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我是你的姐姐,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父亲需要你回来!家族也需要你!我们姐妹联手把家族的事业好好的经营下去,好吗?”黎坐到莫莫的身边,握着她的手道。
看着她诚挚的眼神,莫莫真的有所动摇。但是,理智告诉自己不可以动摇。“对不起,我对父亲、家族和事业都没兴趣。我只想过我自己的生活,谢谢你的美意。”莫莫把手抽出。
黎懊恼地叉腰道:“父亲在医院里,你就不想去看看他吗?”
“说实话,真没这想法。伯爵,我们不回去吗?天已经很晚了。”莫莫职业而有礼地道。
“不!今天不把这问题解决了,哪儿我也不去!”她几乎是咆哮地,气恼让她双颊绯红。
莫莫眨眨眼,觉得她的愤怒很无聊。“您想怎样解决?”
“叫我姐姐!不许叫您!”此刻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可和白天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啊!
莫莫暗想,“人果然是多面性动物”,然后以沉默当作回答。
她越是这样,黎就越火大。“你不要以为我有那份闲情去编个谎言来骗你,我骗你能得到什么啊?我费尽心力才证实你的身份,你知道要说服那帮老家伙有多难吗?我只是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够团圆。希望爸爸看到你,会好起来!希望有一个人,有一个人……”说着大粒大粒的泪珠儿雨点般滑落,“能帮帮我。呜……”她索性大哭起来。
莫莫被她的眼泪震住了,最看不得脆弱的她,突然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事。可是,怎样安慰人呢?她不会啊!手足无措了半天。
黎哭得越发的伤心欲绝,莫莫无奈地叹口气,把她拥入怀里。小时候妈妈这样抱过自己……
她趴在莫莫的怀里大哭特哭起来,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和辛酸一次宣泄个够。不知道她究竟哭了多久,反正她的眼睛已经肿得像核桃一样了。
“莫……你肯认我了吗?”她仍在抽噎。
莫莫不语,帮她拍着背。
她的嗓子已经完全哑了,好像生锈的锯条发出的声音。“莫,你叫我一声,叫我一声!”
嘴巴贴了封条一样,真是张不开嘴。
立刻的,她的眼睛又蓄满泪水。“莫!”
“给我点时间。”这是莫莫最大的让步了。
回到葡萄园已经是半夜,莫莫和阿肯吃过饭就各自回房了。阿肯推开门的瞬间,眉头就重重拧到一起。无奈道:“你们要干什么啊?跟来这里?”
“呃……”空气中传来温吞的声音,“王,就我自己而已,还有,真的不是故意跟来的,碰巧我也要到意大利,所以就来看望您。”
一听哈维尔慢半拍的话语节奏,阿肯就全身无力。“哦!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呵呵……来找几个愿意配合的血族。王,这座葡萄院阴气极重,刚刚还碰到怨灵。您要小心啊!”说着拿出一只黑色的小瓶子,“这是我最新研制的小东西,用来驱赶怨灵、冤魂什么的,很好用。”他把瓶子放到桌上。
“谢谢。你要找的血族找到了?”阿肯躺到床上,脑中全是莫莫,虽然,她表面若无其事,但是他知道她有事瞒着他,那个黎对她说了什么呢?
“啊!那个啊!西西里岛的血族这时节都在米兰,您知道吗?血族五十年一次的祭祀大典即将举行,届时隐匿在世界各地的血族王室都会云集米兰。我想寻找的就是血统最高贵,法力最顶级的血族来合作,呵呵……也只有那样的血族才适合用来破解‘魔咒’啊,王!您知道‘魔咒’吗?”他的眼睛开始闪光,说话开始提速,神情已经充满向往,这是危险的信号!哈维尔即将展开长篇大论的标志。
“哈维尔,问你个问题!这东西给莫防身也好用吗?”立刻转移他的注意力,否则耳朵就要遭受折磨了。
哈维尔微微一笑,“她要这东西做什么?”
“不是可以防止怨灵侵袭么?”还好,哈维尔本就是个发散性思维的人,注意力轻易的就被转移了。
“怨灵可是不敢靠近她的,因为她身上的煞气可是比我这药水还要凌厉。王,您现在只是一半,我还是比较担心您。我听凯普里说,在邮轮上感应到一股力量,我觉得我还是留下比较好。”
“你不是要参加血族的祭祀大典吗?”不能让他留下,除非不想耳根清净。
“啊!那个啊!不急,不急。还有一个月才开始呢。”
还说不是特意来的!唉……得想个办法,绝不能让他留下。“哈维儿,既然你还有时间就去替我办一件事吧!”阿肯展开无邪的笑容。
哈维儿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不对,但还是本能的回答道:“王的吩咐,臣……不,我定当全力去做。”王不准他们几个自称臣,差点忘了。
“我虽然只有一半,但我还是有法力的。但我的另一半却是个脆弱的人类,你现在就到他的身边去,帮我守护好他。我担心,他若是受到伤害而我又不在身边的话……”阿肯的眉头轻皱起,再配合叹气。
果然,哈维尔上当。“哈维尔遵命,定当为王守护好您的两一半。”
“呵呵……也只有你办事我才放心啊。”精明的眸光一闪而逝。
一个小计策打发掉了哈维尔,阿肯一看表已经是凌晨,打消了到楼上探望莫莫的念头,依窗望月鼻息之间都是清新芬芳的泥土香。
第四十五章
这浓浓的月色下不能成眠的又何只一人。莫莫来到位于一楼的厨房,从酒柜中找寻到一瓶“伏特加”。
听到响动的阿肯也来到厨房,见是莫莫不觉笑了。“怎么还没睡?”
