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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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劫- 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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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千骑万乘便已冲至吴天远等人的面前,展开成一个半圆,挡住他们的去路。燕王朱棣从人缝中向外望去,却见眼前白茫茫一片,远方仍有战马不停地向这里涌来,看上去对方至少也有四五千人,而自己这一方也不过区区百余人,双方的力量相较起来也太过悬殊,脸上不禁微微变色。

朱棣转头再向自己的泰山老大人徐达望去,却见徐达面色如恒,似乎一点也没把眼前四五千号“白莲教”教众放在眼内。他再望向吴天远等人,却见张三丰意气自若,吴天远安静闲雅,李越前面如寒霜,虎目中冷电如流,独行狼则是一脸兴奋,双眼中流露出食肉兽那种特有的嗜血的光焰。甚至于跟在吴天远身后的柳含烟也是不露惧色,脸上只有那种令人莫测高深的微笑,似乎她早已胜券在握一般。

朱棣见到这情形,心头微微一宁,随即又觉得脸上微微发烧。自己一个堂堂的王爷,危难临头之时,怎么能被一帮子江湖草莽给比下去,甚至连一个女人都比不了?当下,他不再左顾右盼,敛容屏气,挺直了腰板,也摆出了一股子视死如归的架势。

“白莲教”的阵势站定之后,张良望、韩秉文、彭莹玉、“破头潘”等人越众而出。在他们的身后则是诸如“风云二使”、“雷坛八将”之类的人物,足有三四百人。只是不知为何“白莲圣女”唐彩儿却没有随众前来。张良望冲着吴天远与张三丰二人微微一拱手,道:“张真人、吴大侠,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我们又见面了。”

吴天远在马上向张良望微微一欠身,算是还礼。张三丰则也是微微一拱手,淡淡一笑,道:“张教主摆出这么大的阵势来迎接老道和吴小友,还真有些出乎老道的意料之外。”

张良望道:“我们大家都是明白人,说什么事情也不用绕弯子。张真人,吴大侠,张某人知道你们绝艺通天,我打心里也不想与你们为敌。可是今天的事情实关系到本教的生死存亡。只要两位肯将朱棣和徐达交给张某人,我‘白莲教’日后自当报答两位的恩德。”

吴天远冷笑一声:“如果我们不交呢?”

“破头潘”在一旁厉声道:“如果你们不交人,就休怪我们不客气!”

李越前道:“你们不就是想仗着人多,把燕王和魏国公从我们的手上抢走吗?即使你们凭借这样的手段成功,也算不上英雄。”李越前说这话倒也有些色厉内茬的味道。

“破头潘”冷笑一声道:“废话,我们凭的就是人多势众。纵然你们武功通神,我就不信我们一拥而上,你们也能架得住!你们面前有五千名‘白莲教’的大好儿男,他们的铁骑足以踏平天下,更何况只对付你们这区区百人?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朱元璋为了登上帝位,也用过很多卑鄙无耻的手段,到了现在还有谁敢当面指责他?同样的道理,将来若是我们得了天下,谁敢说我们不是英雄?”

李越前嘴笨口拙,斗起嘴来,绝不会是“破头潘”的对手。李越前当时就被“破头潘”说得哑口无言。吴天远见微微一声,两眼望向天空,道:“潘诚,你也不必吹大气,如你们这般人手再多十倍也没放在吴某的眼内。”继而他又向张三丰道:“请张真人为我掠阵,我倒要试试当年横行天下的‘白莲教’战阵,是不是如他们自吹自擂地那般无坚不摧。”吴天远说到这里,脸上仍带着淡淡的笑意,虎目中涌起浓浓的杀机。

张三丰尚未作答,柳含烟这时却插进话来:“天远哥,请你再等一等。”

吴天远微微怔了一下,随即面上便涌起一丝淡淡地笑意,朗声道:“灵真大师什么时候也到了?”

