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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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劫- 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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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东方天珠见《武学心得》被人从乌秀贤的手中抢去了,也不问三七二十一,,伸手抓住背后剑柄上的红绸,玉腕一抖,七口长短不一的宝剑,纵横交织,各自划出诡异的曲线,向那怪人飞射而至。

那怪人夺书之时,并没有将李越前这一众少年人放在眼内,可是一见东方天珠的剑法,立时将他吓了一跳。他自行走江湖以来,走南闯北,什么样的奇门武功没有见过?江湖上使双剑的高手也不再少数,而一出手便同使七口宝剑的高人,他倒还是平生第一次见识。

长久以来,东方天珠与乌秀贤二人一直耻于武功在柳含紫与李越前之下。因而当他们服食了“天灵如意丹”,陡增数十年内力之后,无不发奋图强,勤学苦练。特别是东方天珠,自她内力大增之后,“七星七绝剑”已达七剑齐发之境,而她这些时日更是日夜练习,“七星七绝剑”的各种变化无不烂熟于胸,操控起七柄宝剑来更是随心所欲,如臂使指。是以纵令那怪人久走江湖,见多识广,见到东方天珠这样的剑法,心中也是一阵骇然。

那怪人一时之间没摸清“七星七绝剑”的路数,也不敢随意应招,只得纵身将迎面而至的七口宝剑一一闪开。猛然间,他只觉鼻息微微一窒,李越前的手掌已经到了他的胸口前,而柳含紫的绣剑也到了他的鼻端。

却见那怪人的身形微微向后一仰,柳含紫一剑走空,而李越前却只觉手中多了一样东西。李越前定睛一看,自己手中的却正是吴天远的《武学心得》,他可没想到那怪人竟然会将《武学心得》还给自己,他生怕自己的内力将那本《武学心得》震碎,硬生生地将发出去的劲力尽数收回。立时,李越前所发出所有的力道全都作用自己臂膀之上,不由自主地向后方一连退出数步。

而那怪人却是双臂暴长,双掌成爪,恶狠狠地向李越前的胸口抓来。李越前本想纵身避让,可是他刚刚受到自身内力反激,身法的转换微微一缓。所以他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手指便要触及自己的胸口竟然连一点办法也没有。幸而柳含紫的剑光及时赶到,斜挑那怪人的双爪。那怪人见柳含紫的剑招精绝,剑锋瞬间便撕破了自己双爪上所发出的罡风,也不敢硬撑,双手急急缩回,顺势却又将李越前刚拿到手的《武学心得》抄回掌中。

东方天珠眼见那本《武学心得》竟然得而复失,忙催动“七星七绝剑”向那怪人攻去。那怪人刹那间只觉身周寒光霍霍,七口宝剑神出鬼没,来如疾风,去如迅电,自己周身前后尽被那七柄宝剑所笼罩,每柄宝剑的线路都极其刁钻诡异,实是令人防不胜防。而李越前、柳含紫及乌秀贤等人也是一拥而上,眼看群殴便要开场了。

正这时,却听刘四海的声音响起:“大家都住手!”与此同时,刘四海的身影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凉亭之侧。

乌秀贤等人闻言都停下手来,只有李越前与柳含紫二人仍与那怪人争斗不息。刘四海皱起眉头向李越前道:“李少侠,柳小姐,请你们住手吧!”而李越前却道:“不行,大哥的《武学心得》被这厮夺去了。我们若不夺回来,怎么向大哥交待?到时候大哥肯定说我们没用,连一本书也看不住。”

刘四海苦笑一声道:“正是你大哥吴少君让老夫来命你们住手的。”李越前与柳含紫听到这话,这才住手退了回来,只是他们仍然紧盯着那怪人手中的《武学心得》,一副耿耿于怀的模样。

刘四海这才上前一步,向那怪人笑道:“独行狼会主,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否?”东方天珠等人听到原来面前这个怪人就是与楚春城齐名的的“狼豪”独行狼,一个个都是满面惊愕。这时他们才明白为什么连李越前这样的高手也会在对方手下吃瘪了,“狼豪”果然名不虚传。

