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剑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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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剑焚天-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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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司马瑾英找到了同样再寻找他的齐风云,他急忙走去,见只有他一个人,呆愣片刻,问道:“莫兄呢?”

    齐风云摇了摇头:“没有找到。”

    司马瑾英思虑有顷,说道:“这顺天峰如此之大,想必只要不走出这片林子,就能找到莫兄。事不宜迟,我们尽快去找,否则天色晚了,可就糟糕了!”

    齐风云知道事态轻重,点了点头,随司马瑾英一同在林中寻找莫潇天。

    再说莫潇天,他与齐风云、司马瑾英分散后,就一直在林中乱跑,生怕被抓住了会挨责罚,所以现在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只知道自己来到了一处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里草青树翠,群花争艳,眼见黄昏,花香更浓,让他额间不禁冷汗直冒。记得仲义曾叮嘱他们不可在顺天峰中乱走,否则后果很严重。

    正自犹豫着要不要往前走时,幽幽的,似有琴音传来。

    琴音飘渺,忽高忽低,忽隐忽现,时而近在咫尺,时而远在天边,犹如天籁弦音,与这山中景致融为一体。

    莫潇天呆愣有时,心想不如循音而去,待寻到此人,再问返回路径。这么想着,双脚已经不自主地向林子前方迈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日落西山,半面天空已是星罗棋布,莫潇天来到了一处平台之下。

    平台宽长三丈三尺,悬空而立,台面玉质,几于透明。台面之下有一条宽敞的河水从中蜿蜒流淌,水面清澈,倒映着天上繁星,宛如一条银河。台面上正端坐一人,此人鹤发童颜,白眉玄鬓,身着一袭素袍,随风鼓动,一股浩然仙气扑面直来。

    此时男子面前架着五弦琴架,面向远山,徐徐弹奏,发出阵阵悦耳琴声,在远山之间缭绕不去。
第十章:失意
    莫潇天趋就下风,拱手揖道:“清云峰弟子莫潇天,敢问先生所奏何曲?”不知为何,他心里隐约有些期待面见这名男子

    男子似是早知有人至此,停下抚琴,面向远山,并不能看清他的表情,只听他道:“此乃宗天峰禁地悬天台,弟子缘何至此?”声音似微实锐,中气十足,传到莫潇天的耳里,如雷贯耳。

    莫潇天再拜道:“弟子初入紫霄派,在辟庸学习,因犯错事,在山中迷路,逃到这里,听见先生琴声,循音而至。”

    男子道:“嗯。勇于认错,赤诚待人,在如今这个泥沼为泞,山木林立的世界,的确不为多见。”

    “谢先生褒语!”

    男子转过身来,笑道:“方才你提及我所奏何曲,此曲名为《鸾来》,为伯乐子琴所创。你能知此曲雅韵,循音而至,不问归路,首问此曲,说明你与琴有缘。”

    莫潇天不无尴尬地挠了挠头,拱手道:“可是弟子愚钝,在辟庸受众学子嘲笑,闻琴师之琴,则昏昏欲睡,敢问这是为什么?”

    男子呵呵一笑:“此非你之过,实乃琴师技愚,强求学习之故。”

    “那么我应该怎么办呢?”莫潇天问道。

    男子招了招手:“你且上来,我亲自教你。”

    莫潇天闻言,便走上了悬天台,来到了男子身边。男子示意他坐在一旁,而他则转过身子,面对远山,徐徐教琴。

    莫潇天听的很认真,男子说的也通俗易懂,不一会,莫潇天果能弹出个宫商角徵羽来,心中激动不已,当下贪功冒进,对男子道:“先生,敢问弟子可否学习先生方才所奏雅曲?”

