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花山庄之箫弦江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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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花山庄之箫弦江南行-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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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箫同溪弦一样,也是控音高手,她将内里注入箫中,通过曲子散播开来,并运用高低不同的箫音控制释放内力的多少,水箫根据自己常年的经验将箫声控制的刚刚好,这种力道的箫声可以使那些武功平平的人重伤,而武功高强的人只要用内力抵御,便无大碍。
  至幽至幻的飘渺箫声让灭影的杀手毫无抵抗之力地在美妙幻境中身负重伤,濒临死亡。一曲下来,能站在堂中的人已寥寥无几。
  “你、你!”隐影狠狠瞪着水箫等人,一边舒缓调节内力,一边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可儿姐,哦,不,是水箫姑娘。”铃苒看看自己,又看看倒了一地的杀手,问:“为什么他们都倒下了,而我和寥王爷却没事?”
  溪弦替水箫解释道:“你们没有练过武功,水箫箫声中散出的内力与你们体内的气冲突不大,所以相对来说,她的箫声对你们造成的伤害远远不如对那些杀手造成的伤害。另外就是你和寥王爷事先服了我们秘制的定神丹,它护住了你们的心脉,使你们不易受箫声的诱导。”
  “就是你离开时给我的那颗丹药吗?”铃苒问。
  “是。”溪弦顿了顿,又说:“不过,未服丹药而抵住箫声的人中,原来还有你,看来你的武功不错嘛。”
  墙角一人正靠着墙调节气息,听到溪弦的话,便向堂中央走过来:“我怎么说也练了许多年的武功,水箫姑娘的箫声虽说厉害,但我还可以顶得住。”
  “习彻?!你也在这儿?!”铃苒看着习彻,她刚才一直没注意,原来习彻也在这里吗?习彻本来说话就少,行事低调,铃苒在一系列冲击下没有注意到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隐影军师,你似乎忘了我的存在呐。”习彻说,“郡主他们不是只有四个人,还有我呢。”
  “就是!”铃苒见到习彻,立刻信心大增:“现在你们的人都倒了,只剩你们三个人,而我们却有五个人,溪弦、水箫姐再加上习彻,一对一,就够打败你们!”
  “哼。办得到就试试。”夜影先拔出了剑,摆好架势,准备开战。
  习彻缓缓拔出随身佩带的天冥剑:“郡主我来保护!”
  话音落定,两人同时发动攻击,夜影与习彻交锋几招之后,突然虚晃一招,长剑直刺铃苒,习彻没想到夜影会突然转攻铃苒,怔了一下,随即立刻赶去救援,但已来不及了。夜影孤注一掷,就在他以为将要得手时,两支半长的弯钩剑挡住了夜影的剑。
  挡住夜影攻击的正是水箫,她的随身武器是一对上好的弯钩剑,两尺长的剑身泛着银光,紫色的剑柄上各刻着“紫箫”的字样,这是用特殊材料打制的特殊的双刃剑,剑身直薄而坚硬,剑梢处如钩一般弯曲过来,这本是很难掌控的武器,可在水箫手中,就好像变成了水箫的一部分。
  水箫常年使用弯钩剑,已能将其运用自如,她的弯钩剑法更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发挥了弯钩剑最大的威力。现在水箫所持的这一对弯钩剑,是当初她正式成为紫箫堂堂主时曲瑞臣送给她的,她将其命名为“紫镰”。
  趁着水箫挡住夜影的空当,习彻已赶到铃苒身边,铃苒正想松一口气,却见习彻的剑猛然向自己挥来……
