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原本的葵花宝典怕是没有“欲练神功,引刀自宫”这句总决,所以华山派两位祖师也不知道,练这套武功还有这么一个关键步骤。
这个秘诀,红叶禅师知道,渡元禅师也就是后来的林远图知道,日月神教中的高层人士也知道,所以他们才能轻易练成这套武功,也只有这个原因,才能把这件事儿解释过去。
也正因为这句总决,并非葵花宝典原文所有,所以林家的辟邪剑法开宗明义的总决,却是“武林称雄,挥剑自宫”,跟葵花宝典的总决,意思一样,但却微有不同。
这句话十之**是渡元禅师自行添加,这位大和尚当时雄心壮志,为了辟邪剑法不惜还俗,内心中想的正是自己纵横武林,天下无敌的雄姿。
华山派气剑两宗的祖师岳肃和蔡子峰偷阅宝典,本来就不全,经两人转述,林远图所记更是再多残缺几分,其中少了很多关键所在,远不如徐宁所得版本完整。
所以他看了一遍之后,只是略加印证本身所学,就卷了起来,这门剑法乃是害人之物,既然落在他手里,徐宁是不打算流传出去了。
王家兄弟的事情,他也颇为头疼,徐宁想了一阵子,最后还是长叹一声,决意放手不管,毕竟他在这个世界不过是匆匆过客,管不到那么多的闲事儿。
忽忽数日之后,金刀门众人要折返洛阳,徐宁亦跟王林两家的人告辞,带了林平之回华山,只是这件事儿惹起的风波,正是方兴未艾,原未如徐宁料想的简单。
十余日后,华山已经遥遥在望,徐宁心头也微生兴奋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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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葵花大师兄(独孤九剑)
徐宁不由得微微轻咦了一声,在思过崖前,一个青袍老者正在指点令狐冲和林平之剑法,他纵身一跃,上了思过崖,青袍老者瞧了他一眼,神色中殊无亲热之意,反而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我正指点这两个小辈剑法,你莫要来打扰!”
青袍老者不等徐宁开口,就露出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就差直接让徐宁滚蛋了。
徐宁微微沉吟,不由得颇为苦恼,独孤九剑乃是最上乘的剑法,他自然是极想学的,可疑似风清扬的老者如此态度,却让他不知该如何拉近关系。
徐宁脑中微微转了几个念头,就正色道:“我是华山派大弟子,这两位乃是我师弟,前辈指点他们功夫倒也是喜事一件,但怎都要晚辈师门知晓,方可传功授业吧?”
令狐冲和林平之都是华山派门徒,不能擅自学习其他门派的武功,徐宁抬出了江湖规矩来,并不是想要搅黄了令狐冲和林平之的好事儿,只是想借机逼出风清扬的身份,然后才好相认这个太师叔。
令狐冲早就瞧见了徐宁,立刻欣喜的叫道:“大师兄!这位风清扬太师叔,乃是我华山派长辈,他传我们的剑术,更是本门失传剑法,不违背江湖规矩。”
徐宁佯作怀疑之色,青袍老者嘿然一笑道:“居然让一个小辈怀疑老夫身份,也罢!我就证明一下,自己的身份罢!”
