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绑架了她!
“凯凯呢?凯凯在哪里?”她不放心儿子。
“他很安全,而且有梅莎的照顾,你不必担心。”
“我不要待在这儿,我要凯凯!”她冲出船舱,才发现游艇竟然在一片汪洋之中。
“你让我回去。”她对着站在她身后的雷蒙大吼:“你无权禁锢我,你这么做是犯法的。”
“我只是想让你重温旧梦,”他霸道地说:“何况,我也没有绑住你的手脚,你是自由的,我根本不算犯法。”
季蓉芸觉得脑中烘烘的乱成一片。
“你快带我回到凯凯身边,他找不到我,他会害怕的。”
“你儿子,你儿子!”他用力的抓住她的肩膀摇晃,活像一个七、八岁争风吃醋的小孩般吼道:
“你心里真的只有你儿子吗?你少在我面前扮演慈母,如果让你儿子知道他母亲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你想他会怎样?”
“我想凯凯有判断能力!”
雷蒙冷然而笑,
“一个六岁大的孩子有什么判断能力?可悲的是,你居然想利用纯真的他来掩饰自己的污秽,你配当他的母亲吗?”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没有批判我的权利!”她的眼神渐渐变冷,而此刻,她的心比眼神还要冷。“我不在乎你的谩骂,也不在乎你要怎么羞辱我,以后你必定会后悔的。”
“我的字典里没有后悔二字!”他用力地拉着她往船舱内走。
“不!你不能强迫我。”她还没说完,就被推倒在船舱内的床上。
回忆像潮水般涌来,令她几乎窒息。
“我从来不强迫女人,你也不会开先例的!”他放肆地盯着她的身体,令她一阵寒颤。
“既然如此,你就放我走!”她坚定地说,但心底却已经不停地打哆嗉。
雷蒙以一种看透了的眼神斜睨季蓉芸,漫不经心地说:
“走啊!如果你自恃泳技过人,可以游回去,你就自由了,不过,可别怪我没先警告你,这附近的海域有鲨鱼,到时候你要是有个万一,可怜你的儿子会成为无父无母的孤儿!”
季蓉芸整张脸顿时毫无血色,她觉得自己像是落入蜘蛛网陷阱里的小昆虫,而渐渐察觉出雷蒙所说的每句话都是为了某种目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显然你够聪明。”他掀起得意的笑容。
季蓉芸不但没有被激怒,反而一脸同情的看着他。
“你别得意,我说过,你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的!”
“你居然敢威胁我,哼!”他怒目圆瞪,抓住她的手腕往后一扭,痛得她咬牙忍泪。“如果你再提及后悔二字,你就等着承担后果,懂吗?”
季蓉芸正要问“什么后果”,颈背上给他的大手一抓,她想挣扎,长发却被拉住,愈挣扎愈紧,她的头不得不往后仰,正好和雷蒙正面相峙。
雷蒙面无表情地端详她疼得发白的脸庞,好久不吭声。
他想从她痛苦中找出畏惧的表情,他失望了,她只是一个劲地咬牙忍痛,不吭一声。
“好!”他舒一口气,缓缓地靠近她。“看来,我是低估你了,或许你就喜欢这种调调,性掺杂暴力,爱吃辣是吧?那你一定喜欢这个。”
雷蒙望着她的神情像极了嗜血腥味的野豹,正虎视耽耽地看着垂死的猎物。
他的唇重重地压在她的唇上,极尽折磨地辗转、攻掠,纵然季蓉芸愤怒得血脉债张,却抵不过他滑软有劲的舌尖竭力挑逗。
如果他要已逼她动情来惩罚她的话,雷蒙的算盘打得真是太精了,经过多年的分离,渴望与思念早已渐渐难抑,她只能无条件地接纳他进攻她身上任何一处敏感地带,脑中完全一片空白。
雷蒙的舌尖蠕动得快且敏捷,骚扰得她从头到脚酥麻麻、软绵绵的,六年前,她也有过这种经验,当时她是甘愿献身,而如今这算什么?
