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束缚东宫)Er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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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缚(束缚东宫)Erus-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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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玄澈还是喜爱孩子,饱含歉意地让玄沐羽回避,让后就让玄恪进来了。 

  玄澈将玄恪招至床边,依然很温柔地笑问道:“怎么了?恪儿有什么事?” 

  玄恪垂着脑袋站在那儿,脚尖轻捻着地板,眼角的余光不时瞄向父亲又慌慌张张地收回去,好似想靠近又不敢的模样,怯生生地说:“父皇,我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玄澈一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窗外:天气很好啊,月朗星稀的。 

  玄恪没有错过玄澈这个动作,但他显然误会了玄澈看向窗外的意思,以为父亲是在等待爷爷,心下一沉,浮了几分怒气上来。就在他以为玄澈不会答应的时候,玄澈却说:“好啊。” 

  玄恪难以置信地抬头,几乎要问出那句话:皇爷爷不是要来吗? 

  玄澈明白玄恪的惊讶是为了什么,他只能暗自苦笑,刚才玄沐羽心不甘情不愿地进入通往颐天宫的秘道,这会儿听到自己和孩子的谈话,恐怕已经回去了。 

  玄澈将自己的身子往里面挪了挪,让床空出一个足够宽大的位子,对玄恪说:“不上来吗?” 

  玄恪震惊过后立刻欢喜地应了,三两下除了外衣,爬上床钻到被子里,又往玄澈怀里缩了缩。玄澈感觉到玄恪窝进自己怀里,便下意识地将他揽了过来,让玄恪有个更舒服的睡姿。 

  缩在父亲的怀里,接触到光洁又有些温凉的胸膛,玄恪觉得有一股幽香包裹着自己,带着沐浴后的清爽和奇特的平静,让人不由自主地沉缅在这暖人的怀抱中,只是他突然想起今天还“身负重任”,顿时精神一振,睡意全无。 

  玄恪抬起头,露出水汪汪的大眼睛,用夹杂着些许哀求的软软童音唤了声:“父皇……” 

  玄澈看着孩子在黑暗中晶亮亮的眸子,感觉到孩子身子的些微颤抖,玄澈又心疼了,他对这个孩子是有愧疚的。玄澈将孩子抱得更紧,柔声问:“怎么了?” 

  玄恪偎在玄澈怀里,整个脸几乎都要埋进对方的胸膛,小手紧紧勾住父亲的脖子,轻声说:“父皇,你纳妃好不好……” 

  没有回答,必然的。 

  玄恪抱得更紧了,他真的不想失去这个怀抱。 

  一只手抚摸过玄恪的长发,轻柔的力度透过发梢安抚他焦躁的情绪。 

  玄恪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傅云给他出的那个主意:“父皇,我想要一个母亲……” 

  抚摸玄恪的手顿住了,玄恪拥抱的身子也僵了僵,没有了华服包裹的身子比想象中的还要消瘦。玄恪突然有些后悔,心头酸酸的,却不知道这难受的情绪是为了什么。他只是在纠正一个错误吧?玄恪觉得自己是对的,他又想起了白日里听到的那些话…… 

  “陛下真的和太上皇……”一个青涩的声音,尖细的,和宫里大部分小太监一样。 

  另一个柔和的女声响起,带着惶恐:“嘘!小声点!让人听到我们都得没命!”她却不知道拐角的另一侧正站着太子。 

  “哦,哦。” 

  听小太监紧张地应了,那宫女又有些得意地说:“我是亲眼看到的,陛下就坐在太上皇怀里,两个人吻得可激烈了……” 

  “你在哪儿看到的?森耶公公会让你靠近?” 

  “哪能啊!他们在花园里,森耶公公早让人清了场,我是刚好从一个偏门经过才看到的,可吓了我一跳呢。还好没人发现。” 

  那小太监沉默片刻,才说:“难怪这几年不时就有宫人消失……” 

  那宫女似乎是叹气着说:“陛下多美的人啊,怎么会……” 

  “太上皇怎么能……我听家乡的人说,陛下治理下的国家可好呢,他们的生活都不知好了多少,陛下治国有方,性子又好,天神一般的人物,怎么会和……背德的事呀!” 

