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再利用我爹……”傅叶雨望着他不为所动的神情顿时爆喝一声道。
西南王的目光立时幽深狂野似变幻莫测的大海,他步步紧逼地走向傅叶雨,“你再敢说一句?”
“我就说……不准你利用我爹……啊,嗯……”突然间,他象豹子一般地扑过来紧紧地攫住了傅叶雨,把她狠狠地抵在了墙上,接着那霸道强势不容抗拒狂卷一切的吻就狠狠地落了下来……
拳打脚踢已对他毫无作用,傅叶雨此时明显地出气比进气多,他的吻仿若能烧灼人的体魄攫住人的灵魂,傅叶雨的脑子里顿时一片混沌……
仿若过了一个世纪长,他突然地就松了口,身子一个旋转自己就贴在了墙上。把傅叶雨异常疼惜地往怀里一带,轻轻呢喃着道,“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利用了得恩师,除非他自己愿意……”西南王把傅叶雨羞红的小脸紧紧地按在自己的怀里,颇为动情地又说,“恩师他暂时还不能离开,一旦离开了,你们绝走不出京城去……你自己仔细好好地想一想,这么多年,恩师拒绝了皇上多少回?他甘心就这样就随了恩师的心意放他轻松地离去吗?况且,还有心思深沉的左相,虎视眈眈的东平王……你忘了,此次‘百花宴’你是怎么回京城的?如今皇上和东平王早就盯上了你……若恩师在此时离去,暗地里不知有多少人等着要害你们呢!只要恩师在朝一天,就势必有一天的影响力,朝中仰慕他追随他的人大有人在,皇上一直不敢动他,就是因为此……恩师升职后,就能更好地保全你!”
“可你这样做,更是把父亲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傅叶雨从他的怀里钻出来厉声道。
望着她红肿嫣红似樱桃般红艳欲滴的小嘴,西南王又一阵心热,他情不自禁地用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红唇,“留下来,陪着我,让我们一起面对……”
“不要!你是你,我是我……”傅叶雨立马坚决地与他撇请关系。
他身子一翻又把她抵在墙上,傅叶雨急忙捂住了嘴,“不要!”
他温情地一笑,额头轻轻就抵在她的额头上,“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对你,我好象越来越不受控制了……”说着,还是俯下身去。
傅叶雨立时气得在下面狠狠地踢着他,“不要,我没法回家了……”
“呃?也对,不能让师母看出端倪……”说着,他轻轻一笑,对着她的额头温柔一吻,“要相信我,恩师他不会有事……三天后的晚宴,你一定要来,我等着你!”
“我不去,爹和娘也不会去……”见他眼眸愈要见深,傅叶雨赶忙又无奈地说,“你以为在晚宴上表姐会愿意看到我们吗?我不要自找尴尬!”
“那里虽然是我的王府,但也是你们家原先的老宅子,恩师对它的感情很深,你放心,你们在那里绝遇不到她……”
“物是人非事事休,那处老宅子早就跟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了……父亲早就想开了,西南王有心,我们心领了!”傅叶雨凉薄却很坚定地说道。
西南王的眸光立时又收缩了起来,轻轻放开她,“后天,你若不来,知道后果……”
“你休要威胁我,我不吃这一套!我们就不去……”傅叶雨立时胆气冲天地说。
西南王目光深深地望着她似乎咬了咬牙,随后他冷哼一声,“相不相信,我此时就能把你掠进王府里,让你一辈子也出不来……”
傅叶雨心一跳,立时瞪大眼望着他,“你,你敢……”语气明显地色厉内荏。
西南王眸光一闪,立时又揽过她……傅叶雨顿时吓得花容失落,双手不停地胡乱捶着他坚实的胸膛,“不要,爹娘会担心……”
好笑一声放开了她,西南王的脸上有计谋得逞的笑意,傅叶雨立时跳起来远远地避开了他,“你不要欺人太甚,咱们走着瞧……哼!”说完,冷哼一声,用眼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后,拔腿就跑。
此后的两天,傅叶雨都很难熬!
