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林家。
王家驹泼刺刺的催动胯下烈马,放声长笑道:“再有十里路程,就能到了福州,见到我家平之表弟,哥哥,宁少侠,不如我们来比拼一下骑术,看谁先到福威镖局如何?”
王家骏倒是怡然不惧,亦是朗声笑道:“比就比,我还怕了你不成。”
徐宁微微一笑,也是答允了一声,他虽然连番穿越,但却没骑过马,这几日正觉得骑马赶路有趣儿,他也是少年心性,故而也纵了胯下五花骢,紧追不舍。
眨眼间三人三马,就冲入了福州城,王家兄弟骑术不错,虽然纵马长街,却连一个行人也没有碰到,徐宁虽然剑术高明,武功胜过了王家兄弟二三十倍都不止,但骑术却非常一般,不敢纵马奔行,怕撞了行人,故而放缓了胯下五花骢的度。
徐宁倒也还是第一次到南方来,明朝航海业达,故而福州富贾甚多,城中倒也颇为热闹。
徐宁到得后来,干脆信马由缰,一路闲逛过去,大约晚了大半个时辰,才赶到福威镖局,林震南携手自家夫人,正带着林平之在镖局外恭候,他当然不是为了等候徐宁,而是在等王夫人的二哥,自家的舅爷!
徐宁翻身下马,冲着林震南拱手,表明了自家身份,林震南虽然只以为他不过是个无名小辈,但毕竟开镖局甚久,做人八面玲珑,几句贤侄叫的徐宁如沐春风,让人颇有宾至如归之感。
徐宁跟林震南寒暄过后,就加入了王家兄弟和林平之的圈子,林平之这个时候,年纪还小,只有十四五岁年纪,一身锦衣颇有风致,眉清目秀,甚是俊美,见到徐宁也连声问候,因为两位表哥的原因,显得十分热络。
过不多时,王仲强也带了车队赶到,大家寒暄一番,就被林震南夫妇迎入了镖局。镖局中早就准备好了接风宴,待得众人入了酒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王家兄弟便推说,已经跟林平之许久不见,小兄弟们要去玩一玩。
王仲强和林震南自是不会拦阻,放任他们小兄弟去了,徐宁也告罪一声,跟了表兄弟三个离席。
四个人转到了镖局后面的演武场,王家兄弟就忍不住找个借口,非要跟林平之比剑不可。
林平之也是少年气性,颇有些傲意,立刻就答允了下来,回去房中取了长剑,跟王家骏在场上比武了一回,他年纪比王家骏小,家传的辟邪剑法又非是真本,远不及王家的刀法,故而二十招不到就被王家骏打落了长剑,这还是王家骏想要瞧一瞧避邪剑法的奥妙,特意留了手。
林平之落败之后,颇不服气,还想再战,王家驹忍不住手痒,便自下场比武,王家驹比乃兄要气盛的多,出手就全力以赴,十招不到就一刀背砍中的林平之的肩头,把他打的扑跌在地。
林平之连续落败,心头难受,气哼哼的转身走了,也不理会两个表哥,王家骏和王家驹也没有去拦阻,而是在林平之走了之后,扯住了徐宁说道:“宁兄弟,你居然哄骗我们,辟邪剑法也不怎么厉害,林平之表弟武功比我们兄弟差的也太远了,剑术也不过三流水准,白白让我们兴奋一场。”
徐宁故意摇了摇头,叹息说道:“辟邪剑法名不虚传,我刚才已经瞧出来几分奥妙,只可惜你们的表弟练的不到家,没有明白真正的诀窍。”
王家驹还是不信,晒笑道:“宁兄弟莫要哄人了,要是辟邪剑法真有你说的厉害,你使出来给我看?”
徐宁一笑说道:“既然你们不信,我就用辟邪剑法跟你兄弟斗一场,看我瞧出来的妙用对不对!”
