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概是被这伤折磨了太多年,人已显得有些老相的男人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好了。您舀着这方子去抓药吧。”
“哎哎,好,好。”
吁了口气,左左对后面等着的人道:“请大家稍等一会。我有点私事要解决,很快。”
“左大夫请自便。”
带着程慎言来到里间,左左把那封信舀出来递给他,等他拆开了道:“是你的那个渠道的人吗?”
“这是他的字迹没错,我知道他在哪里,这就带他过来。”
“等等。”叫住转身就要离开的程慎言,左左道:“你找到人后带着他从前门进府。褚青,你和门房打好招呼,再派个人来能知我一声。”
“好。”
耐着性子把等候的病人看完,左左急急忙忙从后门进了前院,那个人等在那里。
“抱歉,病人有点多,久等了。”一踏过门槛,左左就如此道。
“那也是因为左大夫深得大家的信任。”除程慎言外还有两个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在。褚青在一边坐陪,此时纷纷起身,胡子飘飘的老人接了话。眼睛带着打量审视的看向左左。
左左任他打量,自在从容的在主位落坐,直接进入正题,“不知道两位来此,是不是为那毒品而来。”
“当然。”虽然吃惊于这个年纪不大的女人如此单刀直入,老人还是非常迅速的接上话,并且做了自我介绍,“敝姓严,严广名,这是我孙子严梓皓。”
左左微一点头。也报上信名,“我名左左拉,这是我的恋人。”
被如此介绍,和鸾明显被愉悦了,表情都比往常要温和了三分,倒是把褚青给吓了好大一跳。他觉得神灵这如沐春风的样子比左左拉巫的介绍还要吓人。
严广名没有在意左左没和鸾的名字,礼貌的点头打了招呼就和左左拉巫续上了前面的话题。
“慎言那毒品可以让修行者受制于人,不知是否属实?”
“完全属实,这种毒和一般的毒不一样,只要一次不过量,它不会要人命,而且会让人觉得非常舒服,要是修行者吸食,短时间内体内的力量会更有活力,但是一旦停掉……恕我直言,就算强大如您也抵抗不了,让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要尊严,就算让你杀了最亲近的人,您可能都会听话的去杀了,就为了能再得到这种毒品,您,这东西是不是应该远离,时时警惕不要中招?”
严广名被得连连变脸,“我连死都不怕,受过快死的伤,也抵抗不了?”
左左坚定的摇头,“不行,您千万不要抱着试试看的心情真的去吃,这东西特别消磨人的意志,也许一开始你能很坚决,但是一旦吸食时间过长,先垮掉的是您的意志和精神,到时候,您就连想死的心都不会有了。”
“你用过?”看上去还稍显稚嫩的少年突然开口。
“当然没有。”
“既然没有,你又怎么知道这毒这么厉害?”
左左笑了,只是眼中没有笑意,“你可以不信,你甚至可以去尝尝到底是什么滋味,这毒除了我,这世上绝对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如果我不,你们谁上瘾谁被控制与我何干?了不起我再带着族人回山窝里呆着去,我的劝告你们听则听了,要是不听,后果你们自己承担,我
的心意已经尽了,我尽可能的在挽回,不让事情彻底崩坏,但是我决定不了人心,你们要是实在不信,我毫无办法,苦果也只能你们自己去承受。”
看少年还是一脸不信任的神色,左左觉得和这样一个长在福窝里的孩子置气实在太掉份了,摇了摇头道:“我该的已经了,信不信在你们,不过我可以提供一点线索,想必你们门路很广,那不妨去查一查罗江城最近发生了什么事,罗江城的城主清越又在做什么。”
左左起身,“褚青,送。”
严广名有些尴尬的站起来,他放任孙子如此话,其实心里也是不大信的,毕竟只是口头上在,舀不出任何证据来,只是没想到这女大夫底气如此足,而且话这般不气,这倒是提醒了他,这女大夫告诉他们这些确实图不到什么。要是真像她的这样,他们也及时的防备住了,了不起也就是得到了他们的信任而已,可要是不告诉他们这些。她也没有损失,这么一想,严广名就觉得自己今天确实过份了。
想开口上几句软话,那个女大夫已经给出了去除他们心里疑问的方法,如果这事真的和罗江城有什么关系,那倒是不难查到,毕竟罗江城如此富有。他们有不少人在那里。
程慎言很是觉得没意思,他能体会到左大夫的好心,没想到却被组织里的人如此质问,左大夫没有生气,只是把他们礼貌的送出门已经是给足面子了,要是换成他,早就掀桌子了。
“严老头,要不是看在你一直对我都算不错的份上。我绝对不会和左大夫引荐你,人家一片好心,到你面前就成了别有用心了。”
“喂。你什么,我的哪里有错,她要是证据就舀出来啊,她又舀不出来,这让我们怎么信。”少年气吼吼的上前一步站到爷爷面前对上程慎言,一副你敢怎么样的模样。
程慎言早听过这位少爷,被家里宠得不像样,年纪不大眼睛倒是长到了头顶上,这样的人他向来不沾惹,也看不上。此时也只是轻飘飘看他一眼,错开他往前走去,“严老头,你们自便,我家小门小户就不招待你们了。”
看着他走远,严广名无奈的摇头。还是这性子,伤一次也没磨掉这份直率,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再侧头看自家孙子,心底的无奈更甚,“梓皓,你这脾气要是不收一收,迟早会吃亏的,还有,这种毒你绝对不可以碰,要是让我发现了,严家绝对不会容你,谁护你都没用,记住了?”
