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茜装出嫌弃的表情,“啰嗦,这里我比你熟多了,放心吧,绑匪不是已经被警察带走了么?”
“那好吧!”白木走了两步,掉头跑回来,把戴安茜牢牢地揽在怀里,又在她额头上印了几下才过瘾,“怎么办,还没走,就又想你了?”
戴安茜的眼睛笑眯眯地弯成月牙状,心里暖呼呼的,挥手,“赶紧走吧,整个白氏都等着你拿主意呢!”
*
自从安安上市以来,以火速融资,在z国的市场占有率一路突飞猛进,凯歌向前。而戴安茜最初投进去的12个亿,此时已有90多个亿的价值,偏偏只占安安地产的38%股份。也就是说,安安在融资壮大过程中,渐渐脱离了戴安茜的控制。
戴安茜走进安安大楼,早就接到通知的李嘉明早早地等候在门口。
“人都约好了么?”
李嘉明点头,“约好了,各大股东三天后的早上10点到安安。”
“不是说约在今天么?”
“现在安安第二大股东想早一天见见你,所以我就私自决定把会议时间延后一天。”
“第二大股东?”
“是。他手里有安安29%的股份。”
戴安茜跟在李嘉明身后,来到“会客厅”。
戴安茜推开会客厅大门,看见了黑皮沙发上坐着一个熟人。
黎少凡低着头玩弄着手里的车钥匙,柔顺乌黑的发垂在他的脸前,留下一行行浅浅淡淡的阴影。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一连串的事情串了起来。李嘉明以公司30%的股份为条件入职,白木说李嘉明是黎少凡的心腹,第二大股东要求在召开董事会之前独自见戴安茜一面。
戴安茜把手中的文件放在桌子上,坐在黎少凡面前,没有出口寒暄,开口就是,“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要把白家逼上绝路?”
黎少凡抬起头,对着戴安茜浅浅一笑,“如果有一个人逼得你家破人亡寄人篱下,你恨不恨,会不会想报复?”
戴安茜不大明白。
黎少凡又说,“我只不过用了白跃(白爸爸)当年对黎家做事的方法,又对白家做了一遍。”
“商场如战场,我爸妈不忍失败,跳楼自杀,是他们懦弱。我把白氏逼到同样的境地,白家是懦弱是坚强,是生是死,我都不会再插手!”
“那么白木呢?他对你这个哥哥的当真是掏心掏肺实心实意。你这么做,就不怕他寒心?”戴安茜逼视着他,话里的诘责显而易见。
“阿木……”黎少凡过分阴柔好看的眸里闪过一种情绪,速度太快时间太短,戴安茜没大看清。转瞬,黎少凡勾起了唇,话里带着狂傲自信,“他也该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了。”
“狡辩!”
黎少凡没反驳,他接过戴安茜放在桌上的文件夹。文件夹里写满了入资白氏,安安将得到的各种好处,看得出来,戴安茜为了说服安安股东着实费了不少心思。
会客厅内很安静。
黎少凡看的很认真很仔细,修长的手指一页页翻过白色文件夹。半个小时后,白色文件夹却是被黎少凡又推到了戴安茜面前。“虽然你说的好像很动人,但我并没被你说服!我还是不同意入资白氏!”
戴安茜拿起文件夹就走,懒得和黎少凡废话,他要是有心救白氏,又何必大张旗鼓搞垮它?
“这是李嘉明准备的下年度安安的工作计划,你看下!”
戴安茜收住脚步,接过黎少凡递给她的资料。
不得不说,李嘉明的确是一个出色的商业,这份企划案做的只能用两个字形容,“精彩”!如果安安按照他做的这个企划案发展下去,不出五年必定挤进全球地产行业五十强。相比较,戴安茜手里这份入资白氏的计划算的确显得单薄无力。
不过,黎少凡把这个给她什么意思?想让她知难而退?呵,那就太小看她戴安茜的韧性了。
戴安茜把李嘉明做的这份发展规划书装进包包,道:“你身份多的出乎我的意料,白氏家的大少爷,凯瑞地产的当家人,甚至安安都有你的一份,我倒想知道你到底还有多少身份?”
“白氏家的大少爷、凯瑞地产的当家人,或者安安的大股东……”黎少凡过分好看的妖孽眼睛微微眯起,细细长长的眸说不出的蛊惑人心,“的确,这些身份都是我的,不过……还有一个你最该知道的身份,你却给忘了!”
黎少凡缓缓站起身,俯身在她耳边暧昧的吹着气,“我姓黎,我叫黎少凡!”
戴安茜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远离他过分亲昵的靠近。
“你真的全都忘了?呵,亏我找了你这么多年。”他似乎在自嘲,却是不合时宜的轻轻哼着一个轻快曲调,“有一只大狐狸,它的名字叫carly,它总是笑眯眯,把兔子欺负的哭凄凄~那只活泼的小兔子……”
“那只活泼的小兔子,名字叫黎黎,她最讨厌的东西,是那只叫carly的大狐狸……”轻快的曲调,回荡在夏日的校园上空。
穿校服扎着马尾的小女孩手里捧着一大束盛开的向日葵,怯生生地把黄灿灿的向日葵送到少年面前。“大哥哥,我们老师说花要送给最漂亮的人!”