“够了!”她奋力地狂嚷道。
“好东西等下回再赏给你吃,这回只是要让你记住——别跟我的耐性开玩笑,不然,你可有苦头吃了。”他边说边推开狼狈不堪的季蓉芸。
“不过,如果你天生喜欢这种待遇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雷蒙走开了许久,她仍动也不动一下,深怕牵扯到受重创的身心,就此一发不可收拾。
但她就算再怎么苦、怎么痛,也不愿让雷蒙驱使她的情绪。
第五章
“这是哪里?”
当游艇一靠岸,季蓉芸原本满怀希望的心再度落空。
她以为雷蒙会将游艇驶回蒙地卡罗的海岸边,没想到他竟驶到这一个四周环海的陌生岛屿。
这岛屿的沙滩全是白色的贝壳沙,在阳光下,闪着耀人的银白色光芒。
“这是一个无人岛。”他径自走下游艇,一副她一定会跟着他走的自信模样。
纵使心不甘、情不愿,季蓉芸只得无奈地紧跟在他背后。
这个岛并不大,小巧玲珑,岛上有许多椰子树,而在树丛的最末端,有幢白色的小别墅。
“别找了,这里是私人的岛屿,不会有其它人来的。”他掏出钥匙,打开别墅的铁门。
她终于恍然大悟,他——是这个岛的主人。
他该不会想将她囚禁在这里吧?她心中的警铃大作,一个反身,她拔腿就往游艇停泊的方向跑。但很快地,她就被雷蒙给抓住了。
“不要,你不能把我关在这儿,不要,不要!”她用力地捶打他。
已经很久不知道哭是什么滋味的季蓉芸,这会整个人都崩溃了,先是无声的啜泣,然后是强隐忍着的轻泣声,再下去,就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哀嚎。
雷蒙微带怒意的任由她捶打,一直到她累了,也停止哭泣,之后,才将她抱回别墅内。
她长发凌乱地黏在泪水干涸的颊上,楚楚可怜的模样,彷若被人遗弃的破布娃娃。
“我要凯凯,凯凯不能没有我!”剎那间,她的眼泪再次扑簌簌地流出。
雷蒙忍住脾气,拿起无线电话拨了一组号码,然后把电话丢给她。
“你可以问问看你儿子想不想你。”
季蓉芸像溺水之人遇见浮木般紧紧抓住电话
喂了一声,一听到儿子的声音,才恢复一点精神。
“凯凯……嗯,是妈咪……你乖吗?好……知道了,妈咪爱你。”
她心寒的发现儿子居然一点也不如她一样地想念他,电话中,儿子的声音充满了兴奋之情,不断地告诉她,蒙地卡罗哪里好玩,还要她不用担心。
第一次,她的失落感这么重。
“有其父必有其子,你也不必太伤心。”雷蒙收回无线电话,幸灾乐祸地斜睨着她。
“这全是你一手策划的!”她气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居然可以把他们母子耍得团团转。
“现在,你知道你儿子很好,你可以安心了吧?”
“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去?”
“要视我的心情好与坏,如果你聪明,那么就少惹火我,也许我就可以早日让你自由。”他语带警告。
“你……你太过份了!”
