康宁对于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处理。显得非常陌生,很多的形式、惯例和渠道等等,都不了解,但是有一点康宁还是能清醒地看得到地,那就是最核心的利益问题!
康宁不记得是哪位名人曾经说
与国之间的关系,就像两个孩子做游戏一样,谁也不谁也不愿孤独。
所有这一切消息,不得不让日渐成熟的康宁联系起来进行综合考虑。在目前的中越关系现状之下,政治和经济是密不可分的。既然双方能秘密讨论贸易问题和“突仿件”,可见这两个不同的问题将会牢牢地联系在一起,最低限度也会成为双方讨论的一个重要议题,很可能相互间出现彼此牵制和漫天要价,因此康宁估计。很可能阿英在谈判结束之后,就会被放回来,毕竟武元杰家族的影响力。足以让越南政府无法漠视。
但是,这时的康宁,根本就联想不到自己也会被牵涉进去,他一直低估自己地价值,他甚至在心里认为自己和任何一方都毫不相干:国内两个部门的邀请被康宁慨然拒绝之后,再也没有主动麻烦过康宁;对黄文志的承诺,康宁也全副心身地履行得很好,如今还答应了他进一步的请求,虽然里面有康宁的私心在内,但也算对得起自己地良心了;与越南人之间的关系更是不值维持。该做的事情康宁自认为都做得很好,所有地贡献已经远远超出黄文志当初对越南人的承诺,哪怕越南人贪得无厌。也不可能将自己软禁起来吧?
因此,对所有人都自感毫无亏欠的康宁。心境十分坦然,考虑到自己离开之后黄文志还得在越南打拼,康宁不得不劝阻黄文志的鲁莽,让他采用灵活委婉的方式来对付可能出现的麻烦,毕竟在人家地盘混,就得遵守别人制定的游戏规则,不容易啊。
同时安排黄文志这么做,也能达到康宁心里的目的:他一直想不通,为何越南人对他的暗中保护几次升级,一次比一次严密,为此他也分析过国内找麻烦地可能性,为此还特意打过电话和父亲以及大哥张剑寒商讨,得出的答案都是否定的,这样地结果让康宁心中非常不安。
他设想黄文志面见副总理阮晋勇之后,如果一切都顺利的话,就随着黄文志一起前往凉山。只要能前往凉山,康宁就不打算很快返回河内,他将会寻找这样那样地借口留在凉山,看看越南人有何反应?
如果越南人不理不睬的话,那就是自己的福气了,如果越南人表现得很不安,甚至逼迫着自己回河内的话,里面一定有个见不得人的阴谋,康宁就不得不为自己的境况和将来另做打算了。
下午两点,黄文志兴冲冲来到康宁居住的小楼,一见面就大喊可以出发了。
康宁仔细一问之下,才知道黄文志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他在与阮晋勇见面期间,很爽快地答应了阮晋勇提出让康宁参加为期一个月专题研究的请求,并向阮晋勇建议暂缓三天,等康宁到凉山检验完新产品的质量之后,再返回到河内来。
作为一国的副总理,阮晋勇自然不会表现得小鸡肚肠,大度地就答应了下来,还大方地对黄文志说:河内至凉山也就几个小时路程,以后厂里有什么事,也可以叫康宁去看看,一去一回用不了多少时间。
阮晋勇显示了风度,黄文志达到了目的,可就把黄永谦气得半死,毕竟是副总理的金口玉言,黄永谦又不敢马上出尔反尔,只能紧急制定尽可能完善的安保措施,从河内到凉山一线,均要保证康宁的绝对安全,同时也密令艾美随时汇报康宁的行踪和可能出现的异常言行,除此之外,黄永谦只能无奈地盼望这三天时间尽快过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距离中越间第三次秘密谈判的日子越近,黄永谦心中就越发地感到忧虑,这种微妙的心理感觉,在他二十多年的特工生涯中很少遇到过。
黄文志坐到康宁的车子里,一路上和康宁阔论高谈、喜笑颜开,他十分佩服康宁的预见和周密的心思,让他从容应对之后,还能避免可能产生的摩擦,给越南人留下一个识大局、得大体的豁达形象。
黄文志清楚地知道,自己之所以一定要将康宁栓在身边,其中也有斗气的成分在里面,如今既能得到康宁的帮助,又能维持与越南人良好的关系,这种双赢的结局,怎么不令他满意呢?
事实上,凉山到河内也就一百七十公里的路程,想什么时候召唤康宁都毫无问题,也不需要康宁时时都蹲在满是噪音和浓烈葯物以及提取液味道的车间里。
康宁可没有黄文志这么好的心情,前后开道的车辆,在黄文志眼里是一种权势和地位的象征,但在康宁眼里,却是无比讨厌的狗皮膏葯。
听黄文志洋洋得意,说现在的阵仗就连堂堂的省长出行都没这么威风时,康宁毫不客气地低咕一句:“什么狗屁省长?在越南很多省都没咱们国内一个县大,顶多算个县处级干部,哪里值得警车开道?如今这前呼后拥的更是让人糊涂,我想要不是咱们级别高,就是越南人脑子进水了。”
看到黄文志捧腹大笑,后座上的艾美不愿意了。她打了康宁肩膀一掌,嘟着小嘴,生气地说道:“不许你这么说!什么叫脑子进水?分明是看不起人!”
