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有些牛肉、面条,我煮面给你吃好不好?“她退而求其次。
“不好!”他口气很坚决,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我不吃了!我要去洗澡了。”
季蓉芸以为他终于止同妥协,暗暗松口气,却没料到他忽然用他未受伤的手扣住她的手背,拖她往楼上走。
“喂,你想干嘛?啊——”她尖叫一声,差点因脚步不稳而跌倒。
“如果你不想惊醒你的宝贝儿子,你就给我闭嘴。”他将她拖进他的房间,然后重重地将她摔到浴室的地板上。
“你要洗澡,你拖我进来做什么?”
“你没看见我的手受伤吗?我要你帮我洗澡。”他一副悠哉地说。
“我?!”她紧张地舔着干燥的嘴唇,“你……不会是认真的吧!”她这话间的有点……白痴。
“SHIT!”诅咒声伴着他额上一条一条的青筋出现,
“你还不快点过来帮我脱衣服。”
季蓉芸傻愣愣地瞪着他,彷佛他说的是外层空间人的言语,直到一道水柱从她亮丽的头发淋下,她才猛然觉醒。
“你还杵在那儿做什么,快过来啊!”他像个君主般地命令她。
拒绝他!这是从她心底冒出的一句话,可是,当她的眼光再度落在他受伤的手,她还是走近他。
“快呀!”该死!他看着她湿透的模样,顿时,双眼燃烧着欲火。
她白色棉质的睡衣紧贴着她曼妙的身躯,而她粉色的蓓蕾若隐若现的引人遐想。
季蓉芸没有忽略他眼中的欲火,强自镇定地解开他衣服的钮扣,每解开一个,她的心跳就忍不住加速一拍。
褪去上衣,露出他强健的体魄,她咽了口口水,有些颤抖的再脱去他的长裤,面对只着性感内裤的他,她双颊红得似火。
“你在磨菇什么,这又不是你头一次替我脱衣服,少装出一副害羞状,你对这种事应该是相当熟练的。”
“你——”她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地咽下他的指控,迅速地帮他褪去内裤,然后转身去试水温。
“你也把衣服脱下来。”他的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我已经洗过了。”她的话才说完,雷蒙已用他未受伤的手用力撕扯她的睡衣。
“你别乱来!”她自然反应地挥开他的手,不料却撞痛他受伤的手。
“SHIT!”他大叫一声,五官因疼痛而扭曲。
“我不是故意的……”她没料到自己会这么不小心触碰到他手上的伤,连忙执起他的手问:“要不要紧,很痛吗?”
“我手上的痛比不上我身体上的痛。”他说着模糊不清的话语,低头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他的吻既霸道又令人依恋,季蓉芸痛恨自己无力抵抗他的吻,理智在欲望和迷恋之间浮沉。
当雷蒙的唇慢慢游移在她的耳朵、颈项,热呼呼的气息迷惑了她的感官。
“我要你。”他像魔术师般轻易地褪去她的睡衣。
她惊觉的掩住双峯……
“让我看看你。”他那双充满欲火的双眸,令她全身酥软,心悸不断。
季蓉芸羞涩地垂下眼,他这种眼神,她太了解了。
像得到鼓励似的,他的手技巧娴熟地探索她的身躯,制造出魔力。
季蓉芸已经溺毙在欲望之中,她感觉到自己的意志力在流失,好象变成一摊水,想密切地拥住他。
她知道自己不该沉迷在欲望中;她知道,该推开他,但她已无力抗拒……
也许就放纵自己一次,把后悔留给明天……
雷蒙独坐在喷水池旁,看着流动的水流,他的思绪也跟着起起伏伏。
一夜的缠绵,他的心思更乱了。
对季蓉芸的恨似乎一点一滴的在消失,对她的爱却不经意地增加,这样的觉醒,让他不知所措。
难道他真是个傻子?明知她对他不忠,他却仍爱她!
这个念头被一阵怪异的声音给截去。
“喵!喵!”
