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我就怕他急功近利,干出什么傻事来。”冷若晴心中稍定,说道。
“炼体丹应该不会有这么强的药力才对啊。”韩元银依旧有些担忧,“我曾经也服用过几枚,根本不会像闯儿这般暴、动。”
萧动听到这话,却是无言以对,他所知道的韩非拥有的三枚炼体丹,应该已经用光,至于这枚韩非自己提到的炼体丹,来自何处,他却是不知晓的。
正在这时,韩元金父子三人已经临近这座院子,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元银啊,你这又是何苦呢!”
韩元银两夫妻一听到这声音,对视一眼,迅速做出了对策。
没等萧动搞清楚状况,韩元银便跑入院中,并迅速的关上了院门。韩元金三父子刚刚拐过院角,便看到冷若晴与一名年轻人站在院门口,正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
三人的目光在萧动身上一扫而过,只当是个普通年轻人,并没有对他存有太多的关注。
“若情啊,元银又在里边胡闹呢?”韩元金上前一步,语气关切的问道。
冷若晴低下头,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之色,懒得浪费唇舌,看在三人眼中,却认为是因为羞耻,而不敢与三人对视。
“若晴啊,元银也是因为心中有苦,所以才会这般自暴自弃的,你不要因此觉得抬不起头,毕竟,错不在他。”
冷若晴听着韩元金的话,牙关紧咬,恨不得现在就扇他几个耳光,但是为了不暴露儿子已经回来的事实,她还是忍了下来。
“要怪就怪韩非那小子太过废物,谁摊上这么个没用的子女,都会把心操碎的!”
听到“废物”两字,冷若晴终于忍无可忍,抬头怒视,咬牙切齿道:“你儿子才是废物!你个老匹夫!”
“放肆!”韩山上前一步,嘲讽道,“敬你,便叫你一声三姨,但请记住,这里是韩府,不是随便一个泼妇就能撒野的地方。”
“你才放肆!”冷若晴气不打一处来,“俗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能生出你这种目无尊长的小子,足见你老子是个什么东西!”
冷若晴的一席话,听的萧动目瞪口呆,没想到伯母发起飙来,这般。。。霸气侧漏。。。
“哈哈。。。”韩山不怒反笑,“图逞口舌之利!韩非那小子如果不是废物,你让他回来参加族会啊!看我不打得他屁滚尿流,哭爹喊娘!”
“你。。。。。。”
“奥,对了,他在蹲监狱呢,这辈子恐怕把牢底蹲穿,也别想再出来了,哈哈。。。”
韩山的笑声未落,萧动脚下步子瞬移,竟是在一息之间闪身到他背后,一记掌刀劈向他的脖子,千手幻化。
韩山突遇此变故,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闷咳而出。
“哪里来的野种,敢在我韩家行凶!”韩元金因为未作提防,根本来不及挡下萧动的攻击,等到他暴起发难时,萧动已经得手,几个跳跃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吃我一拳!”韩元金的右拳之上,金光流彩,这一拳的力道足以轰碎洗髓境以内武者的骨骼,可见他的心狠手辣。
第二百七十六章。祭典
画卷之上,一片云雾间,耸立着五座山峰,黑灰青赤紫五色闪烁。
每一座山峰下镇压着一头长相凶恶的厉鬼,个个青面獠牙,虎背熊腰。
这五头厉鬼被同一条锁链锁住,正不住的撕扯着,怒吼着,仿佛一旦扯断锁链,就会从画卷上跳出,攻击在场的所有人。
“啊!”有人骇然大叫,“这是什么东西!”
“好吓人的画面,这些面相凶残的厉鬼,竟然跟活的一般,我好像听到了它们的嚎叫声!”
“这莫非是。。。是传说中的。。。”
韩元金见现场的气氛已经炒热,见好便收。他重新卷起手中的画卷,清了清嗓子道:“也许,你们只是震惊于眼前的图像,却不知道这副画卷的真正用途。”
“那我就直截了当的告诉你们,此乃地级中阶战技:五鬼搬山图!”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就连高台上坐着的五位长老也都面面相觑,眼中闪烁着好奇之色。显然,这副以图画的形式存在的地级中阶战技,有着很不简单的背、景。
没等众人的好奇心减退,韩元金再下猛料,接着说道:“这副五鬼搬山图虽然品阶极高,但是,对修炼者的修为却没有什么要求,也就是说,即便你是炼体境第一层的武者,只要你敢,就能修成这门高阶战技!”
这番话再次在人群中引起轩然大波,高至地级中阶的战技,却对修炼者的修为没有任何要求,如果韩元金没有空口说白话,那么,这门战技的价值将远远高于普通的地级中阶战技!
“你说这门战技对修炼者的修为没有任何要求,此话有无凭证?”有人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出口询问道。
韩元金笃定道:“我用我项上人头担保,所言不虚,可算凭证?”