康宁哈哈一笑,伸手在她俏脸上摸了一下:“艾美,我可没说你啊!这里面不包括你在内。”
“又想狡辩,那么你说,我是不是越南人?”
“绝对不是!”
“哦?那我是什么人?”
“是我的人!”
“你…你好坏啊你…”
“哈哈哈哈…”
车厢里爆发出两个男人欢快的笑声。
******
第三百六十六章 横眉冷对
文志的三个葯品提炼厂,都坐落在一条五六米宽的溪距离凉山城区约八公里左右。
据黄文志介绍,这条溪流是左江的一条支流,流经边境,注入国内宁明县境内的大河,然后汇入左江。
三个提炼厂顺着弯弯曲曲流淌的溪流,呈品字形排列,之间的间隔距离约为九十米左右,中间的位置是个宽大的水泥晒坪,所有葯材的分类和切割粉碎,都是在这个地方进行的,随后经过各车间大型锅炉的高温蒸煮、过滤、提纯、离心分离等等工序,得出的粉剂或膏状产品再用**大木桶包装起来,这才算是可以出售的制成品。
距离三个车间五十米左右的小溪上游,是个建筑精美典雅的四合院,三面临水,一面竹林环绕的幽静环境,让康宁对这个地方十分满意。他没有听从黄文志和艾美前往凉山市区星级宾馆落脚的意见,坚持住在这个幽静的院子里。
黄文志见康宁固执己见,自然不会反对,只有艾美心中暗自叹气:这下负责安保的那帮家伙,晚上要喂蚊子了!
三天时间,康宁一头扎进了生产车间里面,了解葯物提炼的每一道生产工序和设备运行情况。
从小就对机械有着特殊爱好的康宁,很快就熟悉了这些生产设备的工作原理和效率,对比他在老挝琅勃拉帮兄弟葯业公司看到的先进设备,康宁发现黄文志所引进的这几套生产设备的劳动效率相差得实在太远。
好在越南地人工足够便宜,否则在工人工资上的支出,就花费不菲。除此之外倒是基本达到了质量要求,但是与徐家伟他们生产出来的产品相比,质量等级还是差得很远。
三种报关地中草葯的名字都定下来了。“龙阳藤”被黄文志取名为“狗尾藤”,消炎镇痛的特效草葯“乌金叶”被叫做“鼠皮草”,接骨生肌的仙人掌类良葯“象骨”被他称为“厚脸皮”…
康宁非常奇怪,问黄文志为何起这么难听的名字?让人一点儿美好的联想都没有!黄文志笑着低声解释道:“名字越贱,税收得越低!”
康宁听罢,哈哈大笑,暗暗佩服黄文志赚钱的手法已经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说起来,黄文志可真不是什么慈善家,为了保证足够的利润,他什么方法都想尽了。比如他工厂三个车间聘请的工人。加起来足有五百多人,全都实行了三班倒,尘烟四起的车间里充斥着噪音,说话都要大声喊才能听见,一个一块五毛钱地海绵口罩。需要戴上一个月时间才会更换,工作服虽然是每人一套,但却必须天天穿。
每天都有各式各样老旧的破烂货车送来一批批草葯。车流里甚至还有装得看不见车厢的牛车在等候过磅,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派兴隆繁忙的景象。
康宁粗略估计了一下,不算九十公里外另外的两个生产车间,黄文志一个月地产值将近达到八百万元人民币,除去税收和成本总和,黄文志至少每月能获得六百万元左右的纯利润。这充分得益于越南大量的廉价劳动力,以及方圆几百公里之内地众多山谷丘陵恩赐的葯材。不过按照目前的加工能力估算,康宁认为附近的葯材资源用不了两年就会面临枯竭。
黄文志可不管你资源枯竭不枯竭,这里的葯材没有了。别的地方照样会有人拉来,只不过需要多付些运费罢了。黄文志的这五个葯材生产车间总投资为两千四百万人民币左右,如今他很有信心。在四个月内就收回全部投资,再干上两年。他就打算将厂子折价卖给越南佬,自己收购越南佬的产品,再转手倒卖。
这样的事情黄文志以前可没少干,只不过原先的厂子和企业实体,都没有如今地影响和规模罢了。
第四天,康宁并没有回转河内的意思,还留在厂子里忙上忙下。他严格检查包装工序的卫生情况,对工人不合理地操作,还有车间不干净的地面环境,提出了强烈地批评意见,唬得黄文志从国内请来的几个大师傅一愣一愣的,最后黄文志也不得不亲自跑来解决。
听完康宁义正严词的解释和南方制葯集团苛刻的质量要求之后,黄文志极为重视,毕竟一个等级的质量差距,就是一吨不见上万元啊!结果整个生产,完全按照康宁提出的要求进行了整改,并指定专人负责这一重要环节。
看到康宁一点儿返回河内的意思也没有,压力越来越大的艾美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好不容易等康宁晚上回来,服侍康宁洗完澡,艾美眼里噙着泪花,幽幽地哀求道:“宁,我们快回河内去吧。你要再不动身,我就要被严厉处分了。”
康宁搂住忧虑的艾美,低声安慰道:“再过两天吧,你也看到我现在很忙,不把厂子的生产工序规范完毕可不行啊,生产出来的产品不合格,到时候没人要的话,这么多工人吃什么啊?黄先生也不容易,他毕竟是搞贸易出身的,对技术生产不怎么熟悉,所以我只能多帮帮他了,至于河内那帮家伙等着我去研究什么不孕不育症的问题,根本就不用太过着急!你想想,要是我和你真心要孩子的话,如今少说你也能手里抱着一个,肚子里装着一个,对吧?这事还用什么研究啊?”
