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着,这个人究竟是从哪个方向来的?怎么我们两个都没有发现?象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般。”
那青年见这二人惊疑不定地望着自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便道:“两位大哥,请你们向贵堡的大小姐通禀一声,就说吴天远前来拜访。”那两个汉子见这情形,知道面前的这个青年不是个等闲之辈,一中其人忙道:“这位公子请稍候,小的这就去禀报大小姐。”说罢便急匆匆进入堡内。
那汉子进去后不多时,就从堡内走出一群人来,为首一位老者年逾五旬,满面病容,而在老者右手侧却是那个依然作书生打扮的柳含烟。吴天远知道这位老者便是“昊天堡”堡主柳千山,忙上前拱手为礼道:“在下吴天远,见过柳堡主。”
那老者忙还礼道:“吴少君远道来访,我‘昊天堡’真是蓬荜生辉。”柳含烟越众而出向吴天远笑道:“吴兄别来无恙否?”吴天远微微一笑,道:“那日柳大小姐和郑千里不辞而别,倒害得在下与东方少堡主一番好找。”柳含烟见吴天远词锋犀利,一见面就把那日她与郑千里挑拨李越前斗东方天英的事提了出来。
当下柳含烟笑道:“提起往事,小妹实是惭愧不已。当日小妹多有得罪,便在这里给吴兄赔不是了。”吴天远见她语出诚恳,忙道:“不敢。”柳含烟道:“这位是我二叔柳千岳,那一位则是我三叔柳千崖。”说着她指了指着柳千山身边一个紫衫老者和一个四十多岁的儒生。
吴天远也向二人施礼,并略感惊异地向柳千岩道:“三堡主根骨资质俱佳,为何没有练武?真是可惜。”柳千岩见他目光犀利,一眼就看出自己没有练过武功,心中十分佩服。当下笑道:“吴少君眼力过人,实令我等佩服。这里不是说话所在,还请入堡一叙。”
说罢,众人便将吴天远请进堡中会客大厅之中(其实是“昊天堡”中的演武厅)。一众人分宾主落座之后,盛装打扮的柳家二小姐柳含云就招呼家人奉上当地特产黄山毛峰。一阵寒喧过后,吴天远便向柳含烟问道:“那日刘公大寿,舍弟因与在下一语不合,负气而走。幸亏在宿州遇上了大小姐,多日来承蒙大小姐照顾。只是为何不见舍弟与大小姐一同回来?”
柳含烟则道:“李兄弟原本是应该同我们一起回来的,不过因为我三妹要去河南送信给‘流云剑’赵老爷子。李兄弟怕舍妹这一路之上有什么闪失,我见他们俩也挺投缘的,所以就让李兄弟护送舍妹一程。”
吴天远微微一笑道:“我们大家都是明白人,不妨打开窗户说亮话。柳大小姐想将愣子招赘入‘昊天堡’,是不是?”柳含烟没有想到吴天远竟然单刀直入,一开口就把她的设想给提了出来。这倒是大出她的意外,给吴天远攻了个措手不及,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也只有点了点头,道:“不错,小妹是有这样的想法。”说罢,柳含烟心中倒有些忐忑不安起来,也不知吴天远会不会反对。
吴天远只是笑了笑,道:“俗话说长兄为父,我是愣子的大哥,他的婚事理应由我来作主。既然大小姐说愣子与贵堡三小姐投缘,我想这恐怕不假,不过在下还是想先见一下柳三小姐。我想柳堡主也还没有见过愣子,也不知道这个未来女婿是否合意。”
柳含烟听他语气中颇有责备之意,怪她不该把李越前藏起来不见他。不过对这门婚事好象并不反对,心中的一块石头就落了地。她当下便笑道:“吴兄说得甚是,小妹此举确实有欠考虑。”她也不辩解,她知道吴天远是明白事理的人,只要对方认了错,他也不会纠缠下去。
果然,吴天远不再提这事,只是问道:“不知道他们要几日才能回来?”柳含烟回答道:“我想少则七八日,多则半个月,就能回来。”吴天远笑道:“幸亏大小姐用的是加数,如果是用乘数的话,他们岂不是要两个月才能回来?”
