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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姐姐，妈妈她没有！”一听这话，少女急了，连忙抬起头，“妈妈她只是……”
“只是什么？”
这才发现说漏了嘴，少女赶紧又低下头。“只是……”
“雅莉，如果不想再回去那种地方工作的话，你最好对我说实话。”
简单一句话，勾起少女心中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她连忙又抬起头：“妈妈她只是……只是去年听朋友的劝，把钱全拿去买股票！然后……然后……”
“被套牢了？”红衣女子接下话茬。
少女垂下眼帘，轻轻点头：“是。”
“哈，不错嘛！家庭主妇一只，成天除了打麻将就是做美容的，居然也开始买起股票了？很潮啊！”轻轻拍手，红衣女子的红唇中逸出淡淡的嘲讽。
中年女人听到不爽了。“我只是想多赚点钱啊！雅茉你也知道，我又什么都不会做，这样只能坐吃山空。你爸爸就留下那么点钱，我能有什么办法？”
“所以，你就听那个所谓的朋友的话，去买股票？”苏雅茉冷声问。
中年女人立马噤声，低下头。
哎！
叹口气，苏雅茉又问：“那个朋友，哪里认识的？”
中年女人肩膀动一动，不语。
“谁介绍的？”
中年女人还是不说话。
如此看来，从她身上是问不出什么了，苏雅茉马上转向少女：“雅莉，你说！”
“就是妈妈的牌搭子啊！好像说是朋友的朋友，很会买股票的，给妈妈推荐的几只股票。”少女连忙回答。
朋友的朋友？
那得多远的关系了？亏得她也敢相信！苏雅茉忍不住想笑：“就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你就听信他的话，傻傻的把钱都投进去了？”
“我没有啊！一开始我只投了一点，后来看赚钱了，才多投的！”中年女人连忙摇头，大声说道。
那还不是一样？苏雅茉摇头：“阿姨，你真厉害。就因为这样，你就把我爸爸留下来的钱全花光了，连雅莉的教育基金都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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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我没想这样的啊！”被人这样说，中年女人很不甘心，连忙解释着，“我哪知道，明明一开始那么赚钱的，突然一下就开始亏了？我不甘心啊，就决定多买点，可是又是亏，我就又买，又买，谁知道……”
“呵呵，你解释这么多又有什么用？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家里的钱，全被你花光了，你甚至胆大包天，竟然敢挪用爸爸给雅莉留下的教育基金，导致雅莉现在连上学都成问题。”冷眼看着她，静静听她把话说完，苏雅茉才慢慢开口，轻声说道。
中年女人马上脸色一变，连忙呼天抢地：“我真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啊！我原本是想给莉莉攒点嫁妆的，可谁知道她们竟然骗我！我已经很后悔了！”
“是啊，你后悔的表现就是把女儿送到舞厅去当服务员，自己还闲闲拉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回家打麻将！”红衣女子及时发言，一开口就正中红心。
中年女人都挤到眼眶里的泪珠愣是落不下来了。赶紧往红衣女子那边瞪过去一眼：“你！”
红衣女子下巴一抬：“哼！”
中年女人马上瑟缩一下，连和她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苏雅茉无力，轻轻摇头说道：“阿姨，就算家里再没钱，你让雅莉随便出去找个工作也行啊！她还在念书，一年也花不了多少钱，你又为什么要让她去那种地方？”
“因为她们说那里赚钱多啊！一晚上下来，随便收的小费就数得手软，所以，我就……”
又是贪心不足的下场。低叹口气，苏雅茉明知故问：“这份工作又是你朋友的朋友介绍的？”
中年女人底下头。
“呵呵，看到了吧，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妈，我们店里才会源源不断的出现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听到这些话，红衣女子又笑了，高声说道，“不过，她们可没你妹妹这么幸运，能及时遇到你这样的姐姐把她带出来。要是今晚你没过去，说不定啊，再过一个月，你这位阿姨就真的已经在家数钱数得手软了！”
“妈，你骗我！你差点把我推进火坑里去了啊！”
立马，苏雅茉还没反应过来，少女的两行眼泪已经下来了。
中年女人于是慌了，赶紧大声说道：“我真没想过会这样啊！她们明明说，你进去是当服务生，那和小姐不一样的！只要你不愿意，就没人会强迫你！”
“那她们有没有告诉你，一般，只要进去了的女孩子，就算最开始只是抱着当服务生的态度，最后也都会变成小姐？而且，她们的作风会比之前的小姐更开放更大胆？”轻轻笑着，红衣女子淡淡接下她的话。
中年女人面色一白：“我……”
这么看来，其实她的心里是清楚的，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而已。
