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夫人兀自急着转圈圈,袁子清对袁子芳投去一个感激的笑容,有时候他真觉得这个家里,她才是儿子,而他是女儿,什么事情都是子芳保护他,替他出头,想到这,心里温温暖暖的。
袁子芳指指她们的娘,捂着嘴忍着笑。
袁子清自然知道袁子芳是胡谄的这个暴戾性子的青阳公主来吓唬他们的娘,叹这个丫头古灵精怪的很,也跟着笑,但是却也不忍袁夫人这般担心惶恐,于是上前拱手:“母亲大人,明天我还是随父皇进宫吧,虽然皇后许了我三日休息,但是拿着朝廷的俸禄却总是在家修养,儿臣于心不安。您明天过去,就说太子殿下召我进宫有事,他们也没什么话说的。”
“好,这个主意好!”
这下,三个人的围都给解了。
这次的事情换来的后遗症就是查实青阳公主额人品后,袁子芳挨了一顿扎扎实实的训斥,袁子清则被逼着又和这家那家的小姐见面。
而蓝天和他之间,也只剩下了亲如兄弟的友谊。
一个无心,一个不敢再有心,相安无事两截时光飞逝,太子和太子妃是越发的恩爱了,只是太子妃的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太医来诊断过,说是可能体质偏寒,不容易受孕,气的皇后有心要把两个侧妃扶正,把林婉容换下来。
这个消息传到林婉容的耳朵里,她昏天暗地的哭了好几天,蓝天也不过来安慰,她便更加的难过了。
她以为太子是疼的她,就算一开始只是伪装,但是现在,他基本会三天来一次她房里,把她爱的欲仙欲死的,等清醒过来,他虽然不言不语,但是她知道他的身体是爱她的,不然那么多的妻妾,他也不会独独挑选了她一个来宠。
可是为什么他有时候又冷淡的吓人呢?难道是她的肚子不争气,所以他失望了吗?
那次大哭之后,她病了,这更证实了太医说的她身子不好,受孕很难,皇后要换太子妃的意愿,也越来越明显了,两侧妃当年本都是太子妃人选,因为打架之事才无缘太子妃一位,现在又有机会了,每天都去皇后那晨昏定省,亲热讨好的不行。
她倒是也去过一次,不想风头被抢了,可是皇后只是淡淡挥手打发她回去休息,说她身子不好不用过来请安,她心里明白是嫌弃她了,不愿意看见她了,心里难过的紧,又日夜的哭,身体也就越来越糟糕了。
在她以为自己只能病者等死的时候,灵丹妙药来了,蓝田终于舍得去看她了,当然蓝天才不是自愿的,而是听说皇后要给自己换太子妃了,觉得麻烦的要命,新的太子妃,还不定有林婉容这么好骗呢,所以他来探视她,秀恩爱给皇后看,告诉皇后他意志坚定,只要林婉容当他的太子妃。
林婉容感恩他的一片心,努力让自己好起来,然后吃了许多温热驱寒的补药,争取把身体调理好,生个一子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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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容身体好了后,蓝天依旧是三天去她房里一次宠幸她,直看的其他几个守活寡的女人眼红,对林婉容羡慕嫉妒恨的紧。
八月炎夏的午后,皇上忽然叫他过去,叮嘱他这几天勤习礼仪。
“已经收到讯报,銮寿山庄的庄主龙凰和他夫人紫晓楠要来宫里,你把你的坏习惯都收收,那夫妇可是得罪不起的,知道吗?”
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吗,要这么慎重的特别叮嘱过。
蓝天心口不一的应:“知道了,父皇放心吧!”
“记得恭敬些,父皇的这把椅子,如果不是龙庄主,也坐不稳。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能把父皇抬到这个位置,也可以不菲吹灰之力的把我轰下去,所以,一切谨言慎行。”
皇上这么说,蓝天倒是感觉到了一丝事情的庄重性,也不敢怠慢了:“是,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这几日的功课做的怎么样了?”严肃的话题聊完了,皇上换了慈爱的父颜,问道。
“开始学治国之道了!”