柳含烟一怔,转念间便想到了,七加八等于十五,正好是半个月。而七乘八是五十六,差不多是两个月。她知道吴天远是在同她说笑,当下笑道:“吴兄取笑了。”然后吩咐道:“请少爷出来。”
吴天远一愣,不明其意。不多时,家人领上来一个八九岁的俊俏小童,那小童到了吴天远面前,直接跪了下来,口中道:“徒儿柳含风给师父请安。”吴天远忙起身将柳含风扶起来,道:“这可使不得,我家愣子如果进了你们‘昊天堡’做女婿,我再收你做徒弟,这不是乱了辈份了吗?”
柳含烟见他不肯收柳含风为弟子倒也罢了,却没想到他对这门亲事极为赞同。其实吴天远也有自己的想法,眼看着李越前一天天长大,总不能一辈子都跟着他,总得自己成家立业。他总想着自己这个兄弟除了武功很高之外,也没有什么营生,且这么大的食量,一般人家也养不起他。还非得象“昊天堡”这样大家族才能供得起他。再者自己这个兄弟也极能闯祸,可是与柳含烟一道的这段时间却并没有闯祸,也说明柳含烟能降得住他。只要柳家三小姐还过得去,他是打心里赞成的。
吴天远向柳千山道:“堡主是不是得了消渴症?”柳千山微微点头,叹了一口气道:“这病已经磨了我许多年了。”吴天远眉头微皱道:“好象肝也有问题。”柳含烟接口道:“还望吴兄能施展回春妙手,救救家父。”吴天远点头道:“这个好说。不过按照先师的规矩,应该传我一门独门绝学。虽然先师已去,这个形式还是要走一下的。还请柳堡主找个人使一套柳家的‘回风剑’给我看看,也就是了。”
柳含烟知道以吴天远的武功自然也不会贪图柳家的“回风剑”,她见吴天远两眼望着柳含风,便知吴天远是想让柳含风练剑,看看他的武功如何,然后好因材施教。既然吴天远的意思如此明了,柳含烟刚准备让柳含风练练剑,偏生有不识相的人,柳家二小姐倒提长剑,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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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月下定情(五)
柳含烟向柳含云使了好几个眼色,柳含云却装作没有看见,自顾自地使起“回风剑”来。柳含烟对柳含云的失礼甚感恼怒,只是贵客当前,不便责难,脸上依然带着微笑,如沐春风。而吴天远也不以为忤,将身前的柳含风抱在怀里,看着柳含云使剑。
却见柳含云剑出如风,剑光霍霍,变化也颇为精奇,深得“回风剑”三昧。九九八十一招“回风剑”一会便使完了,只见柳含云收剑之后,面色如常,不见半点汗星,显得英姿飒爽,别有一番风韵。
吴天远见她使完剑后便将柳含风放下,道:“也算是你我投缘,我来得匆忙,也没有带什么见面礼。这几日来,在下仔细研究了‘昊天堡’的几项独门武功,深觉贵堡武功以轻灵变化见长。在下不才,对这些武功作了些小小的改动。两位堡主都是武学大家,万望不要见笑。”吴天远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取出两本册子,交到柳含风手里。
柳含风称谢接过,然后跑到柳千山面前,将册子递了过去。柳千山接过册子,置于身边几上,也不翻看,只是向吴天远道:“有劳少君多费心了。”吴天远则道:“在下此次来贵堡,一来是想看看舍弟,二来是想告知堡主,‘白莲教’今夜就要对贵堡动手了。”
柳千山、柳千岳、柳千崖与柳含烟四人都是面色一变,而大厅中的其余之人则是面色大变,更是一片哗然。柳含烟向吴天远道:“多谢吴兄前来报信,‘昊天堡’上下尽感大德。”吴天远则道:“不必客气,即使是看在武林同道的情份上,这种事也是我应该做的。不过据在下看来,‘白莲教’的张教主对柳大小姐是十分看重的。他们已经来了许久了,却迟迟不肯动手,主要是因为柳大小姐没有回来。柳大小姐昨晚刚回来,今夜他们就要对武林五大世家同时下手了。”