“既然对修炼者的修为没有要求,那么,是不是对其他方面有特殊的要求?”有人问到了点子上。
韩元金哈哈一笑道:“问得好,有得必有失,这是亘古不变的自然规律,这门高阶战技在修为上对修炼者没有什么限制,自然会在其他方面有些特殊的要求。”
“哪些方面,可否告知?”
“胆量!”
韩元金只吐露了两个字,便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无论台下的众人如何提问,他都选择沉默相对。
“老狐狸。”一身黑色紧身劲装,头罩斗篷,混迹在人群中的少年低语道,“你拿出的东西越宝贵越好,我会让你输的连哭都哭不出来!”
喧嚣声渐渐平息了许多,躁动的人群也慢慢恢复了初时的平静。
韩元金将手中的画卷小心翼翼的放到平台上,然后目视众人,有意无意的开口道:“好像只剩下家主没有献宝了。”
他这话说的,看似轻巧,却处处透着恶毒。
有了这副“五鬼搬山图”珠玉在前,排在其后上台献宝的韩家主,如果不拿出拥有一定震慑力的宝物,是无法将众人的心思从刚刚的震惊中拉出来的。这样一来,韩家主在众人面前,威望自然降了一级。相对的,献出“五鬼搬山图”的韩元金,威望之高,自然一时无两。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届韩家族会上必将展开一场家主之争,硝烟已经在暗暗弥漫。。。。。。
“大哥,你在台上已经站的够久了,也该下去了。”韩元银沉声道,语气中带着隐晦的驱赶之意。
韩元金嘴角一哆嗦,竟是直接反斥道:“我这就下去,是该让你多站会儿,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
“不劳大哥费心,大哥还是先去自己该去的位置上歇息吧!”韩元银毫不相让的回道。
“哼!”韩元金一甩衣袖,向台下走去,嘴中却念念有词道,“我对接下来家主要献出的宝贝可是拭目以待的很呢!”
战鼓已经擂响,韩家家主之争,已经明朗的呈现在这届的韩家族会上。
“韩家要变天了,这么大的一个家族,自然不会让一个无后之人当家主。”
“是啊,相对的,另一位的儿子却是韩家百年来的第一天才。”
“基本毫无悬念,韩家易主,势在必行。”
。。。。。。
人群又进入了新一轮的议论,几乎所有人都默认了韩家将会在这一届族会上易主的事实。
韩元银不理会所有人同情的目光,而是站在高台中央,气势高昂的朗声道:“下面有请最后一件宝贝,闪亮登场!”
话音刚落,冷若晴便提着拖地长裙,缓缓地向台上走去,她的出现犹如一朵冰山雪莲,瞬间绽放在万人瞩目的冷山之巅,用幽香融化寒冰,用绝世的气质征服群峰。
她走到韩元银跟前,含情默默的与自己的丈夫对视,旁若无人的表达着自己对夫君的爱意。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画面定格在一对恋人最幸福的时刻。
“大家有没有觉得,我们之间的爱,虽然浓密,却少了点儿什么?”冷若晴在这种时刻突然转眸,望向台下的众人,开口询问。
没等大家做出反应,她又接着说道:“少了一样全天下的父母都觉得最珍贵的东西!”
“子女?”人群中有人最先揣度出声,却又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骤然噤声。
“对!”冷若晴的表情突然变得激动,仿佛一朵雪莲瞬间引燃,火苗流窜,“是子女!这全天下,哪个父母不认为自己的子女才是这人世间最珍贵的宝贝!但是。。。。。。”
声音突然转折,众人的心仿佛被高高的抛起,然后在制高点的位置突然顿住,迅疾直下!
“但是。。。。。。我和我的夫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消失在视线中,却无能为力,那一刻,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是暗淡无光的,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所能给予的任何东西,换回我的儿子!因为他就是我此生最珍贵的宝贝!”
人群里,一些妇孺已经开始落泪,似乎想起了一些伤心事,还有些朴实的汉子,虽然没有落泪,眼圈却已经泛红。
冷若晴见时机成熟,对着众人反问道:“大家说,我的儿子,是不是我最珍贵的宝贝?”
“是!”众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那么,请大家热烈欢迎我最珍贵的宝贝儿子登台!”
韩家主有个儿子叫韩非,天资平平,半年前入狱。这件事,湘南郡的人,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众人在一开始便排除了韩非会参加这届族会的可能。
此时众人忽闻冷若晴要请自己的儿子登场,皆都好奇的面面相觑,不明就里。
“他儿子不是被捕入狱了吗?怎么可能现在出现。”
“谁说不是呢,这夫妻俩该不是思念儿子成疯了吧。”
“即便没有入狱,他儿子天资平平,被韩家众人背地里戏称为‘废物’,在这种时候出场,不是自取其辱吗?”