她举起瓶子,咕咚咚灌下两大口。浓烈的液体一路灼热着奔进胃里面,火辣辣的一团燃烧起来,一路冲上大脑。
莫莫自嘲地轻笑道:“终于有睡觉的欲望了。”
“发生什么事?”他来到她身边,轻轻拿走酒瓶。
“时差问题,我去睡了。”莫莫拍拍他的肩,回身上楼了。
阿肯把酒放回原处,墨色的凤瞳浮起愁绪,还是不能够走近啊!为什么总是差那么一步就走不近了呢?莫,你还有将我拒之心门之外多久?你这样让我怎样把“爱”给你呢?
诚如莫莫的预料,黎这样雷厉风行的女人是一分钟都不消停。
“莫,这是身份证明文件,这是法律手续,这儿还有一份财产协议。你简单看一下,签字就行。半小时后,我们去探望父亲。”黎的心情似乎非常好,一袭淡蓝色的套裙更把她衬托得神采飞扬。
莫莫把文件轻推回黎的面前,“这些我不能接受,请您收回。”
黎紫罗兰色的大眼睛讶异地望着她,“为什么?你知道只要你签署了这几份文件在法律上就拥有继承权了啊!你知道可里家族有多少产业吗?你知道你可以得到的是什么吗?”
“我对那些没兴趣,同时,也不希望和可里家族有任何的关系。我是做保镖的,依照目前的情况看来,我已经不适合再留下来。我会和公司沟通,尽快派人来接替我的工作。”莫莫神情淡然,似乎已经下定决心。
“莫……”黎一脸的不可置信。“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那很抱歉,这就是我的决定。”说着莫莫已经站起身,“伯爵,您在十点还要参加一个会议,如果现在不出门,将来不及去医院了。”
黎定定的注视着她,三秒钟后一朵灿烂的笑容绽放在她的眼中,“你愿意去看父亲!”
莫莫垂着眼,遮去深如寒潭的眼眸,“是的。”在她二十三年的生命中,“父亲”一直就是她小心避开的话题。对他,从渴望、期盼、憎恨、再到绝望。这份痛沉甸甸地压在胸口,让她不能呼吸。那个被称之为父亲的人,是她心底的疮疤。她要去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可以让母亲那样痛!让她那样痛!
桌上的电话急促响起,仿佛预感有事发生一样。
“你好!”电话那端的声音慌张快速的说着什么,黎的眉头越颦越紧,紫罗兰色的眸子闪动着狠厉的寒光。
“先把人都送到医院,我随后就到。”挂上电话,“莫,跟我走一趟。”
“好。”一定是出事了,莫莫心中暗想。
“葛,告诉‘胡子’我三十分钟到。”
“是。”管家葛立刻应声而去。
阿肯仍旧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莫莫和黎坐在后面。车队疾弛而……
一路飞奔,根本就不顾及交通指示灯。一名交通警骑着摩托,警笛高鸣车追赶上来。车队最后面的一辆横在路中央,把警察拦截住了。
车队嘎然停住的瞬间,黎已经推门下车。莫莫、阿肯和十几名手下紧随其后,一行人奔进医院的大门。
全副武装的警察已将整座医院戒严,“这位小姐,”一名警官把她们拦在大门入口处,“您不能进去。”
“叫你们长官来!我必须进去。”黎冷冷看着他。
“对不起,这里已经被戒严,您不可以进去。”
“我是可里。黎,不让我进去的后果,你负责任?”
那个警察显然也是一惊,连忙用对讲机请示上级。一分钟后……
“可里女士您可以进去,但……”他看了看后面的一列彪形大汉,“他们必须留在医院外面。”
黎拉起莫莫的手,道:“这是我的妹妹,可以进吗?”
“当然。”那警察的眼睛在莫莫的身上转了两圈,似乎判定莫莫不属于危险分子。
肃杀紧张的气氛充斥着整座医院,医院的庭院、大厅、走廊聚集了足有四五百人。壁垒分明的两伙虎视眈眈地对峙着,火药味儿极其浓重。
占据北侧的一伙儿见黎到来,纷纷让出道路。人群最里面迎出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昨天见过的。名字很长,没记住。但他的绰号却很好记——胡子。形容他几乎被大胡子淹没的脸,十分贴切。
“伯爵,事情是这样的……”他向黎报告了基本的情况,“可里家族”和“瓦伦丁家族”成员间的械斗,这样的事情在这半年里屡屡发生,其实本不算什么大事。但,这次的参与人员均是家族中大家长的子女,且两死五重伤。所以,事态很严重。
黎面无表情地听完后,问道:“我们的人怎么样?”