柳千山皱着眉头问道:“对武林五大世家同时下手?”吴天远微微颔首道:“不错。武林五大世家都是家财万贯,人丁兴旺,而且全部都座落城外。自然是‘白莲教’眼中的肥肉。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且柳大小姐又以‘女诸葛’而著称,更是‘白莲教’日后攻城掠地所需的那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人才。”
柳含烟苦笑一声道:“只怕小妹有负张教主错爱了。”吴天远叹息一声,道:“如今天下初安,人心思定。‘白莲教’这样倒行逆施,终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本来在下想不声不响地帮贵堡把这事料理了,不过我怕‘白莲教’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日后还会再来无理取闹。”
柳含烟点了点头,道:“多谢吴兄的一番好意,不过我‘昊天堡’还有一些能力,除非张教主亲至,否则我们还挡得住。”吴天远见话说到这里也差不多了,便向柳千山道:“还请柳堡主入内,让在下给你诊脉。”柳千山道:“如此便有劳少君费心了。”言毕,二人便一同入内。
二人刚进去,便有一名堡中弟子上了大堂向柳含烟道:“大小姐,外面来了几个病人,说是听说有一个姓吴的神医到了本堡。希望吴神医能给他们诊治。”柳含烟知道这些人是来找吴天远的,便道:“你先去把他们安置一下,然后再去通知吴少君。”那名弟子领命下去之后,柳含烟想了想,又向李应昌道:“李总管,你去徽州调些药材回来。”李应昌领命也去了。
吴天远与柳千山入内后,给柳千山把了脉,只觉柳千山的肾、肝、肺皆有问题,颇为棘手,便先开了一副药让柳千山先吃吃看,待看日后反应再对症下药。之后又在那名“昊天堡”弟子的引领下,去了“昊天堡”专门为他准备的诊室,将那里等候他的几名病患打发之后,这才施施然回到了“昊天堡”的演武厅中。
此时柳千岳与柳千崖已经退去,大厅之上只剩下柳含烟在那发号施令。吴天远见柳含烟安排得井井有条,将“昊天堡”布置得有如铁桶一般。连吴天远都深信此番“白莲教”是有来无回。待柳含烟将一切布置完毕,大厅上只剩下柳含烟、吴天远还有一名“昊天堡”的教头郭谦作陪。
吴天远这时才道:“柳大小姐安排得很不错,只不过这样一来‘白莲教’损伤颇大。”柳含烟笑道:“怎么了?吴兄有什么高见?”吴天远笑了笑,道:“高见倒没有,只是如果‘白莲教’损伤过大的话,难保‘白莲教’日后不会报复。贵堡有不少生意遍布全国各处,一旦成为‘白莲教’的攻击对象,只怕贵堡的生意要大受影响。”
柳含烟则道:“吴兄所说的确是实情,不过为了本堡的安危只有出此下策。‘昊天堡’这么大的一个江湖势力,总难免与别的武林力量磕磕碰碰,吴兄何必瞻前顾后?”柳含烟说得甚有豪气,大有巾帼不让须眉的风范,令吴天远激赏不已,吴天远笑道:“这倒是在下的不是了。我只是想问一下,这段时间愣子怎么样。”
柳含烟知道吴天远最关心的就是这件事,于是她就将李越前与他们一道从宿州到岳阳的经历说了说,只是她隐去了李越前与“神眼天魔”乔万春的争斗以及柳含紫的大部分言行。吴天远听说李越前也肯接受别人的意见,学习江湖规矩显得十分惊奇。待柳含烟说完,吴天远才道:“看来我这个大哥太差劲了,我这许多年没有做成的事,到了柳大小姐的手上,只花了几天功夫就办成了。”言语之间倒颇有妒意。
柳含烟正色道:“吴兄言重了。我从愣子的口气中能感觉到,他是对你无比敬仰的,他毕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追赶上你。因此他潜心武功,对你对他在其他方面的指导都拒绝接受。而你又总是怕他惹祸,总是把他藏着,不让他见人。可是当他一进入人世间,却显得什么都不懂,在他的内心中实际上是非常苦闷的。他也希望别人能够了解他,尊重他。”