    男子笑道:“此曲非德者莫能御之,我无德而习,因此终无所成。你若想学,我可教你,至于你最后是否能领悟此曲,还得看你的造化。”

    “谢先生。”

    男子一笑,取过琴架,深吸一口气,两手抬起,定了定神,方才将手放下,滑动琴弦,轻轻挑拨,发出一阵阵悦耳琴声,闻之使人如至梦幻,似见百鸟旋至,百兽起舞之景,使人如至清幽谷中,山涧之旁,凤鸟唱,凰鸟随。

    一曲奏毕,星夜悬天,莫潇天痴迷其中,无法自拔。

    男子看了眼仍未回神的莫潇天,笑问道:“如何,你听出了什么?”

    莫潇天如实道:“我听出了大鸟歌鸣,百姓安泰。”

    男子一怔,旋即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不错不错。此曲即喻上古清平之世,无征伐杀戮,百姓安居乐业,鸾鸟止于庭前歌舞。你能听出这么多,实在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莫潇天腼腆,伸手挠头,旋即拱手道:“谢先生褒语。”

    “我且再奏一曲,你且听来。”言讫,男子轻抚琴弦,发出一阵阵悦耳琴声。

    随着琴声起伏跌宕,时而欢悦,时而悲切,时而悠远畅然,时而激昂短促,一如春夏秋冬四季之变化,又如山中情景交相之辉映,一时之间,山中百兽起舞,百鸟齐鸣,泉水急促,葱翠婆娑。

    琴音初始时旷远畅然,莫潇天听后心中恍惚,原本焦急不安的他也平静下来,百般思绪随着琴音奔至旷野,如入无何有之乡。随后琴音徒转,雄宏壮阔,如登高山俯瞰,神驰高天,心乃恐惧。随后琴音悲切哀怨,清脆急促,如秋至枫林,万叶凋落,一片肃杀,心乃懈怠。随后琴音低沉细密,激愤高昂,如冬至霜落,一片银素,心乃迷惑。曲将终,琴音骤转,绵长而清和,使人如沐甘露,如饮醴泉,浑身解数,骨肉都融,五脏、六腑、九窍、百节无不舒坦。

    也不知弹了多久,天已全黑,皓月高悬,男子这才平按琴弦,万籁俱寂,便连山中鸟兽,林间和风仿佛也凝滞了下来。

    男子看了眼莫潇天,再笑问道:“这一次你听出了什么?”

    莫潇天的魂仍未归还,有顷,他摇了摇头,如实道:“先生,弟子什么也没有听出。”

    男子呵呵笑道:“此曲名为《总极》,乃奏自然之数,天地之道。夫大道无象,自然不可窥,故问道乃是问虚无、问空洞。即是问虚无、空洞,如何能得所问?如今之世,百家各持一端,此曲所喻,即是晓喻人大化于道,乃至不知道。不知道即得道。因此忘道,方才是真知道。”

    莫潇天听的云里雾里,但还是将男子的话记在了心里,他挠头问道:“先生术语高深,弟子没听明白。”

    男子面上始终挂着微笑,当下摸了摸他的头:“不明白即是明白,明白即是不明白,道在其中。”看了看天色,说道,“好了,夜已深了,若是再不回去,恐怕你的好友该担心了。延山道一路南下,即可走出顺天峰。”

    莫潇天站起身子,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么先生,弟子若想找你,可否再来?”

    男子笑道:“我即晓你至道之精,窈冥之门。故我将离你而去,以游无极之野,与天地为常。众人尽死,而我独存乎?”

    顺天峰辟庸之外,司马瑾英焦急地来回渡步,见齐风云跑了回来,他急问道:“如何,莫兄有消息了吗?”

    齐风云摇了摇头:“没有,整个顺天峰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

    “这——这可怎么办啊!”司马瑾英现在是后悔死了,当初就不该带他们去炼丹阁偷丹药,害得莫潇天跑丢了,这若是被他爹知道,哪还不打死他!

    齐风云一样焦急,他提议道:“要不还是告诉先生吧,以我们二人之力去搜这顺天峰,恐怕仍有疏忽!”