  “陛下那么完美,可能是太上皇忍不住,陛下那么善良,自然不愿意违背……” 

  “难说,陛下那么厉害,太上皇又不掌权,若不是郎有情妾有意,怎么会勾搭到一块?” 

  “什么‘勾搭’这么难听,别乱说话!我觉得陛下……” 

  后面说什么玄恪没听到,因为他们已经走远了,玄恪背靠着墙再也站不住,跌坐在地上。 

  父皇是完美的,是天神一般的人物,怎么容得了其他人玷污非议! 

  玄恪很生气,非常的生气,却不知是在气那两个多嘴的宫人,还是在气被情爱纠缠的父皇已经从神坛上摔落。 

  玄恪愤怒地招来贴身太监,指着那两个走远的宫人森冷地吩咐:“让他们消失!我不要再听到任何人议论这件事!” 

  贴身的太监应了,陛下和太上皇的事宫里有地位的人多半都知道一点,这般私下嚼舌根的人不知已经消失了多少,这些事都是森耶和德邻公公在处理,不想还有两只漏网之鱼,贴身的太监不禁想到自己是否要用这件事和森耶套套关系,以后也好有个照应。 

  玄恪突然从回忆中惊醒,因为有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不轻不重,不冷不热,却恰到好处地消除了他陷入思绪时的紧绷。 

  熟悉的温柔嗓音从头顶上传来:“我知道了,让我想想,今晚你先好好睡吧。” 

  玄恪一愣,父皇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他可能会纳妃了?玄恪有些激动地抬起头,就看见玄澈眼中柔光粼粼,微笑着对自己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想。 

  玄恪很开心,灿烂地笑了,又缩进父亲的怀里,只是这回他嘴角扬起了弧度,带着喜悦和甜蜜沉沉进入梦乡。可是他又怎么知道,那温柔笑意下的苦涩,又或者是,他没有听到的白日里远去宫人所说的下半句话—— 

  “……我觉得陛下寂寞了那么多年了,若能有个人爱他呵护他,也好过像几年前那样终日淡漠却日渐消瘦的好,父子又如何,也只有太上皇那样传奇过、痴情过的人才配得上陛下,更何况天底下能和陛下站在一起又不逊色的人能有几个?” 

  那宫人闷闷许久,终是点了头,说:“也是,若是像几年前那样,只怕陛下还撑不到太子殿下长大成人便要先去了。陛下若能开心,些许背德又有何妨。” 

  没听到的话终究是没听到,若是听到,或许也不会有以后的痛楚,只是不经痛楚,凡尘间的俗人又如何明白心酸为谁,心痛为何。世间的事便是这样,从没有如果,也从没能后悔。 

  玄恪的哀兵之计确实有效了,它的效果就是让玄澈陷入一个自责和内疚的泥沼之中,对于孩子他一直是自责而内疚的,只是现在玄恪将这些放得更大了。 

  第二天起床玄恪满怀欣喜,却没有注意到父亲眼下淡淡的青黑。 

  玄澈一夜未眠,所虑甚多,他不能背叛沐羽,沐羽只是对一个女人多看了几眼已经让他心如火焚,如果自己又娶一妻对沐羽又是何等痛楚和不公;他也不愿再去祸害一个无辜的女子,云昭已死,若说先前自己还能给她一丝呵护,如今他又怎么分得出一抹温柔去对待沐羽之外的人,难道要一个碧玉年华的少女在这深宫之中困守终生?而这样一个凄凉的少女如何给玄恪所谓的母爱,玄恪又会真的尊重这份强加的“母爱”吗? 

  玄澈不能接受再娶,但也无法漠视玄恪被雾水朦胧的双眼。 

  恪儿,我知你的哀,你又是否知道我的苦? 