“比起当年你的所做所为,我一点也不过份。”他讥讽地道。
“你是在我离开你之后就计画好这一切的吗?”她贸然的问道,马上就被他冷峻逼人的目光吓住。
“没错!”他狠狠的说。“我发过书,就算我要下地狱,我也要拉着你一块下地狱。”
她的心像被十二月的大雪给覆盖……
冰凉的海水,消除了季蓉芸心中的燥热。
她索性把鞋子脱掉,在浪中快乐的转圈嬉戏,就像个无忧无虑的海中仙子。纵使全身上下已被海水打得湿透,她仍站立在浅滩中,任及膝的海水一波波涌到她的裙边,激起一朵又一朵美丽的浪花。
海风吹得更猛烈了,冷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嗉。
突然,一只温暖的手抚上了她的颈子,手心微微的温度,令她忍不住闭上眼睛向后微仰,渴求着更多的温暖。
修长的手指滑过她冻得如冰雪般的双颊,似春风吹过冰封的大地,心中的燥热再次被燃起,蠢蠢欲动。
季蓉芸像被点了穴似地脑中一片空白,但是心已乱了……
强壮的臂膀揽上了她的肩头,温热的唇吻上她的唇,风声渐息,涛声渐远,宇宙间似乎为了这一记绵长的吻而保有此刻。
他的手滑过她身上一切的弧线,彷佛紧贴在她身上的衣物不存在般,他的热力直接穿透了她的内心。
蓦然,他掀起她的裙子,抚摸她如丝的大腿……
“不,不要!”在陷入更深的欲涛之前,她勉强自己恢复了理智。
但她反抗得愈厉害,雷蒙的动作却愈激烈,他开始伸手探入她的衣襟,毫不留情的占领一座高峰。
“放开我,不能在这里……”她避无可避。
“别怕,这里只有我们两人。”说完,他便轻咬着她小巧白嫩的耳垂,用舌尖轻轻舔得她痒痒的,令她整个人几乎要瘫软在地上了。
“不……”她唯有的一丝理智在他的吻中瓦解了,她的上衣滑落到地,接下来是她的裙子、胸衣和衬衣。
雷蒙轻轻将她放到沙滩上,他的手穿过她浓密的发丝,轻轻执起,深深地吸取它的气息。
“为什么想留长发?”他问。
长发为君留——但她不会告诉他的。
“我喜欢你留长发的模样,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剪去它,知道吗?”
她没有回答,亦没点头。
他惩罚似的将唇移到她喉间敏感的凹处,滑到她胸前柔软的山谷,然后吻上一个花蕾,停在那里,用他的舌齿戏耍。
季蓉芸只觉得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她闭着眼,让自己感受他在她体内引起的骚动。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他仰起头来,双手开始探索着她的双掌,在他温柔的抚弄下,她的蓓蕾变挺变硬。
“我……答应你。”此刻,她的声音浓浊,不再像她自己。
雷蒙喉里发出一声低笑,似乎对她的屈服感到满意。
“告诉我,这六年来,你跟多少男人好过?”他的话像一盆冷水由她头上淋下,而他脸上罩着的寒霜更是令人胆战心惊。
“你……”他迅速转变的表情令她惊愕,胸口感到一股寒意直往上窜。
“别告诉我这些年来你一直守身如玉。”他的音调冷得冻入人心。
“好,你想知道是不是?”她绝望的想挽回一点自尊,所以冷着嗓音说:“这些年来,我和许多男人做过爱。”
“有几个?”他咄咄逼人地质问。
他怎么知在她说谎的表情下,一双紧握的手正发着抖,眼中的一片水雾则是彻底的伤心。
“很多,很多,多到我数不清了。”她气得口不择言。
“果然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新仇旧恨一起涌上,他如同受伤的猛兽夹带着愤恨的报复,长驱直入女人的圣地。
季蓉芸痛心及愤怒地捶打他的背。
她的挣扎,对雷蒙而言,不啻是一种无言的鼓励,他狂暴地展现他的雄风,直到释放自己。
她欲哭无泪,只感到、心中一片茫然。
“我恨你!”她只能羞愧、愤怒地喊出这三个字……
“这件衣服洗得不干净,拿去再重洗。”雷蒙将雪白的衬衫大力地甩在季蓉芸身上。
季蓉芸沉默不语的捡起落在地上的衣服,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雷蒙咬咬牙,颐指气使道:“我肚子饿了,你去给我做饭。”
