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舒服啊,她应该是死了吧,听说灵魂才有这么轻的,可是上次死后,她也没感觉有这么轻啊
“醒了就睁开眼。”
她还没死,不然不会听到和鸾的声音,真遗憾。
不甘的睁开眼,左左直直的看向脸上没表情的神灵,就那么看着,不卑不吭,不言不语。
她都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有好怕的呢?一个自由惯了的灵魂却要面对各种责任,还要面对一个掌握着她生杀大权,并且有足够的实力和身份让她顺从的强大神灵,哪怕是她尽力去改变,去适应,她依然觉得累。
这是用他的灵魂之力创造出来的空间,在这里,小巫女的所思所想他一清二楚,这就是他的目的,他想要弄明白,小巫女心里究竟在想。
“你一开始就不怕我,为还会觉得累?”
大概是都觉得不在乎了,左左也不想去深究为和鸾她觉得累,无意识的望着床顶,恹恹的道我不怕你,是因为我没有信仰,对于神灵有敬但是没有惧,但是我怕你拥有的力量,就算我死过一次了,我也不敢说不怕死,但是我的生死我却无法掌握,如果你想让我死,我活不到下一刻,我要真的想死你又不想让我死,你大概也有力量能让我死不了吧,再加上莫干部落也让我觉得累。
要我只是个普通的族人,那部落是要崛起还是继续沉默,我都只要随大流就行了,可是你看,我是巫女,部落唯一的巫女,占着这个位置我就有太多必须要做的事,需要背负起巫女的责任,就算是以前的左左拉,面对这样的情况都需要成长起来,何况是我,我是在一个天天叫嚣着要自由,要独立的环境中长大的,我家人在我小的时候就给了我想要的自由,给了我独立的空间,但是相对的,也从小就教给了我责任两个字的含义。
只要我还活着,我就无法丢开莫干部落去过自在日子,要是我真像你说的福缘深厚,那就让我再投胎一次吧,这次让我原来的世界,说不定我还有机会见见我爸妈,见见我爷爷,和鸾,你有这样的本事对不对,帮我吧,只是,我大概没有能够付出的代价了。”
和鸾静静的听着,他一直都这是个复杂,但是又相对要干净的灵魂,却从来不,这还是个自由的灵魂,被压制着压制着,现在终于反弹了。
大概是太久没有真正说过心里话了,说完这么一大段话,左左深深吐出一口气,像是要把所有的污浊都吐出来,从内而外的觉得轻松。
“能重新活一次,这样的机遇本来就极为少见,你以为这事情是可一可二再而三的?”和鸾微微歪着头,打量在这一刻无比真实的小巫女,没有故意露于外的无惧,没有试探着夹杂着发泄的叫嚷,也没有因为想让他厌烦而隐隐的挑衅,其实这真是个有着不少心机的小巫女。
却也是个从心底里对他没有多少惧意的小巫女,就算想从他这得点都是光明正大的,难道死过一次的人就真的能超脱至此?死后的灵魂他也见过不少,或不甘或疯狂或放肆或寂寞,但是见着神灵没有谁能做到无所求,小巫女倒是也有所求,只是这种请求中更多的却是无所谓。
左左扯了扯嘴角当是笑了,她当然不可能,可他是神灵啊,神不是万能的吗?她只是想再见一次家人而已,希望他们已经把她给忘了,那样他们就不会那么伤心了,可是,她又不希望他们那么快忘了她,要是连最亲的亲人都忘了她,那她在那个世界存在过的痕迹就真的一点也不剩了。
“神是万能的,但也分愿意做和不愿意做,而让你再重生一次却是我不愿意做的,也是违背天意的,小巫女,你要学会认命,很多事都是注定了的,你要做的就是顺应天意,谁又下一刻你会不会遇到让你开心的事呢?开始和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能让你有所收获的,也是过程。”
左左调转视线望向他,莫名的笑了,“和鸾,原来你也会宽慰人,我很荣幸。”
和鸾窒了一窒,他都不原来还有这种时候,见到小巫女这么消沉,自然而然的,他就说了那些话,他更喜欢看到那个充满活力的,并没有把他当神供着的小巫女。
并不是神愿意高高在上,而是凡人把神供得高高在上,他们就算有心接近,也会在凡人敬畏惊惧的眼神中失了兴致,谁又愿意孤独呢?只是一年一年,不知不觉中,他们就孤独了。
心里舒服了不少的左左现在有闲心打量所处的地方了,“这是哪里?”
“我的空间里。”
“空间?”晃着头四下打量了一下,“你的空间这么简陋?”
