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传奇第一部:血战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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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传奇第一部:血战江湖-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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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马踏成肉酱。

  看着身后最后一人栽倒尘埃,黑衣人双足在巨石上用力一蹬,身子蓦然转向,回身疾飞,剑芒再吐,“叮叮”,双剑相碰,金铁交鸣,飞珠喷玉,寒星乱迸,却是自后赶上的尚无能及时封住了黑衣人雷霆一剑。

  黑衣人长剑一沾即走,身子一侧,便自尚无能身边空档处灵蛇般滑过,长剑继挥,剑芒又吐,如山气劲在空中跳跃翻弹,剑剑索命,剑剑惊心。

  地上尸体,逐渐增多,终于,除了尚无能外,还有惊嘶乱蹦的烈马,再无一人能侥幸活出生天。

  黑衣人抱剑凝立,任发了狂的烈马自身边向前疾冲,冷冷瞧着尚无能,周身散发出令人心惊肉跳的寒气,嘴唇一掀,“尚无能,交出玉弥佛,我饶你一命!”

  尚无能满脸悲愤,仰天长啸一声,低头凝视黑衣人,嘎声道:“振风镖局,只有战死的汉,没有投降的龟,众兄皆去我独活,了无意义。动手吧!”

  “好,我成全你!”黑衣人想必受到尚无能气势所震,身子颤了一颤,继而一剑挥出,风雷齐发,追魂剑气刺激得空气“咝咝”乱响,电奔尚无能前胸。

  剑未至,气已到,尚无能全身衣衫被迫面急来的狂风扬起老高,骇然之下,双手握剑,提起十二分真力,发出他有生以来,最为狂猛的一剑。

  “喀喀”,剑纹压地,地上一道深沟向黑衣人足下疾速延伸过去。黑衣人双足互点,身入半空,双手牢牢捧剑,狂挥而出。

  “啊!”剑气将尚无能手中长剑自剑尖到剑柄,划分两断,跌落地上,复钻入尚无能胸膛,血柱自背爆出,猛击在岩石上,“噗”,岩石穿了个大洞,血雨疾灌进去。

  “好厉害的剑,你是,是……”尚无能神情诡异,挑起左手食指对着黑衣人前胸,“砰”的一声,仰天摔在地上,四肢一阵抽搐,便寂然不动。

  黑衣人冷冷一笑,转身,重挥剑,剑芒刚吐出,奔在最后带起镖车狂行的一匹骏马,雷鸣惨嘶,臀下双足被剑斩飞,离肢伏地,栽倒下去。马车骤失重心,虽然右边镖马四蹄疾腾,前面也有两匹拉住镖车的烈马狂奔,但车身还是斜了一斜,“轰”然撞在山壁上,马车破碎,木屑纷飞,三马挣断缰绳,惊叫着向前不要命的飞奔,余下双足被斩的惨马被落下的碎木砸烂脑袋,嘴中喷着白气,卧倒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黑衣人飞纵而前,伸手捞起自马车中颠簸掉下,就快落地的锦盒,切金断玉的一阵长笑,双臂一振,划空而去。

十二、奇人异事
十二、奇人异事

  垂头丧气的走在山间小路上,父亲惨死,我再无依靠,只觉前路迷茫,天下虽大,仅自己踽踽独行,仇恨焚胸,愧叹技不如人,只能让老爹含恨九泉,死不瞑目。

  但,总有一天,我要用仇人的血,洗净北武林的大地,我不会让老爹永远做个孤魂野鬼。

  为了不让北武林中人认出我来,我只得在地上抠了几把泥土,将脸上搓得脏兮兮的,绕过引人注目的“龙凤酒楼”,继续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枯藤遍布,环绕树身,杂草泄地,喷芳吐蕊。我骑在一匹老眼昏花的瘦马上,想起自己父仇未报,竟要逃难他乡,真是愧为人子。想起梦琳的娇柔,想起林上上的阴险,他们配在一起,总会有恨事发生,但我却无能回去阻止。想着心爱的女子对别人投怀送抱,上演惨烈爱情恨事,我恨不得猛扇自己两耳光。还有,对我冷冰冰的红巾女子,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飘然出尘,扣击着我的心扉,实在是挥之不去,神啊,借我慧剑,斩断情丝吧!