少年俯下身子,接过向日葵花束,柔顺的长发随风飘荡,略过向日葵上端。
见少年收下了花,小女孩冲着少年一笑,高兴的如同一只喜鹊,“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黎,我叫黎少凡!”
“黎少凡,我记住了。”
片刻后……
“当我男朋友吧。”
黎少凡几乎呛到自己,不是没有女孩倒追,这么小的女孩却还是第一次。他低头看着她。她的嘴角洋溢着笑意,一时间似乎所有的光线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模模糊糊,好像有那么一个燥热的夏天,又好像没那回事,戴安茜想起了点东西,却朦朦胧胧看不清晰。
“我和白木正在交往!”不管那段被她遗忘的记忆是什么,戴安茜都决定不去理会。
黎少凡怎么会不明白戴安茜所这句话的意思:不管我们以前发生过什么,我都忘了,别想靠那个勾引我,和我套交情!
他笑了笑,“小丫头,那就祝你们好运了!”
戴安茜道了句“多谢”,便离开会客厅。会客厅的门被渐渐的关上!门缝里黎少凡的身影被挡住,只剩下那双过分好看妖孽的眼睛。
细细长长的凤眼渐渐眯起,黎少凡又想起昨天白木那冰冷的气场和狠话——“黎少凡,别让我更厌恶你!”
不是大哥,是黎少凡。
不是喜欢,是厌恶。
这种被讨厌的感觉很不爽。
自从知道爸妈是因为白爸爸而死,两种思想就在黎少凡脑袋里打架;一种告诉他爸爸妈妈的仇不能不报,另一种又告诉他白木是他的弟弟,白家对他有养育之恩。
两种截然相反的思想日日夜夜折磨着他,黎少凡寸步难行。最后,他终于做了决定,把白家推入当初黎家那种孤立无援的地步,至于白家生死,和他无关。他不会故意阻挡白家重新崛起,也不会对白家伸出援助之手。
可是,当一贯对他信任有加的白木以一种他完全没见过的冰冷姿态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动摇了。
他告诉自己,如果戴安茜真能找出让股东动容的策划案,那么安安入资白氏就是市场的决定,不是他要帮白木。可是,他还是鬼使神差地将李嘉明的策划案提前给戴安茜看了……这样戴安茜有目的性地修改入资白氏的策划书,大大提高安安董事会的通过率。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
离开安安公司,戴安茜先回自己家拿了两身换洗的衣服,又拐到菜市场。这些日子,白家事多,白木操心,没有胃口。她还记得上次她和白木一起吃烤地瓜时候,他恨不得将手指都吞下去的样子。
戴安茜回来白家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发黑。她住在白家的这些日子,白家的保姆保安已经对她很熟悉,碰面时时不时还会和她调侃闲话几句,心中隐隐明白,她很有可能会是白家未来的女主人。
“白木现在在哪?”
“在会议厅开会。”
“他开会多久了?”
“从回来就一直都在那!”
这个不要命的疯子,戴安茜心里骂了他一句,把袋子里的地瓜递给管家,“热一下,一会给白木送过去!”
会客厅内,几个金发碧眼的男人用英语和白木交谈。
戴安茜犹豫一下后,还是决定敲门,“白木,是我!”
正板着脸,一身冷酷的白木放下手中的文件,脸上瞬间绽放的笑容很是明显。这一下午,白木都没笑过,整个人气场冷傲高俊,只是……现在笑的这么外露,还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在场的外国人无一不伸长脖子,等着看是哪个美女有这么大魔力!
戴安茜刚进门就感觉到一双双探究的眼睛齐刷刷地盯着自己,有些奇怪的摸摸自己的脸,不会沾了什么东西吧?
白木对在场的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戴安茜:“我未婚妻!”
不是女朋友,是未婚妻。
戴安茜的第一反应是甜蜜,第二反应才是,自己什么时候说过会嫁给他了?
白木关上会议室的门,笑眯眯地走到戴安茜面前,声音里带着撒娇的味道,“我想你了!”
“恩~”
“让我亲个吧!”这话绝对不是询问意见,是通知。话音刚落,戴安茜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白木已经吻上了她。
柔软的吻轻盈的如同一片羽毛,轻轻扫在她的唇上,引起一片涟漪直接达到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接着他加大了点点力气,在她的世界里攻城略地,只教她的身子忍不住跟着颤抖沉沦。
两人分开时,戴安茜的唇已经稍稍有些肿了,她有些气恼,“你要我怎么出去见人?”
