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漫不经心起身说:“还还是我代五爷领受了。”
王珊漫不经心地把书信翻看两下,然后王珊又漫不经心地把书信拆开,然后,王珊漫不经心地从书信的最上面一排字漫不经心地看下去,一直看到书信的最下面一排字。看完后良久,王珊才漫不经心对第三个官差说:“你回去就对你们的鲁媚小姐说,我们家的王小五勇士已经身患重疾,已经被重疾折磨得面目全非,已经很不方便去拜访她,希望她能谅解。”
五爷看着王珊默默无语,良久。三个官差已经走了,五爷才突然说:“没想到鲁媚小姐还这样记得我,其实珊儿你完全可以不这样骗鲁媚小姐,其实你完全可以实话实说地让他们告诉鲁媚小姐,说我五爷很愿意去拜访鲁媚小姐。”
王珊看着五爷,也看了良久,良久都默默无语。
后来据毛头说王珊很久很久都没有理五爷;又据毛头说后来王珊哭了很久很久;又据毛头说,后来的很久很久的一段时间,五爷真的身患重疾,重疾得面目全非,而且据说完全是王珊把五爷虐待成了那个样子的……。 最好的txt下载网
一
自从汉十八免税三年,汉十八的土地上的人们就刻骨地记住了一个人的名字。
汉十八自然希望人们记住的是他汉十八,不过汉十八的这种希望只是汉十八的一厢情愿。人们刻骨地记住的不是汉十八,而是王五爷。
到处都流传着有关王五爷的歌谣,有的歌谣是这么唱的:
“王五爷,住五爷镇
五爷对咱们最真诚
二十万两白银
不肯要一分
一心一意只为咱老百姓争
咱们老百姓呀
始终会把你放在心呀,敬意始终为你生”
有的歌谣是这么唱的:
“无情刀,使弯刀
弯刀多,难分晓
依咱看,甭争了
王五爷,最恰好
为咱民众谋利益呀
咱心中就把他当英雄的无情刀”
……
五爷本是个爱好清淡的人,因他做了一件轰动全民的大事,结果他无意中把自己给变轰动了。结果,不仅他的名字全民皆知,他的住址也全民皆知了。
五爷所居住的原本默默无闻的小镇,一下子变得举世闻名,一下子这个无名的小镇被人民强行地取了个名字——五爷镇。
爱好清淡的五爷在众人尊敬的目光里变得渐渐地郁闷,终于五爷不得不做出一个他自己都感到特郁闷的决定:他要搬迁,而且是悄悄地、无声无息地搬迁。
但就是五爷准备搬迁的那个晚上,突然有了意外。
那个晚上,王府之外意外地出现了五个人。那五个人意外地在王府之外出现之后,王府的两个守门之人突然意外地被杀了。
两个守门之人被抬入王府,王珊望着被抬进来的两个已经死了的人,他们的脸色都不约而同地苍白,他们的脖子上也不约而同地分别有一个不宽不窄的窟窿,窟窿里正不约而同地在流血。王珊愤慨地说:“连不懂武艺家丁也不放过,心肠真是残酷之极,如果让我知道他是谁,我一定要在他的脖子上刺一百个窟窿,刺一千个窟窿。”
刚好王珊说完,五个身影刚好就从不所在的地方落了下来,刚好五个身影都悄无声息地落在王珊的背后。王珊根本就没发现身后一下子落下了五个人,但那五个人中间的一个人说了一句话,这句话一下子使王珊发现了他们,王珊一下子发现他们后,一下子被吓着了,差点吓倒在地。
五个人中间的那一个人用阴森森的像鬼一样的声音说:“在你的剑向我的脖子上刺一百个窟窿,刺一千个窟窿之前,我的欲望却很简单,我不过只想在你的白嫩嫩的脖子上刺上一个窟窿,然后让这个窟窿里流出和你的白嫩嫩的皮肤完全不一样的红艳艳的血。”
这种情形之中,王珊最先想到的事就是拔剑,但是王珊伸手拔剑的时候,王珊才吃惊地发现她的剑已经不在,她吃惊地发现她的剑已经到了那五个人中间的一个人的手中。
骇然之中王珊后退了五步,这后退五步之间的时间里,王珊大声而紧张地喊了五声五爷。但是五爷没有回应。
