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微光从声源处传来,橙黄色的光线逐渐把四周的环境映出了大概的轮廓。很明显,这是一件牢房,约莫5、6平米的空间里什么也没有,四
周除了正面是一扇铁栅栏,其他都是冰冷的金属墙壁,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一群人举着几个橙黄色的光源站在了栅栏前面。他们穿着类似于医生的白色大褂,但是全神都包裹的严严实实,斯内普按照记忆中麻瓜的形象
隐约记得这是霍乱流行时麻瓜们所谓的“隔离服”,其中每一个人都举着一把所谓“枪”的武器。
一个人拿出一张卡片,在门边刷了一下,铁栅栏打开了一道狭窄的门。两个举着大型武器的人走了进来,粗鲁地拖起角落里蜷缩的少年。昏暗的灯光打在少年嶙峋的脸庞上,是一张惨白精致的脸蛋。
少年微眯着眼,神志似乎非常的迷糊。一群人就这么拖着他走过迂回曲折的长廊,来到一个明亮大大厅。这里有许多人来来回回的忙碌着,但是都十分的安静。每一个人都穿着严实的隔离服,手中摆弄着各式各样的仪器,小声的交谈着。
少年被粗鲁的注射了一剂大红色的药剂,然后被用力扔进了大厅中央一个高高的笼子里。原本神志不清的少年在笼子被锁上的那一刻却突然大大的张开了眼,浑身大力的抽搐着。干细的手指紧紧的抓握着洁白的衣摆,不一会衣摆就染上了鲜艳的红色。
几个拿着记事簿的人站在笼子边缘,似乎是在记录着什么。旁边一个人摁了一下红色的按键,笼子里的少年逐渐平静了下来。冰冷的光线落在他苍白的脸上,瞪大的眼珠茫然的望着刺目的光源,如果不是干瘦的胸膛在微微的起伏着,简直让人以为这是一具饿殍。
如此反反复复折腾了几遍,笼子才被打开。又是一管淡蓝色的药剂注入少年满是针孔的手臂。然后少年才被扔回那个冰冷的牢狱。
就这么不断的重复了好几天,似乎是被按了重播键,这些真是的影像几乎是分毫不差的不断重现。直到有一天——这一天与往常一样,直到被注入第三管红色药剂的时候少年骷髅似的脸庞突然明亮起来。少年第一次不需要外力站了起来,少年好像是在笑,纯黑色的瞳仁直直地盯着天花板上明亮的光源,好像那就是明亮的太阳。身体也向前大大的跨了一步,双手紧紧的住着笼子。
可是少年的面容也逐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了变化。原本凹陷的五官逐渐圆润起来,精致的五官变得明亮秀挺。纯黑色的长发迅速的灰败,直到成为闪亮的银发。在这一切中最为奇特的就是少年的嘴角伸出了一对尖利的獠牙。
四周的人们却慌乱起来了,大厅里逐渐嘈杂。几个高壮的男人举着几只黑黑的长枪瞄准了笼子里的少年。毫无声响,几缕银光迅速的飞向了笼子里美丽的男孩。然后穿透男孩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可是少年却毫无反映,机械的转身,随手撕开了铁笼。
所有人都慌乱的抓起一些资料什么的,迅速的向出口涌去。
少年坐在洁白的地板砖上,鲜血在他的身下蜿蜒出一个美丽反复的法阵,阵中的男孩在一阵血光中消失了。
就像一场惊悚的无声电影,画面里的场景不断闪烁。这是一片绝望的黑暗编织而成的故事,没有亲临的人无法言喻出那种从心底长出来的黑暗,那种感觉就好像泡在水中的鱼被撕掉了红嫩的鳃,活活的窒息在一片纯洁的黑色之中。
过了好久的空白,眼前才出现了一些其他的场景。这是一片斑斓的花海。黑暗中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衣的少年盘着腿坐在一片刺玫花蔓藤里。远处是一栋灯火辉煌华丽的城堡,很明显这里就是这栋城堡的花园。
几个衣着古老的女人逐渐靠近,她们毫不掩饰的獠牙彰显着与少年一样的身份——是在,寻在同类……吗?