不解之声,连成一片。
不光是韩家以外的众人,就连高台上的五位长老,韩元金三父子,韩元德与他的一双儿女,以及韩家的众多旁系人员,全都面露异色,不知道冷若晴与韩元银现在唱的是哪一出。作为韩家人,他们可是对韩非之事知道的一清二楚啊!
只是,所有人都不会想到,被他们忽视的少年,此刻正站在他们之中,随时准备以一种全新的姿态出现!
黑色的斗笠被抛向天边,一个身穿黑色紧身劲装的少年,跳跃着出现在高台之上。
他的身材颀长,腰身线条流畅,面容俊朗,却仍有几分稚气未脱。。。。。。
他抬起头来,一双明目,神采奕奕,毫无顾忌的环顾四周,视线所到之处,惊讶声交织一片。
韩元金站在台下,韩家族人的最前端,一双眼睛不断地在韩非身上游走,犹如最恶毒的毒蛇,正凝视着自己的猎物。
“这小兔崽子怎么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他思索道,“也罢,回来也是自取其辱!”
韩山和韩林则是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解。
“弟弟,这个废物怎么在半年内变化如此之大,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公开出现,我还真不能一眼认出他来。”
“管他作甚,他的出现,不是让这届族会变得更加有趣了吗。”说完,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弧度。
韩可儿则向身旁的哥哥韩强询问道:“哥,我这些年一直不怎么在家,三叔的这个儿子真的是个废物吗?”
韩强不置可否的回道:“我只知道,他性格懦弱、孤僻,不爱与人言,天赋又平凡无奇,至于是不是废物,得问旁边那两位。”
韩可儿瞥了一眼韩林韩山两兄弟,眼露了然之色,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另一个小团体自然是韩明、韩冰、韩天三人组成,相对于那四位,这三人看待问题的角度完全不同。
“明哥,家主的儿子怎么突然之间长大了,我记得半年前他还只有这么高,完全是个没长大的孩子。”韩冰一边说,一边伸手在自己胸前比划。
韩天笑道:“冰姐,你是不是还想说他长得帅啊?”
韩冰一把扯住韩天的胳膊,笑骂道:“人小鬼大,连冰姐的玩笑也敢开,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韩明看着两人嬉笑打闹,眼神不由自主的又飘向战台上那个一身黑衣的少年。
韩家作为湘南郡的第一大家族,家族之内,等级森严,所有旁系族人,无论辈分,正式场合面见宗族之人都必须行礼,这也就自然而然的的养成了宗族之人高人一等的脾性。
如果说有人处于这种等级制度之外的话,那么,就只有这个少年一人而已了。韩明清晰地记得,自己与这个少年每一次碰面时的场景。
第二百七十八章。出场
第一次的不期然而遇,他叫韩非少主,并谨遵族规,躬身行礼。韩非惶恐躲闪,不愿承受。那一年,他14岁,韩非只有10岁;
第二次碰面,他依旧叫韩非少主,躬身行礼。韩非叫他明哥,慌张还礼。那一年,他15岁,韩非11岁;
第三次碰面,他看着韩非被另两位宗族少爷辱骂屈打,却依旧不愿忘本,上前给三位宗族少爷行礼,然后离开。那一年,他16岁,韩非12岁;
第四次碰面,他远远的看见,韩非刚一瞧见他便落荒而逃,避他如避瘟神;那一年,他17岁,韩非13岁;
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
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他在余下的一年里,总能在闲暇时碰到韩非,他一次次的想要上前与这个有些不同的宗家少爷攀谈两句,却无奈,对方每次一见到他便飞快转身,再不愿给他一次碰面的机会。直到半年前,他听说入狱之事。
韩明的脑海里,往事历历在目,他知道,他始终欠这高台之上的黑衣少年一句道歉。
突然之间,一股强大的气势席卷全场,使得所有人安静下来,目光汇聚在高台之上。
“大胆孽障,你这个时候公然出现在韩家族会上,是想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韩家抹黑吗?!”坐在交椅上的二长老韩天峰从椅子上起身,龙行虎步的向韩非走去,他的衣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二长老这是何意!”韩元银挡住他的去路,沉声道,“闯儿是我儿子,他回来参加家族族会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怎么就给韩家抹黑了!”
冷若晴也不甘示弱的怒视着二长老,仿佛只要他敢对自己的儿子不利,她就敢撕破脸与他拼命一般。
“哼!”台下的韩元金趁势煽风点火,“我韩家作为湘南郡第一大家族,治家严谨,族中何时出过这等败类?一个囚徒在刑期内出狱回族,不是给家族抹黑是什么?你还妄想这样的他被家族欣然接纳不成?”
一连三个质问出口,将韩非囚徒的身份,血淋淋的揭露在众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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