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霎移魂变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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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霎移魂变古今-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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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暮天宣称管家徐汇偷入府内宝库盗取财物,被人发现后弑主逃跑,凌府护卫将其斩杀。与是乎,奸夫被说成了贼人,尸首交由官府拖了出去,凌暮天摆出一副痛失爱妻的模样,三夫人的丧事在谎言的掩盖下大张旗鼓地办起来,几天来到凌府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三夫人死了,这管家之人没了着落,接下来的丧事也需要主事的人,凌暮天专门召集了全家人齐坐一堂,商议此事。本来顺理成章应该是大夫人来管这个家,但她推辞不受;二夫人胆小懦弱,五夫人出身卑微,这两人也都当不得家。这样一来,这桩好事就落到了长房长媳沈晴宛身上。沈晴宛不愧是大家出身,倒也显示出了她的管理天赋,把个三夫人的丧事办得井井有条。     
   府中的人都认为三夫人的死是我替母报仇的结果,谁也没想到一向让人忽视的我会有这样的手段,看我的眼中便多了一丝怯意,好像我身上有细菌会传染一样,尽量地躲着我。     
   我拒绝出席三夫人的葬礼,一来没那份闲心去陪着他们演戏,二来让我守孝灵前,还要哭哭啼啼,我做不到!凌暮天对此很是生气,让红蕉来叫过我好几次,最后一次我不耐烦了,让红蕉给凌暮天带去几句话,自此他便随了我,红蕉再也没来催过:“我亲娘死时都没让我在灵前哭,我为她哭的那门子的孝,如果我爹不怕我在灵前笑出声来,那去去也无妨!”     
   因着凌暮天的恳请,我还要在凌府呆到三姐云菲出嫁,封郡主一事便延期了,拟好的圣旨还在皇帝手中搁着。除了当时在场的几个人和消息消息灵通人士,外人还不清楚到底这是不是真事,随着宁亲王和王妃驾临凌府,对我态度亲昵,一口一个萱儿地叫,而且人们也亲耳听到了我称呼宁亲王为父王,叫王妃作母亲,坐实了这段传闻。这一来,凌府之人对我的态度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人人争着和我套近乎,没事都要上来寒喧两句,目光中透着敬畏,只是二哥和凌明珠例外,一个对我明显地有着疏离,一个难掩满腔恨意。     
   这种怪异的气氛实在影响我的心情,于是我接受了宁亲王妃的提议,到亲王府去陪他们过完新年再回来。我决定带了银笙和锦书过去,放无颜的假,留下荷烟和小月看院子。     
   叫过银笙和锦书,我吩咐道:“把你们觉得重要的东西都带上,去了要是开心,咱们就多住些日子!”两个人见我没撇下她们,高高兴兴地收拾去了。     
   “云萱!”门外一声大喊,我一下就听出是那个没大没小的束元晦,刚走出房门,就见他和端木偁走了进来。     
   束元晦一把抓住我,娃娃脸上笑出了两个酒涡:“在前头都没见到你,正好,在这里咱们才好说话!”     
   “你要跟我说什么?难不成想通了,准备叫我姐姐了?”我笑着撇他一眼,招手唤小月和荷烟来帮他和端木偁解下外套,摆了两张椅子到火炉边坐下,随后让小月和荷烟将我包好的包裹先带了出去。     
   见我脸上没有一丝难过的表情,束元晦奇道:“云萱,我还想着怕你伤心,来看看你呢,没想到白担心了,看样子你一点也不难过!”     