“爷爷……”
“撒娇也没用,爷爷就把话放在这里,严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还有很多族人,我不能因为纵容你就把整个严家都毁了,这话你给我牢牢记在心里。”
严梓皓不甘不愿的应了,严广名这才放下了心,这孙子万千个缺点,但是有一点好,只要答应了的事一定会做到。
左左心里其实是有些生气的,自己在尽可能的给江寒擦屁。股,可却被别人如此置疑,感觉,真不好。
“左,我想吃你做的菜了。”
近在耳边的声音把左左的思绪从愤慨中拉回来,确实是挺久没给和鸾小溪他们做过菜了,为这样那样的事忙,忽略的,就必定是身边最重要的人。
“好,想吃什么,我回去做。”
“你不是要做酸菜鱼给我们吃的?”
“可这里没有鱼。”
“会有的。”
两人渐走渐远,声音也轻得要听不到了,褚青在后面目送着,眼中满满的祝福,他们的巫女,总算有一个能获得幸福了。
回到院里,就看到褚玲和海棠两人正在努力处理那一大堆的药材,左左走过去舀起一株看了看,是明心草,“这么快就送来了?”
“恩,这是元家送来的,是先用着,后续会陆续再送来。”
“速度还不错,明心草的叶子,根茎和花药性不一样,我还不能肯定哪个有用,你们把每株药材都三分送到药房去。”
“是。”
“今晚我来做饭,你们先忙这事。”
“是。”
路菲自觉去了厨房打下手,虽然还没看到鱼,左左还是在做酸菜鱼的准备,和鸾了有鱼就一定有,传中不是‘神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吗?那神要有鱼也一定会有……吧。
正想些有的没有的,龙溪就连蹦带跳的进来,双手死死掐着一条足有将近一米的鱼,左左汗颜,这得是活了多少年了?
“姐姐,真的做这个吃吗?是不是和得之做的一样?”
“酸菜鱼味道比那个重,我更喜欢一些,你应该也会喜欢的,鱼就放在那里,你出去玩吧,很快就有得吃了。”
“好。”趁着左左没注意,把碗里切好的酸菜拈了点放进嘴里,哇,又酸又好吃,姐姐用这个做鱼肯定更好吃,龙溪想得满嘴口水。
晚上大家自然是饱餐了一顿,酸菜鱼连汤都没得有了,左左不雅的打了个嗝,大部队又开始了一日一次的遛食。
左左倒是想去药房研究明心草,可是看和鸾的态度摆明是不同意,她想了想,也就懒惰一回了,这几天就为了这毒品的事,她连觉都没睡安稳过,今晚就当养精蓄锐了。
左大夫的名声已经打了出去,来孟甘城看病的人越来越多了,怕有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止是莫府和六大家族,就连排外的孟甘城本地人也自觉的开始监督外地人,就怕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生活又被打破。
治疗的修行者越来越多,左左的修为居然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精进了不少,这让龙溪好生羡慕,姐姐修练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可是修为进展好快好快,都没比他慢,可他天天都修练得好认真好认真啊!
龙溪不解,可和鸾却非常明白其中的原因,要不是有这么神奇的作用,冥珠又怎么会那么珍贵。
ps:其实也没少更多少,好辛苦。(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RT
第一百七十八章 重担
再一次被和鸾从药房带出来,左左被阳光一照有些头昏眼花,她现在所有的闲瑕时间都用来研究明心草了,修练都放了下来。
碧洗草熟门熟路的爬到左左身上,软软的根须如同走路一般,“母亲,饿!”
左左有气无力的瞪了它一眼,“你们这是心理上的饿。”
“那也是饿。”
明知道它可怜兮兮的样子是在撒娇,左左还是投降般的曲指弹了它一下,“知道了知道了,我先喂饱自己再来喂你们。”
“好耶,我去告诉大家。”
哪用你告诉,这院子的一点动静哪能瞒得过它们,左左翻了个白眼往凉亭走去,她昨晚一晚没睡,困得很,一会是要修练一会才能去医馆。
和鸾没有制止碧洗草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无法阻止左左在这事上用心,明知道该让她休息,但是这几晚上她连修练都没办法入定,这事情不解决,她只会一日比一日焦躁,除了放任她用自己的方法去尽力,他只能用更多的好东西来保证她的身体不出问题。
吃了早餐,让褚玲和海棠先去医馆开门,左左开了领域修练了一个时辰精神就恢复了,亲了亲和鸾的嘴角,左左安抚道:“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不要担心,这事影响太大,不解决我就会一直牵挂着,和鸾,你要支持我。”
和鸾满脸无奈,“要不是清楚这一点,你当我会放任你整晚不休息?”