  玄澈的伤神玄恪没有看出来,但玄沐羽却不是不知人情事故的孩童,只一眼,就发现了玄澈的异样。他想到昨夜太子留宿清凉殿,心中有些忐忑。 

  玄澈无奈地谈起:“恪儿要我纳妃,连哀兵政策都用出来了。”玄恪聪明,玄澈更是玲珑剔透,这点小把戏稍稍一想就明白,但玄恪的哀求他没有办法无视。 

  “你动摇了?”玄沐羽不知为何有些紧张,他不怕玄澈不爱他,怕只怕玄澈会对亲情妥协。 

  “不。”玄澈摇头,疲惫而坚定,“云昭不美?方休明不美?林默言、严锦飞这些人哪个不美,那个不好?我要爱早爱上了。如果随便一个漂亮女人或男人就能结束我们的关系,我们又何必走到这个地步……” 

  玄沐羽握紧了玄澈的手,想用温暖抹去他眼中的疲惫。 

  “不忍心拒绝吗?” 

  玄澈叹息:“我欠恪儿的,我怎么忍心拒绝。” 

  “你想太多了,这些不是你应该背负的东西。” 

  玄沐羽拥抱着玄澈,他能给的只有一个可以依靠的怀抱,他知道,玄澈放不下的,如果能放下,他就不是玄澈。 

  日子过去了三天,纳妃之事一直没有个眉目,玄恪有些着急,他相信父皇就算不愿意也会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复,但等待的过程让他坐立不安。玄恪想了又想,决定再次主动询问,但是当下午玄恪来到清凉殿的时候,却意外听说玄澈去了上书房。玄澈一般都是上午在上书房办公,下午回到未央宫和玄沐羽一起,很少再去上书房,只有攻打高句丽那段时间才在下午频繁出入上书房,莫非又出什么事了? 

  上书房不是现在的玄恪能踏足的地方,他回到东宫等待,直到日落时分,贴身太监才打探了消息回来:西善突袭大淼,靖王仓促应敌,情况不容乐观。 

  112、国殇 

  西善突然攻打大淼那是受了刺激的,本来西善和雄单一西一北以少数民族独立政权自居,和大淼相处很融洽——不看大淼不怀好意的经济政策的话。但是前段时间大淼的突然挥师,转眼雄单覆灭并入中原版图,如此大事顿时让西善首领们瞪大了眼睛。这几个月下来,也有聪明人想明白了:大淼和西善、雄单通商通婚根本就是居心叵测,再继续下去,只怕西善就要成为另一个雄单!于是西善各大部落的首领慌了,开始密谋,一致认为:等着被吃不如先反咬一口! 

  前面说了,西善和雄单不同,虽然都接受了通婚通商的政策,但是西善的排外性远远超过了雄单,当雄单几乎快要全盘中化的时候,西善也不过是靠近边境的几个小部落产生了变化。而且西善比之雄单更加骁勇执着,更难对付。 

  今日中午之时,玄澈接到来自听风楼的飞鹰传书,用最高等的传送方式说明这个情况极为紧急,一看竟是边境的战况。战报上说玄浩带兵在外巡游的时候突然遭到西善军队的袭击,诸位将士奋勇杀敌,逃出生天,紧接着边城就遭到了西善大军的进攻,仓促应战之下战况不佳。而且西善这次下足了功夫封锁消息,听风楼前后放了三次鸽子两次飞鹰,前后共二十只传令鸟,才好不容易突破防线送来消息。 

  玄澈看那竹筒上的日期,竟是四月十八日的战况了,如今已经四月二十三日,官方的战报却没有传来,恐怕玄浩派出的传令兵根本无法突破封锁,可想而知战况如何不佳。 

  这时候的战争不比日后信息时代,消息落后战况,战况和战报无法同步。现在军队的指挥虽然属于各位将军,但后勤掌握在国家手里,不论是玄浩的西北军还是傅鸢的东南军,每个军队都保留了一个月的粮草储备,一旦军队调动,没有中央的命令兵部将断绝军队的后勤供给,如此一来军队就无法背叛国家。当然,大淼有着完备的后勤系统,能在最短时间里给军队充足的粮草供应,否则这种措施将使大淼军队如同没了子弹的枪,发挥不出一点作用。 

  战争已开始六日,加上中央下令调动筹备的时间……玄澈很担心玄浩现在的处境。其他人领军他也不至于如此担心,但无论他如何公私分明,玄浩是他最疼爱的弟弟,若没有一点担心玄澈也太过冷血了。 