王家驹当即拔刀在手,下了比武场,徐宁老实不客气提了长剑,脚步一晃,就一口气连刺一十八剑,一个人宛如化身七八个,四面八方都是剑影。
王家驹哪里见过这等精妙剑术?连举刀向哪个方向格挡都不晓得,被徐宁一剑拍在脖颈上,顿时吓了一跳,立刻大叫道:“这却不是辟邪剑法!”
徐宁微笑道:“怎么不是了?我放慢了演示给你看?”
徐宁一招一式慢慢的比划出来,给两兄弟讲解道:“这一招,还有这一招,刚才你表弟不是使过?我就是如此这般,便能看起来犹如雷轰电闪,快不可当。”
王家兄弟武功低微,哪里瞧出来徐宁这次才是在蒙他们?经过徐宁放慢了演示,口头讲解,他们现,徐宁使的果然是“辟邪剑法”。两兄弟兴致勃勃的轮流下场,连续挑战了徐宁二三十次,但谁也没能在徐宁手底下撑过三招。
每次徐宁击败了他们,都会给他们讲解“辟邪剑法”,两兄弟面对如此有力证据,登时对这路剑法的威力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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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葵花大师兄(拜师华山)
徐宁故意叹息一声,说道:“我这只不过是凭了自身武功模拟出来的辟邪剑法,很多运劲出招的窍门,都似是而非,若是真正的辟邪剑法,比我模拟出来的招数还要厉害十倍。可惜你表弟没有学到家,这一次我们却是见不着真正的辟邪剑法了。”
王家骏,王家驹两兄弟互相瞧了一眼,都感觉到对方呼吸粗重起来,徐宁哪里还瞧不出来,他们两兄弟已经对辟邪剑法起了贪心?
徐宁也不说破此事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王家兄弟,在镖局里走了一圈,却见林平之正在一个僻静的院子里,正狠狠的挥剑劈砍一株大树泄愤,显然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很不满意。
徐宁咳嗽一声,走了过去,林平之脸色难看的问道:“宁少侠可也是觉得,我剑法练的不成气候吗?”
徐宁微微一笑,说道:“金刀门的刀法传承甚久,历经千锤百炼,福威镖局不过才传承三代,剑术略逊一些,也在常理之中。”
林平之从小在父亲林震南耳濡目染之下,从没把家传武功当作天下绝学,只当这门剑术也还不俗,此时被徐宁忽悠,登时便心思活泛,忍不住说道:“若是我也有上乘剑术可学,今日赢的就未必是他们兄弟俩了。”
林平之气恼之下,就连表哥也懒得叫一声了。
徐宁灿烂一笑,说道:“我倒是跟华山派二师兄令狐冲相交莫逆,若是林公子想要学得上乘剑术,我倒是可以帮忙推荐一番!”
林平之也听父亲说过天下武林门派,当然知道华山派是何等显赫门庭,温言不由得大喜,连忙问道:“宁兄果然可以帮我介绍华山派的令狐冲少侠吗?”
徐宁自是拍着胸脯,打了包票,林平之也是个急躁的性子,立刻就扯着徐宁,去见自己的父母。
此时接风宴早就散了,林夫人正在跟自家二哥说些私话,林震南正在书房里休息,眼瞧着林平之拉着徐宁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不由得一沉,喝道:“教你多少次,做事儿须得沉稳,瞧你这般急躁,却不是忘了为父的教导?惹得宁少侠笑话?”
林平之也不顾的父亲责骂,张口就说道:“儿子想要去华山派学艺,还望父亲成全?”
林震南愕然半晌,忍不住苦笑,他也算是老江湖了,如何不知道自家这点本事,根本不给真正的江湖高手放在眼内?他有心结交青城派甚久,但送了数回礼物,却连松风观大门朝哪边开都没见到,华山派威名更在青城派之上,他更是连礼物都不敢去送了,情知自己根本高攀不上。
林平之说要去拜师华山派,林震南都不知该如何劝说,难道跟自己儿子说:人家华山派名门正派,根本瞧不上咱们走镖的人家,不会收你为徒?