“知道你最好了。”左左卖了个乖,拉着他往医馆晃去,“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当救世主,我也想过找其他大夫一起来研究,可是我从来不敢小看人的智慧,一旦他们把明心草研究透了,未必就不会想到和明心草相克的曲心草。我不敢冒那个险,人心是考验不起的。”
和鸾紧了紧手中的手,他的小巫女早就不是六年前可比的了。
医馆已经有病人在等着,这几天大家都习惯了左大夫会晚来一阵。知道真相的人从她疲惫的神情上自然能看得出来她在做什么,就算不知道的,也不会责备一个名声甚好的大夫。
“你的伤已经没问题了,明天起就不用再来了。”就在坐堂的地方渡了一道功力过去,左左道。
满脸络腮胡的男人瞪大眼,“这么快?”
“对,你的伤其实并不重。之所以一直无法治愈只是因为这伤需要一点外力去除污血,只是做为修行者,一般人的功法你们无法接受,也无法相信,所以才好不了。”
左左低着头开药方,“这个药方可以巩固一下,我把该注意的地方写在上面,你自己注意着点就不用再到我这里来了。”
络腮胡一脸的不敢置信。这作折腾他三年有余了,而且反复,没事的时候就一点事都没有。可时不时的又会发作,就因为如此,他才会被那个家族找个理由赶走,他再觉得污辱也只能咬牙离开。
可现在,他不止伤恢复了,还得回了自由身,哈哈,这个便宜占大了。
这孟甘城好像还不错,连女人都辣得很,合他胃口。不如……就在这住上一段时间?
拿着药方,络腮胡高高兴兴的抓了药就去找房子去了,卖命这么多年,积蓄多少还是有点,买个房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因着这样那样的理由,现在定居在孟甘城的修行者越来越多了。而且都有志一同的选择住在离莫府近一点的地方,是有心的想保护这个修行者的救星也好,还是纯粹因为离大夫近点他们更安心,总之,莫府周围的修行者越来越多是事实。
而这个事实,不说莫府,就连整个孟甘城的人都喜闻乐见,修行者多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再有人打孟甘城主意的时候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吃不吃得下,对于本地人来说更意味着他们的生命财产又多了几分保障。
就因为这,孟甘城本地人对莫府,尤其是对左大夫更是多了亲近感,无形中,莫府倒是真的在这孟甘城扎稳了根。
元易和还是每天来,他的伤需要治疗的时间长,可就算是每天见,他还是觉得左左拉一天比一天瘦,可除了心疼着急,他什么都做了,没这个资格,也没这个身份,更甚者,他也不能制止左左拉正在做的事,这事关系重大得不论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要是真能制出毒品的解药,所有人才不用担心会受制于人,没人愿意受制于人。
“明心草已经堆满我药房了,你叫其他几家也暂时别送了。”收回手,左左笑道,“希望老天爷眷顾,别让我明心草浪费无数,却还是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们都相信左大夫的能耐,你一定能的。”
“借你吉言了。”一天天的连轴转,左左一时间一步都不想动了,反正外面有褚玲看着,要来了病人她会来叫的,她先休息一会应该没关系,正好她也问问现在孟甘城的情况。
“你们六家这几天有查到什么吗?”
“不知道是清越看不上我们孟甘城还是怎样,我们城里应该是没有那个毒品,不过我们还只是大概的排查了一遍,接下来我们打算再仔细的查一查,说不定就有藏得深的。”
左左稍微松了口气,就算细查能查出来几个她也不担心,只要没有大范围的中招就好。
“我原本打算让首领发明文,让大家暂时别再种曲心草,但是这样的话,可能得来反效果,有些东西也不好解释,所以只好作罢,折中一下,我希望你们六大家族能去和药材商人打好招呼,要是有谁再大规模的购买曲心草一定要记得来通知我,若是我不在,告知前面门房也可以。”
元易和眼中闪过了然,“你想顺藤摸瓜?”
“恩,现在除了罗江城主府,我们并不知道还有哪些地方有他们的制药点,就我得到的消息,这样的地方绝对不可能只有一个,能多知道一个也是好的。”
左左不由得又想到了江寒,再一联想到自己,再次庆幸自己的运气不错,要是她被人害成那样,说不定也会疯狂的把自己所会的医药知识用于破坏,既然她活得痛快,那么,大家一起下地狱吧,这样的事她干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