远方灵真大师的声音响起:“贫僧受杨施主重托,已在这里守候两日了。”

说话间,一条人影在吴天远等人的身后的地平线上闪现,紧跟在那条人影身后的,则是一片黑鸦鸦的人群,向着他们疾速飞驰而来。吴天远显得有些诧异,回头望向杨疆闲,道:“杨老哥会算命吗?你怎么能算到我们将在这里遇上‘白莲教’?”

杨疆闲苦笑一声:“我哪里有那未卜先知的本事?我老叫化子从头到尾都是听我这干闺女的安排。你别说,这小丫头还真他妈的神了!”

而“破头潘”刚刚那种嚣张的神情却已消失不再,脸上写的尽是诧异与凝重。他远远地望去,灵真至少带来了两千来人。对方虽然人比己方少了一倍,又是一群乌合之众,可是从这些人的来势与身形上看来,对方来的基本上都是在武功上有了一定功底的高手。这些人合起来未必能胜过己方的五千铁骑,可是如果这些人一但与吴天远、张三丰这样武功绝世的高手朕起手来,自己一方想劫杀燕王和魏国公无疑将大费周折,究竟能不能成功,也将变得难以预料。

张良望的脸阴沉着,他也没想到眼前的情势会变得如此复杂,也没想到灵真这一众人竟然能在“白莲教”的眼皮底下埋伏了两天的时间,看来自己当真是志大才疏,小看了天下英雄。他朗声道:“灵真大师,本教与贵寺向来两不相犯,今日贵寺为何苦苦相逼?”

       第十七章 一触即发(三)

灵真道:“‘白莲教’号称天下第一大教,若在平日,敝寺非但不敢相犯,倘若贵教与武林各派有什么嫌隙,本寺还力当化解。可是贵教此次要劫杀魏国公与燕王,究其最终目的还是要起兵造反。老衲与众位江湖朋友都早已见识过天下大乱,烽火连天的日子,谁都不相天下再起兵劫。所以江湖朋友们都自发地前来要护送燕王与魏国公回北平府。张教主,如今天下已经太平,人心思定,贵教逆天而为,恐怕不合时宜。况且在老衲看来那张龙椅坐上去也绝没那么舒坦,每日所思不过是勾心斗角,心中所想也不过是争权夺利。如今的皇上就是一个例证,而胡惟庸等人则是一道打江山老臣们的下场,贵教又是何苦呢?有道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衲望张教主三思而行。”灵真说完这番长篇大论之后,便已到了吴天远等人的身边。

灵真接着向魏国公徐达微微一欠身道:“贫僧与中原武林同道谨遵徐大人号令。”灵真说得不错,若论武功,吴天远与张三丰无人可敌,可是若论起行军打仗来,魏国公徐达普天之下难觅对手。

徐达望着灵真带来的这一帮乌合之众,不禁苦笑一声。心知这些人武功虽然高,人也不少,可是向来不遵从号令,一旦当真与“白莲教”的五千精骑交锋,必将一触即溃,还不如给他五百兵丁来得有用一些。他的目光转动,却见众人之后有一支队伍倒是十分精整,再细一看,却是“赤手搏龙”崔庆余所率领的五百名“丐帮”弟子。这些弟子一个个虽是身着破衣烂衫,可是各人却手执丈余长矛,却正是对付马队的利器。当下徐达立即传令让崔庆余领着五百名“丐帮”弟子立于阵前,以对付“白莲教”第一波攻击。至于这样的安排究竟能不能奏效,徐达的心里却连一点底也没有。

而张良望对灵真苦口婆心的劝解充耳不闻,心里只是盘算着自己一旦传令攻击,会有几成胜算。在场之人只见张良望一脸死不悔改,不肯放下屠刀的模样,都知道张良望此时绝不会收手。刹那间,四下一片寂静无声,肃杀之气充天盈宇,一场数十年难遇的江湖大血拼已经迫在眉睫。

彭莹玉这时却跃马而出,向吴天远道:“吴世侄,今天的事情关系到我‘白莲教’的生死存亡,望世侄能给我这个世伯一点薄面,带着你的兄弟,远离这场是非,世伯日后自有重报。”

