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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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喜临门-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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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她趴在嫂嫂肩头,哭得万般委屈。“就因为他是被逼的,不是真心喜欢我,所以就算我成了他的妻子,他却还护着别的女人,对别的女人比对我还好。”让人心痛的场景,历历在目,让她的心快碎了。
  这还得了!
  玄狼脸色乍变,立刻跳起来。
  “该死,我这就去把那家伙的头砍下来!”他抽出系在腰间、银光闪闪的弯刀,杀气腾腾的就要往外冲。
  喜儿却突然扑来,扯住他的裤脚,哭着猛摇头。“不要啦!”
  “他这么辱没你,我非杀了他不可!”
  纤细的手臂,紧圈着玄狼的腿,说什么也不肯放开。“我不许你杀上官哥哥!”
  “那家伙既然伤透你的心,让你哭得这么厉害,为什么还不肯让我去杀他?”玄狼拧起眉头,无奈的握着弯刀。
  “我、我不知道啦……哇……”她松开双手,扑回床铺上,哭得更伤心了。
  玄狼还要开口说话,帐外却传来仆人的奏报。
  “禀报王子,外头来了个男人,自称上官清云,是公主的丈夫,说要见公主一面。”
  小脸闷在床铺里的喜儿,胸中疼痛不已的心,一听见他的名,竟还会猛地一跳。她气极了他,也气极了自己,竟还这么在乎他。
  心乱如麻的她,还来不及决定要不要见上官清云,正在气头上的玄狼,已经扬声替她回答。
  “告诉他,公主不见他,这辈子都不见。”
  听见哥哥的叫嚷,喜儿心里头又泛起一阵疼,小手揪紧被褥,哭得有如肝肠寸断,教旁人听了都不忍。
  脸色发黑的玄狼,握着弯刀就想出帐,去找上官清云好好算帐,一只柔嫩的小手,却按住他持刀的大手。他低头望去,只见花容月貌的妻子脸上满是严肃的神情。
  “不要轻举妄动。”燕子吩咐。
  “呃……”
  “不能砍他。”她太了解他了。
  “不能揍他。”
  玄狼脸孔扭曲,紧抿着唇。
  “也不能骂他。”燕子望着丈夫,好言相劝。“记住,事关苗族与朝廷之间往后和平与否的关键,绝对必须冷静处理,不能冲动行事。”
  明白妻子说得有理,玄狼颓丧的垂下双肩,不爽的低吼:“那我还能做什么?”
  燕子嫣然一笑。
  “先好好看住他就是了。”
  一天、一夜。
  又一天、又一夜。
  倾盆暴雨过后,乌云飘散开来,月亮终于露出脸来。
  老天仿佛也感受到喜儿的伤痛,故意要惩罚上官清云似的,两日两夜间气候变化无常,一会儿艳阳高照,热得人汗如雨下;一会儿又突然乌云聚拢,暴雨颗颗大若珍珠,打得人全身发疼。
  这种天气,再加上吹拂不停的强风,最是容易染上风寒。
  夜深人静的时候,浓蓝色的帐帘无声无息的被掀开,哭得发肿的眼儿,透过小小的缝隙,往外头瞧去。
  月光下,草地上,那熟悉的身影仍伫立不动。
  好不容易止住哭泣的喜儿,怔怔的望着,全身被暴雨淋得湿透、苍衣双袖不断滴水的上官清云,心中百味杂陈。
  已经两天两夜了,他还是站在那里。
  虽然说,伤心过度的她,这段时间以来也是没有吃、没有喝,但至少还是躺在床上,哭得累了,就昏沉沉的睡去。而站在外头的他,却始终没有歇息。
  她不明白。
  既然上官清云要护着那个姓陈的可恶女人,又坦承娶她,其实是迫于皇上的命令、宰相的主意,并非出于自愿。
  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为什么他还要来追她?为什么还要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站在营帐的外头,受尽艳阳与暴雨的折磨,只为见她一面?
  就这么撒手不管,任由她回苗疆去,对于被迫成亲的他,不是最为轻松省事,早该去放烟火庆祝能够回复自由之身吗?
  为什么,他偏偏还站在那里?
