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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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蛋生-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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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鸟妈沉默了一会儿,回以一声:“啾。”

    “鸟妈,您别难过,您能在我身边,已经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任冉心疼地摸了摸它的长喙。

    就算鸟妈不会说话,有它在身边自己就能安心不少。

    如同当初鸟妈昏睡时,任歌在自己身边一样,有一个人陪着,对她来说已经是一种支柱,能撑着她向前走去。何况这个空间这么特别,连她都要绞尽脑汁才想出这么一个突破点来,鸟妈只是区区一只鸟,又能做些什么?

    安慰了鸟妈一会儿,任冉又迈步走向下一个剑冢。

    一番试验下来,任冉发现,那些大的剑冢她是打不开的,能打开的都只是一些小坟包。

    莫非这些剑冢的大小还跟修为挂钩,又或者跟剑修心法的品阶挂钩?

    任冉暂缓探查那些小坟包,将心神沉入到第一块到手的玉简中。

    小坟包里,多数都是这些玉简,有的什么都没有,进去之后只来得及看一眼又立刻被传送出来,还有一些里面是剑的碎片,各种各样的碎片。

    虽然不知道这些碎片有什么用,任冉还是把它们都收集了起来,准备一会儿筑基期的心法没有用的话,就在这些碎片上打主意。

    筑基期的心法不比炼气以及凝脉期的,相当生涩,难以领悟,尤其任冉不是学剑的,个中更是各种晦涩不明。

    足费了两三天功夫,她才稍有头绪,又花费了进十天的时间,她终于将这部心法的完整路径勾勒了出来。

    但愿有用!

    任冉一边以目示意鸟妈,让它放心,一边将手握上了剑柄。

    “轰——”

    比眩晕来得更快的是一道剑光,任冉顿时精神一振。

    出现变化是好事,如果只这么一丝危险都没的这么一座一座剑冢探查下去,她真的要怀疑这万剑冢是否名不副实了。

    她绝不相信,万剑冢的真实作用其实就是一个剑修心法什么的存储地。如果是这样,门派里又何必搞得这么神秘?

    “嗡——”

    比剑光更快的是一个淡黄的钟影,在剑光堪堪斩进任冉的身体前,它虚虚笼住了任冉,那剑光因此就劈在钟影之上,击得上黄钟猛一阵嗡嗡震颤。

    任冉心中嘘了一口气,好在她谨慎惯了,进入剑冢的一刹都会习惯性地启动上黄钟护身,否则这一击非要了她的小命不可。

    饶是这样,上黄也受到了不轻的损伤。

    这攻击力度殊为不小,简直不输齐白,幸亏上黄钟乃是五品的法宝,否则都不一定能挡下这一击。

    任冉心疼地感觉到它传来的呜咽与警戒之意,咽下一口已经到了嗓门口的鲜血,同时不假思索地丢出一块迷踪阵的阵盘,并往上黄钟中又输入了一道灵力。

    直到这会儿任冉才褪去了穿过空间时的眩晕之意,取而代之的是腹中的翻江倒海,不言而喻,尚未痊愈的内伤,经此一击又恶化了。

    上黄钟的防御之力虽然强悍,但它终究只是法宝,而不是神器,做不到完全阻挡,虽然卸去了大量的外力,剩下的剑气还是伤到了任冉。

    当真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任冉都不知道此刻的新发现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了,她胡乱往口中填了几颗丹药,定睛向攻击自己的对象看去。

    那是一道虚虚的剑影,连形体都没有,恍如阴煞一般,仅仅由雾气凝成,饱含着冷厉以及暴戾的气息,微微震颤着似乎在酝酿又一击。

    这应该是剑魂,任冉估摸,心下明白,迷踪阵多半是不起作用的,厉魂阴煞,从来不靠视线来捕捉敌人,严格说来,它们更像是妖族,靠神识来感知。

    任冉干脆撤去了迷踪阵,却始终不敢撤去上黄钟,虽然心中不舍至极,这会儿只能靠它先抵挡一阵子。

    当然最好还是不要用到上黄,五品的防御法宝可遇不可求,她好容易得了这么一个,可不想任歌的影都没见到,就把它给搭上。

    任冉的双眼紧张地盯着剑魂的举动,手中丝毫不耽搁,布下了一个空间转移阵法。

    既然无法可挡,剩下的就只有闪了!    关于空间的性能,没有任何文字声像解说,任冉只能自己这么胡乱猜测摸索着使用,好在以她保守的性格,绝不至于出什么大错,因此一直也就这么用下去了。

    种下四品药材之后,不好再像以前一样放任不管,任冉的日子因此变得更加忙碌,日子过得也便快了起来。不知不觉中,第一百零一天到来了,一大早任冉就迫不及待地去找任天行,眼巴巴地等着他带她去接任歌。

    任天行失笑,被她勾得也非常想念起任颖来。

    其实他一直也在担心,不仅担心任颖,天剑门的每一个弟子都要担心。万剑冢完全不能为他们所控制,试炼的结果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是怎样。