然而——
当女人们走进花丛的时候,少年突然跃了出来,直接抓住最后一个女人的脖子,用力咬了上去。“咔嚓”一声,这是整个记忆之中能听到的唯一一个声音。
仿佛全世界都在破裂。但是无所谓……已经这样了,又能怎样呢?这样肮脏堕落的自己。
这是一种从灵魂升起的悲伤,仿佛被整个世界排挤的伤痛。
少年饥渴的吸干了这几个女吸血鬼的生命只留一地的干尸。据说吸血鬼只要心脏不毁就不会真正的死去,可是被扔在的地上的尸体却在一阵清风吹过的时候化成了一片尘埃。
少年抹了抹嘴角的红丝,飞速跳跃着向灯火辉煌的城堡跃去。这里起码也是一位公爵的领地,似乎正在举行什么大型的聚会。奢侈糜烂的香水味混杂着人血的腥甜。少年踢开华丽的大门,面无表情的抓住最近的男人扭断了脖子,然后跳向下一个。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上一分钟还在嗤笑人类无力弱小的吸血鬼们这一刻却像人类似的四处奔逃。就连最年长的吸血鬼也无法躲开少年细长的指节。
是撒旦重回人间了吗?是炼狱终于来清洗罪恶了吗?
几乎每一个角落都布满了吸血鬼的骨灰,暗红的鲜血掩盖了空气中颓废的奢侈。
……一切就这么突兀的结束了。眼前从新归于苍白。
再一次出现影像的时候,是在一个艳阳高照的午后,男孩躺在茂盛的刺玫花丛,温暖的阳光落在他的脸庞却没有任何反应。离少年不远的地方站着一排排整齐的军队,他们的衣服上绣着银色的十字架,胸前佩戴者“H。S”的标志,代表着——
“Holy See”教廷。
为首的男人手中拿着一本方方正正的书本,打开的一页用优美的花体字写着:
“有一日,那人和他妻子夏娃同房。夏娃就怀孕,生了该隐,便说,耶和华使我得了一个男子。 又生了该隐的兄弟亚伯。亚伯是牧羊的,该隐是种地的。
有一日,该隐拿地里的出产为供物献给耶和华。 亚伯也将他羊群中头生的和羊的脂油献上。耶和华看中了亚伯和他的供物,只是看不中该隐和他的供物。
该隐就大大地发怒,变了脸色。 耶和华对该隐说,你为什么发怒呢?你为什么变了脸色呢?你若行得好,岂不蒙悦纳,你若行得不好,罪就伏在门前。它必恋慕你,你却要制伏它。 该隐与他兄弟亚伯说话,二人正在田间。该隐起来打他兄弟亚伯,把他杀了。 耶和华对该隐说,你兄弟亚伯在哪里?他说,我不知道,我岂是看守我兄弟的吗?耶和华说,你作了什么事呢?你兄弟的血,有声音从地里向我哀告。
地开了口,从你手里接受你兄弟的血。现在你必从这地受咒诅。 你种地,地不再给你效力。你必流离飘荡在地上。
该隐对耶和华说,我的刑罚太重,过于我所能当的。 你如今赶逐我离开这地,以致不见你面。我必流离飘荡在地上,凡遇见我的必杀我。 耶和华对他说,凡杀该隐的,必遭报七倍。
耶和华就给该隐立一个记号,免得人遇见他就杀他。于是该隐离开耶和华的面,去住在伊甸东边挪之地……”
那个男人微笑着宣读了这段记载,然后对少年说了些是你么,裁决之类的话。声音模糊不清。只看见男人越来越激动,最后一挥手往玫瑰丛投下了火把。烈火升腾,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玫瑰花香。
少年躺在炽烈的阳光下,被热气托起的玫瑰花瓣使斯内普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感觉的到少年在哭……
就好像一副中世纪美丽的油画——殉葬的少年,炽烈的火焰,鲜艳的玫瑰,以及一旁虔诚的神父。
画面忽然转变成一片苍白。一个苍老的声音回荡:“奈特诺伊,吾给与你一个重生的机会,让你继承吾‘造物之神’的荣耀。你愿意否?”