  是因为事关重大,他奉了朝廷的命令,不得不来追她?
  还是他早已决定,今生要为国捐躯,即使不喜欢她,也认命要与她白头偕老?
  不论是为了什么原因,只要他对这桩婚姻有一丝一毫的不情愿,她就宁可抱着破碎的心,就此远离京城,一辈子都不见他。
  月光,将他的身影与面容勾勒得格外清楚。
  经历了两天两夜,那张俊美的脸庞上,仍看不见半点厌烦不耐的神情。他的脸上,也没有平日的从容,每一次她掀帘偷看时,都看见他眉宇之间,仿佛有着不舍以及歉意与心痛。
  是她因为哭得太久,所以眼花了?还是她至今不愿完全死心,才产生的错觉?
  他不需要为她不舍。
  他不需要为她抱歉。
  他更不需要因她而心痛。
  那么,他的脸上,为什么会流露出那些复杂的神情?
  第8章(2)
  颤抖的小手,捂着胸口,心跳一次比一次还快。因为仍深深眷恋着他,她不自主的猜想,或许他站在那里,并不是被迫的,或许,他是为了她……只为了她……
  事到如今,连期待也是一种折磨。
  她泪眼蒙胧,揪紧衣襟,狠狠抹灭虚幻的期望。她疼痛的心,不敢再有希望,就怕再度失望的伤痛,会让她彻底崩溃,像那些被山魅附身的人,从此陷入疯狂。
  夜风吹袭,他身上湿透的苍衣,重得一动也不动。
  她心口一紧,匆忙放下帐帘,不敢再多看那伫立在月光下,如石像般挺立不动的高大身影,就怕浓得化不开的情绪,会掩盖了理智。
  不,不可以心软!绝对不可以!
  喜儿扑回床铺上,躺卧在刺绣精美的被褥上。美丽的绣线、繁复的绣工,在被褥上绣着一双又一双在花间比翼双飞的蝴蝶,而卧在被褥上的她,却是形单影只。
  纤细的指尖,摸索着一双双蝴蝶。
  往后,每年蝴蝶会时,万千彩蝶仍会相会于蝴蝶泉。但是,她再也不会去参与热闹的蝴蝶会,因为每一只蝴蝶,都会让她想到他。
  热烫的泪水,从眼角滚滚滑落,她无声的啜泣,在缤纷的彩蝶围绕下,听了整夜的风声,迟迟无法入睡。
  直到天色大亮,帐外传来族人们活动的声音,再也忍耐不住的她,才缓缓坐起身子,娇小的身躯,再度爬到帐帘旁,掀起帐帘窥看。
  晨光耀眼,映照着绿草如茵。
  但是,原本上官清云站立的地方,这会儿却空荡荡的,看不见半个人影。
  喜儿愕然一惊,想也不想的,冲动地掀帘奔出主帐,焦急的环顾四周,哭肿的双眼反覆搜寻着。
  没有、没有、没有……到处部没有他的身影!
  她匆忙抓住一个准备早餐的仆人,哑着声追问。“他人呢?”
  “公主说的是谁?”仆人不解。
  “上官清云啊!”她跺脚,心跳如擂。“就是那个在这里站了两天两夜,穿着苍色衣服,说要见我的那个人!”
  “喔,”仆人恍然大悟。“天刚亮的时候,那人就走了。”
  走了?!
  她双腿虚软,重重跌坐在地上,眼前再度蒙胧。
  他走了?
  他终于放弃了,不再等待她露面,转身离开营帐外的草地,也离开她的眼前、离开她的生命。
  明明是她说不想见他、明明是她让他吹风淋雨、明明是她下定决心,不要再理会他的。但是为什么,当他真正离去时,她的心却痛得像是被人用刀挖一个大洞?
  呆坐在晨光下的喜儿,惨白的小脸上,滴落一颗颗泪珠。
  宰相府邸深处,有个僻静的花园,园中有凉亭,亭内有石桌石椅,石桌两旁坐着两个男人,正在对弈。
  每隔一旬,当朝宰相公孙明德,与大风堂总管沈飞鹰,都会在此处下棋。
  不论春夏秋冬、不论阴晴雨雪,两人的棋会从未中断。仆人都晓得,该要远远回避,从来不敢靠近。
  棋盘之上,战局方酣。
  “南方天气如何?”