    司马瑾英否掉:“不行,如若让先生知道了,你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哪你说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吧!”

    “这……你问我,我哪知道啊!”正自焦急间,司马瑾英眼角余光瞥见了山道上徐徐走来的一个身影,不由惊呼出来:“你看,莫兄回来了!”

    齐风云忙顺目看去,见果然是莫潇天,飞奔而去,将他抱入怀中,喜极而泣:“阿天,你总算是回来了!”二人情如兄弟,他又除了莫潇天这个亲人外,一无所有,如果莫潇天出事了,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许久不见莫潇天有什么动静,齐风云推开他,仔细看了眼一直保持着吃惊状的莫潇天,不由皱眉问道:“阿天,你这是怎么了?”

    司马瑾英此时走来,看了眼他,附和道:“是啊,莫兄,你这是怎么了,话也不说,这动也不动的!”

    莫潇天双手连连比画,结巴着说道:“先……先先生他,他、他……他飞……飞走了!”

    “啊?”齐风云吃了一惊,“先生他飞走了?”

    莫潇天连连点头。

    司马瑾英皱眉道:“可是我一直守在辟庸阁外,也没见什么人飞走啊!再说了,我紫霄派不许长老弟子御空而行,否则会被视为自莅人上,轻则受到掌门责罚,重则受弟子唾弃。”

    “不、不是,是那个……”莫潇天一顿,他居然与那名男子相处了那么久,不知道他叫什么。

    “是哪个?”司马瑾英与齐风云异口同声的问道。

    莫潇天转身指了指后山悬天台的方向,说道:“就是那个。”

    司马瑾英顺指看去,见是后山悬天台,当即捧腹大笑:“啊哈哈,莫兄,你别逗我,我不行了!啊哈哈!”

    齐风云不明所以,问向司马瑾英:“司马兄,怎么了?”

    司马瑾英强忍笑意,艰难地说道:“莫兄所指,乃是紫霄派禁地悬天台,历来只有掌门一人可以前去,而且有不少修为精深的弟子看守,莫兄如若误入禁地还好说,这怎么可能又平安无恙的走出来?因此我不信。”

    莫潇天忙解释道:“是真的,我回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什么弟子!不信我带你们去看看!”

    司马瑾英连连摆手:“还是算了,现在都这么晚了,还是回去的要紧,否则被人发现了,恐怕要出大事!”

    齐风云附和道:“不错,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还是早些回去的要紧!”

    莫潇天无奈,只好与齐风云先返回了清云峰。途中,莫潇天仍旧为自己辩解:“阿云,你要相信我,我真的看见那个先生,那个先生他飞走了!”

    齐风云叹了口气:“唉,我相信你,只是现在都这么晚了,恐怕二师兄要担心了,还是先回去的好,日后如果有机会,再去那个悬天台看看不迟!”

    莫潇天知道此事或许不够真实,也没有办法强求齐风云理解,只好长叹一声,回到了弟子居中。

    长夜漫漫,一夜辗转反侧,不得入寐。

    对面传来齐风云有节奏的鼾声,看来他已经睡了。

    莫潇天从榻上坐起,神色恍惚。闷坐有顷,下榻穿好鞋子,走到窗扉前,面对满天繁星,怔怔发呆。

    夜风吹来,树影婆娑,莫潇天微闭双目,两手抬起,心中回忆起悬天台男子弹琴时的指法,对空模仿。

    模仿一时,渐入佳境,心中浮现出男子所奏琴声,犹如真真切切的在耳边环绕。

    猛然间,莫潇天从佳境中退出,呼吸急促,怔视双手。

    是的,方才他仿佛真的听见了琴声!