   我淡淡一笑,说道:“我娘早就死了,伤心的时候早过了,那个人和我没关系!”端木偁抬头看了我一眼,又垂下了目光。这次我没有那种心慌的感觉,这段时间的风风雨雨,我又看开了很多东西,凡事开心最重要,不必执着,上天给我重活一次的机会,没必要自己找罪受!他对我的态度,或许是接触得多了,发现我这人也没那么多恶习,虽没了当初的厌恶,但一直以来也不见有所示好,所以对于他,我终是放下了!那么,在他心中我是好是坏,对我来说也没那么多计较了,随他怎么想吧!有时候想想,他样样精通,那么完美的人,我确实也配不上人家。     
   察觉到我言语中的冷淡,束元晦脸红了一下,环顾一下左右,问道:“咦?你这样子是要出门么?要去哪儿?”     
   “是要搬家,搬去宁亲王府过新年。”我解释道。     
   “真的么?那太好了,我可以天天去找你玩了!”这孩子整天惦记的就是怎样玩,一点也不成熟。     
   我问他:“岑师傅怎么没来?我最近都没见着他!”     
   束元晦答道:“他最近老往暖阁跑,我也很少见着他。对了,二哥和五哥托我给你带个好,他们被父皇叫进宫了,不能来看你!”     
   我点头笑笑,岑大哥看来真的是对念瑶上了心,不过还有个边玉在那儿,不知道会不会发展成三角恋,一想到我就开心,好久没有好玩的事情发生了,那天要去柳姐姐那里套套情报,最好再扯上几个人,好好地赌一场,看最终谁会报得美人归!     
   “小姐,我要把这几张美男图也带过去,银笙说还是昭王这张画得最好,小姐一定喜欢的是他,我看来看去还是端木公子这张画得最传神,和真人一点差别也没有,我打赌小姐还是喜欢端……木公子!”锦书还未进屋就嚷嚷起来,跨进屋内,一眼瞧见了坐在火炉边的端木偁,剩下的话全卡在了喉咙,目瞪口呆地盯着他,手中的画卷撒了一地。     
   天啊,教育真是失败,竟让我教出了个花痴丫头!她什么时候进来不好,偏偏挑了端木偁在的时候。平日里和她们开玩笑开惯了,也没个正形,看来规矩还是要的,今日可在人前丢脸了!     
   “什么美男图,我听你还说到我五哥和表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束元晦添乱地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这丫头总爱乱讲话,口无遮拦的!”我解释道,递了个眼色给锦书。     
   锦书闹了个大红脸,见我瞪她,一时紧张,居然没领会到我这个领导的意思,只讷讷地笑道:“小……姐,我不知道端木公子他们在这里!”     
   这时节我恨不得用拍她的脑袋两下,这丫头搞什么嘛,平时的默契哪儿去了,出这么大的糗还这么说,怕人家没听清啊!我对她翻了个白眼,怒其不争。     
   端木偁弯下了身子,去帮忙拣地上的画卷。我连忙说道:“公子不要拣,让锦书来好了!”锦书也赶紧过去,拣了两幅在手中,束元晦忽然蹿过去,抽过锦书手中的一幅画打开来,哈哈笑道:“这不是我五哥么,画得还真像!”     
   “七爷快还给奴婢,小心弄坏了!”锦书顾不上拣别的,和束元晦抢起画来,被束元晦灵巧地闪身避开。     
   “咦,还有题字,”他念道,“有匪君子,如圭如璧!”当年见到这容国的男子长相出众,一个比一个美,我就决定画一套系列美男图,这个决定得到了锦书的大力支持,每一幅图上,我都针对这人的品貌题得有字,只除了……     
   糟了,可别给他看到那幅画!我一把推开挡路的两人,来到端木偁身边。     
   “给我!”     
   晚了,出声的同时他已经打开了画卷,愣在当场!     
   天不从人愿啊,怎么偏偏给他拿到了自己的画像!我伸出的手无力地垂下,不禁呆住。记得第一幅美男图,画的就是端木偁,当时还没有在画上题字的习惯,后来在他拒婚之后,我一时郁闷,曾拿出他的画像在上面题了一句话:君子不知妾容华,良媒难托成笑话。     
   现在他手中托着画卷,不可能没看见这句话,我不由得尴尬万分。     
   锦书和束元晦没有注意到我们这边不寻常的气氛,还在那儿抢着笑着,锦书斗不过束元晦,又被他抢了一幅,在那儿摇头晃脑地念道:“哇!这不是海棠红么,怎么云萱也画他?”     