她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瞅了他一眼,她已经很习惯面对他的愤怒和折磨,所以她没有说话,只是用沉默来表示她心中的抗议和委屈。
自从沙滩上的那一夜之后,雷蒙变得更加暴躁,他像个霸王似地将她当个小婢吆喝来、吆喝去的。
季蓉芸的转变却与他形成对比,她不再对他剑拔弩张,她变得温驯,但是,却再也不曾开口对他说话。
她的沉默惹得雷蒙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
他开始对她所做的每件事挑剔,他想激起她的反应,但却徒劳无功,这比她用言语或行动来抗争还让他气愤。
季蓉芸几乎没有怠慢地做了三菜、一汤上桌,她还把饭替他盛好,筷子摆好,然后不发一语地带着他刚才要求重洗的衣服走入洗衣间。
“哐啷”餐厅内传来摔盘子的声音。
季蓉芸只是漠然地用力搓洗着手上的衬衫,但她冷静的反应,却引来更多摔盘子的声音。
“季——容——芸——”凌厉的叫声从她背后传来。
“该死!你居然还在洗这件衬衫。”雷蒙暴跳如雷的抢过她手上的衬衫,甩在地上,然后将她硬拉出洗衣间。
餐厅内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惨不忍睹。
所有的盘子碎成一地,而她所做的每一道菜也都散落在地。
这已经不是头一回了,反正她做什么他都不满意。
“你是故意惹我生气的是不是?你看看你做的是什么菜,根本不能吃,我要你重做。”他是没事找碴,其实,他放意图很简单毛工只想惹恼她。可惜的是,她的反应仍旧没有变。
她仍然不发一语,转身走入厨房,像个机器人般的又重做起菜来。
雷蒙站在她身后,心中有股莫名的怒火愈烧愈旺,她冷若冰霜的反应,让他气得抓狂了。
“我现在不饿了,我想喝酒,你去给我倒杯酒来!”他大吼着。
她仍然没有出声,应他的要求倒了杯酒给他,但他却不伸手取过杯子。
“我又不想喝了,我要你把酒喝了。”他故意的。
但这次她却没有顺他的意,只是把倒满酒的杯子搁在一旁,越过他就要离去。
他一把拦住了她,
“我说要你把酒喝了。”
她紧咬着唇,即使把自己的唇都咬疼了,她仍然是一脸的平淡,又有谁知道她的心在泣血?
雷蒙满腔怒火被激起了,他一手抓住她的下颚,一手取过酒杯,蛮横地掐住她的下颚,迫使她不得不张开唇,然后毫不怜香惜玉地硬把酒住她嘴里倒。
季蓉芸气愤不已地瞪着雷蒙,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会用如此野蛮的方式对待她。
从他充满挑舋的眼眸中,她读出他的想法——他是故意要激怒她的,她不会让他称心如意。
她硬生生的咽下喉头那股不舒服的灼热感,用不满的眼光射向他。
“生气了?说话呀!什么时候变成哑巴了?你的伶牙俐齿跑到哪里去了?”他加重掐住她下颚的力道,但这次却不能再让她的双唇分开。
季蓉芸倔强的把唇都咬破了,就是不让伤心委屈的感觉溃堤而出。
“好,你还是不肯开口是吗?”他着实发火了,手的力道几乎要将她的下巴捏碎。“你知不知道——”他故意语带玄机的停顿下来,唇边浮现一抹令人心颤的笑。
她仍不畏惧的闭口不语。
“好,既然你一点也不关心你的宝贝儿子,那我又何必费心思!”他松开托住她下巴的手,做离去状。
一听到有关凯凯,季蓉芸再也不能故作沉默了。
“等等,”她急忙唤住他,“你刚才说凯凯怎么了?”
雷蒙没有回答,只是气定神闲的瞅着她。
“你快说啊!凯凯怎么了?”她焦急的问,在等不到雷蒙的响应,她冲到客厅,抓起电话就要拨。
雷蒙半声不吭地抽走她手上的电话筒,不但如此,他甚至一把扯断电话线。
他的做法激怒了季蓉芸。
“你这是做什么?你囚禁了我还不满足吗?你居然连电话也不肯让我打,如果凯凯他——”她说不下去了,脑海中浮现的情景令她又惊又怕。
听到她激烈的指责,雷蒙只是轻挑双眉。
季蓉芸气急败坏地吼道:
“你说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