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中的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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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中的刀声-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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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断弦说:“我不知道别人怎么佯,可是我很佩服你。”

风眼笑了笑,说:“现在我虽然没有办法与你比刀,但是我们还有别的事情可以比。”

“哦,你要比什么?”

风眼说:“江湖男儿,飘泊了一生,除了刀剑之外,大概只有一样可以比的了。”

姜断弦问:“哪一样?”

风眼只说了一个字:“酒。”

风眼大醉。

姜断弦也大醉。

他是个极有克制力的人,他这一生从来没有如此大醉过。

黎明,决战日的黎明。

丁宁仍;日坐在小屋的屋檐下。

这些日子,他既没有磨刀,也没有练功,甚至连饮食睡眠也比往日更少,连一点备战的迹象都没有,难道他已将决战的事忘了?

柳伴伴担心极了,但她除了担心之外,还能做些什么呢?

了宁就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头上的风铃突然发生两声轻响。

没有风,怎么会有风铃声?

了宁苍白的脸上掠起一丝微笑。

“伴伴,你的功夫又精进了。”

柳伴伴什么都没有说,只凝视着屋前空旷的原野。

又过了一会,柳伴伴忽然说:“他好像喝了酒。“哦?”了宁刚刚睁开眼,眉头就不禁一皱:“好像是宿醉未醒,”

“谁说我宿醉未醒?”姜断弦刹那间已来到近前。

他嘴巴虽然很硬,头却痛得厉害。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跟风眼喝得这样醉。

莫非这是他跟丁宁决斗之前对生命的一种告别,

他看了看天色,大声说:“我好像来迟了。”

了宁淡淡一笑,说:“早也是来,迟也是来,早一些何妨,迟一些何妨。”

姜断弦微微愣了一下,说:“请。”

这时除了这个字,他几乎已没有别的话说。

昔日的恩怨、情感,到这生死决战的时刻,都已变成过眼云烟,除了这个字之外,他还能说什么?

丁宁只是微笑着,动也不动。

姜断弦突然发觉了宁赖以成名的刀不见了。他不禁奇怪的问:“你的刀呢?”

丁宁说:“我没有带刀。”

姜断弦说:“今天是我们在刀下一决胜负生死的时刻,你为什么不带刀?”

了宁说:“你我两人,恩怨纠缠,就算我与你在刀下分出生死胜负,又能证明什么呢?纵然你胜了我,早晚有一天你还是会败在别人手上,你说是不是?”

姜断弦愣住了,他从未想到丁宁会说出这种话来。

丁宁又说:“所以我今天不想跟你比刀。”

姜断弦不禁朝后缩了一步,他真怕了宁跟风眼二佯,又要跟他比酒。

丁宁笑了一笑,说:“我也不会跟你比酒,因为现在我若跟你比酒,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姜断弦松了口气,说:“那么你想跟我比什么?”

“我们可以比试的东西很多,”丁宁想了想:“譬如我们可以比谁坐得久,我们可以比谁吃得多,我们也可以比谁爬得最远。”

身旁的柳伴伴不禁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如果你认为这些事情太俗,我们还可以比别的。我们可以学学那些文人雅士们比比围棋,你说怎么样?”

姜断弦呆了呆,说:“我不会下棋。”

了宁笑笑说:“我也不会,不过我们可以学,直到我们都学得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再好好对一局。”

姜断弦有些迟疑。

丁宁又说:“不过我们从现在开始学棋,三五年之后或许已有小成,到时我们再一决胜负,但那又能证明什么呢?纵然你胜了我,迟早你还是会败在别人手上,你说是不是?”

姜断弦又愣住了。

丁宁又笑了笑,说:“所以我认为比跟不比的结果都是一样。”

姜断弦问:“那么你的意思呢?”

了宁说:“既然比不比都是一样,那么我们还比什么呢?”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鼓乐之声,一列入马,婉蜒而来。但见族旗招展,铜鼓宣扬,行列极其壮观。

丁宁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昂首大步的迎了上去,他看也没看柳伴伴一眼,经过姜断弦身边时,也只不过说了两个字。

“再见。”

姜断弦也转身大步走了,但他的脸上却不禁流露出一抹微笑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温暖的微笑。

只剩下柳伴伴依然愣愣的站在那里,直到丁府的行列完全消失,她才跌坐在丁宁刚刚坐过的蒲团上。

蒲团上的余温犹在!人却不见了,而且走的时候他竟连看也没有看她刊已

想到这里,柳伴伴一阵悲从中来,泪珠儿成串的洒了下来。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突然跳了起来。

她突然想到,丁宁还没有死,自己何必如此悲伤?只要丁宁不死,自己就总有办法见到他的。

她是个非常想得开的女人,如果她想不开,在她过去的那些饱经劫难的日子里,她起码已经死过几百次了。

她擦干眼泪,从小屋中取出丁宁留下的刀,直奔城中而去。

她决定要到城里好好玩玩,好好散散心,最起码也要好好的吃上几顿。

(四)

正午。

城东天香楼。

柳伴伴大马金刀的坐在正对楼梯的桌子上。

满桌上都是菜,少说也有七八道,桌角上摆着一把乌黑的刀。

每个上楼的客人都不免以惊奇的眼光看她一、眼。

柳伴伴一点也不在乎,她一口酒,一口菜,吃得开心极了。

这时跑堂又把一道热气腾腾的菜摆在她的桌子上。

柳伴伴吃了一口,问:“这是什么?”

跑堂赔笑说:“这是您点的西湖醋鱼。”

柳伴伴筷于一摔,眼睛一瞪,说:“这是什么西湖醋鱼,酒这么多,醋这么少,你当我没吃过这道菜吗?”

跑堂连忙说:“姑娘多多包涵,如果不合您的味口,我们再给您重做。”

·

“不必了。”旁边忽然有个人说:“也许大师傅认为女人应该多喝点酒,少吃点醋,醋吃得大多会翻胃的。”

柳伴伴一见到这个人,火气马上消了,眼睛也小了雌也红了,连坐的样子都变了。

这个人当然是丁宁。

柳伴伴喘喘的间:“咦,你怎么又跑了出来了?”

丁宁说:“我高兴。”

柳伴伴瞄了满桌子的菜一眼,不禁把头垂下来,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丁宁笑了说:“你这几天几乎把城里大馆子都已吃遍,该吃腻了吧?”

柳伴伴轻轻说:“好像……差不多了。”

丁宁又笑了笑,拿起筷子,挟了一块鱼尝尝,眉头不禁一皱,说:“这算什么西湖醋鱼?”

柳伴伴应着:“就是嘛。”

丁宁说:“我认识一个大师傅,他那道西湖醋鱼绝对是天下第一。”

“哦?”柳伴伴咽了口唾沫:“哪间馆子?”

了宁说:“一品居。”

柳伴伴想了想,问:“我怎么没听说过?开在哪里?”

丁宁笑了笑:“苏州。”

柳伴伴渐渐的回复了点女人味,居然白了他一眼,说:“你真会开玩笑,苏州那么远,怎么去吃?”

丁宁说:“你放心,纵然走个十天半个月,那大师傅也跑不掉的。”

柳伴伴说:“那么远的路,只怕十天半个月也赶不到。”

丁宁仍;日笑了笑,只是把声音放的更低:“你放心,那大师傅年轻得很,今年才三十八岁,纵然我们走上十年,他也死不掉的。”

柳伴伴再也说不出话来,她只觉得心跳得很快,脸烧的厉害,身子一软,整个人已扑进丁宁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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