  “很好。”
  “北方天气如何?”
  “偶有大雨。”
  “解决得了吗?”
  “可以。”
  “很好。”
  两人一来一往,谈话内容听似简单,却又像另有玄机。
  “倒是京城里,近来气候不佳。”沈飞鹰说道,手持白子,按落棋面,声音清脆有力。
  公孙明德神色未变。
  “明明该是万里晴空,却又偶来暴雨,眼看要浇坏了我从苗疆移植入京的小花,坏了我的布局。”他淡然说道,下了黑子。
  沈飞鹰莞尔一笑。“暴雨背后,其实是湛蓝晴天,只是小花受了风雨,一时心情大坏,才会离盆而去。”
  “既然如此,事情就好办。”
  “没错。”沈飞鹰又下了一子,将黑子团团围困。
  “如同这盘棋,现在看似难动,但只要在此处放一枚黑子,”公孙明德指着棋盘的一角。“棋局就会完全改观,使得凝滞的局面,得以顺利前进。”
  “那么,那枚关键的黑子呢?”
  公孙明德掂起一枚黑子,落在先前指放的位置。
  “黑子,已入棋局。”
  两人暂时停下交谈,继续对弈。
  风声却从远处杂带着仆人焦急的声音,以及男人的怒吼,飘入两人耳内。那声音,愈来愈接近,很快就来到花园入口处。
  “种花的盆子来了。”公孙明德慢条斯理的说道。
  被推挤到花园入口的仆人拚命的试图拦阻,却是施展浑身解数也阻止不了不速之客前进。
  “上官大镖师请留步,相爷有令,与沈总管对弈时,严禁任何人打扰。”
  脸色铁青的上官,仍迳自往花园里闯。
  “让开!”
  “大镖师,相爷说了——”
  “我就是来找他的!”
  “但是……”
  不疾不徐的声音,从凉亭里传出。“让他进来。”
  “是。”仆人松了一口气,垂首让步。
  苍色的身影,飞箭似的冲出,转眼已窜入凉亭内,浓眉紧拧的瞪着灰衣黑衽的公孙明德,劈头就说:“公孙,你得帮我!”
  他急切得什么都不顾,直呼宰相之姓,从来周到的礼仪,此时已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公孙明德抬起头来,看了看眼前神态狼狈的男人。这么多年以来,他很少见到这男人有如此气急败坏的神情。
  “帮你什么?”
  “帮助我去见喜儿。”他说得直接。
  “她是你妻子,你要见就见,何必来要我帮忙?”
  上官清云咬着牙,压抑着火气说道:“你明明知道,她三天前出了京城,藏进禾武吾族人在城外的临时营寨里。”
  “就算藏入营寨,你是她丈夫,为什么不能见她?”
  “她不愿意见我。”他从齿缝之间凶恶的挤出这句话。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我能帮上什么忙?”公孙明德还是一派从容,与沈飞鹰的对弈未曾中断。
  “我要你请皇上下令,以双方和谐之名,派我为朝廷特使,进到禾武吾族人的营帐里,让我见她一面。”除此之外,他已经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这么一来,你就欠我一次人情。”公孙挑起眉头,淡淡的说道:“我记得,你生平最恨就是欠官家人情。”
  砰!
  一下重拳狠击桌面,不但棋盘大乱,连石桌都被打得崩了一角。
  “我就是非见到她不可!”上官清云声调渐低,却低沉犹如兽吼,黑眸进出恶光。“你要是不帮忙,休怪我不顾两方是要战、还是要和,现在就去把她掳出来!”
  这事非同小可,动辄可能送掉几万人的性命。
  公孙明德抬起头来,深不可测的黑眸,静默的望着已然失去理智的上官清云,久久没有言语。
  就在上官的耐心即将完全消失殆尽前,总算有人开口了。
  说话的不是公孙明德,也不是沈飞鹰,而是先前那个拦阻他进入花园的仆人,满脸惊慌,又摔又跌的扑到花园入口大喊——
  “启禀相爷,禾武吾族人来报,喜儿公主被淫贼掳走了!”