五爷没有回应,是因为五爷正在和毛头拼酒。因为毛头一定要五爷跟他拼酒,如果五爷不肯跟他拼,他也一定要五爷跟他拼。而毛头一定要五爷跟他拼酒,是因为毛头特别强烈地希望把五爷灌醉。因为,如果毛头灌醉了五爷,毛头就赢了,那个穿着黑色衣裳的女人就输了,那个穿着黑色衣裳的女人输了,她就得输五十两白银给毛头。
总而言之,为了五十两银子,毛头一定要把五爷拼醉。
五爷正在咕嘟嘟地喝最后一杯酒,毛头正在眼睁睁地望着五爷喝最后一杯酒。毛头心里头正在焦急而兴奋地说:“快喝,快喝,这一大杯喝完了,五爷一定也就醉了。”
毛头却没料到突然会伸过来一只手,那是一只玉白的女人的手,女人的手对着五爷的那杯酒拍过来,那杯酒马上就被拍飞了起来。那杯酒飞到毛头的脸上,“嘣”的一声,美酒浇了毛头一脸,酒杯破了,破了的酒杯片也浇了毛头一脸。
毛头“嚯”地站起来,他很想发作,但他却忍住了没有发作。其实毛头也有点弄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坏的脾气的他,为什么一碰着珍珍的时候,坏脾气的他就变了,就马上变得没了脾气。
倒是珍珍很有脾气地说:“王珊都已经被人抓走了,如今生死未卜,你们……你们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喝酒。”
毛头对珍珍说:“不管怎么说,五爷正在喝酒,而你把五爷的酒拍掉了,这就是你的不对。”
珍珍说:“不管我对不对,王珊都已经被莫名其妙的人给莫名其妙地抓走了,你们却还在这里悠闲地喝酒,这无论如何也应该算是你们的不对。”
毛头说:“五爷,你倒来评评理。”
但是毛头已经看到五爷的座位上已经没有了五爷,五爷已经在眨眼之间走掉了。
夜黑之中,五爷借着微弱的月光的光看见了六条身影。那六条身影从远远的天际掠过,然后就看不见了。
等五爷再看见那六条身影的时候,五爷已经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在那个五爷完全陌生的地方,五爷不仅看见了六条身影,五爷而且看见了千万条身影。
在千万条身影的中间,立着五爷追踪而至的那六条身影,在那六条身影的中间,立着的是王珊,王珊虽然立在所有人的最中间,但是王珊却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被绑的人。
王珊凄切地喊着:“五爷,五爷,你救我。”
五爷没有应答王珊,五爷甚至连看都没有看王珊一眼,五爷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千万条身影里最矮最瘦的一个妇人的身上。但那个妇人引起五爷强烈的注意却并不是因为那个妇人长得最矮最瘦,而只是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穿着乌黑乌黑的黑服,唯独那个妇人穿着的是洁白洁白的白服。
穿白服的妇人也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五爷,终于她说:“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就是无情刀。”
五爷也终于说:“如果我也猜得不错,你一定就是黑衣会的白会主白素素。”
白素素说:“我正是。”
五爷眉头一挑说:“我与黑衣会无怨无仇,为什么黑衣会要抓我身边的人?其实就算我与黑衣会有怨有仇,黑衣会可以来抓我,为什么黑衣裳会要抓我身边的人?”
白素素也眉头一挑说:“我也正要问无情刀,我黑衣会与你无情刀无怨无仇,为什么你无情刀要来夺我镇会之宝*曲谱,而且为什么手段残忍之极地杀死我黑衣会人员无数?你无情刀为达目地不择手段,我黑衣会为达目地,为什么就不可以不择手段?”