自从那天找他理论后,他似乎更无所顾忌,竟然明目张胆地打着各种名目往她家里送来了很多的东西,甚至把傅叶雨赴宴的衣裳裙袍金钗首饰都准备好了,似乎唯恐她再不男不女地穿着男衫前去赴宴似的。
这样一来,却把傅叶雨又给气坏了,冷着脸急忙让福伯把东西又原封不动地送回西南王府,可是不稍片刻,又被两个侍卫给原封不动地拉回来……这样一来二去的,那两个侍卫再不堪忍受不停地哀求不止,说东西若是再被送回王府,王爷铁定要打断了他们的腿……傅叶雨一看,立时气得没法,也只得任由他这样为所欲为了!
爹娘似乎也看出了什么门道,但他们一致心领神会地不言不语,只要是西南王送来的东西,一律不管不问地让小青都送到了她的房间里。傅叶雨望着已堆得满满一屋子的东西不禁愁上心头,“该怎样向爹娘解释呢?”
傅叶雨气馁地扒在桌子上想破了头,爹还好,可娘和容妈那意味深长的目光,明显地有喜上眉梢的势头……
到了赴宴的当天,傅叶雨还没有完全地拿定主意,若要真不去,那他会不会真得……想着他威胁她的话,傅叶雨立时在心里打了个冷战。爹娘那里一直没有动静,明摆着是在听她做决定……眼看日落西山再不能拖下去了,傅叶雨愁眉苦脸地推开了爹娘的房门。
傅文楠放下书好笑地望着她,“雨儿,有事?”
明知故问,爹也真会装傻!傅叶雨郁闷地把自己倦缩在了椅子上,“爹,你也看到了,他准是发疯了……我们就这样不去理他行不行?”
“好象不行,他一直都很固执,决定的事不易改变!”爹想没想就脱口而出。
傅叶雨立时懊恼地把头埋进了双膝里,随后又抬起头,“爹,他打小你就一直教导他,你总有办法对付他的对不对?”
傅文楠不由呵呵笑起来,“雨儿,不过一顿晚宴而已,就那么难决定吗?”
“我只是不想去而已……爹,你是很想去赴宴的对不对?”随后她的眼光又梭了梭娘。
“也不是一定要去……只是他找我谈了,难得见他如此认真……”爹意味深长地说。
“雨儿,”一边娘放下针线也轻轻地开口说,“雨儿,所有的逃避都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况且,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我们是避无可避,不说他先前心细如发地送来了那么多的东西,现在止不定接我们的马车都被他派过来了呢……”
果然,娘的话还未落地,容妈就敲着门走了进来,“老爷,夫人,西南王接你们赴宴的马车已经侯在门外了,竟然来了两辆马车,还来了不少的侍卫……”容妈说着,目光欣喜地意味地瞟了瞟傅叶雨,“小姐,你穿成这样可不行!那是王府的宴会,得郑重点,我这就把小青叫过来好好地给你打扮打扮……”容妈说着,不等娘回话就喜滋滋地转身走了。
“哎,容妈,你不用……”傅叶雨立时从椅子上跳下来,眼看着容妈喜滋滋脚不沾地飞快地离去,傅叶雨脸一顿再说不出话来。
转头看着爹娘,唐蒲华只抿着嘴笑,而傅文楠轻咳一声掩饰了一下才抬头望着傅叶雨,“雨儿,你决定好了,我们都听你的……你若真不愿去,那爹娘就在家陪着你,让福伯回了那些侍卫就好……反正他总不会硬到家里……”
“唉,爹,娘,算了……看来今晚他是势必要让我们过去了……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不就是一顿晚宴吗?谁怕谁……爹,娘,你们也准备下,我去换衣服了。”傅叶雨豪气地说完,再不敢看爹娘意味的笑脸,掉头就冲出了房间。如此状况下若她还说不去,倒显得她有些矫情了,这样,即使没事,爹娘也会觉得有问题!