  第9章(1)
  夜深人静,万赖俱寂。
  银月如圆盘,高挂夜色之中,淡淡月华,洒落荒烟蔓草。
  原本该挺直而立的荒草,不知怎么的,竟一路往东伏倒,像是被人硬加踩踏,强行分开来。
  顺着那行迹而去,隐约可以看见,月光映照下,掩藏在树林之中的破庙。
  “啊……放开我!你放开我!”
  蓦然,一声惊叫传来,打破寂静的深夜。
  破庙之中,一名穿着夜行衣的男人,将试图从窗户逃跑的姑娘,轻易抓了回来,扔到干草堆上。
  那姑娘手戴银镯,身穿苗服,正是京城内外、众人焦急寻找的喜儿。如今的她,吓得脸色发白,慌张的翻过身来,惊恐的看着眼前这轻功卓绝的黑衣男子。
  上官清云离开之后,她哭得太伤心,以致没注意到,这人竟然能神出鬼没,潜进了她的营帐,还用布捂了她的嘴,抓起挣扎不已的她迅速离营。
  这人轻功极高,甚至没点她的穴道,可见有十足的自信,知道能轻易制伏她。
  纵然族人察觉有异,匆匆赶了过来,他却只是哈哈大笑,简单就甩开追兵,将她绑至这间破庙。
  和一般蒙面的坏人不同,他甚至懒得遮掩眉目,一张脸长得人模人样的,剑眉朗目,高挺的鼻下,还留着两撇小胡子,若在街上遇见,她八成会以为,他是个好人。
  可是,他不是好人!
  刚刚冲出营寨时,撞见几个受命于宰相、前来营寨负责招待的汉人,一见到他的样貌,就吓得直嚷嚷,可见他恶名昭彰,早已传遍京城。
  刚刚,她本还想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从窗户溜走,没想到她连脚都还没跨出去,就被逮了回来。
  “你、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虽然心里极度不安,喜儿仍极力保持镇定,冷静的质问。
  “我是谁?”男人挑起了眉,一脸邪气。“嘿嘿嘿,你耳朵又不聋,刚刚不是都听见了?”
  所以,方才那些汉人嚷嚷的是真的?
  这人,是个淫贼!
  就算单纯如她,也知道淫贼是做什么的——就是那种,不顾姑娘家愿意与否,用强迫的手段,逼姑娘洞房的坏人!
  喜儿小脸刷白,抽出防身小弯刀,摆出开战架势,紧张的戒备。“你、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黑衣男子轻笑,悠闲的摸了摸胡子,兴味盎然的问:“你觉得我想做什么?”
  她紧张得头皮发麻,眼看着对方步步进逼,她只能连连倒退。“我警告你,你、你别过来……别过来……”
  没想到,黑衣人当真停下进逼的脚步,双手抱胸,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嘴里啧啧有声的道:“瞧瞧,真是漂亮的美人儿,上官大镖师可真是艳福不浅。听说,你们还没洞房?不如我就做做好事,来教教你吧。”
  喜儿连忙猛摇头,脱口辩驳。
  “已经洞房了,我和上官哥哥已经洞房了,我亲过他的嘴了……”
  男人一愣,下一瞬间,竟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亲嘴就算吗?小公主,你真可爱,上官大镖师不要你,没关系,我要了!”
  说着,他大步上前,伸手袭来。
  喜儿惊叫出声,豁出去的猛挥弯刀。但是对方武功太高,她手中防身用的弯刀,一下子就被夺走了。
  “让我教你,刀子应该怎么用吧!”那人狂笑着说,右手持刀一挥。
  只瞧见银光一闪,喜儿身前一凉,赫然发现,身前的衣裳,已经被锐利的刀锋整个从中划破,垂敞了开来。
  白嫩丰盈的双峰,在蓝黑色衣衫掩映下,呼之欲出,简直诱人至极。
  喜儿大吃一惊,本能的抱住胸前,想遮掩外泄的春光,却在短短的分神瞬间,就被一股强大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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