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的好戏吧。”随即将腰一塌,向青龙桥围墙方向飞奔而去。
再说高耷来到青龙桥附近的围墙外看好的地方,侧耳听里面没有动静,随即将飞抓从百宝囊中取出抛到墙头,然后静听着里面的动静。等了半天,还不见李夕那边的动静,他有些焦急,不知那边是否顺利。这时听到墙里面有人走动的声音,他屏气凝神细听。但听一人说道:“咱巡完了这圈,到听事房玩顶牛去啊。”另一个应声道;“昨天你输了,是不是憋着今天捞回去啊?”说完打了个哈欠。高耷心里暗自好笑,心想:你们想得倒美,玩牌?今天夜里叫你们跟火神爷玩吧,别把你们的眉毛燎了就是好事了。
从刚才的说话中,高耷知道这里没有岗,等这伙巡逻的走远了,他正要爬上墙头,忽听里面有人惊呼道:“西面好象耕织图一带着火了,快去救火,拿水桶。”说话间里面传出当当的敲锣声音,紧接着是乱七八糟的脚步声,不一会一切又归于安静。高耷知道,这里与那边隔着几道土梁,再说距离也远,不会听到什么声音。
高耷高兴的一拍手道:“行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走!”说罢,握紧绒绳,紧倒几把已经到了墙头。他收了飞抓,随即飘身来到墙内。他也不走路径,顺着小山坡直奔最高处的方向而来。因为他根据太监说的,最高处是佛香阁,铜亭在它西面山头附近。结果没费吹灰之力,他已看到了铜亭。
高耷是从后山来的,他往前山看去,但见下面弯弯曲曲一条石道通到铜亭,每隔丈来远就有座牌坊。书中暗表,这些牌坊上都有对联,其中有副对联要是高耷知道并能理解,可能他会就此罢手。那对联写道:山色因心远,泉声入目凉。这是副表现佛家思想的对联。说的是,人总觉得社会不能满足自己,是因为太不知足;你要总去和别人攀比,欲望就会不断膨胀。
暂且打住。却说高耷到了此处,他越发的不敢大意,仔细看四周,又侧耳听听,确定没有人后,他手按山上的太湖石就要往铜亭下面的平台上跳。可就在此时,忽然传来一阵石子滚落在地面的声音,高耷不禁吃了一惊。他没敢再动。仔细听听,四周只有风吹动草木的悉悉梭梭的声音。他一琢磨,刚才那滚落的石子必定是自己无意间碰落的。
高耷跳到平台,从窗口跳进铜亭——窗子已经被英法联军抢走了。此时他的心不禁一阵乱跳,浑身紧缩,感到铜亭内冷气逼人寒凉透骨。高耷知道只要将铜佛从这里挪个窝,挪到园外,他高耷从此就和国宝连在一处了。不过可不是什么好事,大概要遭亿人唾亿人骂的。
此夜无月,一片黑暗,但在亭子中间铜桌上的那尊铜佛却熠熠生辉。当然是一种温润的毫光。
“奇了,真他娘的奇了。果然是国宝!”高耷一把将巴掌大的铜佛抄在手,“啊!怎么这么沉?”他有些不解。这是一尊大肚子弥勒佛,咧着嘴笑的弥勒看着高耷 ,似乎想劝阻高耷把自己放归原处。但又像在说:“虽说我大肚能容,但我只能容可容之事啊。您盗取国宝我可担待不起喽。”
就在高耷考虑如何带走时,下面传来人的说话声。高耷心里马上紧了一下,他立在亭柱后细听。就听一个人道:“完了,西边那片房子没救了。好端端的怎么着火了呢?”高耷心想,我得赶快离开这是非地。于是他从百宝囊中取出块包袱皮,将铜佛包好斜挎在肩上。然后向铜桌上吐口唾沫,将栽赃的字条粘好,跳出铜亭,从原路回到进来的地方。
此时李夕已经等候多时了,见到高耷,李夕欣喜若狂的拍拍高耷背着的弥勒佛。高耷兴奋的说;“没费吹灰之力,快走!让他们乱去吧。”二人爬上树,又跳上墙头,翻身飘到墙外。俩人顺原路而回。一边走俩人这个乐呀。这个说:“没想到这么顺手,还是该咱们发财。”那个说:“这回响动不小,咱们多少发一笔,只可怜那大顺堂武馆了,吃官司去吧。”