而独行狼望向刘四海时,双目中依然充满了那种食肉兽所特有的光焰,似乎随时会冲上来将刘四海扑倒,将其撕得四分五裂:“老狐狸,听说你的武功已经恢复了,甚至更胜于前了。”独行狼的目光虽然凶险,不过听他的口气似乎与刘四海是老相识一般,无形间冲淡彼此之间的紧张气氛。而独行狼一边说着话,双目依然紧盯着那本《武学心得》的书页。

刘四海也望着独行狼手中的那本《武学心得》,道:“那还得多亏吴少君为老夫炼制灵丹,又施展回春妙手,这才使得老夫的武功得已复原。在刘某未来此之前吴少君对我说,如果独行狼会主如果看得懂这本《武学心得》尽管可以拿去。并说他对独行狼会主仰慕已久,只是无缘一见。所以让刘某请独行狼会主移驾前厅一叙。”

       第九章 再聚京师(六)

独行狼闻言双睛中立时精光暴射,反问道:“吴天远什么时候来过这里?我怎么没有发现?”

刘四海道:“吴少君并没有来过这里,可是独行狼会主一进入这座宅院,吴少君便告诉我们独行狼会主已经驾到。本来吴少君准备亲自来迎接独行狼会主,可是刘某自恃与独行狼会主有过数面之缘,便自告奋勇来请独行狼会主。”刘四海说到这里,只觉得十分的别扭。独行狼这个名字是“狼豪”自己起的,谁也不知道他是姓独还是姓独行,所以他既不称对方为独会主,也不好称对方为独行会主,只能将对方的全名报出来。

独行狼默然了,过了良久,方向刘四海问道:“那个吴天远当真如传说中的那么厉害吗?”刘四海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很不服气,而且天底下不服这口气的人还大有人在。不过从眼下的情形看来,你们二人的高下已判。独行狼会主,请跟我来吧!”

独行狼却摇了摇头,道:“我还是不去见他了。”

刘四海微微一怔,问道:“你来这里不就是想见他的吗?怎么还没见到人就走了?”

独行狼并不理睬刘四海,而是将手中的《武学心得》交到李越前的手中,道:“你的武功很了不起,而且潜力无穷,我估计你要不了多久,你的武功至少能与我和楚春城并驾齐驱。”李越前听到独行狼的夸奖,手里紧紧地握着那本失而复得的《武学心得》,也不知该如何与独行狼对答,只是傻笑一声。

独行狼又转过头来,向东方天珠道:“你刚刚使的便是‘七星七绝剑’吗?我南来的时候便听说东方家的一个丫头会使一种七剑齐出的‘七星七绝剑’。初时我还不太相信,没成想江湖传言竟然是真的,果然不同凡响。这门七剑齐出的‘七星七绝剑’应该是你们东方家最近才发现的,以前也没听说过东方家有人会使这种剑法。”

东方天珠听到这里不禁微觉面上发烧。这门“七星七绝剑”其实是吴天远所创,同他们东方家一点关系也没有,因此她也是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而独行狼这时才转过头来,向刘四海道:“我已经看过吴天远的武功了,的确是我难以企及的,这就够了。我想要不了多久我便会与他见面的,不过却不是在这个地方。”说到这里,独行狼也不与刘四海告辞,便扬长而去了。独来独往,当真是人如其名。

柳含紫望着独行狼离去的方向怔怔地出了一会神,突然间转头向李越前问道:“他为什么不夸夸我?我剑法也很不错啊!”

“骰魔”卫长青刚刚要躺下来休息一会,屋门却猛然间被人撞开了,赌场的一名伙计一头闯了进来。卫长青心知一定是赌场里出了什么事情,身体立即挺直了,从床上坐起来,向那伙计问道:“外面出了什么事情了?怎么把你慌成这样?”