“宝琳死了。易维可还没有度过危险期。”胡子的神情很凝重。
“通知海达叔叔了吗?”黎的眉头也拧起来。宝琳是海达叔叔最心爱的女儿,是还在上大学的孩子啊!这消息对整个家族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他正在路上,我没说具体的情况,怕他承受不了。”
正在这时,对面的人群一阵躁动,外面匆匆跑进来两男一女。那个女人已经完全没有贵妇的形象,边跑边哭喊着“约克!约克!”另两个男人一边搀扶着她,一边向身边人问讯情况。
“他们来了。”黎的嘴角弯起一道残酷的弧度。“莫,你记住这几个人的脸,我一定要他们为宝琳偿命。”
莫莫毫无温度的看过去,那边的人一见了来人就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亢奋异常。高叫着报仇之类的话。她已悄悄地握枪在手,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可里家的!你们必须为这件事付出代价!”瓦伦丁的当家人曲耶堂。瓦伦丁恶狠狠地对着人群这头的黎。可里咆哮着。
黎冷冷道:“瓦伦丁家的所有孩子都要为宝琳陪葬!”
局面一触即发!就在这样剑拔弩张的危急情况下,一道浑厚的声音高喝道:“都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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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呼啦啦”一列重装警察急速奔进两帮人中间,用盾牌抵挡越来越近的两伙儿。警察局长“斯迪芬”魁梧高壮的身影大踏步走来。洪亮的嗓门盖过周围的嘈杂,“都不许动!”
他站到台阶上,大手一指“当家人出来说话!其他人都给我安分点!”他的气势暂时起到了震慑作用。小喽罗们齐齐望向自家的“当家人”。
黎优雅地走出人群,莫莫跟在她身侧。曲耶堂。瓦伦丁也来到警察局长的面前。斯迪芬深棕色的眼珠打量打量黎,又看看曲耶堂,道:“跟我来一下。”说完转身向里面走去。
双方各自同家族的人交代几句,黎、莫莫和曲耶堂亦随后跟上。医院里的工作人员迅速腾出一间办公室。
“我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你们也都向我保证过!”斯迪芬的扑克脸不怒自威。
黎坐到椅子上,冰冷的紫罗兰眸子瞬也不瞬地望着斯迪芬,“瓦伦丁家的人,杀了我表妹。她才十九岁。”
“你们杀了我儿子!”曲耶堂咆哮着吼回来。
黎的嘴角又出现了那道残酷的微弯,“你有四个儿子,但海达叔叔只有这一个女儿,海达婶婶被人炸死了,就在半年前。你对此有何感想啊?”
曲耶堂的颊部肌肉一抽一抽地跳,深深凹陷进眼眶的灰眼珠迸射着凛凛寒光。“你们要为此付出代价。”
“够了!”斯迪芬大喝道:“你们这样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吗?看看,你们看看外面!那也是你们的亲人。急症室里的人还在抢救,你们希望再送进去多少人?”
屋子里顿时没了声音,黎冷冷地盯着曲耶堂,他亦凶狠地盯回来。莫莫的手指轻轻抚摩着枪托,面无表情。
“今天无论如何不可以乱!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家族的农庄。让外面的人都散了,对谁都有好处。”斯迪芬背手临窗,眼望天空上的朵朵白云,“我还有三个月就退休了,你们不要让我难做。”
空气中传来淡淡的橘子清香,医院的后山坡上是一大片橘林。在有着“金盆地”之称的西西里岛随处都可以看到这样大片大片果实累累的橘林、柠檬园和橄榄树林。
黎拿出电话,拨通“胡子”的电话,简单交代了两句。外面的人群开始有动作,大批的人开始向医院大门移动。曲耶堂也拨下电话,交代了两句。
不过十几分钟,院子里的人竟撤离得干干净净。
“我还有事,斯迪芬,先走了。”曲耶堂摔门而去。
黎也站起身来,“斯迪芬先生,我想我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吧?”
“可里小姐,”他转过身来,目光灼灼,“我嗅到了血腥的味道。您呢?”
黎轻笑道:“药水味儿!这里是医院。”眸子里闪烁着意味难辨的光。
“真要那么做的话,我绝不会手软!我是不会你们成为让我卸职结语上的污点!”他整个身体倾过大半张桌子,愤怒地低吼。
“这就是您的礼貌吗?对一个女士大呼小叫能满足您的虚容心吗?”黎施施然转身,莫莫打开房门。她不急不慌地走到门外,转身道:“您觉得您会有写卸职结语的机会吗?”
“可里。黎!”他狂狮一样地怒吼,“你在威胁警务人员吗?”
“注意您的礼貌!”黎完全不把他当回事。莫莫“咣”地合上了房门。
海达叔叔终于赶到了,面部线条紧绷的他静静地听一个轻伤的手下向他讲述情况。今天一早他们五人陪同宝琳小姐前往“圣洛普”,半路一辆汽车上来就乱枪齐发,双方发生火拼。
医院解禁,阿肯等人终于也进来了。莫莫抬眼看着他,他似乎松了一口气,悄无声息地站到了莫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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