  再走半里之遥,仍然处身山端,劲风拂来,草浪奔腾,我杂身其中,顿感天地之大我独小。

  人语喧哗声,猜拳行令声,从山顶不绝传下。

  奇怪,山上有什么大事发生吗?不忍再见老马劳累,我掏出藏在腰间的锋利匕首割断马缰,双足落地,拍了拍马头,叹道:“老马啊老马,你已经老了,何必还跟我受罪呢?如今,我放你归山,如何生存,就靠你自己了,好自为知吧!”

  我擦擦眼边的泪水,转过身去,便要上山,只闻身后老马一声嘶鸣,蹄声传出,老马闪到我身前,将头探出,目蕴奇泪,在我手臂上挨挨擦擦,竟然不舍离去。

  没想到连一匹马,都如此重情重义,人呢?我心头暗叹,再次拍拍马头,笑道:“我会记着你的,老马,你快走吧,远离人群,当心被他们抓住,继续劳累,或者甚至煮来吃了!”

  老马将头连点,泪水滚下马腮,伸出暗红舌头舐舐我的肩膀,慢腾腾向另一面山峰行去,一步三回头。

  我心头感叹,向老马远去的背影挥了挥手,黯然转身,再不回头,向山顶疾奔而去。

  到得山顶,但见雾气蒸腾,自峭崖边扑腾冲上,一幢木楼占去了山顶大半的空位,我仔细一瞧,匾额上竟然用朱砂写着“野人客栈”四个大字。

  不错,野人客栈,正合我的处境。妈的,这客栈老板选这么一个鬼地方开着,一定生意萧条,看来,他不是有神经病就是患上了精神病。

  但,里面如雷嘈杂声不绝于缕飘散出来,难道竟然食客盈门,不会吧?好奇的走了进去,我双眼四扫,但见屋子里真的坐满人众,一个个袒胸露背,貌相粗豪,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逸兴横飞。

  最奇怪的是,地上居然也坐满了人,一边吃喝,一边谈笑风生。妈的,到底搞什么?我搔了搔头,邪门,这事邪门!

  冷不防被人拉了一把,我手臂一麻,一屁股歪坐地上,看那拉我之人时,却不由吃了一惊,白日做梦剑客李我他!

  这小子,年纪轻轻,凭着自创的“白日做梦三十三剑”,名动江湖,虽然算不上绝顶剑客,却绝对算得上一流快剑。

  他的白日做梦剑,乃是以苍蝇来喂招的,刺死第九千九百九十九只苍蝇时,他已经能闭着眼睛毫不犹豫的将雄苍蝇的性器官一剑斩下,可见其剑法之娴熟了。

  我接住李我他递来的一杯酒,一饮而尽,满脸疑惑之色,道:“李我他,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李我他嘻嘻笑道:“缪兄有所不知,玉人光降,蓬荜生辉。今日在坐的,有哪个不是来一睹芳容的?”

  掩了掩口,尽量不让笑声从嘴里发出来,调了调脸上的神经线,我松开嘴,还是禁不住快让双眼眯成一线的笑意,道:“既然有美女前来,你们这些粗人,一个个光着上身,还不将美人儿给吓跑了!”

  李我他拍了拍毛茸茸的胸膛,笑道:“缪兄,这事就非你所能想像了。据说今日来的这美人儿,根本就对那些小白脸不屑一顾,所以经过我们大众商议,才想出了这不是法儿的法儿!”

  “新鲜,果然新鲜!”我又喝了口酒,拿起面前一双竹筷,挟了箸青菜放入口中一阵大嚼,道:“李兄,客栈老板是谁,怎容得你们如此胡闹?”

  李我他也喝了口酒,笑道:“这个你且放心,客栈老板可是个大名鼎鼎的人物。”

  “是谁?”

  “甲鱼镇有史以来最富有的财主金万两!”

  “金万两?这家伙远在八十里外的甲鱼镇纳福,跑到这里来开什么鬼客栈,他妈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我皱紧眉头,脑中思潮起伏。

  “小兄弟,你太多心了!”一个镶着金牙的大胖子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挨着我身边坐下。妈的,体积太大,屋内空隙本来不够,加上这恐怕有四五百斤重的胖子,惨了,我们哥几个被挤得东倒西歪,差点被榨成了人肉干。

  我左边脸抵在金万两右肩上,右边脸压住李我他被挤过来的黑头,感觉一张脸被拉长了三尺,难受,“死胖子,你就不能站着说话吗?”