那伙计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刚刚有两个老家伙闯进那个骰子屋里去了,我们怎么拦也拦不住。”

卫长青立时就从床上蹦了起来。所谓的骰子屋就是那次吴天远留下惊世赌局的那间屋子。而吴天远留下的那一局“众星捧月”,现在已经成了卫长青的摇钱树,任何赌国高手想来观摩一番,都得留下数量极为可观的大明宝钞。甚至还有一些武林人士也慕名而来,比如说有一夜,名震塞外的“苍穹神鹰”唐剑秋就曾引着一众人前来参观,更是让卫长青大赚了一票。与那一桌骰子的挣钱能力相较起来,卫长青的“如意赌坊”也就是一个摆设而已。现在有人一分钱没花便闯进了卫长青的宝贝屋子,免费参观那一桌惊世赌局,这让卫长青怎能不着急?况且来人不付钱倒也还是小事,万一来人搞点什么破坏,将那骰子塔掀倒了,自己的摇钱树可就没了。

卫长青三步并作两步赶到骰子屋前,屋前已经围满了“如意赌坊”内的伙计与赌客。他排开看热闹的人众,见到屋内亮着烛光,显然屋内的那两个老家伙还未离开。他还没进门便大声喝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到卫某人的门前撒野……”他的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进了屋内,见到屋内的情形,立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屋子内果然有两个老家伙,而且其中那个坐在骰子桌边的那个老道老得也够可以的,他竟然看不出那老道究竟有多大年岁。这老道生得是鹤形龟背,大耳圆眼,须髯如戟,面目和善慈厚,虽然透出一股子清逸之气,令人望而生敬,却也看不出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而老道的身上也只是穿了一件破衲衣,也不知有多久没有更换过了,看上去十分邋遢。而在那老道身边则立着一位六旬玄衣老者,虽是生得温文尔雅,可是一双眸子中却射出两道略带愠怒的寒光,罩定了刚刚进屋的卫长青,冷冷地道:“你说什么?“

而卫长青与那老者的目光一触,还未说出的半句话立时便咽入肚内。再听到那声冷喝,如堕数九寒冬之中,立时间他只觉心神摇荡,全身竟然似没了筋骨一般不住地战栗起来,两脚一软,差点便坐倒在地上。而那老道这时却向那老者道:“真德,别吓到人家。”

那老者这才不再望向卫长青。卫长青立时只觉全身一轻,精气神又回来了,两腿也硬朗了,稳稳地站住。老道见卫长青神色恢复之后,这才和颜悦色地向卫长青道:“你就是‘骰魔’卫长青,卫老板吧?我们正准备去寻你。老道与小徒周真德来得唐突,也没来得及遣人通报卫老板一声,多有得罪,还望卫老板多多海涵。”

周真德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卫长青不禁在心中将这个名字过了一遍。陡然间卫长青的身体微微痉挛了一下,他突然想起,好象“武当派”掌门松风道长的师叔,张三丰的五大弟子中的关门弟子就叫作周真德。而周真德这么大来头的人物居然是这个老道的弟子,难道这老道就是传说中的活神仙张三丰?

       第九章 再聚京师(七)

卫长青也曾听说过张三丰的传说,据说这个张三丰总是穿着一件破衲袍,虽然人人都称他作活神仙,也有人唤他作邋遢道人或者是张邋遢。他瞧着眼前的老道,越看越象张三丰那个活神仙,心头一热,当时便给那老道跪了下来,一连磕了七八个响头,道:“晚辈做梦也想不到老神仙的鹤驾竟然能光临寒舍,晚辈当真是三生有幸,晚辈,晚辈……”卫长青情绪激动之下,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一连说了七八个晚辈,却终是说不出什么下文来。

而张三丰忙伸手将卫长青从地上搀扶起来,笑道:“老道也只过比常人多活了几年而已,哪里能算得上什么老神仙?卫老板谬赞了。”