书说简短,二贼人得手盗取了国宝弥勒铜佛,不过,并没有按照约定当夜来到西河沿木村、山野、笱松等日本浪人居住的客店。而是直接去了龟田在西河沿的寓所。原来山野在李夕、高耷临出发前突然觉得不能回客店,他有自己的鬼心眼:一则怕客店人杂泄密,二则保真,因为不给李夕、高耷时间,他们不可能掉包。为此,他才在李夕、高耷临盗国宝前特意通知他俩,事成之后直接去他舅舅的寓所。您瞧,真是贼人之间没实话啊。
李夕、高耷来到山野舅舅的寓所前,李夕上去就要拍门,门突然自己开了。这个街门是传统四合院屋宇如意式门,山野闪身出门,出现在二人面前。二人走进大门。进了门后二人发现,这里竟然别有洞天,完全是日式的家具和日式的起居形式。二人首先是不知道屋门在哪里,因为他俩是客人,山野在后面,所以他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意思是说,屋门呢?山野刚要说话,这时房子迎面的隔扇拉开了,山野的舅舅龟田一郎,一个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人立在房子里。
山野紧走几步对李夕、高耷说:“这就是我的舅舅龟田一郎。”然后向老人介绍道:“舅舅,这就是我的俩位中国武林朋友,这位是花丛娇客李君夕,这位是穿花蛱蝶高君耷。”
来到房中大家分宾主坐下,高耷从肩上解下包袱,放在桌子上,一言不发的将包着弥勒铜佛的包袱打开,顿时屋里显得熠熠生辉起来。和气、喜兴、大度、肥胖的弥勒佛被一层温润的青黄色宝光包裹着。龟田一郎凝视着眼前他夜思日想的宝物,不禁泪水满面,痛哭失声。
正是:是人就有伤心泪,只是伤心因不同。要知龟田为何见到弥勒佛铜像失声痛哭呢?请听下回分解。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二十五章 九门提督撒法网 美女粘上梁少侠
第二十五章 九门提督撒法网 美女粘上梁少侠
造物主让人伤心落泪,这里的“人”可没分好人歹人,并没说只许好人落泪,歹人不让他有眼泪。歹人的泪也不见得就是罪恶的眼泪。拿龟田来说,他见弥勒佛铜像流泪是因为在他小的时候家里穷,而他们那个村子的人都信佛教,盛行家里人死了送葬时长子要抱着铜佛像。龟田的父亲死时龟田十岁,就因为贫穷家里买不起铜佛像,龟田不能像别家的长子一样抱着佛像给自己的父亲送葬,为此龟田和他的母亲没少遭别人的冷嘲热讽。所以,现在当龟田见到这么好的弥勒佛铜像时,不禁想到自己的父亲,感到自己欠父亲的,故此伤心落泪。要么怎么说,是人就有伤心泪,只是伤心原因不同而已。
不过在商人眼里,泪归泪,钱归钱。现在颐和园的铜弥勒佛就在龟田面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呢?还是按高耷说的,等案子发了,证明这铜弥勒佛就是颐和园的那件宝贝时再交易呢?
“不行,必须马上交易,因为我的眼力告诉我,这千真万确是真的。如果出了我的屋子,谁能保证不出问题呢?”龟田伤心归伤心,伤心也没挡住他对成本和利益的计算。他在琢磨面前这两个年轻人的心理,看究竟给多少钱他们能接受。
李夕、高耷此时也在琢磨着要多少钱合适。依笔者意思,他们要多少钱都不为过,因为官府逮着他们就是死罪。可这俩家伙因为知道,论自己过去的罪行,要是被逮着已经早死几个过儿了,现在加上这个案子不过也还是死。所谓,武大郎服毒,吃也死,不吃也死。故此给的差不多就行了,否则卖不出去压在手里,还不如多少得些钱实惠。
您瞧,买的和卖的各自都有自己的心理,从李夕、高耷的心理来说容易成交,现在就看龟田能否给个能让对方接受的并不高的价钱了。龟田盘算了又盘算最后给了个在李夕、高耷看来不算小的价钱。李夕、高耷二人一对眼光,成交!