   我一惊,回过神来,趁现在他没注意这边,可别让他看到了端木偁这张,不然还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话来!伸手到端木偁面前,我轻声说道:“给我吧!”他抬起头来,乌黑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表情复杂地看着我。见他不动,我有些恼了,干脆一把抢过画来,几下卷成一筒,仍旧拿丝带系了。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束元晦跑到我面前,“云萱,这句可题得不对了,他一个唱戏的,哪里称得上君子!你是不是喜欢他?”     
   当时画了边玉,银笙和锦书说这样美的男子,怕是没有人不会喜欢,我便玩笑着题了这八个字,这会儿给束元晦一说,倒变了味儿了。劈手夺过他手中的画,我冷笑道:“唱戏的怎么了,唱戏的就不是人了?边玉可是真君子,这世上怕还没有几人能比得上他呢!”     
   “他真名叫边玉?”束元晦看着我,“他竟连名字也告诉了你,看来你们很熟了?”     
   “那是当然,边玉是我们家小姐的……”锦书刚一插嘴,我立马打断了她:“还不快拿着这些走,嫌你闯的祸还不够?”她只得吐了吐舌头,抱着画卷走了。     
           释疑 
 作者有话要说:基本最近都是一日一更,今天工作上的事多了点,晚上才有空坐下来码字,不好意思,更新晚了点,让大家久等了!   
   夜影沉沉,银笙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就着昏暗的光,我来到二哥的门前。窗扉上映出二哥的影子,静静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我在门口犹豫着,看着窗前的影子,踟蹰不前,银笙也不催我,陪我立在风口,一阵风过,将灯笼吹得左摇右摆,晃出一片光怪陆离。屋内的影子动了一下,离开了窗扉,我吸了一口气,举起手放在门上,下定决心扣门。     
   “吱”地一声,门开了,我举起的手掌落了个空。“进来吧,都站了好半天了!”二哥低沉的嗓音响起。银笙熄了灯笼,随我走进屋内。     
   几日不见,二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平日里他总是大大咧咧,嬉皮笑脸的,看着有些孩子气,此刻脸上现出了棱角,眉宇间添了一丝忧郁,一下子成熟了许多。     
   “二哥,那些事,原本爹不知道,是我告诉爹的,你怪我吗?”这个陪着我笑过闹过,在我遇到危险时会担心我的哥哥,是我在这个家中所在意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我不想欺骗他,也不想看到他的怨恨。     
   我不放弃地等着答案。时间缓缓流过,在我以为他用沉默表示了对我的不原谅时,他却开口了:“爹和大娘把一切都跟我说了,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有什么资格怪你?我十八岁失去了母亲,你却在十一岁就没了娘,一切只能怪她……她自己!”他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眼里有泪光闪过,“应该是我跟你说对不起,四妹妹,我代替我娘,跟你说声对不起,害你……吃了那么多苦!”     
   “二哥!我以为你从此不理我了!”我扑到他身上,眼泪忍不住地流淌,他的身影,和许多年前那个拍着我的头叫我妹妹的人重叠在一起。他的手轻轻顺着我的长发,语带哽咽:“哭什么啊傻丫头,你是我的亲妹妹,我怎么会不理你。你放心,以后二哥保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与二哥一番长谈后,我带上银笙离开,他一直目送着我,走出老远回过头,他的身影还站在门外,梗塞心头的大石此刻终于落地。银笙在一旁不住地吸着鼻子,我问道:“你怎么了,银笙,不会这么快就伤风了吧?”     
   “我没事!”她的声音闷闷地。侧脸望过去,她的脸上泪痕未干,我心下感动,这丫头,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今日居然陪着我哭了!     