“噗呲…”
听了康宁诙谐而又俏皮的话,艾美忍不住破泣为笑。她紧紧地搂住康宁的脖子,吐气如兰地幽幽说道:“真拿你没办法,唉!我也不知道上面到底怎么回事,对你的行程竟然如此在意。这种情况,我此前可是听都没有听说过,每天他们都逼我报告你的行踪和所说的话,我也按照你的意思。一一如实汇报了,可是…可是今天下午,局长竟然直接打我地手机。命令我必须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把你劝回河内,否则会给予我严厉的处罚!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康宁听了怜惜地在她的腮旁吻了一下,然后皱起眉头,认真想了想这才说道:“这样吧,你把我地话如实向上面报告,让他们知道我并不是故意拖延,而是确实有事情忙就行了
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们也不会太过难为你的。”
“不!不!不!宁,你不知道。如果…如果上面生气了,把我从你身边调走,再派别的人过来,我可怎么办啊?”艾美惊慌失措地说道。
康宁微微一笑:“别傻了,要是他们调你离开。谁来我都不会同意的,还记住我以前和你说的话吗?”
“记得…我只是担心…”艾美欲言又止。
“没什么好担心的,夜深了。咱们休息吧。”康宁说完,抱着艾美轻轻躺下,一双大手放到了她软勃勃鼓起的双峰上,一边轻轻揉捏,一边在她耳边轻轻问道:“艾美,我们好像有很长时间没运动了吧?”
“四天了…哦…啊…让我来服侍你吧,你这几天辛苦了…”
接下来,自然是满室皆春!
第二天早上起来,康宁正在清凉的院子里打太极拳,两个身穿便衣的内务部官员直接走到了康宁跟前。其中一位中等身材地中年人礼貌地向康宁问好,随即对康宁说道:“聂宁教授,根据上级的指示。我们必须在今天邀请你回到河内参加研究工作。你停留在黄文志先生的工厂已经第五天了,远远超过当初答应留下三天的期限。因此我们请你半小时内出发,返回河内。”
康宁收起动作,不解地看着眼前一脸严肃的两人。
说话地这位少校康宁认识,数月来,一直就是他负责康宁的安全,旁边瘦高精壮的青年人,康宁却从来没有见到过。康宁有着敏锐地远超常人的洞察力和超强的记忆能力,通常出现在他房前屋角或者远处的身影,他都有印象,很显然眼前这人是新来的,而且他细小的眼睛里,透出不以为然的冷漠神色。
康宁想了想,对中年人说道:“李少校,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不过说实在的,我对你们无微不至的照顾感到非常不解,原来你们一直隐身暗中,从来不干扰我地正常生活,为什么现在一反常态呢?”说到这里,康宁正色道:“既然今天你们找到我,我也借此机会说几句心里话:似乎我没有任何的资格接受如此高规格的待遇;其次,我并没有答应任何人参加任何地组织或者进行任何的研究,因此也就没有什么超过期限一说。我一直认为越南政府和人民对我是友好地,也一直认为我能够决定自己的去留。感谢你们多日来的照顾,请你们回去之后,替我感谢你们的上级吧!”
李少校听完康宁的话,不由愣住了。他实在想不到,康宁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是。
看着康宁转身走进屋里,李少校着急之下,也没有什么办法,正想掏出手机向上汇报的时候,他旁边的年轻人上前一步,大声吼道:“站住!你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家伙,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康宁停止了脚步,慢悠悠地回过身来,看看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年轻人,晒然一笑,便抬腿走到他身前一米站住,横眉冷眼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中国投资商人黄文志先生的工厂,也许你会说这是越南的国土,这也没关系,都对!你有何吩咐,请尽管说吧!”
年轻人冷冷地盯着康宁的眼睛,严厉地说道:“如果你识时务的话,请马上跟我们走,否则你会后悔的!”
“哦?是吗?”
康宁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要后悔也是早先的事情,现在我根本就不需要后悔。如果没什么具体的事情,就请二位回去吧,我受不起这份深情厚意。”
年轻人再也忍受不了康宁的忽视和讽刺,不顾李少校着急地制止,猛然向康宁扑了过去,一招快速纯熟的单臂锁喉,在闻讯赶来的艾美和黄文志的惊呼声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