    他平定呼吸,闭目凝神,再次聆听,这一次并不如意,除了户外萧萧夜风,便是葱翠枝叶的婆娑声。

    长叹一声,复回榻上,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第十一章:练气
    翌日晨起,莫潇天早早起身,瞥了眼仍在酣梦中的齐风云,打开柴扉,走去弟子居西面的一眼寒泉洗漱,然后复回房间里,开始今日的晨修。

    昨天从司马瑾英那里得到六枚辟谷丹,他与齐风云每人一半。据说辟谷丹是最适合练气期弟子修炼的丹药,如果炼化的好,一个时辰修炼的进展堪比十日日夜不休的修炼进程。

    从几案的屉子中取出那只装着辟谷丹的玉瓶,倒出一枚圆润光鲜的丹药塞进嘴里,再将辟谷丹放回,开始运功修炼。

    辟谷丹入口即化,清香馥郁,一股股浓郁的灵气从辟谷丹中散开,充斥着他每一寸经脉。

    莫潇天不敢迟疑,忙以太清玄真诀引导灵气,沿会阴分作两股灵气,直下涌泉。再提气回至会阴,沿督脉过三关,再顺两耳前侧分下,会和舌尖,此时恰与呼气时气息相接,涌向百会,再至足底涌泉,如此周而复始,循环运行,打通闭塞经脉,修炼丹田灵气。

    原本莫潇天不该如此轻易掌握这等练气之法,只是不知为何,仲义教他们时,他们一听即会,这让他们自己都感到吃惊不已,认为修仙也不过如此。

    随着时间的推移,体内辟谷丹所化灵气已被他顺利的炼化,归入丹田之中,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丹田鼓胀饱满,泄露而出的灵力沿各处经脉自行游走,如此循环交汇,再游荡回丹田之中,不觉间丹田的灵力又精纯了一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弟子渐渐多了起来,细碎的杂音传进耳里,莫潇天悠悠醒来,两道灵光从他双眼中射出,使他添增了一缕仙气。

    此时齐风云也同样起身,正在几案对面打坐,莫潇天只感觉初次服丹修炼后,神清气爽,耳聪目明,他甚至怀疑此时的他能一蹦间跳上房顶,奔走时能赛过俊马,肩可抗百斤之重,心中不由赞叹仙家之术,果真非同凡响!

    见齐风云仍在修炼,他也不好打搅,反正现在还早,不妨先出去看看别的弟子练剑,说不定还能学上一招两式,耍耍威风呢。

    正自痴迷户外弟子练剑时,仲义恰好路过,见是他,便走了过来,笑道:“哦?莫师弟今日起的还挺早的嘛!”

    莫潇天转身看去,见是仲义,当下一拱手:“二师兄。”

    仲义笑问:“我教你的那套本门吐纳之术,你练的如何了?”

    莫潇天挠头道:“还可以,感觉就和平常呼吸没什么区别。”

    仲义呵呵笑道:“寻常人修炼此术,起初都会感觉艰难无比,你能做到与寻常呼吸一般无二,看来你是已经掌握了。”

    莫潇天被仲义这么一番夸赞,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当下便腼腆起来。

    仲义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瓶,递给他说道:“按照门规,弟子每月可领取五枚辟谷丹,既然莫师弟已经掌握了修炼之法,那么我可以将它交给你了。”

    莫潇天接过,说道:“谢谢二师兄。”

    “还有,”仲义提醒道,“丹药不可多食,修炼不可过甚。这辟谷丹最好每三日服用一次,服用过多,则效果锐减,医家称之为‘抗药’,为了保证每一枚丹药发挥它全部的作用,少服用为好。其次,你方才步入修仙一途,万不可贪功冒进,以免走火入魔,自损修为也未可知。”

    “师弟知道了。”

    仲义甚是喜欢这个乖巧的小师弟,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你能明白就好。修仙之道,其正在中。所谓中,即不偏不激,不盛不衰,中和方才是天地之道,修仙之本。”

    莫潇天连连点头,将仲义所说的每一句话记在心里,默默咀嚼。

    “好了,看这辰光也不早了,若是再不赶去辟庸,恐怕要迟到了。”

    莫潇天这才发觉现在已经日上竿头,如若再不赶去辟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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