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亲大会?”众人答是,两位仙童便引众人分入东西客堂不提。
胡婉儿和元迷在东客堂落座不久便有几个垂角丫鬟白玉盘,擎着琉璃盏来给各人奉茶。胡婉儿端起茶杯仔细瞧,却是红玛瑙的杯身、蓝宝石的杯托,说不尽的精致细腻。又闻茶香清幽沁人心脾,众人边品茶边交口称赞,正说话间,却闻得一阵香风,又听得几声女子的笑声,才见一个微胖的妇人,穿一件金丝嫩绿紧身袄,围一条粉色纱裙,一头青丝衬着盘龙发,斜簪着两股翡翠簪,又坠着一双赤金的耳环,款款走进,掬着手行至众前,舒身将各人都拜了一拜,笑说:“各位贵客,远路而来,有累,有累,小妇人这厢有礼了,奴家贱名晴林,是这府里的大管家。奴家先代我家公子谢过各位赏识。各位贵客先在此稍作休息,稍后酉时再到暖阁用膳!奴家还要去招呼西客堂去招呼,先行告退了。”言毕又对众人福了一福,袅袅娜娜地转出去了。
却说众人喝茶闲叙,不多时便到了酉时,众人陆陆续续便往暖阁去了。
胡婉儿与元迷一道进了暖阁,发现暖阁虽成为阁,却着实不小,足有五丈开阔,穹顶上用柱子掩映着,别有一番风情。
二人刚进入暖阁不久,正在思索着在何处落座,便有小厮前来问询名讳出身修为后引了二人找了座位。胡婉儿初步目测了暖阁内大大小小摆了有几十张八仙桌,桌桌都安排了极品仙茶灵果。
“元迷道友,看来你准备嫁给这个昆仑公子还真是盘算对了,如此大的排场,看来你这未来的夫家真是家大业大,你要多少修行的材料灵丹他们都出得起啊!”胡婉儿对元迷附耳说道。元迷闻言,俏脸一红道:“婉儿莫要胡说,什么夫家?我确实是想嫁给公子不假。”说着又抬头看了看暖阁内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叹气道:“要在这么多人中能脱颖而出可不是容易之事,希望公子还记得我,还念着那份情谊……”
胡婉儿见状转过头去心道:“你还做出这等小女儿状,鬼知道你心里在想写什么。”
正在这时,昆仑公子出场了。
一头乌黑秀发服服帖帖地梳在肩后,头顶用淡蓝色的玉片盘起,整个人显得既精神又儒雅。又见他星眸剑眉,肤白如雪,当真一个风流倜傥公子哥。
昆仑公子行至暖阁中心,向着众人神鞠一躬,朗声道:“各位,在下就是昆仑公子李羡林。有失远迎,还望各位宽仁不计嫌隙!”李羡林说着话锋一转道:“在下这次的招亲大会,虽说只能选择一名女子,但为了不让各位空跑一趟,在下还为在座各位来捧场的姑娘们没人都准备了一份礼。”接着李羡林拍拍手,马上便有从后面转上几个侍女,手中托着红斯帕盖着的小托盘。李羡林指着小托盘道:“这就是在下为各位赏脸的姑娘们准备的礼物!”李羡林说完又点头示意侍女们将礼物发放到众人手中。
胡婉儿和元迷揭开红斯帕一瞧,原来是一个纯金打造的首饰盒。胡婉儿说:“金子做的,虽说不算是稀有,但也算是珍贵了,看来是给没选上的人一点安慰,这昆仑公子还挺细心的嘛。白拿了个金子做的首饰盒,也算没白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富二代啊,出手真事阔气,连纪念奖都这么贵重。”说着将自己分到和元迷面前的一并收了起来。元迷见了也不以为意道:“婉儿若是喜欢便收下吧,我也用不上。”
胡婉儿倒也没客气,反正元迷是内定的了,以后嫁入豪门也不缺这个,但是自己以后还要在江湖中行走,身边留些东西傍身总是好的。
李羡林发了奖品,又对众人笑道:“多谢各位笑纳,既然如此,在下也就有话直说了。这次招亲,在下除了是找一位情投意合的伴侣,更重要的是找一位能携手修行的双修人选,这个我想就是我不说各位也应该猜得到。现在我的修为是元婴中期,所以还没有元婴期修为的,我就不考虑了。其次,在下修行的水属性的功法,所以于在下所修功法属性相冲的道友在下也不考虑了。”
李羡林话音刚落,便有一些人陆续离席,有的人走得愤愤不平,也有的悻悻而归,当然也有面有表情的。
胡婉儿见状问元迷道:“他不会是打算就在晚膳就把亲给定了吧?那我什么时候去找他把你的信物给他啊?”
………【第三十六章 黄粱一梦】………
元迷笑道:“你不知,这昆仑公子有个雷打不动的惯常,便是睡前去这后山的小凉亭里去散心。一会儿用过晚膳你就去那里把我的红珊瑚手链交给他,后面的事情,就不劳道友费心了。”
胡婉儿答应了元迷,众人开席互相敬酒不提,却说晚膳过后,胡婉儿回到了客房,挨着床沿儿轻轻地打了个盹儿,迷迷糊糊地就觉得有人进了她的屋子,正觉得似梦非梦,似醒非醒之间,只听得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胡婉儿抬头一瞧,是个白胡子的老和尚,穿了件土黄色的僧袍,手中还捻着串佛珠。胡婉儿心中纳罕,这深更半夜的你一个出家人跑到我一个女子的住处干嘛,现在昆仑公子正是在招亲中,莫不是和尚也来凑这个热闹?