“很好,袁太傅和袁少傅那边,你多用心点跟着学,他们父子都势不可多得的人才,现在多亲近些,往日也能用得着的,知道吗?”意思是明白的:我百年后,有个能辅佐你的。
蓝天知道皇上是替自己着想,就恭谨的磕了个头:“儿臣明白!”
“还有你那宫里,雨露布施也得均匀些,别独浇一棵苗,水浇的太多,会淹死!”
这句话很隐晦,但是却也很直白,蓝天点头称是,就告退了出来。
雨露不均吗?他从未对任何人播送雨露过,何来的雨露不均。
三天一次临幸林婉容是事实,却又不是别人看到的那样。
一年半前,从他三弟那里偶尔的只有一种药粉,闻了后会让人产生幻觉,欲仙欲死,他好不容易弄了这药粉过来,对林婉容试了一次,林婉容果然沉静在了自己臆想的欢爱中,浪声尖叫,不停地让他再来再来,看到他着实恶心,不过却觉得这药粉真是好用,所以私自买了许多藏着,每三天都会给林婉容下一点,然后在她身上掐些青紫,让她知道他爱了她一晚上。她每天晨起,都会娇羞无限的喊他殿下你昨晚好坏,郁闷的他每次都想呕吐。
对于袁子清,他是收了心,不再去觊觎了,母后都那么说了,他怎么还忍心伤他母后的心,但是这不代表他会把袁子清忘掉,得不到,每天看着也行,偶尔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但是再也不敢动手动脚了,他怕动手动脚是假,动心才是真,好不容易克制住的心,怎么可以再放开。
要知道,收回来有多痛苦!
八月初七,皇上特许他出宫游玩,袁子清和新晋的状元还有一些年轻的臣子伴游,既是为了保护蓝天,又是为了让蓝天出去高兴高兴,鸟儿总关在笼子里就会没精打采的,偶尔放出去走走也好,这么一群年轻人在一起,肯定有的是话题聊。
地点是早就选好的,因为太子出游需谨慎,所以老早选好地点把闲杂人等都给遣散了,这是必须。
是南里山山麓的一片树荫,蓝天今天穿的很轻便,人也随和,大家把酒言欢,也算惬意自在,袁子清小酌了几杯,说要去小解所以暂时离开,大家也没太在意,可是过了许久都不见他回来。
状元郎不由开口担心了一句:“不会迷路了吧!”
蓝天眉头一皱,看着袁子清离开的方向,放下了酒杯:“大家分头去找吧!”
“殿下,我同你一路吧!”状元郎主动过来讨好谄媚的脸孔让蓝天讨厌。
“不必,我一身的功夫,带着你是个累赘!”一句话,一点都不给状元郎留面子。
马屁拍到马脚骨上,挨了一顿踢,状元郎看着周遭的同僚都偏着头忍笑,脸上真是挂不住,红白一阵,不想给人看自己的笑话,忙给自己找了台阶下:“也是的,殿下英勇神武,自是用不着我们帮护的。”
大家看状元郎被马脚骨踢了,脸面都丢到了脚底下,也没有人再敢开口要随行,怕下一个遭踢的是自己,所以识趣的选了和太子不同的道路去找袁子清。
陈德是不能离开的,所以他跟着蓝天一路,两人往深山处走,中午的阳光和耀眼,沿着茂密的树叶洒下来一地银辉,洋洋洒洒的好像金灿灿的铜钱,分外的好看。
蓝天却没有心思看风景,一门心思的放在袁子清身上,祈祷他不要出事的好,往前走,陈德累的中暑了,夏天天热,他久居宫中少来走动,而且人又矮小,撑不住也是正常的。
“在这等着我!”蓝田把他拉到一颗树下,给他盖了个大树叶子在脑袋上,顿然一股舒服清凉,陈德感恩,蓝天不理会他了,继续往前走。
全身都汗湿了,不知道是担心的,还是热的,或者两者兼有,走到一处有些陡峭的小坡,忽然听到了轻微的喘息声,他忙开口唤:“子清?”