    又有几乎全军覆没的前科在,由不得他这个门主不忧心忡忡的。

    当下师徒二人并鸟妈一起赶至了万剑冢开启处,两人盘腿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些话题,任天行见缝插针地教给任冉一些修仙界的常识,又引导她判断一些事情究竟该如何处理。

    做为一个师尊,任天行真的可以算是尽心尽力,当之无愧。他不止在功法上指点任冉,各方面都没拉下,师徒之间的这种闲扯,早就不是第一次。事实上,他对任冉与任歌与对任颖也差不太多,只不过任颖到底是亲生的,斥责教训起来更为随意罢了。

    又因任冉一向乖巧懂事,任歌也不多话,他这个做师尊的竟然没有丝毫训斥的机会,由不得让他不多疼他们一些。

    渐渐的,参加试炼的筑基期弟子们的师尊都来了,任三长老并之前那两个负责打开并稳定入口的元婴护法也来了,任天行和任冉一同起身,与众人一般,翘首站立,大家都没有说话,有志一同的沉默等待着。

    及至午时,半空中突然出现一个黑洞,不等人反应过来,便如连珠炮一般,喷射出一个又一个人来。

    任冉心中蓦然一紧,出万剑冢的方式本来应该是跟进去时一样的,如今这算怎么回事?

    各家师尊眼神何等犀利,见势不好,早就一个个出手接下了自己的徒弟,便是任冉身边的任天行也伸手接住了任颖。

    却没有人接住任歌。

    任冉再三确定了,鸟妈就在自己身旁,并没有动过,任三长老怀里也什么都没有,而自己更是从头至尾都没看到过任歌的影子。

    任歌在是所有参加试炼的筑基期弟子中除任颖之外年纪最小的,身形最好辨认,所以说自己完全没有看漏的可能。任冉眼巴巴地看向那个黑洞,盼望着下一刻任歌就能从里面走出来——哪怕也是被喷出来的也好。

    如同任冉一般期翼地看着黑洞的除了鸟妈,还有几个人。

    他们也如任冉一般,没接到自己想接的人,但仍然不肯放弃最后一点希望。

    接到人的各位也并没多么欣喜,他们仔细地将自己怀里的人检查了一遍,确定至少没有性命之忧,心中这才略松了一口气,不过在看到还有人没回来之后,他们的心又沉了下去。

    尤其是任天行,身为一门门主,无论失去哪一个弟子都会让他心痛不已,能参加万剑冢试炼的都是门派中最优质的弟子,是天剑门的未来!

    现在还并未到最后一刻,任天行腾出一只手了,安慰地拍了拍任冉的头,看向任三长老。

    任三长老会意,小心地带着两个元婴期的护法,腾身到了半空中,慢慢接近那黑洞。

    而就在这时,黑洞骤然一缩,像出现的时候一样突然,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什么痕迹都没留下,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他们再也回不来了。

    这样的认知很快地席卷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有一个相对年轻的师傅忍不住流下了滚烫的泪水,便是自己弟子无恙的也都黯然喟叹。

    彼时,任三长老正准备出手查探黑洞的稳定情况,见此情景,伸出去的手就那么凝滞在了半空之中,怎么都缩不回来了。

    他此刻的心痛不下在场的任何一个失去弟子的师尊,他虽然跟任歌没有师徒名分,而实际上任歌一直以来都是由他教导的,说任歌是他的衣钵传人也不为过。他满打满算地想倾尽自己一生所能,而后了无牵挂地去寻找大千世界,寻找自己突破的契机……

    任天行虽然教任歌不多,但这一对孩子是他亲自带回来的,虽不敢说视他们如任颖一般,但其实也是差不多的,尤其是近一年来又一直带在自己的身边。

    此刻,与其说他是在为门派失去了一个天资卓越的弟子而悲痛,不如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心。

    自然,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的伤心能超过任冉,她失去的不是徒弟,也并非侄甥,而是一个与自己相依相伴的哥哥。

    任天行甚至都不敢去看她的表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去安慰她。

    所有的语言在此刻都是苍白无力的,以她这么小的年纪,原不该体验到这种生离死别。

    尚未孵化出就与父母分离,甚至母皇已经死去,因而改认孵化出她的雷空为母。

    唯一一个哥哥,相依为命不过六七年,也离她而去。

    这只小凤凰,命运何其多舛!

    “冉儿……”

    任天行爱怜地头摸了摸任冉的头,最终所有的言语都化作了一声喟叹。他抬起头来,收去悲戚,凝肃地对在场的各位说:“真正的试炼,没有不死人的。这次虽然情况异常,所幸绝大部分的弟子都回来了……”

    说到这里,任天行不由一顿。

    算起来,这次折损的弟子还不到一成,但偏偏为何就有任歌一个?