大门外,果然停着两辆精巧的马车,两排的侍卫笔直恭敬地站着。见爹娘已经上了马车,傅叶雨想都没想撩起裙子就要随着上去。
“傅小姐,请你上后面的那辆马车。”马车旁的侍卫立时伸出手阻拦了她。
“为什么?”傅叶雨放下裙子不解地问。
“雨儿,别难为这些个侍卫,你就到后面的那辆马车上去吧!”此时,爹掀开帘子伸出头轻轻地说道。
傅叶雨嘴一抿,轻轻地应了,瞟了那个侍卫一眼后就走向了后面的马车。
刚蹬上马车掀开帘子,身子就突然地被里面的一股大力拉扯着就跌了进去……一个温暖结实的胸膛立时拥紧了她,傅叶雨大惊,还未来得及呼叫,便看到了他夺目璀璨的笑脸。傅叶雨脸一冷,立时无声挣脱了他,退后远远靠在车壁上,狠狠用脚踢了他一下方才解恨。
他嘿嘿一笑,“怕你不肯来,所以本王只有亲自过来请你了……放心,今晚定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他明媚倾城的笑脸即使在这狭小幽暗的车厢里也是如此的眩目惊艳,傅叶雨顿时深吸一口气,决定保持沉默不理他。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警惕的样子,不由轻柔地一笑,也是往车壁上一靠,“太累了,先睡一会,到家的时候叫我。”说着,他竟真得闭上了眼睛,不稍片刻,就传来了轻微的鼾声。
傅叶雨纳闷地看着他,见他眉宇之间似乎真带着一股难掩的疲倦,仔细一瞧,竟发现他的靴子上似乎还沾着一些黄泥,仿佛是刚刚地远途跋涉而归……傅叶雨不禁一叹,还是忍不住扯过一边的毯子轻轻地为他盖上了。
第三十章 西南王府家宴(二
到了西南王府的大门口,傅叶雨见他还睡得香,便没忍心叫醒他就独自下了下马,“把马车赶进王府里吧!要轻点……”轻声吩咐着赶车的马夫,傅叶雨随后就走到了父母的身旁。
傅文楠仰首欣赏着王府上方高高的牌匾,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扑面而来,傅文楠不由赞赏地点点头,“是他的字,铁钩银划,行云流水,气势磅礴,很具功力……不曾想几年不见,他的字竟然也达到了如此高深的造诣,真是后生可谓呀!”
唐蒲华也是微笑着应和着,“是呀,他从小就天赋异秉,远见卓识,聪颖睿智,这些对他都不是难事!”
傅叶雨却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
此时,府门内匆匆跑出来一个侍卫,傅叶雨认得竟是魏青,见他急忙走过来一揖道,“傅大人,王爷吩咐,大人可不必在意时间的早晚,尽管随意在王府内行走,只要最后到得‘菊花厅’便可。”
傅文楠点点头,“有劳了。”魏青又是恭身一揖轻轻退去。
傅叶雨不满地一嗔道,“爹,你看,他就这样怠慢我们……”
“傻孩子,他这是在为我们着想呢!”唐蒲华微笑着拉住了女儿。
“哼,明明就是他怠慢我们……”傅叶雨还在不满地嘀咕着,傅文楠却一步跨进了府门里,唐蒲华急忙也拉着女儿紧随而入。
西南王府,处处挂满了桔色的宫灯,亭台楼阁,长廊轩榭,被映得一片通明如同白昼。傅文楠不由得百感交集,有些近乡情怯地慢慢地向里踱去……整个园子被一片淡淡的馨香所包围,薄薄的轻雾象白纱一般为整个园子笼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桔灯摇曳,花影扶苏,暗香浮动,庭院深深的老宅子竟然没有丝毫的改变,一如当年他们生活休憩时的那般模样……这不禁让傅文楠心中纠葛热泪盈眶,他异常激动地看看这又望望那,眼睛里闪着难以言喻的亲切与留恋……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屋一角无不镌刻着傅家几代人的心血和努力,如今……唉,物是人非事事休,傅文楠不由怅然一叹,不在意,不留恋,不心酸那是假的,如今再置身其中,却有种恍然隔世的空茫感……十年弹指一挥间,眼前所熟悉的一切,往昔那些快乐的时光却再也回不来了……傅文楠突然间感到凄凉透体,一股悲沧的情绪漫漫袭上心头来。
唐蒲华似乎也感觉到了他微妙的变化,轻轻走上前去扶住了他,“都过去了,这老宅子如今能保持着原样已经很不容易了,看得出,这里是经过精心维护的。听说那个王大富当年买了去也不曾住过……”
傅文楠此时也回过心思,他转眼又四处仔细端详着老宅子,随后点点头,“不管怎样,如今是他名正言顺地住在这里,我也感到很欣慰!”