  “你……你早有防备?”习彻看着挡在他面前的溪弦,不敢相信溪弦可以那么快挡住自己的剑。
  溪弦用力一推,逼得习彻后退了两步,并不否认习彻的话。是的,他早有防备,他把自己的随身佩剑系在腰间,就是在等习彻露出真面目的时候!溪弦用的是轻翼长软剑,剑身薄而有韧性,平常溪弦会将其斜跨腰间,需要隐蔽时,他会将其微卷系在腰上,剑的名字是“袭裂”。
  “这、这是怎么回事?习彻?你怎么了?”铃苒从震惊中努力吐出这句话。
  习彻没有回答,眼中满是不甘与戒备。溪弦看了铃苒一眼,冰冷地扔出一句将铃苒的心打落谷底的话:“你还不明白吗?他也是灭影的卧底。”
  “不,不!这不可能!”铃苒踉跄了两步,大声叫起来,“习彻不是灭影的人!你们一定是那里搞错了!溪弦,这只是误会,对不对?啊?你告诉我,这是误会!”虽然是极为肯定的语气,可铃苒明显表现得底气不足。
  习彻迎上铃苒希求的目光,顿了一下,突然冷笑了几声:“溪弦,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习彻这么问,无疑是承认了他卧底的身份。
  “从一开始。”溪弦答道,“你可能不知道,在我进入王府的头天晚上,曾夜探王府,我看见你们正在讨论把铃苒嫁出去的事,当时屋里有三个人:假扮衔王爷的夜影,假扮少王爷堰清的风影,还有你习彻。这就很奇怪了,他们要把铃苒嫁出去,为什么要找你来商量?若你是和铃苒站在一起的,一定会阻止他们,那他们要嫁铃苒,为什么还特意找一个持反对意见的人来说话呢?在这之后,铃苒进屋,你确实帮铃苒说话了,这就又有了两个疑点:为什么你不是坚决反对,而是拖延时间?为什么连铃苒说的话都不听的衔王会听取你的意见?这一切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你和他们是一伙的!想是你怕偷了寥王府的青石印,这么快向寥王府提亲会使寥王府起疑,所以才那么说,当然风影和夜影得到你话中隐含的‘暂时不许嫁’的命令后,马上同意了铃苒先学琴的事。你们当时很小心,就算在府中谈话,也没有用自己在帮中之名,这也就是我后来对隐影故意在府中喊你们帮中之名起疑的原因。”
  “哼,就算我是帮中人,可你又怎么确定当时他们是听我的命令行事的呢?”习彻继续问。
  “我调查过了,你两年前因从强盗手中救了正准备搬来这里的衔王和铃苒等人,所以进府当了王府的卫队长,我想那些强盗是你安排的吧。你假借此事混入王府,慢慢取得了衔王和铃苒的高度依赖与信任,一年后,你的计划逐步推进,隐影及夜影先后混入王府,等御环、御庭进入王府,你们已完全掌控了王府,但是堰清的调查却险些坏了你们的计划,于是你们追杀堰清,堰清临终前把委托信给了朋友,之后,我便来到了这里。”
  “他果然是拜托了朋友。”习彻语气中没有太多惊讶,反而像是早已预料到一样。
  “是,铃苒说她曾去找堰清的旧友,那人便是替堰清送信的人,你的到他可能与堰清接触过的消息后,铃苒正好要溜出王府去见他,你便顺水推舟,陪铃苒去找他,可惜是无功而返。本来,到此为止一切都只是我的怀疑和推测,但你们做的蠢事暴露了你的身份,使我完全明白了事情的始末,那就是你在总坛现身。虽然你戴了面具,但我还是听出了你的声音,还有你的身形,我一眼便认了出来。我知道你一直在观察我,可是你难道不知道我也在观察你吗?这样我便明白了,隐影让风影、夜影引开水箫和我,他趁机去向你报信,你后和隐影一起返回总坛。习彻,你就是灭影的帮主!”
  “不简单,你居然查出了这么多!”习彻点点头,“没错,我是灭影的帮主。”
  “你不光是帮主,还是灭影四大高手之一的闪影。”
  “哦?你怎么知道的?”
  “这更简单,总坛的高台上有帮主和阁主的座位,除了你坐的正座外,只有三个偏座,既然其他的偏座都已有主人了,那么剩下的闪影自然是在正座上的你了。”
  “是吗?你是一流的琴师,听力、观察力都是你的长项,我会失误,也难怪了。”习彻轻笑起来,“是,我是失误了,可我还没有失败!”
  “我还有个问题。”水箫突然插进话来,“习彻,那个偷走青石印的人是你吗?”