林平之生怕父亲不答应,连忙把徐宁推了出来,说道:“这位宁兄认得华山派的二弟子令狐冲,说是可以帮我引荐。”
徐宁背对着林平之,脸上做出几分苦笑之色,带了几分不情愿,这个微妙的表情落在林震南眼里,自然就被解读成,人家不过跟令狐冲泛泛之交,偶尔提起,自己这个儿子就当真了,这个姓宁的年轻人也颇头疼。
林震南自觉明白其中关节,也不来为难徐宁,温声说道:“咱们家传的武功,虽然不及江湖上第一流的武艺,但却也足够糊口,你去华山派学艺,不知要吃多少苦,也不能时常见得爹娘……”
林平之再也忍耐不住,眼眶登时红了,说道:“儿子跟两位表哥比武,连人家十招都接不下,这等本事接了镖局,岂不是寻死之兆?我意已决,一定要上华山派拜师,学成厉害的武功,也好把咱家的镖局扬光大。”
林震南劝了几句,登时觉得头疼,徐宁在旁边忽然插口道:“林平之兄将来总要接掌贵镖局,总镖头何不让少镖头去江湖上走一遭,也好积累些经验。我跟华山派的令狐冲交情也还不俗,就算拜师不得,也可以多交一个朋友。”
徐宁把话说的委婉,林震南听了,不由得微微点头,心头暗忖道:“这个姓宁的少年跟王家兄弟交情甚笃,应该是个可靠的人,他说认识令狐冲,十之**是真的认得,他也知道凭此推荐平之拜师不能,但若是真能凭姓宁这少年的线头,交好华山派的令狐冲,却也算得一件大大的好事儿。”
林震南微微思忖,就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就让你去一趟华山也不妨,我多准备几件礼物,你就跟宁小兄弟去拜山吧。就算拜师不成,也可积攒些交情,日后走镖的时候,也用得上。”
林平之听得父亲松口,欢喜不尽,立刻拉着徐宁要走,林震南不得不把他呼喝回来,无奈的说道:“就算你要去拜师,也得等你二舅走了之后,你二舅远道来此,你还能不说几句话,就跑去华山了不成?”
林平之虽然心头不愿,但却也知道自己不管来做客的长辈,径自出远门去,的确不合礼数,只能耷拉着脑袋,有些怏怏不乐。
徐宁心头暗笑,帮忙林震南劝了林平之几句,林震南也觉得这个姓宁的少年颇为稳重,有心让儿子结交这么一个好朋友,说了林平之几句,就让他好生款待徐宁,还多给了儿子几十两银子,方便两人出去玩耍时会炒。
徐宁当晚在林家住下,本拟一夜无事儿,但第二天早上起来,就看到王家兄弟有些鬼祟,瞧见他的时候,眉开眼笑,不管徐宁问什么,他们两个就是不说,倒是让徐宁颇为奇怪。
然后几日,王家兄弟处处躲着他,倒是林平之时常来找他玩耍。
林平之从小生活的福州,哪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家中又是富户,出手豪阔,倒是让徐宁在福威镖局的日子过得十分舒心,闲暇时指点了林平之几招剑法,更让林平之对他信任有加,视为平生第一好友。
二十六、葵花大师兄(向阳巷老宅)
徐宁轻轻吐了一口气,只觉得全身热力四射,精气充盈,说不出来的舒服,但也有一种异样情绪在脑海中徘徊不去,他也只能叹息一声,暗暗催催动嫁衣神功,把这股热浪化解。
虽然徐宁在发现了葵花宝典的弊端之后,再也没有休息,但这邪门武功就如附骨之蛆,内力随着他修炼嫁衣神功和紫霞神功流转,依然在昨日大功告成。
葵花宝典虽然名震天下,但内劲法门却十分简单,只有三层,每练成一层,出手速度,身法变化就能快出一倍,大成之后,出招的速度比寻常人快上**倍,不须多高功力,也不须什么精妙家数,就能凭着如妖如魅,来去如电的速度,生生压制对手,再加上雷轰电闪的剑法,纵横天下,罕逢敌手。
东方不败凭着这套武功,雄踞天下第一十数年,由此可见葵花宝典的“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确是得了精要。
“数日后,林平之便可随我去华山,以我大师兄的身份,收他入门绝对不难,不过我最近怎么觉得王家兄弟怪怪的,举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妖气。”
徐宁对王家兄弟也不甚关心,他本来就是想要借助王家之力,跟林平之搭上关系,就在他打算出门去,演练一下本门剑法,忽然脑海中灵光一现,大叫一声,全身都如堕冰窟。
“那不是妖气,是妖娆之意!王家兄弟从哪里学了葵花宝典?”