    这么想也许有失他身为一门之主的风度,但人与人之间难免有亲疏远近,厚此薄彼也是常态。

    任天行略黯了黯,又振作道:“现在大家都回去吧,各自好好为弟子检视一番,等他们醒来,询问万剑冢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默然回还。

    一时间大家都走了个干干净净,连任三长老在任天行的示意下也一跺脚走了。

    任天行迟疑地看向任冉,她的反应太诡异了,从一开始到现在都这么安静,安静得实在有些反常。

    任天行终于不敢再回避,他仔仔细细地端详任冉的表情,发现,她的脸上居然哪怕一点悲戚也没有。

    这孩子……不是伤心过度,痴了吧!

    任天行心中一紧,正想助她清心,却见任冉慢吞吞地抬起了头来,一双漆黑的瞳仁定定地看入了他的双眼,问道:“师尊,万剑冢除了五十年自动开启一次,就再也没有进去出来的办法了吗?”

    任天行闻言,心中一酸,原来她根本还没接受任歌已经死去的事实。

    “冉儿,你听为师说。”

    任天行强压心头的悲痛,以一种尽量温婉的语气说话,试图让任冉意识到任歌真的已经不在了。

    “万剑冢早在天剑门成立之前就存在了,当初天一师祖由万剑冢中得道,而后才在这里开宗立派,又命名为天剑门。这数千年以来,除去每五十年它自己主动开启一次,再也没有人能用任何方法进去,包括为师我,又哪怕为师跟你任三师叔,跟这天剑门所有的化神修士一起出手,也无法打开。因为……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它在哪里。”

    “这样吗。”

    任冉静静地说,脸上并看不出失望。任天行有些怀疑她现在只在自己的世界了,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这只是进去方面的事。”

    任天行心中不忍,但还强逼着自己说了下去:“关于出来,进去之后若在百日那天未能出来的……”

    说到这里任天行到底顿了顿,才又继续说:“这数千年以来,就从来没有过一个人过了百日那一天之后还能出来的。”

    任冉点点头:“师尊,我知道了。”

    “冉儿……”

    任天行琢磨着是不是干脆给她一个当头棒喝,直接告诉她任歌已经不会回来了,任冉出声打断了他:“师尊,您带颖儿回去吧,颖儿还没醒呢。至于我……我还想在这儿再呆一会儿,可以吗?”

    还能想到颖儿,那应该就不至于痴傻了才是。

    又或者让她一个人再静一静,她就想通了。

    任天行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那……你便在这儿再呆一会儿吧。”

    “嗯。”

    任冉目送着任天行的背影消失,又确定了附近再没有人后,严肃地问鸟妈:“鸟妈,你还能感觉到那个空间节点吗?”

    鸟妈偏了偏头,最终看向一个方向。

    并不是之前黑洞出现的地方,略偏了一些,似乎……那个空间节点在游动?

    任冉想起任天行说的,他们根本不知道万剑冢在哪里,或者就是因为这个。就像地球绕着太阳旋转一样,万剑冢可能是一个独立的空间,以一种固定又或不固定的轨迹在移动,每五十年内途经此处一次。

    为什么空间节点还会短暂的打开,这任冉就猜不出来了。

    任冉注视着鸟妈缓缓偏移的眼神,慎重地又问:“鸟妈,这个空间节点您能打开吗——在没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

    鸟妈偏过头来,用喙挨了挨任冉的脸,任冉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炎火精自不会吭声,抖了抖脑袋,像小鸭子抖水一样抖出了几个火星,摇摇摆摆,一点一点地向任冉挪了过来,似有些不甘心,但又无力抗拒。

    任冉心中觉得奇怪,之前炎火精阻挡她的时候还是很卖力的啊,不像是战斗力负五的渣渣,怎么现在一捧水就把浇成这个样子,看上去都要跟她妥协了?

    别是佯装投诚,而后暴起发难吧!

    任冉怀疑地看向炎火精。

    她却不知,身为凤凰,天生就压制各种火焰,并有一种诡异的诱惑力,诱使这些品阶相对较低的异火忍不住要亲近于她。之前她离得远些还好说,炎火精一时不差,把她当成了一般人类,基于本能出手,想要清除掉这个闯入自己领地的敌人。

    及至任冉走到三分之一路程之后它就觉得不对了,因此加大了阻挠的力度,以期将她吓走,让她知难而退,又或耗尽她的的精力,而后自己才有周旋的余地。而此刻它们之间距离这么近,炎火精根本无法抗拒,之前那种声势凌人的暴走与鬼鬼祟祟的躲藏不过是垂死挣扎、侥幸求存罢了,基本早在任冉走至三分之二路程的时候它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局。

    炎火精慢慢地飘摇到了任冉的面前,不等任冉动手,自觉地投入了她的眉心,化作一道道热炎,开始慢慢地与她融合。

    哪怕再自觉,再主动,炎火精身为异火,其本性还是爆烈的,任冉瞬间觉得自己恍如置身于丹炉中一般,炽热得仿佛是要融化,甚至气化。又像是自己本身成了一团火,由内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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