这应是猫咪的声音,可是仔细聆听,却又似从人的口中伪装出来的。
循着声音的来源,他终于在花园的树上,见到一个小男孩正摇摇欲坠地攀在树干上,随时有落地的危险。
“喵!喵!”思凯焦急地对着站在树干尾端的小猫咪轻哄道:“快点过来,不然你会摔死的!”
真是个蠢蛋,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想救猫!
雷蒙马上冲到树下,张开双臂朝着小男孩叫道:“快点跳下来,不然会有摔断手脚的危险。”
“先救小猫咪……”思凯咬着牙,一张小脸蛋因双臂酸痛而扭曲。
“SHIT!你快给我下来!”雷蒙提高音量一吼,树干尾端的小猫因过度惊吓而坠落,幸好他手快地接住,才保住牠一条小命。
“耶!酷!”思凯一见小猫咪获救,一高兴松了手,整个人就要摔到地面,“
双强而有力的手臂及时接住他。
“他妈的!”雷蒙没料到小孩子的重量和小猫咪的重量有着很大的差距,一个踉跄,他抱着思凯,双双倒在地上。
为了保护思凯不受伤,他一时心急,忘了手上的伤而紧紧抱住思凯,顿时一阵剧烈的刺痛令他发出连声的诅骂。
“叔叔,你的手流血了。”思凯被他染红鲜血的白纱布吓得打哆嗉。
“他妈的!”雷蒙又诅咒一声,强忍手上的疼痛扶着思凯站好,在仔细检查过思凯全身上下没有受伤之后,他板起脸孔教训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行为有多危险?”想到刚刚要不是自己在场,小男孩恐怕会跌断手脚或者头破血流,他的心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
“我要救小猫咪。”思凯正气凛然地望着他。
“SHIT!”手上的剧烈疼痛加上刚才的心悸,让他忘了自己面对的只是一个小男孩,而粗声地吼道:“救你的头,你差点连自己的小命都不保了,还想救小猫咪!”
思凯竖起浓眉,咬着下唇,双眼瞪着他,一副桀骛不驯的模样。
“不服气我的话吗?”雷蒙也泛起浓眉,瞪大双眼,怪怪……为何他看着小男孩的面孔,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思凯摇摇头,以正经八百的口吻说道:“我妈咪说不可以随便说粗话,你是个好人叔叔,我可以原谅你。”
天哪!这是哪门子的鬼话?他居然得面对一个小鬼的纠正,还被原谅?
雷蒙心中纵有万般的不舒服,但是当他听到
“好人叔叔”四个字时,怒气消了大半。
“你叫什么名字?”他发现自己有点喜欢这个小男孩。
“我叫季思凯,我妈咪叫季蓉芸。”思凯像个小大人般自我介绍。
原来他就是季蓉芸和褚凯的儿子——雷蒙的胸口彷佛被揍了一拳,原本对小男孩的喜爱,顿时也化为云烟。
“好人叔叔,你叫什么名字?”思凯仍没发现他神情的改变,“径天真的对他微笑。
“我叫雷——”他未说完自己的名字,思凯已经兴奋地截断他的话。
“原来你就是雷蒙叔叔,我一直想要看你,今天终于让我盼到了。”雷蒙怔仲。
“你想见我?”
“嗯,我要告诉你,我真的真的真的没刮花你的车子。”一连三个“真的”,他认真的口气,令雷蒙感到一阵羞愧。
当初车子事件是他一手策划的,所以,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过去的事就算了。”雷蒙忽然不敢直视他纯真的眼神,心中充满着罪恶感。
“雷蒙叔叔,你相信我说的话了是不是?”思凯长又翘的睫毛眨呀眨,小脸蛋充满喜悦的光彩,令雷蒙为之眩目。
他一点也不像褚凯,也不像季蓉芸,他到底像谁?为何他愈看愈眼熟,彷佛在哪儿见过……
忽然,思凯颈上的一条红线吸引了雷蒙的注意力。
他从不好奇,而思凯颈上的红线也只是极为普通的红线,但却像有莫名的魔力令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
空气随着红线系的银戒冻结了。
这只银戒是当年他父亲送给他母亲的订情物,而六年前,他把它送给季蓉芸,当成他对她的承诺,如今却在思凯的身上……
雷蒙生气地将银戒握在掌心中,眼里的怒气像波涛汹涌般。
他作梦也没想到季蓉芸竟然视这只银戒如敝屐,更可恶的是,她居然让褚凯的儿子戴上这只银戒,是可忍,孰不可忍!