苏雅茉摇头：“真是没话说你们了。我爸才走了多久，你就有能耐把这个屋子搞得乌烟瘴气的！”叹口气，站起身，“算了，雅莉今天我是带出来了，但是，以后怎么样，我没办法保证，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雅茉！”
在她站起来的时候也连忙跟着站起来，中年女人着急的大叫一声。
苏雅茉回头：“干什么？”
“我知道，我不该拿你爸爸给我留下来的钱去炒股，可是，现在，我们没钱了，你不想管我可以，但是莉莉是你妹妹，你能帮就帮帮她吧！”搓着手，中年女人有些紧张的央求道。
“妹妹？”
听到这个词，苏雅茉笑了，笑得很冷很冷。
“阿姨，还记得吗？当年，你把我和我妈赶出这个房子的时候，你怎么说的？你说，从今往后，你才是真真正正的苏家人，我和我妈妈已经不是了！姓苏的和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雅莉也不是我的妹妹！四年多前，我爸爸过世以后，你更是当着所有亲友的面大声宣告，说我和苏家没有任何关系，爸爸留下的一切都是雅莉的。现在，才多长时间过去，我怎么稀里糊涂又变成她的姐姐了？”
中年女人霎时呆怔。好一会，她又咬咬唇，抬头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说道：“雅茉，我错了还不行吗？”
苏雅茉只是笑着：“你错不错，和我有什么关系？今天把雅莉弄出来，那也只是看在大家相识一场的份上出手相救而已。我对你们已经仁至义尽了，接下来的事，那是你们自己的了，我不管。”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雅茉，你等一等！”
但是，中年女人马上又高声叫了出来。
苏雅茉的脚步一顿：“还有什么事？”
“好吧，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但是，你老公怎么也是法官，你让他帮忙运作一下，给莉莉找个好点的工作行吗？毕竟，她年纪还小，还要上学吃饭啊！”诚惶诚恐的看着她，中年女人低声说道。
关于这个，苏雅茉是一脸的爱莫能助：“我们离婚了。”
“啊？”中年女人呆住。
苏雅茉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过了一会，中年女人反应过来了，急忙又问：“为什么？”
苏雅茉依旧不说话，只是拿眼神静静的看着她。
中年女人马上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小声的问：“是因为他在外面有人吗？”
苏雅茉眉梢一挑：“你也知道？”
原来真是这样？中年女人赶紧摇头：“不是，我猜的。”
呵呵，也只有做过这种事的人，才会一开始就往这方面去想吧？冷眼看着她，苏雅茉的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对这个女人说不出半个字。
中年女人被她看得心慌，慌忙转开头，低声说道：“哎呀，他是大法官啊，又是法院的副院长，这种前途无量的男人，没有女人倒贴才有问题。你已经坐稳的正室的位置，其他的事，忍忍也就过去了啊！为什么一定得闹到离婚的地步？”
“当初，我妈忍了十多年，到头来，还不是给你上位了？”冷眼相对，苏雅茉一字一句的说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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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我……”
中年女人脸色一白，说不出话。
红衣女子突然又呵呵笑了起来，高声说道：“要我说啊，苏太太，其实，你要给你女儿筹钱念书吃饭，那也简单。”站起身，四处转转，回眸一笑，“我看你这个屋子挺大的，三室两厅，就你们母女俩也住不完，你就干脆把这间房子租出去，自己再租一间小点的，然后钱不就出来了？中间的差价够你们平常过日子了，还不用浪费你女儿宝贵的青春时光，多好。”
“那怎么行？”话一出口，中年女人马上尖叫出来，“我在大房子里住了这么多年，小房子我住不习惯！”
苏雅茉眸光一冷，静静看着她。
红衣女子掩唇大笑：“哈哈，要是舍不得这么好的享受，那你就少打点牌啊！省下来的钱，凑合着也该能过日子了。”
“不行！我一个家庭主妇，现在莉莉也不在身边了，一天到晚无所事事，不打牌怎么混日子啊！”连忙摇头，中年女人又是拒绝。
苏雅茉听了，也冷冷的笑了出来：“所以，合着你就让你女儿去舞厅做事，不仅赚自己的学费生活费，还要赚够你打牌要输的钱？”
“我有时候也会赢的！”一连被人训斥了这么久，心里着急得不行，中年女人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高声叫道。
“那好啊，十次里边，你赢了多少次，输了多少次，每次赢多少，每次又输多少，报上来，我们帮你算算，看看你靠着打牌能不能养家糊口？”红衣女子歪头看她，娇笑着说道。
中年女人呆住。“我……”
“说呀！要是记不清楚具体数字了，那你就说个大概吧，我来帮你做一下评估。”随手掏出手机，拨弄两下，红衣女子嘻嘻笑着。
一股怒意涌向心口，中年女人眼睛一瞪：“你！”这个女人，存心在找她的不痛快啊！
红衣女子斜眼看她，红唇轻启，逸出一声轻哼：“嗯？”