“殿下!”一声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膜,蓝天赶忙跑下了陡坡,看到了草丛里,袁子清脸上划了个小口子,脸色一片苍白,蹙着眉头咬着失血的薄唇,而大掌,则是捂着脚踝,痛的直抽气。
“怎么了?我看看,这脚怎么了?”蓝天的焦急,却些在脸上,伸手就去触碰袁子清的脚踝,却见他疼的倒抽一口冷气,手心紧紧的拽着蓝天的衣摆,看到蓝天心都要留学血了。
“很痛啊?我看看,不要动,可能是脱臼了,我会接骨,你不要动,痛就喊出来,知道吗?”蓝天从来没有一刻像这么慌乱过。仿佛伤到的不是袁子清的脚踝,而是他的心脏。
大掌满是汗水,小心翼翼的褪下袁子清的鞋子,然后是白色的罗袜,当看着袁子清肿的和萝卜一样的脚踝的时候,蓝天有种心被掏出来,扎慢了小刀子的痛楚感。
看样子,是扭到了,不是脱臼,他轻轻的给他揉,没一下袁子清都会忍不住呼痛,冷汗涔涔。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不就是小解吗?怎么跑来这么远?”蓝天嗔怪,语气里都是责备。
“前头都是树,没有遮蔽的地方是,看到这里有一丛草,就过来了,没想到这坡会这么陡……啊,殿下,痛……”
袁子清还以为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完,就痛的受不了惊叫了起来。
“不揉了不揉了,越揉我心越痛,给我过来,我抱你回去!”原来尘封了的感情,之所以会沉寂下来那么安分,是因为一直没有人来刺激它,而当终究有一日,一个小小的刺激,就让那份感情泛滥了,非但泛滥了,还像是久酿的黄酒,从心里被放出来的那一刻,居然发酵的越发的醇香。
他的话几乎是不经大脑脱口而出的,袁子清原本粉白的脸色,总算恢复了点血色,有些赧然道:“殿下扶我一把就可以,我能走的,本来就打算没人来找我,我就自己跛着回去的。”
“你再给我胡说,跛着回来,你这腿不要了吗?”蓝天大喝一声,袁子清不敢说话了,半晌,才几不可闻的嘟囔了一句:“还说以后都不再凶我了,骗人的。”
蓝天心里一怔,曾经的契约,他居然还记得。
心里一揉,他蹲下身挑起了他的下巴,爱极了他现在小委屈嘟囔的样子:“子清。”
这样的动作太亲昵,虽然他不是没有对自己做过更为亲昵的动作,但是这两年里他收敛了许多的,这样的动作对袁子清来说,也已经是生疏了的。
他红了脸,别开脑袋好像个娇羞的小姑娘。
蓝天不依不饶,他把他对尘封了的压抑了的爱释放出来,就想这么避开吗?
有些不顾后果的,他控了袁子清的脑袋,重重的吻了下去。
“唔……殿下,唔……”袁子清反抗着,伸手推拒着发疯了的蓝天。
这是亲吻,这不是发脾气时候开玩笑时候的啃咬,袁子清的脑袋一阵眩晕,神志却还是清楚的。
“殿下,不要,唔,殿下!”