“嗯……”少年清脆的声线落在虚空中惊不起一丝涟漪。
“那么,你必将历经无数次的重生,感受时间的爱与罪,承受改变他人命运的职责……每一个世界都有他命定的结局,你必在不触动结局的情况下,改变那个世界的一切……你的生命将由世界给予……你的爱与罪都由你自己承担……你必记住,神爱世人,这是你今后的职责。……”
面无表情的少年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的灵魂来自于血与肉……每一种血统都将铭刻于你的灵魂,你的姓氏袭成你的第一世,你的名字由你自己命名……当你圆满的从归于虚无,也必将拥有新的姓氏,以及你最需要的东西……”
少年再次点了点头,消散在一片虚无之中。
空间之旅,寻找的是谁……目的是什么……不知道,我不知道。碰巧遇见你是我逃不掉的劫难,遇不上你,是我终身的遗憾。真的也好,做戏也罢,无关任务与神祗,我只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再也不与你留下遗憾。
你的命属于我,它终将由我来收割。
我的,哥哥。
第二十一章 少女
生长在暗处的爱情,绝望而孤傲,带着摧毁一切的破坏力,从人类可怜的道德前呼啸而过,它把桎梏他的一切置之死地,它是黑暗骑士,深情到绝情。
——W。Y《百年孤独:阿玛兰妲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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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石密室。
修格隐身躲在厄里斯魔镜的后面,Vi变成一条细小的绿色小蛇,盘身卷着少年的衣领。奇洛站在密室里等待着救世主的到来。斜斜的楼梯上只有水珠溅落的声音。奇洛看起来非常紧张,但是由于事先Vi做了解释,所以他并没有想他们那边张望。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逐渐靠拢,Vi也烦躁起来,在修格的衣领上不断变化着姿势。
“啊?怎么是你?斯内普呢?”波特大声的尖叫起来。
奇洛深呼吸了几口气,紧紧的抓着魔杖,开始“背台词”。“哦!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是谁?那只油腻腻的大蝙蝠吗?”
油腻腻的大蝙蝠?!修格掐住衣领上的绿蛇。很好……身为一个伙伴就该有一个伙伴的自觉!Vi,这笔帐修格大人算是深深的记在心里了。
绿蛇非常得意的甩甩尖细的尾巴,卷上了修格的脖子。
“你太爱管闲事了,不能让你再活在世上,波特。万圣节前夜,你在学校里到处乱转,我当时就知道,你看见我去查看魔法石的机关了。” 奇洛颤抖的手紧紧的抓着手中的魔杖指着波特。
可是哈利·波特却是一副傻透了的表情,完全没有意义的问道:“是你放那个巨怪进来的?”
……
“这面镜子是找到魔法石的钥匙,”奇洛喃喃地说,用手沿着四周的镜框敲了一遍,只有修格和Vi看见他着朝少年的大概位置勉强的笑了笑。
“只有邓布利多才拿得出这样的东西……不过他此刻在伦敦呢……等他回来的时候,我早就远走高飞了……”
奇洛从魔镜后面转回来,贪婪地盯着镜子里面自言自语——这就是“背台词”啊,自问自答来着。“我看见魔法石了……我正在把它献给我的主人……可是它藏在哪儿呢?”