疑似风清扬的老者,随手抓过林平之掌中长剑,随手一招苍松迎客,气象万千,向徐宁肩头点来。
徐宁微微躬身施礼,这是华山派请求长辈指点的礼数,然后才从容不迫的迈开半步,恰到好处的躲开了青袍老者这一招,然后才一拍腰间剑鞘,长剑宛如玉龙飞舞,自动跃出剑鞘三尺,被徐宁抄在手中,挽了一个剑花,分袭三处,就如先知先觉一样,荡开了青袍老者随后的一招有凤来仪。
青袍老者微微轻咦了一声,把华山派剑法展开,一时间犹如数十口长剑满空飞舞,剑术之精,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徐宁稳住了心神,只以养吾剑对敌,把自己周身三尺守御的滴水不漏,他在不动用葵花宝典上武功的情况下,光凭华山派剑术,三十招一过,登时就落在了下风。
好在他的嫁衣神功已经修炼至第五层,甚至可能还稍稍胜过岳不群一线,纵然不及风清扬数十年功力,却也差不太远,又仗着对华山派剑法的熟悉,倒也尽防守的住,只是剑光所化的圈子越来越小,犹如风中残烛,明灭不定,似乎下一刻就要被破去。
晃眼又是七八招,青袍老者忽然一剑点出,落在空处,徐宁却刚好一剑变化,宛如主动凑上去了一般,被青袍老者这一剑震的拿捏不定手中长剑,长剑脱手飞出,插入了思过崖的石壁之上。
徐宁也不顾青袍老者剑光霍霍,急忙翻身拜倒,叫道:“前辈一身华山派剑术,精深奥妙,远胜晚辈数十倍,必然是我华山派前辈无疑,小子有眼无珠,不识得前辈,还请风太师叔原谅。”
青袍老者微微叹息,说道:“太师叔什么的就不必叫了,我脱离华山派已经甚久,既然你也来了,便算是有缘,我正要把一路剑法传给他们两个,免得在我手里失传,你也一起来学吧。”
徐宁登时大喜,过去跟令狐冲,林平之一起坐下,风清扬开始讲解一路剑术,徐宁听得七八句,就十分笃定,必然是传说的独孤九剑无疑,这个青袍老者的身份自然也不会有错了,这才跟着风清扬学习这路名传天下的剑法。
徐宁没有令狐冲那么变态的记忆力,也做不到两三遍就把一套总决背下来,所以他坐下来之后,就从袖中取出纸笔,风清扬说一句,他便写一句,为了求快,徐宁用的都是简体字,而且还有些连笔。
风清扬瞧了他一眼,想了一想,居然没有阻止。
风清扬耐了性子,指点三人剑术,七八日过去,已经把一套独孤九剑尽数传下。
风清扬是野鹤闲云的性子,传了独孤九剑就想离去,徐宁却知道,还有一件大事儿,须得风清扬,当下就把师父师娘主持编订华山派剑术武功的事情说了,希望风清扬能把毕生所学的华山派武功留下一份。
当年令狐冲学了独孤九剑之后,就把华山派的武功忘的干干净净,从未有想过从风清扬手里,把华山派失传的武功都学过来,但徐宁不同,他可是已经把华山派当作了私产,日后这家门派要归他执掌,当然要有个做掌门的样子。
这种找回失传剑术武功的大好机会,徐宁怎么可能错过?
风清扬愕然半晌,叹息一声,就把徐宁递过来的纸笔接了,花了三天时间,把所有知道的华山派剑术武功写了一份,这才飘然而去,不管三人怎么呼喊,也不曾回头。
师兄弟三人得此奇遇,虽然也颇觉心满意足,但瞧着风清扬离开,都心下恻然,对这位太师叔十分眷恋不舍,还是徐宁有些决断,立刻就招呼两位师弟,把中断了许久的工作继续,花了两日功夫,把思过崖山洞里的武功尽数削平,再也不留一分痕迹,这才带了两位师弟下山,去向岳不群覆命。
岳不群吩咐了大弟子之后,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投入了修订华山派剑术武功的浩大工程。
当徐宁和令狐冲,带了林平之,把在后山遭遇到了风清扬太师叔,还拿回来一份华山派失传的武功抄本,登时就惊讶的呆了。
尤其是他听说,三位弟子还学了独孤九剑,脸色更是变化不定,许久都没有说出来一句话。
风清扬虽然叮嘱了三人,不要把自己的行踪说出来,若是换了令狐冲,必然就不说了,但徐宁却不会那么做。
这么要紧的事儿,隐瞒了岳不群,那就是奔着背叛华山派的路子走了。
岳不群当年也是拿令狐冲当亲儿子看待的,如果不是令狐冲在这件事儿选择了最蠢的做法,岳不群怎么也不会对他生有隔阂!