卫长青道:“不知老神仙今日光临寒舍所为何事?只要老神仙吩咐一声,晚辈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周真德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头,心道:“师父那么大的本领岂能让你一个无名小辈为他去赴汤蹈火?你也不自己掂掂自己的斤两。”只是他看得出卫长青对师父张三丰的崇敬之情发自肺腑,决非做作伪,虽然情绪激动之下说话词不达意,不过瞧着毕竟让人觉得心里舒服。

张三丰道:“老道可不敢劳动卫老板赴汤蹈火。老道身在北平府时便听说在卫老板的赌坊里有吴天远留下的惊世赌局。老道心中着实好奇得紧,到了京城之后,闲来无事,便领着小徒前来看个究竟。现在看起来,果然有些名堂。听说吴天远留下这惊世一局时,卫老板也是适逢其会。卫老板能不能将当日的情形从头到尾说给老道听听?”

别说张三丰只提出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便是张三丰请卫长青去干比这难上十倍百倍的事情,卫长青也会心甘情愿地想方设法来满足张三丰。因此,他立时便将楚春城是如何请自己找人设计李越前,然后柳含烟又是如何领着王九和吴天远来找自己的晦气,最终吴天远又是如何在这里留下了这一局“众星捧月”,原原本本地说给张三丰听了。

张三丰听得连连点头,待卫长青说完之后,这才向卫长青问道:“吴天远练了多久才将这骰子掷到这种境界,你知道吗?”卫长青道:“听他自己说,他只学了一天。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简直也太神了。晚辈到现在也不知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张三丰盯着桌上的那个骰子塔瞧了好一会,这才点了点头,道:“我看着也象。再说,贫道听说他那个人气派挺大的,想来在这种事情上,他也不会骗你卫老板。”张三丰说完之后便从座中站了起来,指着赌桌上的骰子塔,道:“了不起!这个吴天远果然了不起!”

周真德自入师门以来,还从来没有见过师父如此推崇一个人,心中自然有些不服气:“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就当真有那么厉害吗?”当下他道:“师父,从这局‘众星捧月’看来,吴天远的暗器功夫的确是天下一绝,不过比起本门的神功绝学来仍是相差太远。”

张三丰闻言却是双眉紧锁,深深地望了周真德一眼,道:“你真是这样看的吗?”周真德见到师父这个表情心中微微一凛,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过他仍然点了点头。

张三丰道:“真德,你来说说,你从这局‘众星捧月’中看到了什么。”

周真德迟疑了一下,才道:“平衡。正因为如此,这骰子塔才能屹立不倒。”

张三丰苦笑一声,道:“真德,你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过于自负,遇事总是仅盯着表面,不肯深思。难道这一局‘众星捧月’仅仅可以用‘平衡’这两个字来概括吗?便是三岁小儿到了这张桌前都能看出来吴天远用力平衡已经到达了极限之境。而你只能看到三岁小儿都能看出的东西吗?”

张三丰的话很重,令周德真面红耳赤,转眼间,额头上薄汗微现。周德真盯着那“众星捧月”看了许久,这才道:“为了达到这种平衡,吴天远手上所用的阴柔之力也到达了出神入化之境。”

张三丰道:“只有这些吗?我告诉你,仅从卫老板所说吴天远掷骰的过程来看,吴天远在运用力道方面已经到达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他可以将数十种甚至上百种力道同时发出,千变万化,难以穷述。又岂仅仅止步于阴柔之力?然而这些却都不是最重要的,真德,你知道为师最为看重的是什么吗?”

周真德被张三丰问得极为狼狈,想了好一会,也没找到答案,只得道:“弟子不知。”

张三丰道:“这个答案卫老板肯定知道。”周真德听到这里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好象是说连我都看不明白的事情,这个小小的赌场老板也能知道?而张三丰这时向卫长青道:“卫老板,你说给他听听。”

卫长青一怔,面上微露难色。张三丰知道卫长青是怕得罪周真德,当下道:“没关系,你尽管说。我们‘武当派’的弟子还是有些容人雅量的,你只要说出来,真德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你呢?”

卫长青听张三丰如此说,也就放心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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