接着后面就完全是按照预先设计的那样,在哈利·波特得到魔法石的那一刻发动魔咒。
……
哈利·波特扑向奇洛,在一阵刺耳的灼烧声中,霍格沃茨1991年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彻底报销。一缕银灰色的青烟从奇洛的身体中冲出,消失在门廊的尽头。潮湿的地面只剩下一滩粉碎的湮粉。波特紧紧的握着暗红色的魔法石晕倒在地上。
麦格教授用担架咒把波特带走了,一场刺激的情景剧就此落下帷幕。
角落里的白胡子校长倒是非常谨慎,一动不动的站了近两个小时才用凤凰瞬移离开。
他走之后密室里的灯火逐渐暗淡,直至彻底熄灭。修格一把拽下脖颈上浑身冰凉的小蛇,从魔镜身后走出。Vi变回原身,扑向一根圆柱后面,
空气一阵扭曲,奇洛凭空出现在Vi的怀里。地上的湮粉化为浅浅的绿光消失在黑暗之中。
奇洛面色煞白,紧紧靠在Vi的怀里。修格非常识趣的独自离开气氛有些温暖的密室。虽然说是准备好了一切,也确保万无一失,可是看着心爱的人在自己的面前尖叫着化为一滩粉尘,任谁也没有办法做到冷眼相看吧。
而这一切不过是应用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幻身咒和消隐无踪罢了。只是稍稍有别于巫师们的魔法。这是大多数“年长吸血鬼”都会的的“空间领域”——破开时间与空间,创造出一个绝对真实的空间。也就是说,在那个修格破出的空间里奎里纳斯·奇洛已经死了,而刚刚他所做的只是把在场的人全部传送到那个空间里,让他们看见奇洛确确实实已经死在哈利·波特“爱的魔法”之下。
这些一切应该是毫无漏洞,可是刚刚邓布利多似乎……他多疑的毛病有时候是挺准的。修格踩着滴滴答答的水渍离开密室,卡特无声的跟在少年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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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芬多的黄金男孩再一次击退了邪恶的神秘人凯旋归来。猩红色交错着金色布满整个喧闹的礼堂,这是哈利一生中最美好的夜晚,比赢了魁地奇比赛、欢庆圣诞或打败巨怪的日子还要美好……他永远、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夜晚。
修格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转动着手中细长的刺玫花魔杖,在空气中挽出一个个流畅的杖花。
宴会结束,各个学院的人都退回了各自的休息室。格兰芬多的狮子们抬着“他们的”救世主,欢呼着挤出礼堂并不宽阔的走廊。斯莱特林的小蛇各个都紧紧的抿着唇,紧跟着年级首席消失在通往地窖的长廊。所有属于斯莱特林的画像,幽灵,学生都一言不发,可是却能明显的看出银绿色下掩盖的愤怒。
七年级的首席领着斯莱特林所有的学生走过地窖的每一条通道,回到阴暗的休息室里时,向来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壁炉早已冰凉。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该站的地方,几乎每一个角落都有小蛇以各自最为优雅的姿态盘踞着。
“今天,我们斯莱特林又有一届学生将要离开这个温暖的家,下一个学年就再也见不到新来的学生了呢……我,斯莱特林的级长首席,也将要离开这里。级长首席这个荣耀我将在今天这个并不让人感到愉悦的夜晚将他传承予另一个配得上他的人。现在,有谁愿意出来接受决斗,从我的手里将这个荣耀夺取?”18岁的少年站在楼梯上仰着头彰显一个斯莱特林的骄傲。
几个5、6年级的学长、学姐站了出来,抽出魔杖。他们之间先是互相决斗,失败的大多笑着走回人群,或者让人灌下几瓶色彩“鲜艳”的魔药。最后是在一片五颜六色的魔法中,6年级的伊格纳学长击飞了年纪首席的魔杖,仰着头骄傲的从前任年纪首席的手中接过一枚闪亮的徽章。
然后是一场疯狂的酒会。即将离开的七年级学长们挥舞着魔杖,在高高的天花板上施放出一个又一个绚烂的烟花。一年级的小蛇们目瞪口呆的
看着眼前这一群向来极其重视贵族风范的学长们尖叫,喝酒,怒骂,嘶吼,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修格转身回寝室,卡特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跳进了他的怀里。修格洗了个热水澡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却一丝睡意也没有。起身随便套了一件纯黑色的斗篷,把小花猫留在寝室,独自一人出去夜游了。原本是打算去一趟魔药教室,可是考虑到最后一天教授们也许会比学生忙的多,于是这个打算就此作罢。
慢悠悠的走过黑暗的礼堂,白日里华丽明亮的礼堂此时却是一片漆黑,未加遮掩的脚步声在黑暗中显得响亮且诡异。走过赫奇帕奇休息室门口的时候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