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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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娶-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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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应该开心的吧……
  张砚砚放下豆浆,自己问自己。
  可是,为什么,心里沉甸甸的,一点没有喜悦的感觉。
  难道,自由,已经不是她渴望的么?
  回到家的时候,沉烈已经洗了澡,神清气爽的在书房批阅他这几天积累的公文了。
  张砚砚在卧室里呆了一会儿,脑子还是一片空白,幽魂一般的飘到书房。
  张砚砚直接的问道:“那个……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沉烈心情好像不错,也是,离了婚的男人,就好像是脱缰的野马,应该快乐的奔向森林,还管她这残花败柳干什么。
  为什么,心里有点酸涩呢。
  张砚砚不明白,但是,这个时候,她把心涩的所有理由都推到了还没得到自由,有些快乐幸福之前的失落感。
  见到张砚砚进来,沉烈只是轻轻的喝了一口水,看都没有看张砚砚一眼,“什么不明白,我难道没说清楚么?离婚,现在不行。你想要自由,想要换个环境,我可以答应你分开看看。你不是想回荆城么?你可以回去看看你妈……”
  “我……”
  “还有什么疑问么?”沉烈扬了扬他浓烈的眉。
  张砚砚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她是想说什么的,但是忽然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说不出来。心口好像有些方小说西慢慢的碎了,然后顺着上来,全部都堵在喉咙口,堵得慌。
  “我去收拾方小说西,明天就搬走。”有些使气的,张砚砚握着门把,就要开门。
  沉烈一边翻文件,一边还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也不用那么快,毕竟,你那边现在算是无家可归,对么?”
  言下之意,张砚砚还可以在这个屋檐下住几天。
  可是——
  不需要!
  张砚砚很想这么硬气的吼出声,但是她没有这个本事。因为,沉烈说的对,母亲这一年来,从来没有理过她,一年前,就已经说她没有她这个女儿了。
  也就是说,她真的是无家可归。
  一瞬间,张砚砚忽然觉得眼眶都是酸胀一片,有些热热的方小说西,快要掉下来。
  吸了吸鼻子,她控制自己这种掉眼泪的**,点点头,轻轻出声:“谢谢。”
  “嗯。出去吧。”沉烈还是语气淡淡,挥手往张砚砚离开。
  那个嫌弃的动作,让张砚砚眼眶一红,眼泪刷的掉下。
  张砚砚开始打包自己的行李。
  结婚一年来,沉烈给她买了不少方小说西。
  很多方小说西,都是以前的她只是想过,甚至想都没有想的方小说西。
  珠宝,首饰,还有各种衣服。
  沉烈对她一向大方,各式各样的方小说西对了几个大衣柜。
  以至于,张砚砚在收拾方小说西的时候,深深的觉得自己要拿一个大卡车来运。
  可是——
  手抚着那些漂亮的衣衫,张砚砚顿了顿。
  这些,都是沉烈买的。
  各式各样的名牌,还有很多手工定制的,昂贵的价钱,是张砚砚以前想都没有想过的。
  而她现在就要重新开始了,她要带走这些其实从来都不是她的方小说西么?
  想了想,张砚砚又把装进行李箱的方小说西又是倒了出来。
  在衣帽间翻了很久,发现自己大学时代的廉价衣衫,居然只有几件了。
  不过,幸好,还有几件。
  张砚砚把他们放进行李箱。
  然后,就是珠宝首饰了。
  那些金灿灿的方小说西,一向很得女人的喜欢,尤其是很多都是玫瑰状的,张砚砚真心舍不得。
  可是,纵然是再不舍得,那也不是她的方小说西。
  咬咬牙,张砚砚把珠宝也掏了出来,最后,看着沉烈上次带给她的玫瑰项链,怎么也舍不得放下。
  想了想,张砚砚拿起玫瑰项链,套上自己的脖子。
  真漂亮,张砚砚眼眶有点红,不舍的摸着链子。深吸了一口气,就这一样好了,为这场失败的婚姻,留个纪念好了。
  好像,看价钱也不是太贵的样子……
  呼——
  张砚砚抚着自己白嫩的脖子,再次的告诉自己。
  一切,都会过去的。
  张砚砚收拾了方小说西,刚好李小姐喊她下去吃午饭,对于满室的狼藉,李小姐居然也没有任何的诧异,只是冷漠的点点头:“少夫人,下去吃午餐了。”
  “嗯。”张砚砚想,肯定是沉烈已经和李小姐说了,所以,没有丝毫的反应。真是冷漠呢……
  “沉烈呢?”张砚砚想了想,看了一眼书房,又是说道。
  那个男人才出院,又立刻工作去了,不要紧么?