这么说吧,李夕、高耷不是买卖人,是纯粹的强盗,他们做这种生意全凭手头缺钱不缺钱。现在他们成天泡在温柔舒适花坞,必须拿钱供着。所以一看给的不少便立即脱手了。龟田呢,觉得从中有不小的赚头,别让买卖黄了,所以当时掏钱拿货。事后木村、山野、笱松分别从龟田、李夕、高耷手里得到的也不算少。
再说颐和园的耕织图的大火虽被救灭了,但也烧了个十之*。管事人赶快逐级上报到吏部,只说是春天干燥大火自起。吏部训斥下来,打算撤掉管事的官吏,但后来一看管事的是太后老佛爷的外甥家二姑父,也就不了了之了。吏部刚处理完这件事,颐和园又报上来新的案子,说铜亭内的弥勒佛铜像被盗,并说贼人留下纸条,上写:欲问盗弥勒铜佛者,请问济南府大顺堂武馆。这次吏部不敢自行处理了,因为据说那尊弥勒佛是太后最喜欢的,每次来园子,都命人请来扣拜。为此不敢隐瞒真情,遂报知老佛爷。老佛爷闻此震怒,谕旨吏部,捉拿盗弥勒佛铜像贼人,同时将大顺堂武馆馆主问罪。
吏部接到谕旨,连忙分别下公文,一份下到济南府,一份下到京都九门提督府,命九门提督府负责捉拿盗宝贼人,济南府协同办理。九门提督府的督办阿贵伊索不敢怠慢,立即亲自调查此事。但一时无从查起,便让人通知京城各大古董店铺,但有来买铜佛的务必留住物件,并派人到济南府查问。官府怎样追查盗弥勒铜佛案我门暂且不表。回过头来再说王达。
王达与梁羽在前门弓字胡同与老者打斗,不想俩人的兵刃都被老者夺去,老者临走说,要想要回兵刃不难,必须让你们的师傅亲自来要。王达回到牛街永福茶庄,心里这个郁闷呀。闪德那是多聪明的人啊,一看王达这模样就知道他遇到了难言的麻烦。于是吃饭的时候把王达叫过来。王达说:“师叔,我在外面已经吃过了。您自己吃吧。”闪德看看王达,道:“你吃过了?刚吃过亏吧?”“这……。”王达被他问住了。怎么办?说吧。于是来了个竹筒子倒豆子,一点不落,全都讲给了闪德。
“噢,怎么,那老者把你和梁羽的兵刃都夺走了?”闪德问,他觉得这倒有些蹊跷。
“是啊,还说要回兵刃不难,得让我们的师傅去要。”王达说。
“他使什么兵刃?”闪德想从老者使用的兵刃猜出他是谁来,于是问。
“他没使兵刃,就是徒手,用双掌。我在房下,梁羽和他在房上斗,所以详细的还得问梁羽。”王达说。这么说吧,王达几乎没有跟老者对阵,他几次想上房,但都被挡下来。
“明天一早去把梁羽叫来,我一问他就知道了。”闪德说。闪德平时与武林界不常来往,但是对于知名的几大家却都有研究。一般来讲,只要你说出对方使用的兵器、拳脚特点,他立马可以说出是谁来。
“那他要是不来呢?他恨我,他哪能听我的?”王达心想,我刚骂完他,说他是丧门星啊。
“你跟他提个人,说有个耍茶碗的人请你去一趟,他一听不会不来的。”闪德笑道。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王达将信将疑的来到前门弓字胡同客店来叫梁羽。前文我们说过,梁羽早晨起来看到玉屏所送红罗帕,扔吧舍不得,舍不得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塞到怀里吧,又怕被别人知道,尤其怕被海霞知道。其实他和这两个女人都没什么。
梁羽忽然想到自己的兵刃,恼怒之情顿起,可一肚子火不知朝谁去撒。正在此时王达到了。王达把闪德的话一说,使他没想到的是,梁羽立即答应了。痛快不说,还催着王达快点。王达心想:这小子今天怎么了?怎么昨天我骂他的事他都忘了?今儿呀,他着急我不急,让他憋闷去吧。二人出门的时候,王达故意脚一崴,说:“不好,我脚崴了一下。”说完蹲下假装揉脚。