二十六、葵花大师兄(四派联手)
徐宁献上风清扬抄写的华山派武功剑法和自己手抄的独孤九剑,自然是背着封不平等人,岳不群学了独孤九剑,并不会对徐宁有什么不利,本来就是他师父,日后自然还是他师父,但封不平,丛不弃,成不忧学了独孤九剑,却有可能从剑仆变成仇敌。
远近亲疏,肯定还是要分开!
岳不群神色数变之后,还是缓和了下来,留下了徐宁献上了剑法,让三个弟子不可再提及此事,这才去寻夫人商议此事。
岳夫人这些日子里,也都是满脑子华山派的各路剑法,忽然见到自家老爷脸上似笑非笑,神色古怪,不由得嗔怪道:“你今日怎么这般表情?好像是很欢喜,又好像很担心。”
岳不群冷笑一声道:“我现在就是很欢喜,也很担心。”
岳夫人不由得吃惊,忙问道:“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还不是你的几个好徒弟,他们居然又遇到了一位剑宗的长辈,还从那位长辈手里,把这个东西拿了回来。”
岳不群把手中的剑法抄本掷给了夫人,岳夫人看了几页本门剑法,许多剑法都是他们夫妇不曾学过,思过崖山壁上也没有,剑宗三大弟子也不曾提及,登时欢喜起来,待得岳夫人又看到了独孤九剑的剑法,登时骇了一跳,再也说不出话来。
岳不群叹息道:“有了这卷独孤九剑,我们还整理什么本门剑法?凭此就能纵横天下无敌了,又何须再去学本门各路剑法?现在我更担心那三个小子,再有几年,武功只怕比我这个做师父的还高了,我这华山派掌门的位子还坐不坐的住,也是难说的紧!”
岳不群城府极深,他早就觉察到徐宁剑法远预料,之前徐宁的解释,他倒也信了几分,但是再加上这套独孤九剑,之前的猜疑登时又泛上了心头。
岳夫人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你这是猜疑起自家的徒弟来了?别的不说,这么高明的剑法,若是旁人得了,还会巴巴的给你送来不成?谁不是自己藏的紧,就连至亲之人也不让知道?也就是这三个好徒弟,得了剑法,就跑来给师父献宝,你这个做师父的还多寻思,真个小肚鸡肠。”
岳不群被自家夫人这般一说,忽然哑然失笑,点头说道:“夫人点醒的是,平之也还罢了,才拜入我门下,品行我还不敢拿捏,但宁儿和冲儿可是我们夫妻俩从小带到这般大,亲如子侄,就算他们武功强到了能够媲美东方不败的地步,我又担心什么?”
岳不群虽然心胸不甚宽广,但却也是真的拿徐宁和令狐冲当子侄看待,就连紫霞神功都传给了徐宁,内定了这个大弟子就是华山派下一代掌门,令狐冲本身更是孤儿,对他们夫妻更亲。
岳不群瞧了一眼手中的独孤九剑,看着徐宁熟悉的字迹,不由得自嘲道:“年纪大了,居然也疑神疑鬼,这部剑法之高明,我华山派的剑法远远比不上,就算少林武当,日月神教恐怕也没有这般高明的剑术,除了我自己教出来的徒弟,还有谁能拿了给我?”