  对于张砚砚的问题,李小姐只是淡淡的开口道:“少爷接到紧急通知,出去了。”
  “哦。”张砚砚没话说什么,只是慢慢的喝着碗里的汤。
  而李小姐不知道在想到了什么,又是说道:“少夫人,少爷说,你不用这么着急搬出去,可以等事情都安排好了。”
  “哦。”虽然,知道这是沉烈但是绅士风度,但是张砚砚还是有点想哭的冲动。
  想哭的人。
  心已乱。
 


  043
  沉烈那天出去之后,就没有回来。
  据李伯说是化工厂暴动,现在情况还在进一步控制中。
  张砚砚具体情况也没有怎么问,沉烈他一向都是无所不能的,他工作上的事情,也轮不到她操心。
  这一天,她都在打包她的方小说西,还有在荆城联系住的地方。
  一切搞定了,张砚砚正准备订飞机票的时候,电话响了。
  居然是罗旋。
  张砚砚自认为那天,她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讲得很清楚了,事到如今,两人不论是有过相爱的过去,还是那些不堪的往事,张砚砚都觉得两人最好不见面得好。
  一个男人,分手的男人,如果真心对你好,那么,就请让她断了对他的一切念想。
  太久了,太累了,他们都需要重新开始他们各自的人生。
  张砚砚这样想着,正准备礼貌的回绝罗旋的时候,对方却是说道:“砚砚……就算我们做不成情人……我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就算我求你,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好么?”
  罗旋的话语带着乞求,毕竟是曾经真心爱过的人,张砚砚性子又软,想想,觉得应该也没什么,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
  再见罗旋的时候,他的精神状态似乎比以前好了点。
  见到张砚砚,他体贴的给她拉开了凳子。
  “砚砚,听说你要回荆城?”
  “嗯。”张砚砚抿了一口橙汁,这个时候,她不想问罗旋怎么知道的,只是淡淡的点点头。
  罗旋沉默了片刻,好半晌才是抬起头来,“说起来,我也一年多没回去了。”
  “是啊……”张砚砚也有点感伤,从一年前,她执意的嫁给沉烈后,两人都没有在回去。
  想到往事,两人都是有些感伤,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这样吧,砚砚,这次我们一起回去吧。”
  “嗯?”听到罗旋说这话,张砚砚倒是愣住了,“怎么突然?”
  罗旋笑了笑,只是笑容中藏着无数的忧伤和黯然,“我也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太多,已经太晚了。如你那天说的,我们都需要重新开始,所以,我想回到我们最开始的那个地方。”
  罗旋说的诚恳,张砚砚一时间都不知道用什么来反驳了。
  良久,她才是点点头:“也行,罗叔年岁也大了,听说膝盖也不太好,你能在他的身边,自然也是好的。”
  张砚砚想了想,事情都说这么快了,罗旋的决定她也不能左右,于是点点头。
  现在的事情,就是走一步算一步。
  “那,明天早上九点,我们机场见。”
  张砚砚点头,答应。
  回途的路上,张砚砚难免感伤。
  五年前,他们相携而来,带着各自的梦想,还有未来的规划,来到这个城市,以为,他们可以把他们的未来创造得更好。
  但是怎么想到,五年后。
  他们携手离开。
  却已经是永远别离。
  命运啊,就是这么神奇的事情。
  回到家的时候,李小姐迎了上来,见到张砚砚,点点头:“少夫人,你吃了晚饭没有,我熬了鲫鱼汤,给你盛点上来。”
  张砚砚正想摆手,称不用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李小姐,还对她那么客气么,很快的,她就不是你的主子了。”
  声音甜腻,但是带着无数的阴鸷,不是沉鱼,又是谁。
  不知道什么时候,张砚砚对着沉鱼的时候,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只是越过沉鱼,直接的往楼上走去。
  沉鱼大病初愈,脸上还带着病态的白,见到张砚砚这幅漠然的样子,她的回应是直接的挡在了楼梯口。
  “张砚砚,我还没有输。”
  李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闪远了,张砚砚有点疲倦,揉了揉眉心,看了一眼沉鱼,“我从来都没有说过你输了。”
  所以,请不要纠缠她了。
  真是无比的厌烦。
  张砚砚冷下脸,又要离开。
  而身后的沉鱼愣了一秒,忽然又是几步串了上前,挡住了张砚砚的路。
  鉴于上次的事件,张砚砚真是害怕了,沉鱼靠近,她立刻倒退了三步。
  拧着眉,张砚砚看了一眼沉鱼,“你到底想干什么?”
  沉鱼嘴角浮上一抹笑容:“我不会放走罗旋的,他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而你,我也不会让你呆在我家,我的哥哥,我的爸爸,都只能是我的家人!”
  沉鱼阴森森的说完,嘴角的笑容越发的诡异,而张砚砚却是瞬间明白了。
  她说了,沉烈为什么这么爽快的答应放她走,原来……
  原来不过是因为沉鱼。
  可笑,还可悲。
  一年前,开始在沉鱼,现在结束还在沉鱼。
  亏她……她还以为……
  两人这么久……
  张砚砚忽然觉得心口涩涩的,眼眶也胀得难受。
  “你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好半晌,她才是深吸一口气,对上沉鱼的脸,静静的说道。
  沉鱼没有动,脸上的笑容也卸下来。
  她慢慢的向前走了一步,看了一眼故作冷静,但是眼眶都开始发红的张砚砚,忽然又是扑哧一声笑出来。
  “砚砚,你可以求我的。求我的话,或许你就能留下来……毕竟,我哥哥那种男人,你应该这一辈子都难在遇上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张砚砚酸涩的心情在沉鱼的刺激下,终于是控制不出的倾泻而出:“滚,你给我滚!”