吴天远摇了摇头,道:“对不起了彭世伯,我想我的话在京城时已经说清楚了,晚辈不想再重复。只要贵教以挑动天下大乱为目的,晚辈就不可能从这场是非中抽身而退。”

彭莹玉原本也没指望吴天远会答应下来,当时只有苦笑一声,道:“吴天远,如果你刚刚答应了我的请求,脱身是非之外,带着你的兄弟远走高飞,日后我们还能以礼相见,可是你却选择了拒绝。你不仁,我也不义!你记着!这是你逼我的,其实我也不想这样。”

吴天远冷笑一声:“彭世伯,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便是了,世侄照单全部收下。用不着这么惺惺作态。”双方此时已经完全撕破了脸,再也用不着虚伪的客套。而吴天远也想不出彭莹玉此时还能有什么样的奇谋妙策来扭转乾坤。

彭莹玉挑起大指,道:“好样的,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说完,彭莹玉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双手捧出,冲着吴天远大喝道:“吴天远,你还不给我跪下?”

在场之人此时尚未看清彭莹玉手中物件,心中却在想你彭莹玉手上能拿出什么东西来?此刻便是拿出玉皇大帝的令牌来,也未必能号令动吴天远。彭莹玉是不是疯了?甚至连张良望都觉得彭莹玉有些失常了。

可是结果却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吴天远一见到彭莹玉手中的物件当时面色大变,“卟嗵”一声便从马背上掉落下来,直挺挺地跪在地上,道:“‘青衣门’弟子吴天远敬候掌门之令。”这使得在吴天远身边的李越前惊讶得张大了嘴,老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到这时,众人才看清彭莹玉双手所捧是一个外形古怪的捣药钵。这个捣药钵是铜铸的,外方内圆,在药钵的外面的四面上刻着鎏金四字:“如见祖师。”只是药钵有些年代了,上面的金字显得有些斑驳。接着彭莹玉又将药钵冲着吴天远倾侧,道:“吴天远,你看清了,这可是‘青衣门’的掌门令符?”

吴天远见那药钵之内另刻有八字:“投身杏林,治病救人。”与师父平日里所说的一模一样,自然是本门的掌门令符不会错的。虽然明知自己一旦认定这掌门令符的真伪,会令自己处于万劫不复之境,可是他仍然点了点头。

彭莹玉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你就是承认我这个掌门人的地位了?根据‘青衣门’的门规,无论掌门人要求门人弟子要求做什么,门人弟子都不得拒绝,是不是?”

柳含烟虽然想到彭莹玉的手中握有一样对吴天远极为不利的东西,却没想到彭莹玉的手中竟然握有如此要命的令符在手中。她心头念头急转,可不能让彭莹玉就此控制了吴天远,当下忙向吴天远道:“天远哥,你可别听他胡说。彭莹玉他自己身为‘白莲教’的护教长老,又从未拜过‘青衣门’门下任何一人为师,纵然他手里握有掌门令符,也不能算是‘青衣门’的掌门。”

彭莹玉却道:“我想‘女诸葛’可能不太清楚,按照‘青衣门’门规,无论任何人拥有掌门令符,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青衣门’的掌门。‘青衣门’的祖师早先定下这个门规只是为了防止门下弟子在行医治病时见死不救,所以这掌门令符只允许在病家的手中流传,‘青衣门’的门人弟子则反而不可持有这掌门令符。当然,‘青衣门’的祖师爷可没想到他的门派内竟然会出现如吴天远这样的大高手,嘿嘿,吴天远你艺成之后,这掌门令符一直就是你的一块心病,即使你找到了这令符,碍于门规,你也无法将其掌握手中。另外,你也是怕受了人家的要胁,而受命于人,所以也一直不敢去找这掌门令符。估计你指盼着‘青衣门’门人凋落,知道这些规矩的人大半都入了土,日子拖得越久,对你越安全。可是你却没有想到这掌门令符最终却落在熟知‘青衣门’门规的贫僧手上。”

在李越前的印象中,吴天远除了对父亲李青山跪拜过以外,还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如此恭敬过。再听彭莹玉如此说方才知道原来父亲的师门里居然还有这样一个古怪的规矩。当时,他就大喊起来:“这个门规定得不对,得改改!而且现在就得改。”

而吴天远跪在地上,脸色难看极了,时常挂在脸上的那种特有的微笑也不见了踪影,冷冷地向李越前道:“住口!”李越前见到吴天远已处在暴怒的边缘,当下只有乖乖地闭嘴。吴天远这才向彭莹玉道:“既然你对本门的门规如此清楚,又何必问我?要我做什么事情就尽管说吧!”