中年女人马上跟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垂下脑袋，不敢和她对视。
苏雅茉撇撇嘴，拉起红衣女子的手：“没什么可说的了，红姐，我们走吧！这是他们家的事，我们已经做到了我们应该做的，根本没必要再管那么多。”
“哦，好吧！其实我也懒得烦呢，真是的，就为了个小丫头，还得我们一晚上的好心情都大打折扣，想起来就不爽。”耸耸肩，红衣女子拨弄一下头发，跟着她转身要离开。
“雅茉，你等一等！”
身后，马上又传来中年女人的一声高呼。
无可奈何的转回头，苏雅茉不耐烦的问：“还有什么事？”
“你，真和姓虞的离婚了？”靠近几步，中年女人低声、似乎还有几分不可置信的问。
苏雅茉点头：“是。”
“那，你分到多少家产？”
家产？苏雅茉别开头，低笑一声：“你认为，我能分到多少？”
“应该……不少吧，他们家那么有钱。”中年女人低声说着，却不是很自信。
苏雅茉冷笑：“那你还记不记得，他们家还有一个处处看我不顺眼，早想把我踢出门去的婆婆呢！”
“也是。”想到那个人，中年女人点点头，“那就是说，你没拿到多少？”
苏雅茉摇头：“我根本没要什么。”
“你怎么能这样呢？”眉头马上紧紧皱在一起，中年女人很不高兴的说道。
苏雅茉立马脸色一沉。“我要是真想要分家产，当初爸爸过世的时候，我就该回来拿走我应得的那一份了。”
“你别乱说！”立时，中年女人的脸色大变，连忙后退几步，放声尖叫，“现在，我们已经一分钱都没有了，这个房子是你爸留下来给我和莉莉的，没有你的份！”
她的声音真的很尖很尖，还故意拔高了几个音调，刺得人耳朵都发疼了。
捂住耳朵，耐心等她叫完了，苏雅茉才嘴角轻扯，低声说道：“阿姨，你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自从我和我妈踏出这个房门以后，就再也没有想过要回来。爸爸那些东西，都是你们母女的，我不会想要一分一毫。”
呼！
听到这话，中年女人马上松了口气，拍着胸脯低声说道：“那就好。”
“妈，你怎么这么跟姐姐说话？”那边，少女一听，立即是满脸的不赞同，低声叫道。
中年女人狠狠瞪她一眼：“我们大人说话，你小孩子插什么嘴？再说了，妈妈是在为你争取利益呢！”
“可是，妈，明明姐姐她……”
“阿姨，你话都说完了吗？”一颗本就冰凉的心在在这个屋子里呆了一刻钟不到之后更是仿佛坠进了冰窖里，苏雅茉冷冷出口，打从心眼里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多呆一秒。
中年女人连忙挥手：“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好，红姐，我们走吧！”苏雅茉于是点点头，拉着红衣女子快速往门口移动。
“好啊！”红衣女子笑着，伸手揽上她的肩，高声说道，“亲爱的，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再婚一年后你爸就死命巴着你妈想复婚了。”
“呵，我妈再柔弱，也不至于吃回头草。而且，还是那种被人又啃过的回头草！”苏雅茉冷笑，高声回复。
一听这话，中年女人的呼吸一滞：“你、你们！”
红衣女子马上回头，对她眨眨眼，轻轻笑着：“苏太太，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只是轻轻的一个媚眼扫过来，中年女人却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凉意在脊背泛开，让她禁不住浑身一抖。“没、没了。”
“哦，那我们真走了哟！”
“走，走吧！”快走吧快走吧！再不走，她真就要被冻死了！
“亲爱的，真没事了，我们走吧！”红衣女子笑着，拉着苏雅茉的手，带着她出门去。
“姐姐！”
两个人前脚刚出门去，后脚少女又跟着赶了过来，大叫一声。
苏雅茉缓缓回头，双眸中布满冷意：“你又有什么事？”
少女咬咬唇，低声说道：“今天的事，谢谢。还有，过去的事……对不起。”
苏雅茉听了，只是轻轻摇头：“你没必要说什么对不起。我做事从来只凭良心，其他不管。而且……要不是我妈拦着，我早就不姓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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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汽车在夜空中飞驰，周围的景色飞速倒退。
吸口气，苏雅茉转头低声问：“红姐，能叫他把车开回去吗？”
红衣女子马上回头看她：“回去哪里？”
“舞厅。”
“嗯？”听到这个地名，红衣女子眉梢一挑，眼中掠上一抹不解。
苏雅茉闭上眼，无力的躺回到座椅靠背上，一手扶着额头，低声喃喃说道：“我现在心里很乱。我想喝酒，想跳舞，想痛痛快快的玩一场，我想……我什么都不想再想了！”
“好。”见她这样，脸上浮现一丝紧张，红衣女子连忙握住她的手，同时对前边低声吩咐道，“老三，把车开回舞厅。”
“是，红姐。”
前边开车的男子点点头，在路口轻巧的调转车头，往右边开去。
十分钟之后，她们又回到了之前栖身的舞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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