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遇上花满楼呢?这其中的因果,果然不是人力能控制的。
童百熊之所以找了东方不败去别处议事,倒也是出自好心。他知任盈盈与花满楼颇有感情,可偏偏现在他正押着任盈盈不知该如何处理。估计教主是不想让花满楼知道这事的。
果然,童百熊说了关于任盈盈的事后,东方不败就陷入了沉思。
再说回花满楼。东方不败离开房间之后,花满楼便奋力站了起来。虽然身体仍是很沉重,但毕竟那是毒伤,并未伤及筋骨。毒素清除了之后,常理说便该好差不多了。只是花满楼这次中的毒比较霸道罢了。
花满楼知道这间房的门口有人守着,于是就挪着脚步走到后窗处,轻轻打开窗,迎面来的则是一股牡丹盛开清新的花香。花满楼心中一动,知道自己已在黑木崖东方不败的院子里。熟悉的环境让花满楼思绪一晃,旋即一抹苦笑浮上嘴角,当初似是说了再不上黑木崖,却没想到……虽然情非得已,但……也算是破了誓,这也真是平生第一遭。还不知老天爷如何做罚?!
唉,情字扰人啊!花满楼微叹一声,不过想想那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透着对他的款款深情,兼之又分外惹人爱怜,花满楼心中就暖意融融,只可惜他双目不便,见不得那人容颜,实在有些惋惜。虽然曾也用手细细勾过,心知极美动人,但又怎及那份亲眼见到的风情?
又是一阵花香吹过,花满楼才意识到自己似是又在心念着东方,自他与东方不败相识之日起,两人虽是聚少离多,可这每日念着的时间倒是越来越长了。花满楼叹笑,他该还有事要做,否则又不知哪日才能抱得美人归了。
花满楼凭着超人的坚韧毅力,伸手一推窗框,人便跃了出去,却不知他的“要事”又是什么。
花满楼如此做法,便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去做了什么。只是毕竟是有伤在身,花满楼的洞彻力显然是有些下降。他并未意识到,自己这翻窗的举动却是落在了某人的眼中。
东方不败去了前厅议事,本想着快些处理完事物,哪知事情种种,却足足耽搁了三个多时辰,就连午膳都未及用。他本就替花满楼运功逼毒,一天一夜未睡,内功损耗不小,人也着实有些倦了,好不容易事情总算有个着落,就一心记挂花满楼,急急回了房去。
东方不败才一进门就见花满楼斜靠在床边,急忙走了过去,说道:“你怎不歇着?可好些了?”
这话的语气若是让其他教众听见,恐怕会直呼这教主必然不是真的了。语气中满是担忧,心疼,更有着一丝嗔意。
花满楼这一刻倒是显的精神好了不少,冲着东方不败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床边,那意思是让东方不败坐过来吧?
东方不败见状脸上微红,但也未多说什么就靠坐了过去。花满楼也不客气,微一伸手就将人揽在了怀里。东方不败轻“啊”一声,唤了句“七童”。
花满楼低声道:“累你担心了。对不起。”
东方不败闻言一震,才想起昨日那骇人的一幕,若非有平一指,他此刻对着的恐怕就是花满楼的尸体了。东方不败又记起花满楼去毒的那一幕,心中更疼,不禁伸手紧紧回抱住了花满楼,哑声道:“你也知道……那老匹夫…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花满楼轻叹一声,道:“人死如灯灭。莫要再说这些了。”
东方不败伏在花满楼胸前,脸的一侧紧贴花满楼的胸膛,体温的微热和规律的心跳传来,让东方不败犹如置身梦境,心中浮起一股喜悦之情,却是久别之后的欣喜。东方不败低低道:“你没事便好……”
花满楼听着东方不败柔柔的语气,绵绵的情意,自是心情大好,想到此刻才算是他们自小楼一别后,真正再遇的一刻,心里不由一荡,禁不住伸手托起怀中人的下颚,在东方不败的额头印下一吻,才柔声道:“这些日子,你可好?”
东方不败为花满楼的柔情心动不已,轻“嗯”了一声,有些着迷的看着花满楼俊逸不凡的脸庞,犹有些痴痴的说:“你…可还怪我?”
花满楼先是一愣,随即轻声笑了起来,也不说话,一手顺着东方不败的即纤细又紧实柔软的腰线下探,到了他的翘臀处停了下来,旋即就是轻轻一拍。
东方不败脸红的几乎就是娇艳欲滴,眼眶都有些湿润,声音虽哑却格外磁性动听,他嗔道:“七童…你……”
花满楼此刻却真是有失君子风范,欺人于明室(对他而言,任何时候倒都是暗室…。。),低头便擒住了东方不败的双唇,细细研磨轻吻,边吻还边说:“你不信任我,自然是要罚。托你的福,我花满楼也算江湖名人了。”
东方不败此刻被吻的心神荡漾,迷迷糊糊中哪里还记得给花满楼解释,只是本能的应着:“没有……”两字。这次花满楼真还是冤了东方不败,因为做悬赏的人本就是童百熊他们,东方根本就不知情。
不过这种情况下,想必也没人会去追究这种“罚”究竟是好是坏了。
吻了好一会后,花满楼才放开了东方不败,两人如此亲密的情况似乎并不多,不过花满楼倒是有信心说今后日子还长。
东方不败轻轻喘着,在花满楼的示意下,他也和衣靠在了花满楼身边。
花满楼极轻的梳理着东方不败的头发,悠悠开口道:“东方,我想与你商量一件事。”
东方不败少有听到花满楼如此正色的开口,不禁就直起了身,讶道:“你想说何事?我总应你就是……”
花满楼苦笑道:“这也确为难你了。”
东方不败有些惊讶于花满楼的神色,追问道:“究竟是何事?”