彭莹玉道:“我只让你干一件事情,就是杀了燕王朱棣与徐达!”

虽然大家都知道彭莹玉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来,可是当彭莹玉说出这样的要求,大家的心头仍是一凛。他们的面前有“白莲教”的五千铁骑,而己方只有两千来人的乌合之众,如若当真拼杀起来,未必能是“白莲教”的对手。他们所倚仗的不过是吴天远与张三丰这两大绝世高手联起手来能够倒传乾坤而已。可是现在这两大高手之中已有一人为“白莲教”所用,他们即将面对从未有过的一场血战。

吴天远一脸漠然地站了起来,转身面向朱棣与徐达这翁婿二人。在场的人立时都将整颗心提到嗓子眼,谁都知道吴天远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是惊天一击,普天之下除了张三丰之外,再也无人可以阻止吴天远。

果然,吴天远的身形还未动,张三丰却已到了吴天远的面前。吴天远微微一欠身,道:“张真人,对不起了,在下实是身不由己。”

张三丰笑了笑,双目中奇光闪烁,道:“老道明白小友的苦衷。可是你也不一定要听从彭大师的吩咐。”

吴天远听到这里,微微一怔,惊异地望着张三丰,也不知张三丰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却见张三丰回过头来,向着刘古泉一指,道:“古泉,你把那东西拿出来吧。”

刘古泉当下伸手拿出一样物件来,吴天远一见却是神光大变,一时间也呆在了那里。却见刘古泉的手中却又是一个与彭莹玉手中所持一模一样的捣药钵。药钵的外面也同样镌刻着“如见祖师”四字。刘古泉又将捣药钵倾侧,吴天远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写着“投身杏林,治病救人”八字。而在场众人也同样是被这一变故惊得目瞪口呆。

刘古泉笑道:“依照彭大师的说法,无论谁拥有‘青衣门’的掌门令符,都可以向‘青衣门’弟子提出要求,而‘青衣门’弟子不得拒绝。所以,吴大侠,我令你尽力保护燕王和魏国公,不得让任何人伤了他们一根毫毛。”

彭莹玉没想到刘古泉的手上竟然也会冒出一个“青衣门”的掌门令符。随即,他便反应过来,大声喝道:“吴天远,你别听刘古泉胡说八道,他手上的那个令符是假的,我手上才是真的。你快照我所说的办,否则你就是欺师灭祖!”

彭莹玉说得没错,当日张三丰找刘古泉单独商量时,张三丰便猜到彭莹玉的手中可能拥有“青衣门”掌门令符一事,向刘古泉讨主意。刘古泉思来想去,便提出请“七巧头陀”假造一个掌门令符,以备不时之需的计策来,得到了张三丰的首肯。一来“七巧头陀”的技艺精湛,二来张三丰早年也曾亲眼见过“青衣门”掌门令符的模样,所以他们手中的令符当真可以算得上是以假乱真。

吴天远以前也没见过掌门令符的模样,关于掌门令符的一切,他都是从师父那里听来的。因此,他见到两个掌门令符同时现身,一时间也莫知所从。但是他打心眼里希望刘古泉的掌门令符是真的。所以当彭莹玉再度发出号令时,他仍是一动未动。

柳含烟见状悄悄走到李越前的身后,用手指尖顶了李越前一下。李越前现在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傻大个了,也明白自己此时该说些什么了,当时便向着彭莹玉大声道:“你凭什么说你手上的令符是真的,而刘老道手里的令符是假的。我看你手里的令符才是假的。”

彭莹玉显得有些气急败坏,道:“你胡说!我手上的令符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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