“雷蒙叔叔,你放手,你扯痛我了。”思凯使尽吃奶的力气想将红线抽出来,但雷蒙的手却像铁钳一样,拉扯间红线应声而断,而思凯的颈子也出现一道血红色的伤痕。
“好痛呢!”即使很疼,但是从小就被教导要坚强的思凯忍着泪水不让它掉落。
“这戒指是谁给你的?”他凶狠的模样令思凯瑟缩了一下。
“戒指是妈咪串上红线为我戴上的,雷蒙叔叔,你把戒指还给我好不好,戒指是我爹地的,妈咪说我绝不能让它离开我的身体。”
思凯的话,犹如向雷蒙投下一枚威力巨大的炸弹。
“你说什么?”他的脑子被炸得无法运转。
“雷蒙叔叔上你把戒指还给我好不好?”思凯欲抢回戒指,奈何他幼小的手被紧紧地握住。
“你知道你爹地是谁吗?”雷蒙呼吸急促起来,难道他是自己的儿子?
不!不可能!他心底马上有个声音响起,这一定是季蓉芸为了安抚儿子,才故意撒的谎。
“我不知道爹地是谁,可是,妈咪说爹地是世上最好的爹地,我想——”也许是父子先天性的血缘,思凯出其不意地指着他道:“我的爹地一定像你。”
他的这句话说得惹人爱怜,雷蒙不由自主地将他搂进怀里。
放开他,他不是你的儿子,他是褚凯的儿子!
蓦然,一个声音又在他心中响起。
他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心里像有两对人马在互相叫阵。
“雷蒙叔叔,你可不可以把戒指还我?”思凯的请求,雷蒙狠不下心拒绝。
雷蒙将戒指放进他的小手中,有股想再将他拥入怀中的冲动,但他还是克制下来了。
在事情未明朗之前,他绝不心软!
绝不!
季蓉芸才缓缓睁开眼,就见到雷蒙的脸冻着一层寒霜。
“说,我送你的戒指呢?”戒指……他为何会突然问起?季蓉芸的思考一时无法串连,声如蚊钠道:
“我……我忘了放到哪里去了。”
其实戒指她一直珍藏着,当思凯过完三岁生日时,她用红线串上戒指让他戴在身上,莫非雷蒙……
“忘了?你的记性还不是普通的差,要不要我提醒你?”雷蒙字字都夹带着怒气。
完了,他果然见过思凯了,他发现什么了吗?季蓉芸试着从一团混乱中理出头绪。
“告诉我,思凯究竟是谁的儿子?”雷蒙如刀的眼神是很慑人的。
“你知道的不是吗?他是——我的儿子。”她的心有如钟摆,不知道是否该告诉他实情,如果说出实情,他会相信吗?
“我要知道他是我的儿子,还是褚凯的?”雷蒙怒气冲冲地托起她的下巴。“或者他是个连父亲都不知道的杂种!”
这话可重重伤害了季蓉芸脆弱的心,她毫不考虑地举起手,朝雷蒙的脸颊狠狠地打了下去。
“你这是老羞成怒吗?”雷蒙牢牢地箝制她的手腕,冷静的神情彷佛暴风雨前的宁静,令人害怕。
季蓉芸纤细的手腕几乎快被捏碎,她痛彻心扉地喊道:
“你对我的羞辱,我可以忍受,但我绝不能忍受你羞辱思凯。”
“有你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母亲,是他一辈子的羞辱。”雷蒙仍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可怜那样一个纯真无邪的孩子,居然连自己父亲是谁都不知道,你不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吗?”