他的抗议,正好给了蓝天长驱直入的机会,灵舌在他的口内搅动,肆意的吮吸着他的香甜,一寸寸的要把这两年欠下的感情都给亲回来。
袁子清这个人都软了,连推拒的力气都没有,更不用说他脚受伤了,躲闪都躲闪不了,只能任由蓝天的为所欲为,甚至渐渐的,开始沉沦,开始配……
“殿下,您在这里啊!”身后忽然传来的声音,惊了袁子清一身冷汗,而蓝天,也触电一样忙松开他,毕竟,这份感情是见不得光的,见光死,正好用来形容他对袁子清的感情。
他恨极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明明他已经感觉到了袁子清的放松,甚至,舌尖开始微微的试探的勾引他的舌,该死的哪个不识相点。
回过头看,居然是那个状元郎。
蓝田一闪身,状元奇峰也看到了蓝天身子挡着的,居然是袁子清。
如今的动作,是不是太过诡异了?太子双手捧着少傅的脑袋,少傅的脸红的好似苹果,倒在地上,而且嘴唇有些红肿,水润润的莹亮亮的,好像男女,男女之间的那种感觉。
不过很快,他的这种怪异的情绪就被蓝天一语带过:“少傅受伤,腿摔坏了,脑袋也磕到了,还不快过来帮忙抬他回去。”
回原来是摔倒了啊,害他以为是躺到了。脑袋也是摔到了太子才会捧着,害他以为是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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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脸色和嘴唇怎么解释?奇峰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怪异的感觉的。
赶紧和蓝天小心的吧袁子清抬到了野餐的地方,因为袁子清受伤了,所以这野餐也提前结束,几个男人七手八脚的要来抬他,蓝天却一眼瞪视过去,亲自半抱着袁子清,那边让陈德扶着袁子清的另一只手,把他送上了马车。
马车起驾,袁子清和蓝天一架,陈德在外头甲板上坐着,其余的年轻士官们一架,小声的惋惜着今天的野餐就这么告终了。
其实是在惋惜还没来得及和太子攀交情呢。
毕竟是年轻人,不够老沉,有些不该说的话,也不会考虑下再说,惋惜了一阵后,指着前头的马车道:“看殿下对袁少傅的关心,如果不是他和太子妃如此恩爱,真让人怀疑两年前那段传文是真的。”
奇峰初来咋到,自然是不知道什么传文,忙好奇的问道:“什么传。”
脑袋里想到的,是太子和袁子清方才那奇怪的一幕。
“你不知道啊!”那些“老人”把这是当做得意卖弄的资本,“断袖!”
“嘘,脑袋不想要了?”终于有个聪明点的,提醒了下大家。
大家忙噤若寒蝉,一会儿后又哈哈大笑起来,扯开了别的话题聊,只有奇峰,一直都纠结着“断袖”两字,脑子里则是不断回想着自己撞见的一幕,把断袖和那一幕安放在一起,他越想越贴切,越想越是真的,不由的打了一个激灵。
忙念佛告诉自己,阿弥陀佛,烂在肚子里,烂在肚子里,烂在肚子里。
他以后的仕途,都要靠太子提携呢,差太子的台,就是挡自己的路,他虽然二十不到,这点心眼劲儿还是有的。
前头的马车里,蓝天和袁子清对坐着,袁子清一语不发,只低垂着脑袋,刚才的事情和做梦一样,可是嘴巴里还有他淡淡的香气,嘴唇上也还残留着酥酥麻麻的感觉,告诉他那不是梦。
不是梦,那就是太子疯了,他胡思乱想着,蓝天的手,已经伸了过来,其实刚才他真的太冲动了,吓到他的子清了吧!温暖的指尖触碰到袁子清脸上的伤疤的时候,他忙惶恐躲闪:“殿下,不要!”
这样的轻柔抗拒,停在蓝天耳朵里,娇媚的让他难以自持,真想在过去抱住他的脑袋吻他,但是却努力告诉自己要克制。
“留着血呢!”
他把自己的指尖放到他眼前,示意袁子清他只是给他揩拭血迹的。
“包扎下就好!”袁子清低声低气的回话,语气虚虚的,眼神也虚虚的不敢看蓝天。
蓝天知道今天吓到他了,不敢再有所动作,只是叫外头把马车驾的平稳些。
他是怕颠簸到袁子清。
车子回了袁府,蓝天要搀袁子清下来,但是袁子清怎么肯依,现在他害怕和蓝天有任何的肌肤接触,他怕自己的心,不听使唤的想要更多,对,那个吻中,他品尝到了蓝天对自己爱,浓厚的要把人吞噬的爱。
而他,居然想回应,脑子在抗拒,心却在前进,他害怕自己沉沦了,所以不敢让蓝天碰。
他扶着车壁,一步步小心的往外走,无奈左脚根本使不上力气,一个踉跄,他差点摔倒,蓝天又急又气,扶一下会怎么的,这个子清他在别扭什么。
当下不顾三七二十一,赌气的一把拉过袁子清,打横抱起他,两年了,子清越发的清瘦了,可蓝天的臂膀,却是更加的有力了,两年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