五爷呆了一呆,随即五爷坚定地说:“也许有人要加祸于我,难道白会主就真的信了?”
白素素冷冷一笑说:“难道你这么说,难道白会主我就真的信了?”
五爷叹息一声说:“不管你怎么想,一句话,我绝对没有夺你的什么镇会之宝*曲谱,我也绝对没有手段残忍之极地杀死你黑衣会人员无数。”
白素素仍旧是冷冷一笑说:“不管你怎么说,我们的许多兄弟确实都是死在一把极快极狠的弯刀之下,我们的镇会之宝*曲谱也确实是被使着一把极快极狠的弯刀的蒙面人夺走的。所以,不管你怎么说,我们都不会相信你,我们也不会放开这个女人。除非你能把*曲谱拿出来并赔偿一千两白银做为我们死难的兄弟们的安抚费,或者,除非你能证明你并非夺宝杀人的那个蒙面人。”
蒙面人,弯刀,下手极快极狠,会是谁呢,难道……难道会是他?五爷皱了一下眉头,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五爷想起汉十八赏赐他的那一天,斜斜地不远不近的地方走来的那个蒙面人,那个蒙面人也正使着一把弯刀,虽然那个蒙面人把弯刀抽出来的时候,他是缓缓地把弯刀抽了出来,但是蒙面人缓缓地把弯刀抽出来的手绝对可以一下子又快又狠,又快又狠地把活人的脑袋砍下来,使活人一下子变成死人。
五爷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就算遇着黑马将军,五爷没有打过寒颤。 。。
二
五爷镇东头,有一家最出名的茶楼叫五爷茶楼,五爷茶楼因五爷常去饮茶而得名;五爷茶楼的楼上有一张靠窗的桌子叫五爷桌,五爷桌也因五爷常坐那张桌子饮茶而得名。
碧空万里,万里无风。
毛头正坐在五爷茶楼的五爷桌边,毛头一会儿眯眼望一望窗外的万里无风,一会儿饮两口茶,一会儿拿双眼瞅一瞅桌子对面的人。
坐在桌子对面的人是五爷。五爷哪里都不望,他只望着他的茶杯,他的嘴也只对着茶杯的杯嘴一个劲地饮茶。
不说话的五爷使毛头感到心闷,毛头感到那种心闷仿佛已经快有几个世纪之久。终于毛头决定缓解气氛,毛头决定用笑话来缓解气氛。想了许久,终于毛头想到了一个他自认为超级搞笑的笑话,但就在毛头即将开口讲这个笑话时,五爷却偏偏开口讲话了。
五爷开口说道:“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在昨夜饮那么多酒;如果我昨夜没饮那么多酒,珊儿就不会被黑衣会的人抓去了。”
毛头听得出来,五爷的嘴里满含责怪;毛头也看得出来,五爷的眼里也满含责怪。毛头觉得自己必须得解释一番才好,于是毛头咳嗽了一声说:“其实,如果不是那个黑衣女人,我也不会接二连三地给你斟酒;因为那个黑衣女人跟我说,如果我能把你灌醉,我就能得到她的五十两白银。”
毛头这番解释之前,五爷的表情里只不过表现出责怪;但毛头的这番解释之后,五爷的表情里不只是责怪了,而且更是愤怒。五爷做梦都没想到毛头接二连三地给他斟酒的动力是来源于五十两白银。
五爷说:“仅仅五十两白银,你就要出卖我?”
毛头睁大眼睛说:“五爷,为什么你突然要这么说。如果不是你救我,我现今还是别人的奴隶,你过去是我的恩人,现在是我的恩人,将来也还是我的恩人。要我否认你对我的恩德,那简直是不可想象的;进一步说,要我出卖你,那更加是不可想象的。”
毛头的眼神里流露着迷惑与无辜,这种迷惑与无辜使五爷觉到自己气昏了头。五爷用了一小段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五爷冷静地说:“既然你没有出卖我,那么,我要冷静地告诉你,毛头,我们都上当了。”
毛头很诧意地望着五爷。
五爷再一次冷静地说:“唉,毛头,我们都上当了,我们都上了你说的那个黑衣女人的当。”
毛头很诧意地说:“五爷,你怎么会知道?”