胡婉儿一边心中暗自琢磨,一边问道:“你是谁?怎么在我房里?”
那和尚闻言哈哈大笑,又口称佛号道:“善哉善哉,老衲是个云游四方的和尚,今日只是偶遇施主,一见之下却发现施主大有慧根,便想与施主化些个东西,若是施主能就此与我佛结缘,老衲也算得是功德一件啊!”
胡婉儿心里合计啊,这老和尚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历,怎么还说要化些东西,还让我与佛结缘!我修行不假,但还不想剃了头发当姑子。想到这里胡婉儿皱眉答道:“这位高僧,我在这红尘中过得挺好,还不想遁入空门,也不想结什么佛缘。我看你呀,还是到别处去化斋吧!”
老和尚摇头道,“施主若是贪恋红尘,老衲也是无话可说。但是老衲今日要化之物,对施主来说,还是舍了为好啊!”
胡婉儿心中有气,擎出摄魂枪,顿时一股森森鬼气弥漫了整间屋子,胡婉儿阴森着脸道:“你这老和尚,十分无礼!深夜闯入我的房中编写个瞎话哄我东西,我要是不给你还要抢怎么?到底意欲何为?”
那黄袍僧人见胡婉儿剑拔弩张却也不怒,反而笑眯眯地双手合什道:“女施主莫要动怒,你这兵器煞气过重,还是放在贫僧这里,借着佛光普照,帮施主化解一下吧!”说大手一挥,一道白光闪过,摄魂枪的森森鬼气便减弱不少。
那老和尚转过身,仍笑道:“女施主,贫僧深夜来访并无恶意,只是您这兵器贫僧不化不行!”说着双手结印,口中念佛。就见胡婉儿的摄魂枪打中间“咄”地串出一股儿白火儿来,呼呼地就烧起来了。
胡婉儿大惊失色,连忙催动口诀,想要收回摄魂枪,却见那白火儿裹着摄魂枪呼啦一声就飞到了老和尚手里。老和尚双手一抹,摄魂枪闪了闪,变得个手掌大小。那和尚将摄魂枪揣在怀里收好了,又向胡婉儿躬身施礼,叫声:“多谢施主施舍!贫僧告辞了!”便一个闪身,竟不见了!
胡婉儿心急如焚,大叫一声便要起身追去,却忽然发现咕咚一声,自己从床沿上掉了下来——原来是个梦?
拿出手帕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胡婉儿心中琢磨,“这梦怎么做的这么真?真是的,这梦跟真事儿一样!怎么刚躺下就做了这么个怪梦?”想着就去拿摄魂枪,可这么一拿,胡婉儿的冷汗又下来了!
怎么呢?
原来摄魂枪真的不见了!
胡婉儿摸摸胸口自言自语道:“难不成刚才不是梦?摄魂枪真的被那老和尚化了去了?不行,我得去把摄魂枪找回来!”打定主意,胡婉儿整了整衣服,推门出去,四处张了张,琢磨这老和尚能往哪儿跑了去呢?
转了一圈儿,连个鬼影儿也没有,倒是有几个在客房伺候的小丫鬟见胡婉儿慌慌张张的似乎在找什么人,便上前询问,胡婉儿便问这后院客房可有一个和尚居住。那几个小丫鬟听了都笑说这昆仑公子的招亲大会,不曾有和尚进出。胡婉儿见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得自己前前后后又找了半天,却仍然一点线索也没有。
胡婉儿心中犹如一团乱麻,忽然又想到一会儿还要到后山凉亭里去帮元迷给李羡林送信物,便回到了屋里。
只见屋中的桌面上,横放着一杆黑幽幽的长枪!
正是胡婉儿苦寻不到的摄魂枪!
胡婉儿到吸一口冷气,这怎么回事?是那老和尚跟我开个玩笑吗?还是遇见鬼了?
慢慢行至桌边,胡婉儿还没敢马上伸手拿摄魂枪,而是仔细端详了半天,又用神识来来回回地在枪上扫了几遍,才轻轻地握住枪杆。
这一握,胡婉儿才发现摄魂枪的不同。
原来的森森鬼气已经消失殆尽,万鬼寄身的摄魂枪如今已变成一杆锋利的凡兵而已!
正在这时,胡婉儿发现枪下桌上还压着一张纸条儿,上面写了几个蝇头小字。
“要想恢复摄魂枪,杀了李羡林。”
这是谁留的字条?是拿走摄魂枪的老和尚吗?这是个什么样的阴谋?为什么让我去杀昆仑公子?此人又和昆仑公子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何不自己动手非要选我做这个“杀手”?
正在胡婉儿思索间,忽听得外面吵吵嚷嚷,便将纸条揣在怀里,收起摄魂枪也出去查看,却见房门外的天井里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
只听得人们议论纷纷说有人死了,胡婉儿忙分开人群一看,大吃一惊!
只见地上躺着两个人,正是元迷和刚才的那个黄袍老和尚!
胡婉儿心中大骇,站立不稳,险些跌倒,亏得个眼疾手快的小丫鬟扶住了,又给送回屋里。
胡婉儿靠着枕头,心中犹豫潮涌,这一连串的事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元迷死了,那红珊瑚手链这个信物我还要不要去给昆仑公子送去?那老和尚又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是他拿了我枪又给我送了回来,怎么又会死天井里?又是和元迷死在一起?如果不是他把枪给我送回来,那就是有别人给我送回来了?那,和尚的死会不会和这个把枪给我送回来的人有关呢?
胡婉儿越想越乱,忽地瞥见桌子上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碍事之人已除,要瞧你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