梁羽心里着急,他想:“那个耍茶碗的人功夫了得,那天他临走时告诉自己可到牛街北口茶庄找他,背不住他认识那个老者呢。自己与老者没怨没仇的,求他说和一下,兵刃就要回来了。省得被师傅知道了埋怨自己。”
梁羽出了街门,眼睛余光却发现远远的有个女子好像是玉屏。“我的娘!您怎么知道我住这里啊?怎么找来了?你不成心把我推到黄河里吗?”梁羽估计她是朝客店来的,便赶忙紧走几步拐了弯。心想,王达只要追过来,一切就化解了。王达可不知到梁羽的心思,他不过是打算刁难一下梁羽。看到梁羽不理会自己的把戏独自走了,便喊道:“梁羽,你急什么?等会我。”
咱们再说梁羽看到的那女子是玉屏吗?没错。那她是怎么知道梁羽住在这里呢?其实很简单。梁羽到玉屏家时曾和玉屏爹有过简短的对话,玉屏爹问梁羽在哪里下榻,梁羽如实作了回答。本来玉屏没注意他们的谈话,所以并不知道梁羽住在哪里。可回到家和她爹说起梁羽来,无意间知道了梁羽现在暂住在这里。
玉屏是个火辣脾气,她敢爱敢恨。这不,一大早就跑来找梁羽聊天来了。看官当知道她的出身,她出身宦门,且是独生,从小娇惯任性,用时下的话说,就是事事处处以我为中心,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早已习惯了。
玉屏来找梁羽,如果刚才不是王达那一嗓子,玉屏也就扑个空,或许后面的情节应当改写。要不怎么是不巧不成书呢。
玉屏听见有人喊梁羽,就寻声走了过来。过来一看,有个人在自己要找的客店门口正要出来。她赶忙让开路,这时听那人自言自语道:“梁羽这家伙今儿是怎么了。”说着出门拐进了一条胡同。玉屏多聪明,她也跟着出来了,等拐弯一看,梁羽就在前面呢。她乐了,心中暗喜:看来我得感谢这个喊的人,要不我就白跑一趟了。
“梁哥哥。”玉屏不知梁羽在成心躲避她,于是高声叫道。梁羽此时真没辙,他领教过这块“年糕”的黏度。你说答应吧,真憷头,不答应装听不见吧,后面的王达会说什么?
再说王达,从客店刚出来,迎面就看到个穿着不俗面庞秀丽的姑娘,等自己出门拐弯,走出也就不足十步就听到身后女子喊梁羽。他看梁羽背影似乎又想站又不想站的样子,便怀疑有自己在的缘故。他想:正好,我昨天就要问他和那女子是怎么回事呢,他也别想躲。干脆,我叫住他。
“梁羽,有人找你。”王达叫道。现在梁羽不能不停住了,他没有理由,只得回转身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玉屏轻快的跑到梁羽面前高兴的说:“梁哥哥,你有事去啊?”梁羽表情冷谈,但他知道现在绝不能说‘不认识’一类的话,那样玉屏非得急了不可。她会说:“不认识?亏你说得出,昨天你去没去我家?”那样一来,王达可就抓到把柄了。于是他说:“对,有事去。”为了免除王达的怀疑他故意道:“如果你爹有事请他自己来,或者写个条子你送来。我有急事,对不起,得快走。”他以为如此就可甩掉“年糕”。玉屏道:“反正我也没事,梁哥哥,我跟你一起去吧。”说着就要跟梁羽走。
梁羽眉头皱皱说:“你真的不能跟着去,你还是请回吧。”说着对王达道:“咱们走。”玉屏可不是好对付的,她一贯是旁若无人我行我素的。见梁羽如此,她低头看看自己笑笑说:“怎么,我这样子让你丢面子吗?”梁羽用无奈的口气说:“不——行——”玉屏噗嗤笑道:“走吧,没有不成的事,起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