正当东方不败想要追问的时候,却偏偏有某些人总是会撞到枪口上。只听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杨莲亭的声音瞬时出现在门外。
101、第七十三幕
花满楼闻言眉头微皱,他没想到竟会是此人。
东方不败知道花满楼对这人没什么好感,若非这杨莲亭这些年跟在他身边也算尽心,而且东方不败也正缺一个多少算是知道点的人伺候,否则以杨莲亭的作为,东方不败早就一掌毙了他。
只是,杨莲亭之所以还活着,也不排除东方不败仅仅将他当成了一个下人。试想东方不败身份尊贵,又何须在乎一个下人?
不过现在东方不败也不再忌讳他人对他的看法,又知道花满楼不喜此人,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脸色给杨莲亭了。
当即,东方不败就冷冷问道:“何事?”
杨莲亭在屋外满是恭敬的答道:“禀教主,平一指先生给花先生熬的药送来了。”
东方不败听是送药,便也未多言,起身就将门打开,也未让杨莲亭进屋,就接过药碗,随即说了句:“下去吧。”
杨莲亭低眉顺目不敢多说话,也不敢朝着房里看,应了声是后,就悄然退下。
经过杨莲亭这一打岔,花满楼也未及说什么,就被东方不败催着喝药。那药黑色粘稠,苦的紧。花满楼虽然不是怕苦的人,可这药味决计不是什么容易接受的。俊脸也变的有点苦了。东方不败心疼,就取了桌上的蜜饯想喂给花满楼。
花满楼喝光药后,摇头苦笑着拒绝了东方不败的好意,咋着嘴说:“我这毒不是解了?为何还要喝这劳什子的药?”
东方不败顿了一下,没料到花满楼也会有这么孩子气的抱怨时候,不禁轻笑,接过花满楼手中的药碗后,轻柔的说道:“这药也非全是为了你身上的毒呢。”
花满楼愣了一下,道:“那还为什么?”
东方不败放下药碗,人又靠坐在了花满楼身旁,也不急着说话,伸手轻轻抚摸着花满楼俊逸的脸庞,眼中闪出疼惜,悠悠抵上额头后,才低声道:“记得你当初应我说愿意医治眼睛么?”
花满楼僵了一瞬,一手按住了东方不败的肩,力道颇重道:“你是说这药……”
东方不败抚着花满楼的手,轻“嗯”一声,才道:“昨日替你解毒之后,我便让平一指看过了你的眼睛。那时你昏睡,所以并不知晓。”
“他…他说什么?”花满楼迟疑的问道。
东方不败语带欣喜道:“平一指说能治!”
花满楼瞬间愣住,有点不可置信,好半晌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想想也是,过去花家耗尽多少人力财力物力,却仍是治不好他的双眼,这多年来,他每每存有希望,却又每每绝望,直至最后花满楼根本就不愿再提医治眼睛的事。他虽是对自己这样瞎着并不介意,但谁又不渴望光明?
难不成换了一个境地,就能够将眼睛医好么?花满楼根本不敢奢望有这种事。但是这话又是东方不败说的……他自是不会和自己开如此玩笑。莫非是真的能治?
东方不败见着花满楼的神情,忍不住亲了亲眼前人的唇角,兴奋的说道:“是真的呢。不过要医治你的眼睛也不简单,好几味药草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所幸我神教里仍备有一些。”
其实这也托福于日月神教,它建教那么多年,平日里的口碑当然不算好,所以做起那种作奸犯科的事很是顺手,不少药草就是如此得来。东方不败倒是没敢告诉花满楼药材的来源,否则都不知道花满楼会说什么。
花满楼此刻倒没有东方不败的那种欣喜,毕竟之前他经历的太多,眼睛没恢复之前,他并不准备多说什么。倒是感觉到东方不败的喜悦,心里不免有些担心,若万一没治好,东方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当下花满楼就拉过了东方不败,低声道:“东方,若能治好固然是好事,但若治不好,也是天数。”花满楼搂着东方不败轻轻用指尖摩挲着他秀美的脸颊,又道:“其实,眼睛是好是坏,对我而言都没有太大的干系了。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也不碍平日的生活。唯独可惜的就是不能看你一眼。”
东方不败心中感动,柔柔道:“你定能看到我。平一指的医术我信呢。”
花满楼微微一笑,道:“如此便好。你也累了,陪我一起睡吧。”
“哎?!”东方不败闻言愣住。
花满楼失笑的轻刮了一下东方不败的俏鼻,低声道:“看你想哪去了?一起睡罢了。”说着便拉着东方不败一起躺下,他毒伤初愈,也需要休息,更念及昨日东方不败为救他又辛苦了一天一夜……两人相拥而眠暂且不提,倒是不管花满楼还是东方不败都忘记了,他们似乎都还有话要对对方说……
一夜好眠却是被一阵凌乱的敲门声吵醒。屋外再度传来杨莲亭慌乱的声音:“教主!教主!不好了,五岳剑派的人连同几十名弓箭手攻入总坛了!”