五爷说:“我本来不知道,但我发现抓走珊儿的人是一些都习惯于穿着黑衣服的黑衣会的人之后,我马上就知道了。”
毛头吃惊地说:“你是说,那个拿五十两白银引诱我的黑衣女人跟抓走王珊姑娘的那五个人是一伙的?他们都是黑衣会的人?”
五爷点了点头。
毛头恍然大悟说:“难怪她毫无信用,说好会给我五十两白银,但当我把你灌醉了之后,当我去了我跟她约定的地点之后,我却发现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毛头想一想自己居然被一个女人耍了,想一想自以为可以很容易就到手的五十两白银却半两都没有到手,毛头就突然地感到一种难言的沮丧,以及突然地感到一种难言的愤怒。
愤怒的毛头真的很想找一个发泄的对像,毛头却做梦都没想到,他还没找到自己发泄的对象,他自己却突然间变成了别人发泄的对象。
那是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毛头喷了一脸口水,随即那个女人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毛头破口大骂:“你个混蛋,你说谁毫无信用,你个混蛋!”随即那个女人一只手把毛头的衣裳扯起来,连衣带人把毛头从五爷桌边扔了出去,扔到离五爷桌很远很远的地上。
五爷马上双眼一眨不眨地盯住这个女人,五爷真的不愿相信世界上还会有这样的女人。五爷真的不信,喷口水、扔人这类野蛮、泼皮的行动会被这样的一个女人施展出来。
这个女人太美了,美的令人窒息;也太高贵了,高贵得令人窒息。如果不是五爷亲眼看到这个女人喷口水和扔人,只怕五爷死也不会相信这样美、这样高贵的女人会喷口水,会扔人。
女人双眼也一眨不眨地盯住五爷。本来,五爷没能把王珊从黑衣会救出来,五爷一直很烦闷,五爷也一直都不想说话。但这个美丽而高贵的女人的凝视使五爷突然很想说话。五爷做了良久的心理准备,终于准备开口了,但就在五爷开口的前一秒,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的并且已经跑回来了的毛头却在五爷的前一秒开了口。
“臭娘们,你凭什么骂我混蛋!”毛头吼得很大声。
美丽而高贵的女人看都没有看毛头一眼,却笑着对五爷说:“我想请五爷评判一下,如果一个人被冤枉成毫无信用,这个被冤枉的人对冤枉了她的人骂两句混蛋,算不算过份?”
五爷微笑着说:“别说骂两句混蛋,就算骂七句八句混蛋,也不算过份;又假如被冤枉的人竟然是姑娘这样有品味的姑娘的话,就算骂他七百句八百句,也不算过份。”
立即,毛头一眨不眨地用双眼打量了这个女人很久。很久,毛头才用很绝对的语气说:“你就是跟我赌了五十两白银的那个黑衣女人,绝对是的。”
女人“格格格”笑了三声。这么久毛头才把她认出来,女人感到很好笑,女人真没想到毛头的反应会这么迟钝。但是只笑了三声,女人再没了继续笑下去的兴致,女人从来到五爷楼的五爷桌旁起,她的最大的兴致似乎一直都只保持在一直很沉默的五爷身上。
她笑了三声之后,又沉默地凝视了五爷很久。突然这个很美丽很高贵的女人用很温柔又很自然地语气对五爷说:“无情刀,我应该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滕香。”
五爷正要开口,但在五爷正要开口的先一秒,毛头又抢先一秒说:“五十两白银,你欠我的五十两白银!”
滕香说:“无情刀,你猜猜,我这次来的目地会是什么。”
五爷笑笑说:“很明显,当然是来还欠下毛头的五十两白银。”
滕香说:“错了,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