   翌日吃过早饭后,宁亲王妃坐了马车亲自来接我过去,我带着锦书和银笙离开了凌府。因为王妃驾到,除了凌暮天和我的两个哥哥上朝不在家,凌明珠说是身体不适没有露面,一大家子人全都惊动了,全站在大门口送我。大嫂沈晴宛如今管着整个家,拉着我的手叮嘱连连,倒像是我去了从此不再回来似的。     
   我好笑地说道:“大嫂,陪王爷王妃过了年,过不了几日我就回来了,到时候你再接着说吧,说多久都没问题!”     
   许久没有用这种语气和大嫂说话了,她愣了一下,笑容浮在了脸上,说道:“好妹妹,瞧我年纪大了,可是变得啰嗦了!”     
   “你这样子都叫年纪大,你大娘二娘和我,我们这些人岂不成了老妖怪了?”五夫人难得地开了句玩笑,惹得大家都笑了。一时间其乐融融,俨然一派和睦家庭的景象。     
   “我看哪,你们要是舍不得,不如跟着云萱到宁王府去住几日,反正我那儿地方大,住多少人都不成问题。”宁亲王妃在一旁笑道。     
   趁着她娘在和王妃说话,云萝红着脸来到我面前,扭扭捏捏地小声问道:“四姐,我可以来王府找你玩么?”这个妹妹一向被五夫人管教得很严,整日拴在身边,我与她见面的次数并不多,没想到她会这样对我说。     
   “好啊!”我笑着答应了。她顿时绽开了笑颜,一双大眼变得像两弯新月,唇边显出两个小酒涡,煞是可爱。我心下暗赞,这个妹妹竟有那倾城倾国的貌,是个美人胚子!     
   “四姐,你能不能跟娘说是你要我过去玩,不然我怕她不让我出去。”她开口求我。这小丫头还真会转心思,我不由得好笑。“真的,娘说过让我好好学学你,要是你让我去找你玩,她一定会答应!”我向五夫人的方向瞟了一眼,她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进了宁亲王府,一府的下人围着我叫“少主子”,想必是王妃的吩咐。王妃还给我另派了两个丫环,一个叫怜儿,一个叫悦儿,都是十七八岁年纪,正好和银笙锦书差不多年纪,几个人没多大会儿就熟络了。     
   王妃让我先歇着,晚饭的时候要给我个惊喜。相处久了才发现,昭兰的性子就是随了她娘,个性爽直,好奇心重,估计就是这样的孩子心性,才让宁亲王如此疼爱,竟只娶了她一个,即使他们只生得昭兰一个女儿,没有儿子,宁亲王也不曾为了子嗣而纳妾。在这个时代,民间夫妻尚且难得有如此深情,一个亲王居然做到了,就因为如此,我对宁亲王夫妇深有好感。     
   王府的条件比起凌府又是好了太多,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甚至不比宫中的差,室内燃着精选出来的炭火,大块大块的,甚是暖和。王妃的话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一下午都在猜测她会给我什么惊喜。     
   到了晚间,王爷回来了,王妃过来领了我去吃饭,路上我问她给我的惊喜是什么,她说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未到前厅就听到一阵欢声笑语,我愣了愣,王妃对我眨着眼睛笑道:“那几个皇子和你平日里就处得来,等皇上正式下了旨,他们也都是你的兄弟了,今日我把他们请来陪你,咱们好好地热闹热闹!”进去一看,平王、康王、昭王和束元晦、端木偁正和宁亲王围席而坐。     
   我不禁郁闷,那个束成孝和我算是处得来吗?我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而端木偁和束潇然,这两个正是我最近躲避的对象,王妃可真是会搞事!她还笑语连连,将我拉到席中坐在她的身边,说道:     
   “自打昭兰出嫁后,亲王府可好久不曾热闹了,今儿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们几兄弟与云萱也是相熟的,都别客气,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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