吴天远不知不觉间点了点头,道:“不错,或许是我错了。”柳含烟则笑道:“小妹这么说,是不是过份了点?还请吴兄多海涵。”吴天远道:“你说得很有道理,我怎么会怪你?”柳含烟道:“吴兄好象从来不说故事给愣子听,而愣子又是个极喜欢听故事的人。”
吴天远一愣,心想:“到底是女孩子,婆婆妈妈的,居然还怪我不讲故事给愣子听。”口中却道:“给他说故事?只有圣人才有那样的好脾气能给他说故事。比如你对他说盘古开天辟地,他愣要问你盘古是从哪里来的?我怎么知道盘古是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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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月下定情(六)
柳含烟笑了笑,道:“可是如果你经常说故事给他听,有不少道理本身就是从各种故事时衍化出来的。还有不少道理也是可以从故事里说给他听的。这样也就很容易让他了解这个世界,明辨是非黑白。”吴天远不由点头,道:“你说的倒是很有道理,可能是我错了。或许我每次外出的时候都把他带在身边,让他多长些阅历,他也不会如现在这样糟糕。这次你让三小姐与他一起外出游历一番,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柳含烟听他提到这件事,心想紫妹与李越前两个人都是愣头青,这两只老虎被放到外面,又没有人管束,天知道会闯出什么祸来?她虽然口头上对李应昌说过她不担心,其实每每心里想起这件事,还是惴惴不安的。吴天远见她略有忧色,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怕愣子这只老虎被放出去了,没有人管着,也不知道是不是会把天捅个窟窿出来?会不会吃大苦头?”
柳含烟叹了一口气,道:“小妹确实有这个想法。”吴天远笑道:“你放心吧!愣子从小吃了灵药无数,早已到了万毒不侵的境界,别人想害他,只怕没有那么容易。论武功,中原武林能胜过他的也是为数不多了。况且这些个人里面,我也认识一两个,他们只要知道愣子是我的兄弟,多多少少还是会给我一点面子的。”
吴天远这句话可以说狂得没有边了。柳含烟这才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吴天远与李越前这兄弟二人骨子里都骄傲得紧。李越前的狂傲浮于表面,而吴天远表面上虽然温文尔雅,他的骄傲却深藏在内心深处。李越前虽然骄傲,但在关键的时候还是不忘谦虚一下,是因为他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人胜过他。而吴天远虽然谦虚谨慎,可关键的时候却不忘骄傲一下,乃是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人能胜过他。
在一旁作陪的那个郭谦听了这话可受不了了。他早就看吴天远不顺眼了。郭谦三十来岁,自艺成以来,行走江湖也有十来个年头了,自认也曾会过几个高人,而那些高人也不过如此而已。到了“昊天堡”后,自堡主而下都将他奉为上宾。堡主以前的武功不知如何,反正现在是重病在身,自然比他不了。而二堡主的武功至多也就与他不分上下而已。三堡主连武功都没有练过,就不用提了。余下的人从大小姐算起更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了。他在“昊天堡”内说起来是个教头,实际上是统领着“昊天堡”从外面召来的各路江湖好汉,武林豪杰,可以说是风光无限。
可是今天风水变了,面前这个毫不起眼的青年游方郎中将他的风头抢尽。在他印象中,堡主多年抱病在身,已经许久没有出来见客了。好多年以来“昊天堡”没有这样盛大隆重地迎接任何一个客人了。在他的记忆里,大小姐与二小姐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