唐蒲华轻轻点点头,“他是个重感情又念旧的人,这处老宅子交给他,我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他小时候可没少耍赖留在这里……”
“呵呵,那到也是,”傅文楠不由轻呵一声笑出了声,回忆总是那么美好,“当年,他在宫中惹了祸,都是影山替他受着。我惩罚影山,他看着比打他自己还要难受还要心疼,随后便以此为借口从宫里偷偷跑出来,赖在影山的床上死活也不肯走,最后皇上和玉瓶公主没法了,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的性子……”
“呵,当年那个玲珑狡黠心性如雪的少年如今早已长大了,有担当了。如今娶了王妃,玉瓶公主也该心慰了!”
“往事已矣,不提了!”提到玉瓶公主,傅文楠无不满心伤情地说着。
“走吧!也别让他久等了。”唐蒲华在他身边轻轻地说道。
傅文楠点点头,回头去扯傅叶雨,不想手里却抓成了空……傅文楠一惊,急忙扭头,眼前竟哪里还有傅叶雨的影子……“这丫头,真不让人省心,眨眼的功夫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唐蒲华也往四处看了看,随后轻声安慰着道,“不用担心,这里的一切她都熟悉,况且在他的府内应该很安全。”
傅文楠也是长叹一声,“雨儿长大了,不几天就是九公主与白千羽的婚礼,我真怕她受不住!别看她在我们面前表现得很坚强,其实心里……”
“别说了!”唐蒲华一下子打断了他,目光中不由又涌起心疼的泪水,“这一年来女儿受的委屈还少吗?我真想带着她远远地离开这里,让她再不受到伤害……”
傅文楠一叹,轻轻拥住了妻子,“都是我不好,让你娘俩儿跟着我受苦……”
“我一直都不甚明白,凭他的心性又为何要那样做?升官对咱们来说并不是件好事……”
“要相信他,他做事情总是有他的道理,也许,他是为了雨儿好……”
“为了雨儿好?这从何说起……”唐蒲华抬起头不解地望着丈夫喃喃地道。
“你不都说了吗,女儿已受尽了委屈,也许以后就再也不会了……我也不允许谁再来欺负我们的女儿,相信我……”傅文楠坚定地说着。
唐蒲华轻叹一声又偎进了丈夫的怀里,“我们的女儿什么时候才能再找一个如意的郎君呢?我也想着她能够早早地美满地嫁出去呢……”
“你不必着急,我觉得雨儿此时比任何时候都聪明,她有自己的思想,会自己选择,你我不必替她操心……”
“哼,你也只会这样说,女儿的事你根本就不管……”唐蒲华轻轻埋怨着丈夫说。
傅文楠呵呵一笑,没说话却紧紧拥住了妻子。月影朦胧下,两人显得如胶似漆恩爱无比。
“呃……嘿嘿,爹,娘,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此时,傅叶雨怀里抱着一大把的山茶山钻出树影就笑嘻嘻地站在了自己父母的面前。
唐蒲华羞的一把推开了丈夫,“雨儿,你跑到哪里去了?”
看着娘羞红的脸,傅叶雨呵呵一笑又促狭地说,“娘,早知你和爹如此恩爱,我就在那棵老茶花树下再多待一些时候了。爹,娘,在我们的老宅子里,你们是不是又找到了当年初恋的感觉?”
“呸,竟胡说……”唐蒲华听着女儿不知天高地厚的话,立时羞得轻呸她一口,“走了,难道你肚子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