  “没错。”习彻,不,是闪影,他握紧剑,说:“谈话到此为止,朋友究竟是那条道上的?报上名来,我们做个了结吧!”
  溪弦正要应答,却突然被人拉住。拉住他的人正是铃苒,她紧紧拉着溪弦的衣袖,用近乎祈求的语气对闪影说:“习彻,不要再执着了,好吗?你这么做是错的!”
  “哼,我为了这个计划准备了这么久,你要我现在放弃,不可能!”闪影冷冷回答。
  “习彻,你不是坏人,我知道。在王府这两年,你一直保护我,帮助我,什么事都支持我,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甚至已经把你当成亲哥哥来看待,所以请不要再错下去,求你了,只要你肯放弃,我一定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朋友?哥哥?”闪影苦笑了一下,“郡主啊,你还真是不了解我,对你那么好不过是为了利用你罢了,为了我的目的,在我心里,你只是一颗棋子!”
  “习彻……”
  “住口!我不需要你的同情,郡主,你要搞清楚状况,现在我们有四个人,而你们只有两个人可以和我们抗衡,不是你们会不会伤害我,而是我们要不要饶了你们!”
  “少说废话!铃苒妹妹,跟他讲道理是说不通的!”水箫有些生气了,心中暗为铃苒抱不平。“闪影,今天我和溪弦想会会你们的‘幽冥绝杀阵’,我们出去一决高下,如何?”
  “好。”闪影一声应下,带头走出正堂,隐影等人也立刻跟上,溪弦和水箫紧随其后,铃苒心中担心,也与寥王爷马上跟了出去。
  闪影找了一处较宽平的庭院,命隐影等人站好阵位,把溪弦和水箫包围在阵中。溪弦向水箫点点头,朗声道:“曲花山庄麾下八堂之一‘筝弦堂’堂主溪弦在此领教,各位请了!”
  水箫紧接道:“曲花山庄麾下八堂之一‘紫箫堂’堂主水箫在此领教,各位,请!”
  “曲花山庄?”闪影等人大吃一惊,他们听过曲花山庄的大名,曲花山庄庄主及其八位堂主在江湖中都是一个传说,他们终于明白他们为何会走到这个地步,八个堂主来了两个对付他们,人家对他们了如指掌,而他们却连半点人家的底细也没查出来,是他们太大意了!
  可是,他们没有退路了!闪影等人互望一眼,终于抱着拼上性命的决心举起剑——他们要为自己的目标,再全力一拼!
  闪影一挥天冥剑,四人同时攻上。夜影主力道,专攻下;风影主速度,补攻缝隙;隐影主轻功,封攻上;闪影主内力,行主攻。本来四人武功与溪弦二人相差甚远,可经阵法取长补短,威力大大增强了几十倍,不但可封住阵中人的招式施展,还可寻找对方弱点,向其下手。
  溪弦和水箫招架着四影连续不断、花样各式的攻击,只有全力防守,才可保身周全。四影见状,更加加紧攻击,准备速战速决,四人齐心配合,使阵中气氛更加紧张,空气中形成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四影的杀气、剑气混合在一起,直逼溪弦二人。
  按常理看来,溪弦二人应是忙于防卫,力不从心才是,可十几个回合下来,二人仍是像开始时卫保自己周全,完全不见惊乱,闪影心中稍感不妙,看阵中两人面色不改,不由心中泛起嘀咕。
  “哈哈,这阵有趣的紧。”水箫在招架之中笑道。这使四影大感不妙,在他们暴风雨般的攻击下,只有招架之份的她还有空说话?