“没关系的呀,成为我的人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就这么出去,告诉那些围着你转的苍蝇,本人有主,请勿靠近!”白木没脸没皮地说完,想着刚刚戴安茜沉醉的神情,有些佩服自己的领悟能力,“安茜,你刚才是不是特别着迷?”
“没有!”
不承认,打死也不承认!
“是不是被我吻的忘乎所以了?”
“没有!”
坚决没有,绝对没有!
她才不会告诉他,刚刚那个吻太过绵长细腻,她的大脑有几秒钟的空窗期。
白木嘿嘿笑了出来,拿出证据,他的大手牵起她的小手。此时,戴安茜手指上,一枚晃眼的钻戒就套在上边。
戴安茜的脸瞬间烧红,刚才她真的沉醉到手指被套上戒指也不知道的地步?会不会太夸张了些?“谁像你接吻就接吻,搞这么多花样做什么,一点都不专心!”她恼羞成怒。
“好,这一次我们一心一意!”
外人面前,白木是个冷酷果断的总裁,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一种贵气。他说话很慢很少,却是话语一旦说出就不容辩驳。在他接掌白氏的一个星期,作风雷厉风行,效果初现,不由让最初瞧不起他的人大跌眼镜。他几乎占据了商务报纸和娱乐报纸的全部头条。所谓标题修饰词大多是“冷”、“狠”、“辛辣”等字样。
《地产报》有这么一段描写:新闻发布会上,白木坐在主席的位置,明明很安静,却实在很难不引人注意。他的气场很冷,很少讲话,可远远的隔着人群,我便能感受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王者之气,霸道、强势,仿若君临天下。他是这个时代真正的王者。
戴安茜拿着报纸歪着头打量着眼前任性地把盘子里辣椒都挑出来的白木,怎么看怎么觉得报纸上写的是另一个叫白木的人。眼前的白木,明明就单纯温暖的像缠人的邻居家大哥哥。不对,是死缠烂打的小痞子。
昨晚,戴安茜在房间里已经睡了,半夜,敲门声“咚咚咚咚”响个不停。
她朦胧着睡眼,拉开门,发现白木正穿着蜡笔小新睡衣,抱着麦兜图案的枕头,绕过她,径自进了屋子。
“你怎么过来了?”
“安茜说呢?”白木不答反问,揶揄着,又道,“……反正这卧室的床够大,我们一人睡一边好不好?”
戴安茜危险地眯起眼睛,顿时什么都明白了。“我累了,要睡觉,你别来烦我。”她一边说一边把白木推出房间。
只是,刚躺下,敲门声又“砰砰砰”响个没完没了。
“……”
困极了的戴安茜一把掀开被子,开门的时候也带着火气,“我不是说了,我要睡觉,你别来烦我?”
白木憋着嘴,一脸受委屈的小媳妇模样,眼镜下大双大眼睛瞬间就腾起了蒙蒙水雾。
他垂下头,抱着自己的麦兜枕头,慢慢转过身,往回走。他走的很慢,身体还在颤抖,背影凄离。
然后,戴安茜就心软了,上套了。“白木头,你要是实在不想一个人睡,就进来吧,但事先说明,我很累,不许动手动脚!”
抱着大枕头的白木瞬间间收到信号,反应敏捷,他飞速扑上戴安茜的床,用被子把自己牢牢的盖住,对戴安茜露出一口大白牙,“我就知道安茜最好了!”
戴安茜扶额,她怎么有种自己上当了的感觉?刚才他那副委屈的模样是故意演出来博取同情的吧?
后来呢?
当然是白木以实际行动告诉戴安茜,什么叫“农夫与蛇”,什么叫“东郭与狼”,什么叫“戴安茜与白木”。
被吃了。
不止一次!
戴安茜被折腾气吁吁奄奄的时候,心里就一个念头:这该死的木头,下次一定不让他进屋,一定!
这一觉,戴安茜睡的很沉,醒来的时候便已经是中午,她刚动了动身,身边空无一人,床那端被子里的温度已经凉了,想必白木已经离开好久。
当时,和徐明长的婚姻也是这样吧,晚上还会温存,早上就是她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屋子。
戴安茜有点点落寞……
坐起身,开始穿衣服,然后一张画着大笑脸的纸片就映入了她面前。
留文如下:老婆,你老公我要出去努力工作养家了。你一个人要乖乖地,不要胡思乱想,不要到处乱跑,不许勾搭别的男人,不许看帅哥超过10分钟【注:电视上的演员也不行】。亲亲老公留。
之前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戴安茜能想象的出白木写这张纸条时,一定穿着宽松的蜡笔小新睡衣,露出一口名灿灿的大白牙,笑的没心没肺,像个孩子。她起床后,老管家按照白木临走之前的吩咐把早就准备好的丰盛早餐一一端到餐桌上。
一大桌子花样,林林总总竟有二十多样,戴安茜看的眼花缭乱,“这些都是为我一个人准备的?”
“是!少爷说怕你体虚胃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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