  玄澈的一门心思都投入战争中,那些琐碎的东西也就抛到了脑后。玄恪也感觉出宫廷内外紧张的气氛,玄澈的疲惫和忧心有眼睛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加之疼爱他的浩皇叔出了事,他也没有办法去追问父皇纳妃之事。 

  大淼后勤、救援系统后十分完善,军令下达,粮草和援军立刻开拔前往前线。国家被侵犯,被玄澈调教得国民意识逐日高涨的民众们愤怒不已,大军士气高涨,誓给那些不知好歹的外族迎头痛击。 

  十日后,第一批援军到达前线后方,十二日第二批援军到达,两批援军率先出战,冲破了西善的封锁防线,同时后勤物资全部到达,第十八日援军中军到达。真正的战争现在才开始。 

  西善封锁被突破,消息终于传到了朝廷。 

  虽然战事紧急,但玄浩只受了轻伤并无大碍,援军到来之后他就率领了大军反攻。战事中表现骁勇,看起来那点轻伤真的没事。 

  听到这个消息玄澈算松了一口气,二十多天来紧绷的神经终于能放松一下。 

  西善这次进攻说是出乎了玄澈的意料,但也在意料之中。当初对雄单战争开始时,玄澈就考虑过吞并雄单是否会刺激到西善,但是雄单灭亡后西善一直安分守己,这层顾虑也就渐渐淡了。直到前段时间听说西善不太安分,但也没有出什么事,还是给疏忽了,结果一出事就是这么大一件事。 

  难道脑子真的被玄沐羽给吃了?怎么这么简单的事都给忘记了。 

  玄澈苦笑着揉揉额头。 

  大淼与西善的战事玄澈倒不是特别紧张,人数的绝对优势加之神兵利器的辅佐,只要战略战术上不要出现太大错误,就不可能失败,而玄浩和那帮将军的能力,玄澈是相信的。 

  战争捷报不断传来,大淼在经历了最初一个月的措手不及和窘迫之后迅速反败为胜,取得战略主动权。 

  西北这块土地可是一块宝地,不要看现在除了喂喂牛羊就没什么价值了,但玄澈知道,这片土地上埋藏着大量的石油,且不说日后石油是否还是会占据像前世那样重要的地位,单说这份能源就算自己不能用也不能给了其他人啊!而且这个地区民风彪悍,习俗特异,若是不能完全收复,日后少不了什么独立政权的干扰,西北和中原之前缺乏天然的地理屏障,容它放任在外他日必然危害到中原政局。 

  至于西善现有的少数民族玄澈不打算杀光也不打算全部收留,他要把他们赶到西方去,让那帮还处于蒙昧之中的欧洲人再体验一把黄祸,也好拖累一下他们的发展进程——没办法,玄澈对于自己死后这片土地的发展总是心怀疑虑,生怕那过于沉重的传统文化又将这个国家的发展拽回了原路,那他所作的岂不是都白费了? 

  既然战争爆发了,玄澈干脆就借此机会吞并西善,于是下令大举反攻。 

  只是现在,玄澈不得不改一改统一进程了,辽东收复,海参崴被骗进了口袋,雄单吞并,身下西善、青藏高原和流求一带。本来玄澈是想先收流求,再收青藏高原,最后收下西山的。没想到对西善的战争却先开始了,这就打乱了玄澈的计划。 

  青藏高原那地方不比其他,先是地形居高临下,易守难攻,后有高原反应让人头痛,三来青藏高原上的人都相当彪悍,不是好惹的。当初唐朝那么强盛也奈何不得,若不是出了一个高仙芝,唐廷在西藏问题上也是丢脸丢到家了。还是成吉思汗的铁骑趁着西藏内部分裂的时候给践踏下来了,只是这元朝玄澈讨厌得很,当初看历史的时候看得不详细,若是知道有一天会穿越到和古代中国一样的时代里做皇帝,不要说看详细,就是硬背下来玄澈也要背下来。 

  不过关于西藏问题也不像玄澈想的那么复杂。唐朝的吐蕃之所以难打也是唐人自找的,大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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