  金万两哈哈一笑,站起身来,我的天,我的颈子挂在他的肩上,他一站起,我立时双足腾空,挂在了他肩头的肥肉上,差点没将我细嫩的下巴一振出位。

  “咦,刚才这小子跑到哪儿去了?”金万两不知是真的不知呢,还是在装蒜。

  “妈的,我被你的死猪肉挂住了,你感觉不到吗?”要能腾出手来的话,我想我的话声绝对会被凌厉的一拳代替。此话一出,惹来四周的人轰笑不断,鼻涕眼泪俱下。

  金万两不好意思的笑笑,肩上肥肉向上一抖,将我震落在地,扶住我快要摔倒的身躯,怒气冲冲,“死胖子,还不减肥?怪不得没有一个女人肯嫁给你!”

  “小子,你这可就大错特错了。我金万两威风八面,身为绝顶美男,引得无数美女为我癫狂。哈哈,像我这种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天下第一美男,怎么可能被一个女人就缚死呢?”

  话声一落,所有人一起跑了出去,对地狂吐,只差没将肚中的肠子喷出来。

  金万两歪着脑袋,左手倚着门框,摆了一个极酷的Pose,裂嘴笑道:“哈哈,人说女人妒心奇重,没想到男人也是一样啊!唉呀!”

  “喀嚓”,原来门板承受不住金万两的超级重量,被挤出框外,连着金万两肥胖的身躯一起摔了出去。

  拍拍尘土,金万两站了起来,摇头道:“这门太秀气,兼且年久失修,早就该换一换了!”我已经没了笑的力气,抚胸片刻,正要开口说话。

  倏闻乐声骤响,却弹的是江湖浪子,别号烂人的一首《哇呜哇》,弹琴女子边弹边唱:“哇呜哇,哇呜哇,呜呜哇呜哇,哇哇……”灵指跳跃,歌喉宛转,百折千回,胜过黄莺娇啼,抱琴女子,巧移莲步,身着鼓起两团肉的肚兜,媚眼连抛,从二楼出发,向楼下走来。

  这首烂掉渣,让人不得不狂吐鲜血三升的“歌”,居然在江湖上广泛传播,泛滥成灾,不得不说是近年来的一大江湖异事。

十三、美女多娇
十三、美女多娇

  就是这么样一首歌,在眼前这能令人再次狂喷鲜血三十三升的女子口中唱来,竟然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让人骨软筋酥,魂儿飘飘,心儿飞飞。

  你们,统统死啦死啦的!口耳眼鼻都不断喷血的我,得意的环扫四周,“通”、“扑通”、“扑扑通”,身周的人倒了一大片,包括曾一剑斩掉雄蝇性器官的“白日做梦剑客”李我他那个没出息的剑客,也没能例外。尤其是膘肥体壮的金万两,自认为风度翩翩,迷倒女子无数的他,此刻正在无偿献血,狂吐狗血七十七公升半,还嫌不够,继续发扬艰难的献血之风。

  足登露趾高跟靴的女子走到我面前,猩红嘴唇堪堪要抵上我的清白之唇,我赶忙向后一跳,挥袖拭去一脸义务献出的鲜血,心头“咚咚”狂跳,暗道:“幸亏我见机得快,要不我这清白之唇就要被她夺去了!”

  妙龄女郎紧迫三步,我急退三步,她三步,我接着三步……终于,“砰”的一声,我的后脑勺撞在墙壁上,眼冒金星,退无可退,眼看逼来的猩红之唇一寸一寸靠近,我慌忙紧紧闭上眼睛。

  妈的,怎么还不来?搞得我既想避开,又想彻底尝尝“该死的温柔”唇上的味道,令我喷血的女子,为什么还不发动她暴风骤雨般的攻势?

  眼角睁开一线,咦,她去哪了?我索性张大眼睛,眼中飞出的色欲细胞以每秒钟一千二百亿每公里扫射的高速动作,疯狂的向四处发出扫射。但是,奇怪,她跑哪去了?