东方不败瞬时翻身而起,脸色极是难看,草草穿上外衣后,打开门,对着杨莲亭冷喝道:“你在胡说什么?五岳剑派的人怎可能攻入总坛?童长老他们呢?”
杨莲亭哪经得起东方不败这么冰冷充满杀气的一瞪?当即就跪了下来,说道:“教主,属下不敢胡言。”
东方不败冷哼一声准备出去看看,却不想童百熊急急掠进了庭院,见到东方不败当即单膝跪地,道:“教主!五岳剑派联同其他门派的人来袭!”
东方不败愣了一下,皱眉道:“他们怎会上得黑木崖来?”
童百熊脸色很难看,答道:“禀教主,上黑木崖的密道被破,他们正是从那处来的。教中弟子基本都在崖底候命……”
东方不败正想说什么,却被随之起身的花满楼打断,他站在东方不败身后,说道:“东方,去看看吧。莫要徒生伤亡。”
童百熊点头,黑木崖上的守备已经和那些人打了起来,一时虽不至于溃败,但是童百熊却是忌惮对方手中的劲箭。箭矢无眼,黑木崖上守备又不多,万一……
几人便不多言,迅速走出了院外,杨莲亭本是东方不败院中的侍者,论身份绝不该跟着。但这时候,也没人有精力在意他。于是就见杨莲亭鬼鬼祟祟的跟在东方不败等人身后。
一路到了黑木崖的绝顶边,东方不败就看见五岳剑派的弓箭手正堪堪和神教的守备们对峙着。东方不败皱眉,这上黑木崖的密道知道的人绝对只在少数,可这些人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而让东方不败眼神闪了一下的是,他在五岳剑派的人群中见到了令狐冲?!东方不败冷着脸,没想到他竟也来了。
“看来我是小看你们五岳剑派了。”东方不败清冷的声音响起。
神教中人精神不由一振,齐声道:“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五岳剑派中为首的仍是左冷禅,只听他道:“不想尊驾就是东方教主,倒是颇教人意外。教主多年来女扮男装,倒是辛苦。”说话间充满着讽刺。
东方不败恍若不觉,只是冷冷的看着左冷禅,眼神中的杀意盈然,看的五岳剑派中人都是心生胆寒。首当其冲的便是左冷禅。左冷禅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不自觉的微退了半步,这一幕被不少人看见,让他颇觉脸上无光。下一刻,他便又站了回来,对着东方不败厉声道:“东方不败!还不快些交出《辟邪剑谱》,如若不然,就休怪我等箭矢无情!”
东方不败仍是未答,倒是注意力被正从东方缓缓升起的日出吸引,当第一缕阳光出现,照耀在他极美的脸上时,东方不败露出微微的笑意,眼中杀气不再,反是充满着温柔之意的对着身旁的花满楼道:“太阳出来了。真想让你一见黑木崖日出的美。”
站在东方不败身旁的花满楼同样露出淡淡的微笑,低声道:“七童并不奢求,既有极美在侧,唯尔足矣。”
东方不败闻言心情大好,说道:“便只你会说话。若没有眼前这些苍蝇惹人厌烦,必然更美呢。”他后一句说的有些大声,五岳剑派的人听的一清二楚,脸上都不禁一变。
“东方不败!你到底交不交出《辟邪剑谱》?”左冷禅终于忍不住再问。
东方不败瞥了他一眼,淡声道:“要拿本座的《辟邪剑谱》也可以。只要你们能胜了本座去,要拿到剑谱,岂不简单?”
话音才落,花满楼眉头便微微一皱,东方不败此举,岂非是认了他拿了《辟邪剑谱》?花满楼自然知道以东方不败的个性又怎会稀罕那种东西?他究竟是想做什么呢?
而这话听在五岳剑派中人的耳中,又是另一层意思。东方不败虽然是自认了《辟邪剑谱》在他手中,可东方不败毕竟占着江湖第一高手的名头,谁又有这胆子与他动手?岂非是自找死路?
五岳剑派众人的眼神下一刻都聚集在了左冷禅身上。左冷禅心里暗骂东方不败,面上却是一脸正义的道:“东方不败!《辟邪剑谱》乃是华山门下林小兄弟的家传之物。你也是江湖成名多年的人,做出这等事,难道就不怕声名扫地?”
东方不败闻言笑了起来,眼神露出轻蔑,说道:“五岳剑派倒是齐心,为了一本小小剑谱,便兴师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