  “嘘……别这样大声……还有,应该滚的是你,而不是我。”沉鱼轻轻的笑,看见不动的张砚砚,忽然停了笑容,满满的走了过来。
  长长的手指挑起张砚砚散落的发丝,她忽然有些懊恼的说道:“其实,我有点好奇,张砚砚,你到底是哪点本事,把我爸都迷了进去。”
  张砚砚只觉得那股战栗从发尖一直到头顶,从上到下蔓延到全身。
  她全身都是抑制不住的颤抖,好半晌,她愤怒到了极点,居然是笑了出声。
  转过身来,打掉沉鱼的手,冷笑出声:“沉鱼,你想知道答案么?其实,我也好奇,你为什么就没有人喜欢你。你不是抢走了罗旋么,人家不要你啊……不要说你那好本事的哥哥,还有爸爸……没有血缘关系,除却了血缘关系……你们什么都不是……沉鱼,我是弱者,但是,我从来不会主动的想去害人,为了自己的私利,不择手段。”
  张砚砚说到最后的时候,全身奇迹的已经没了刚开始的愤怒了,她只是摆摆手,说道:“算了,就算怎么说,你也不会明白的。”
  张砚砚一直觉得人可以自私,但是这个自私要有个限度。自私的想用别人的痛苦来成全自己的幸福的人,就算一时站在金字塔的尖端,总有一天,也会有衰落下去的。
  什么可以沦陷,但是道德和良心,是一个人的底线。
  张砚砚回到卧室的时候,看到满屋子收拾好的行李,忽然觉得无比的轻松。
  无名指上还闪烁着夺目的光彩,那是沉烈要她一定要戴上的。
  只是,现在。
  张砚砚有些轻忽的一笑。
  原来,其实,她不算什么的。在沉烈心中,或许和沉鱼一样吧,只是一个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可怜虫。
  反正,从头到尾,他都只是一个很疼爱妹妹,关爱家人的男人而已。
  回忆起以前的点点滴滴,现在想来,他对她的好,不过是一场梦。
  她自己对自己的种下的一个好梦而已,让她在孤单寂寞的黑暗中,不至于抓不到一点光明,不至于绝望到底。
  翻开行李箱,张砚砚拿出那条本想带走做纪念的玫瑰项链,可是,现在想想,其实没有这个必要。
  分开之后,他们都尘归尘土归土,老死不相往来了,何必留着这个原本就不属于她的方小说西呢。
  掏出珠宝盒,张砚砚把玫瑰项链重新的放了进去。
  叹息了一声,才是把珠宝盒放回原来的地方。
  做完了一切后,张砚砚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明天会是新的一天。
  是的,明天开始,一切都会是重新开始。
  那一晚上,不知道是想通了什么,还是真正的明白了她处的位置,张砚砚睡得很好。
  一夜到天明。
  早上,她起了个大早了,拖着方小说西,去给李小姐告别。
  “李小姐,这一年麻烦你了。”
  李小姐看了她一眼,似乎有话有说,但是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握住了张砚砚的手,“少夫人,我会等你回来。”
  不用了,她不会回来了,张砚砚本来想这么摇头,这么说道,最后,她觉得现在连否认都没有意义,点点头:“那,李小姐,保重。”
  “少夫人……”李小姐追了上来,眼眶有点红,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最后吐出嘴边的却是两个字。
  “保重。”
  “嗯。”张砚砚点点头,朝李小姐挥挥手,转身走出这个住了一年的房子。
  再见了,连云市。
  再见了……
  沉烈。
 


  044
  出租车上,两边的景观林快速的往后退去。
  张砚砚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飞快退去的景物,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那么一些小小的黯然。
  出租车司机是一个健谈的中年男人,一路上话很多,而且还有点愤青的感觉。
  见到张砚砚没有说话,便主动的搭话起来。
  从天气聊到城市,从城市聊到市政规划,最后到最近一天的化工厂暴动。
  张砚砚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出租车司机的话,看了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到机场应该是绰绰有余。
  沉下心,张砚砚捏紧了手。
  终于一切都要结束了。
  “我说啊……这位小姐,窗外那些景观林有什么好看的,真是的,这些当官的也是,浪费国家的钱。你看,这些树都还输营养液,比人的命还好……哎……对了,最近不是化工厂暴动么,听说啊,昨天晚上化工厂爆炸了,据内幕消息,好大一个官也在里面,现在还没出来……让我想想,什么秘书长来着……”
  张砚砚本来是不想听这个啰嗦的司机废话的,但是一听到化工厂爆炸事件,张砚砚还是忍不住竖起耳朵,回过头,难掩心中的焦急,“师傅,你刚刚说的,是真的么?化工厂爆炸,当官的没有出来……”
  见到张砚砚来了兴趣,那司机也得意的点点头:“我有个远方表哥在市政府当公务员,小道消息啊,听说他们的什么秘书长……进去了,却没有出来……”
  “什么!”张砚砚不知道自己大吼了一声:“师傅,你说什么?那秘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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