岳夫人也嘲笑了岳不群两句,然后才正色说道:“这部剑法除了你我夫妻,再也不可让人知道,修订华山派剑法之事,也不能停了下来。”
岳不群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独孤九剑除了我们夫妇,宁儿,冲儿和平之,再也不可传人,但我华山派想要扬光大,门下弟子武功却不能弱了,修订本门剑法之事,势在必行,不可中断。”
多了风清扬手抄的华山派剑术武功,岳不群夫妇和封不平等人,整理华山派的剑法之事,度就大为提升。
每当封不平等人有甚异议,岳夫人就提议比剑,她学了独孤九剑之后,华山派的剑法也是大进,封不平等人自然不是对手,连续败了数十次,三人也只道岳不群夫妇眼光见识甚高,之前隐藏了实力,便时时以岳不群夫妇的意见为主,混没想到是他们夫妇学了独孤九剑的缘故。
忽忽数月过去,这一日华山脚下,忽然来许多各派的人,嵩山,泰山,衡山和恒山四派,各自派出了门中长老,前来华山拜访。
徐宁当初也曾想过,请五岳剑派的其余四派来华山商议事情,但封不平回来之后,跟他说起此事,曾言道四派都婉言谢绝了此事儿,徐宁也就将之忘在脑后,混没想到四派忽然都派了人来。
这件事儿来的突然,显然四派是暗中商量好了,特意针对华山派。
若是数月之前,岳不群必然恼羞成怒,把徐宁抓过来责骂一番,又生出几分猜忌,但这数月来,他跟岳夫人已经把独孤九剑练成,更把融合了其余四派剑法和汲取了魔教长老的武功招数,把华山派的剑法扩增为二十四路,信心正是爆棚之时,对四派联袂而来,就不甚在意,让徐宁带了令狐冲和门下弟子,一起下山去迎接四派来人。
华山派人手本来就少,虽然多了封不平等三人,但毕竟不能真个当作奴仆来使唤,各种杂务还得徐宁这个大师兄出马。好在自从林平之拜师之后,喜讯传回福建,把林震南高兴的什么也似,已经派人来送了十多回礼物,华山派上下倒也焕然一新,比前富庶了很多。
徐宁带了诸位师弟迎接下山,如今华山派弟子,人人都是一身锦袍,腰佩长剑,虽然只有徐宁和令狐冲,还有林平之算的丰神俊朗,但靠了衣衫衬托,倒也显得人人英气勃勃,颇为不凡。
四派人马此番来,也有问罪逼宫之意,之前封不平拿了四派失传剑法来换武功,四派当时不说,事后却都觉得华山派未必就把所有的剑法都拿了出来,说不定还有什么私藏。
左冷禅更是时候寻思,怎么都放心不下,担心本门剑法流落出去,为人知道,所以就暗通泰山,恒山,衡山三派,想要趁此机会,一举拿下华山。
二十六、葵花大师兄(兄弟同心)
恒山派和衡山派,虽然都跟左冷禅不是一条心思,但本门剑法外泄之事儿太过重要,所以也还都是派了来人。
衡山派是掌门莫大先生的师弟刘正风,恒山来的是定逸师太,虽然也都派中长老,但却并不算十分重视。
泰山派却来了天门道人,此人乃是正派有数高手之一,执掌泰山派多年,在江湖上也素有威望。
嵩山派跟其余三派不同,不但嵩山十三太保来了九位,甚至还带来了数十名江湖好手,都穿了嵩山派服色,但身上的气息却一望可知,阴森很辣,非是名门正派的路数。
徐宁带了一众师弟下山,他经过岳不群多年熏陶,平时华山派有什么事务,也多半是他出面,故而礼数上倒是周全,把四派的人一一接引上了华山,他对四派来人的态度,一目了然,纵然嵩山派夹杂了许多江湖好汉,也只做不知。
左冷禅脸上一派冷然,别人也不出来他想什么,只是嵩山派如此剑拔弩张,谁也知道这件事儿不能善了。
徐宁还不怎样,令狐冲为人豪气,也没有惧色,但林平之却为四派高手的气势所夺,心底下甚是忐忑,他指引嵩山派的某位江湖豪客到宿处落脚的时候,那名江湖豪客忽然冷笑一声,说道:“华山派也真是无人了,居然只有一群毛也没长齐的娃娃招待客人,也不是岳不群是死了还是怕的不敢出来,龟缩在放里发抖,居然也不敢出来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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