徐宁一直都没有往那个方向多想,此时想来,却也不是没有蛛丝马迹,王家和林家乃是亲家,向阳巷老宅的事儿,别人或者不知道,但王林两家乃是至亲,未必就不知道。
王家兄弟在他演练“辟邪剑法”之后,必然心生觊觎,说不定在福威镖局已经偷偷翻找过几遍林家的“辟邪剑谱”,遍搜无获之后,就把主意打到了林家在向阳巷那边的老宅,也在情理之中。
辟邪剑谱林家收藏的并不紧密,原著之中,也是给外人一搜便得,王家兄弟有心翻找之下,能找到记载剑谱的袈裟也不算意外,但是这个路数就不对了,一想起王家兄弟,穿红挂翠,举止妖娆,脸上也涂脂抹粉,出手就要丰神如玉,如妖似魅,当真让人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了几层。
徐宁想到此处,不敢在多想,一翻身就出了房间,直奔王家兄弟的住处,他到了王家兄弟的房门之外,听得里面有喘息之声,没有叩门,仗着轻功走到了窗外,捅了窗纸一个窟窿,往里面观瞧。
徐宁只瞧了一眼,就觉得自己好像长了针眼,王家两兄弟正在赤条条的翻滚,不问可知是在化解修炼辟邪剑法的内力反噬。
徐宁不敢多看,在地上抓了一把沙土,一掌拍开窗户,把沙土冲着两兄弟的眼目撒了过去,飞身进屋,绕了一圈,见到床上有一团红色袈裟,随手抓起来,便自悄然离开。
王家兄弟扑了扑脸,竟然没能觉察到房中来过人,只道是风吹开了窗户,扬了灰土进来,两人一起起身,把窗户关上,按耐不得,又搂抱在一起,共参就辟邪剑法。
徐宁自忖有全本的《葵花宝典》,又对这门武功甚是厌恶,所以虽然知道向阳巷的林家老宅有林远图手著的辟邪剑法,也没有觊觎之心,根本没有去查看,混没想到这套剑法最终居然落在了王家兄弟的手里。
两兄弟没有东方不败,岳不群,林平之那样的勇气,直接越过了总决,强行修炼,后果比引刀自宫,只怕还要严重。
徐宁回到了自己房中,展开了这团袈裟,细细看了一遍,不由得微生长叹。
当初华山派两位祖师岳肃和蔡子峰在莆田少林寺作客,偷看葵花宝典,匆匆之际,二人不及同时阅遍全书,二人分读,一人读一半,后来回到华山,共同参悟研讨,不料二人将书中功夫一加印证,竟然牛头不对马嘴,全然合不上来。
二人都深信对方读错了书,只有自己所记的才是对的,华山的剑气二宗之分由此而起。
当时徐宁看原著的时候,便有几分疑惑,为何他们两人会生争执,而渡元禅师却能轻易把两人所记残本合一,创出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日月神教抢了华山派的残本去,东方不败也能轻易练成。
现在想来,原本的葵花宝典怕是没有“欲练神功,引刀自宫”这句总决,所以华山派两位祖师也不知道,练这套武功还有这么一个关键步骤。
这个秘诀,红叶禅师知道,渡元禅师也就是后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