“他是我的儿子,我要怎么对他是我的事!”季蓉芸感觉到手腕上的力量加重,痛得眼泪差点流下来。
“你的儿子?既然他是你的儿子,为何他身上会戴着我当年送你的戒指,你甚至告诉他那只戒指是他爸爸的?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我说谎,我骗他的行不行?”
“我差点忘了你是个说谎专家,却没想到你不但喜欢骗人,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你根本没有资格为人母!”雷蒙在愤怒中,没注意到他已经伤害到季蓉芸。
“既然你如此唾弃我,为何不放我走?”她脸色变得苍白,强忍着疼痛问。
雷蒙残忍地冷笑,“我喜欢折磨你,我更喜欢看你痛苦的样子。我不会轻易放你走,你也休想逃离我。”他狠狠的甩开她的手。
季蓉芸望着雷蒙离去的背影,痛苦的闭上眼睛,掩面哭泣。
此时,她的心比冬天还寒冷……
即使季蓉芸不肯说出思凯的生父是谁,雷蒙仍决定找出答案。
而褚凯是他第一个,也是最想找的人!
“是你!”褚凯对他的出现一点也不意外。
两个大男人互相打量对方,六年的岁月并未在他们身上增添痕迹,只是让他们变得更成熟、稳重。
六年来,略显轻浮、流气的褚凯已不复见,范伦铁诺的三件式西装以及鼻梁上金框的眼镜,完全呈现出浓厚的商人气息。
“想喝什么?”
“我不是来找你喝东西的。”雷蒙明白的道出来意:
“我今天来找你,只是想知道一件事,六年前,你为什么会在蓉芸产下孩子之后毅然决然地拋弃她?难道你是因为孩子不是你的,所以才不愿意负责?”
“你是来兴师问罪的?”褚凯以镇定冷静的口气反问。
“我只想知道答案。”
“什么答案?”褚凯佯装不懂。
“思凯到底是不是你的骨肉?”雷蒙以充满猜疑的眼神严厉地审视他。
“你在怀疑什么?”他讥讽地扬高声音,“如果他不是我的骨肉,为什么蓉芸会将他取名为思凯?思凯的意思你懂吧!就是思念我的意思,那么,你还有什么可以怀疑的?”
雷蒙脸色大变,褚凯的话像是一个关键词,一下子便让整道谜题的答案浮显出来。
真是个笨蛋!他到底在期盼什么?难道他以为思凯会是自己的骨肉吗?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
“我知道你以不正当的手段将蓉芸母子留在你的身边,我劝你最好让他们走,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原本像斗败公鸡的雷蒙,听到褚凯带威胁的话语,斗志马上又激了起来。
“你想怎样?”他得意的笑了起来,声音中有丝自傲。“在赌局中,你是我的手下败将,就连我的破鞋,你也穿,你能拿我怎样?”
“你最好给我收回这句话!”褚凯气愤的握紧拳头,蓄势待发。
“我为什么要收回这句话,我实话实说有何不对?”
两个大男人就像稚小的孩子互不相让地互瞪着对方。
褚凯首先出手,一个左勾拳击向雷蒙的下颚。
雷蒙也不甘示弱地予以还击,两人像在宣泄心中的不满和嫉妒般互相攻击,谁也不肯认输。
而董惟森接获旅馆人员报告,有人在旅馆房间内打架滋事,马上带领着饭店保安人员到达现场。
保安人员将扭打激烈的两人分别架开,董惟森在认出打架滋事的人时,当场傻眼。
“放开我,我要揍死这个浑蛋!”褚凯仍不放弃的大吼大叫。
“你才是浑蛋,我才想揍死你!”雷蒙也响应地咆哮。
董惟森闲适地把重心从右脚移到左脚,啼笑皆非地看着这两个大男人互相叫阵的模样,恨不能手上有台摄影机将他们两人此刻的神情给录下来。
“阿森,叫保安人员把这浑球给我赶出旅馆,我的旅馆不欢迎这种客人!”
“我花钱住旅馆,既不欠钱又不赊帐,你没权利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