  “是还不错。”溪弦也开口了,“可是我已经腻了。”
  “那结束吧。”水箫话音落定,一个速度快到令人看不清的闪身,靠到溪弦身边。四影大惊,急忙上攻,想分离二人,可溪弦与水箫再也不受四人攻击的威胁,施展轻功,认真将真正实力发挥出来。
  溪弦和水箫的武功基础本就扎实,再加上他们常年同习武,同办事,相互之间配合相当默契。四影攻击之间,发现阵中二人步法离奇,身影飘忽,若即若离,水箫以溪弦为支持,四方游走,封锁了风影和隐影的攻击,溪弦则忽左忽右,掩护水箫并兼攻夜影和闪影。两人衣椐翩翩,轻盈飘渺,一白一紫穿梭游走,竟似仙子般透出高洁神秘之感,让人难以捉摸。
  四影的攻击不是打空就是被挡回,他们额上渗出汗珠,渐渐力不从心,水箫看准一个空当,一剑勾伤了风影的右肩,风影被水箫打倒在地,鲜血不断从肩上渗出,其他三人见此情景,立刻冲过去掩护,却不慎露出破绽,水箫抛出左手钩剑,刺穿了夜影的胸膛,夜影当场毙命。溪弦跃起,甩剑卷住隐影的脖子,稍一用力,隐影也立即停止了呼吸。溪弦了结了隐影,落在闪影面前,闪影举剑护着身后受伤的风影,狠狠盯着溪弦。
  “你们的阵破了。”溪弦仍是淡漠的语气,他用剑指着闪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水箫走到溪弦身边,轻轻吐出几个字:“你们输了。”
  “哼,有本事就杀了我们,啰唆什么!”风影勉强站起身,他一手握剑,一手捂着伤口,沉住一口真气,缓缓举起剑,怒吼一声,冲向前去。随着一声闷响,风影倒在地上,水箫取出一块白色丝帕,擦掉自己钩剑上的血,轻轻叹了一口气。
  “怎样,认输吧。”溪弦说,“我们的手下应该已经破你总坛,收回衔王府了,现在只剩下你。”
  闪影看看死去的风影,又看看隐影和夜影,突然大笑起来,然后他一句话都没说,举起剑便朝溪弦攻去。他知道溪弦的厉害,刚才他们四人的猛攻已使自己力不从心,可溪弦和水箫竟仍保持着平稳的呼吸,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赢溪弦,但他决不能在这里退怯!
  伴着铃苒的惊叫声,溪弦的剑划开了闪影的胸膛,铃苒跌跑过来,将奄奄一息的闪影抱在怀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下来。
  “不,习彻你不可以死!你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铃苒哭着说道。
  “为什么……你会……为了我哭……?我……杀了你哥哥,利用……利用你……”
  “可是,习彻不是一直在帮我吗?父王训斥我的时候,哥哥失踪的时候,还有,我难过无助的时候,不是你一直陪着我、安慰我吗?你坚持住,不要死好不好?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
  “呵呵,笨丫头……没用了……不要为我哭……你……还有父王,还有……咳咳……”闪影想抬头看溪弦,可他已没有力气。
  “什么?你说什么?”铃苒低下头去,企图听清闪影要说的话。
  “够了……这样就好……对不起……你,要幸福啊……”闪影说完这句话,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一切在铃苒哭叫着习彻的名字之中结束。衔王爷被救回了王府,寥王府拿回了青石印,水箫收了寥王府的礼金后,上街给曲瑞臣买特产去了。溪弦站在衔王府门口,与铃苒告别——
  “你……要走了……”铃苒低着头。
  “嗯。保重。”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声音,溪弦转过身。
  “溪弦!”铃苒突然大声叫住溪弦,“你,你愿意带我走吗?”
  溪弦沉默了一下,说:“你曾问过我,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面前,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是因为你哥哥,我接了他的任务,所以我接了他的礼金,仅此而已。”溪弦言下之意是除了礼金,他什么都不会带走。他知道,聪明如铃苒,一定会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是吗?那……你保重。”铃苒黯然,他果然不愿意带她走,或许是她配不上他,或许是他觉得她是累赘,不过这样也好,不对的时间遇到不对的人,就这样结束吧。铃苒吸了吸鼻子,忍住眼泪,转过身背对溪弦,用尽量轻松的声音说:“好了,好了,没你的事了,你赶快走吧,我堂堂郡主,还怕嫁不出去?琴我会好好练的,不用先生你再费心了!”
  一阵沉默之后,脚步声响起,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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