  “帅哥,你找谁啊?”左手纤纤五指拢住我的右臂,妙龄女郎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吓得我向后疾退,“砰”的一声,脑袋再次与墙壁亲密接触。

  哇呜哇,死啦死啦的!我只感头昏脑胀,身子软弱无力的倒在妙龄女子身上。妙龄女子嫣然俏笑,拦腰将我抱起,“登登登”,疾步上楼。百忙中我回头一看,只见地上,所有男人的目光都盯死在我的脸上,眼中怒匕挥寒,再不快点,我可能会被他们碎尸万段!

  妙龄女子将我轻轻放在香气喷射的软塌上,搬来一张木凳,托腮坐在我身边,笑问:“帅哥,尊姓大名,可否赐告?”我无力的笑了笑,道:“贱名何足挂齿,缪小小是也!”

  “哦,缪小小,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妙龄女子笑着说。“靓妹,大名尊姓,可否告赐?”我嘻皮笑脸的道。

  “何足挂齿贱名,是也红不红!”妙龄女子笑道,“哦,红不红,大名久仰,如耳贯雷!”一番让人不得不喷血的对答,让我丑态百出,醒悟到自己的出乖卖丑,真恨不得挖条地道钻进去才好。

  尽力调整脸上的肌肉神经,想让我的表情严肃一些,虎下脸,我轻声道:“红不红,你不惜牺牲色相,赚我们前来,究竟有什么阴谋?”

  “阴谋?”哈哈,红不红撇了撇嘴,“缪少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又没请你们来,这可是你们心甘情愿的事儿,你怎么能怪罪到小女子身上来呢?”

  “不说是吧,小心我发出香玉不惜功,让你死有葬身之地!”

  “是吗?天下既然有这种神功,小女子正好开开眼界!”

  “算我求你好了,快将你的阴谋说出来吧,我洗耳恭听着呢!”

  红不红嘴唇一弩,在空中划下一道优美的弧线,嘟唇道:“你又不是我老公,凭什么让我告诉你真话?”

  “我虽然不是你老公,可是我知道你一定有阴谋,你不告诉我,那可真是太不上道了!喂,你招是不招!”我暗暗为自己的无知和天真高兴,毕竟这种问题,可不是每个人都能问得出来的。

  “小女子素闻缪家之剑,雄霸天下,为武林之冠;而缪大胆一身武学,秉承先人绝学,去芜存青,领悟剑之神髓,开辟剑道先河,不愧使剑之宗师,俨然独霸剑首,领袖江湖。只可惜,缪家居然出了缪小小那个不孝子,其卑鄙下流,无耻恶毒,为邪祟之最,人人得而诛之。而今姓缪的小子,更与红巾会勾结,牵连缪大胆死于非命,留下人人唾骂的恶名。唉,你自称缪小小,可就是缪大胆那不争气的儿子?”红不红话声中满是讥讽之意。

  “不错,我就是缪小小,缪大胆的儿子!”我丝毫不为红不红话中的损意所动,更不曾有半点脸红,只是心中却漾起无限悲伤,无边恨意,脑中回想起老爹惨死时的一幕幕,杀机盈眶,仇恨之念占据我整个心胸。

  “据我所知,缪小小除了泡女人有一套,其他的事,一窍不通,与白痴毫无二致。可惜缪老爷子,真是生子非人,死不瞑目!”

  “喂,小丫头,你嘴巴就不能放干净些么?在下一向怜香惜玉,你可不要逼我破例!”被她一番数落,我心中有如翻江倒海,酸甜苦辣咸一起涌将出来。虽然我并不是太爱面子的人,却也不想被一个女人如此说三道四,何况这女人还有几分姿色,我也曾为她喷过血来的。

  “死,死?武林之冠?剑之宗师?”我仔细回味红不红的话,心中突然燃起一线希望,思绪如被无形之手牵引,回到从前。

  武林中颇负盛名的紫衣剑客龙紫衣,与缪大胆于雪峰之顶绝战三天三夜,负伤一百七十三处,黯然下山,从此再未现于江湖;而缪大胆,毫发无伤。

  剑神之号不胫而走,缪大胆成为剑道砥柱,无往不利,无关不克。他有那么容易就死吗,何况他会龟息功,又精通易容术,尤其喜欢装疯卖傻!

  我抬起头来,看到红不红满脸堆笑,似乎期待着什么,樱唇轻启,编贝玉齿煞是好看,她似笑非笑,道:“小小,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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