对于小巫女的不识宝,和鸾已经很习惯了,他不会告诉她这座竹屋全是用万年紫竹建起来的,他不会告诉她刚才他喂她吃了十万年以上的紫竹才有的竹髓,他更不会告诉她这竹髓已经完全改变了她的体质,其他附加的好处更不会告诉她,但是,他还是不想让小巫女认为他很穷。
淡定的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有力气站起来了吗?我带你出去看看。”
能见识一下神的空间,就算没力气她也会爬起来的,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机会的。
跟着和鸾出了竹屋,外面是一大片的紫竹林,左左囧囧有神的想起,观音菩萨好像就是住在一片紫竹林中,也有传言说观音是男人,难道和鸾……
“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和鸾的脚步顿了一了顿,接着又问道观音菩萨是谁?”
左左很老实的回答,“是传说中的神。”
和鸾回头,“神里面没有他。”
左左默默的撇开头,就算真有观音,你们也不是一个空间里面的神。
“有可能,不过他们肯定没我强。”
左左干脆不了,直接在脑子里想,“你可不可以不再看我的想法?”
“……不的。”真的是不的,这是他的空间,只要他想的都会反馈给他,从一开始带她进来他就是抱着想她在想的心态,所以到现在他都在接收她的想法。
“那就收起你的不。”想了这一句没有得到回应,左左又试探的说了几句,还是没反应,又偷偷的骂了两句坏话,和鸾还是没有反应后在心里痛快的来了一通国骂,左左终于觉得舒坦了。
和鸾后面确实是没去听她的想法了,不过看她的表情也她此时没想好,眼不见为净的带着她继续往前走,终于走出了紫竹林,迎面就是一个望不到边的湖,如镜子般的清透。
“可以喝吗不跳字。
早就渴了的左左眼巴巴的望着和鸾,和鸾一把拉住打算用手去捧水喝的人,另一手突然变出一杯茶递给她,“喝这个。”
左左喝完才问,“这水不能喝?”
“你可以伸个指头去感觉一下它的温度。”
这水大概有古怪,左左试探的伸出食指,入水一点点手赶紧收了,可是就这么一会,她还是感觉身子僵了半边,打了个冷颤,“好冰。”
握住她的手渡了道力量,和鸾道你要是就这么喝下去,舌头都能掉了。”
“那你弄这么大一湖做用?”
“还是很多年前我在一处了一处水潭,觉得这水很有用后就整个挪了进来,后来它慢慢的自动生成这样了,反正这空间大,我也就没在意,用来炼器炼丹都有不的效果,平日里泡茶酿酒也挺好。”
和鸾没有,自从带小巫女来了空间后他的话就多了,也不再是语调平平,他慢慢的,开始有情绪了,或者说,他开始恢复原本就有的情绪了。
P:悄悄说声,今天是我的阴历生日,平时我都过这个的。
是 由】。
第二十六章 因果
空间很大,左左没有说要看什么,和鸾也就没什么目的地的带着她到处看。
对于神的本事,左左又一次见识到了,要不是一开始和鸾就告诉她这是他的空间,她一定会以为这就是世上的某一个地方。
有山有水,有活物,有美景,空气也比外面要清新,左左深深的觉得,这真是一处养老的好地方,在她心里,这地方好养老的程度已经超过莫干部落现在的隐居地了。
左左哪里知道,这还只是空间的一个角落而已,其他地方并不是全部都是这样的景象,和鸾造出这个空间已经有太多年了,收在里面的东西多且杂,这里面的东西不管在哪个角落也只需要他的一个念头就可以到他面前来,只是因为这个地方是他每次来时落脚的地方,他又太过于喜欢整齐干净,所以空间自主的意识才会把这个地方整理得舒心通透,让左左觉得这就是个隐居的好地方。
“和鸾,我们讲和吧。”突然的,左左如此说道。
和鸾侧过头看她,“不一直都是你在反抗挣扎吗不跳字。
确实如此,但是面对一个力量强大如斯的人,她做不到心如止水,她就想让他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离开自己的生命中。
苦涩的笑笑,左左干脆不走了,在草地上坐下来,扯了扯和鸾的衣摆,示意他也坐。
和鸾无可无不可的坐下,等着她接下来的话,依从自己的心意来说,他也是愿意解开小巫女的心结的。
左左双手环抱住膝盖,头托在上面,歪着头看向不远处碧蓝的湖,说出来的话像是在呓语,“和鸾,你知道的吧,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是被车撞死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重新活过来,这两个地方太不一样了,在这里,强大的人可以肆意妄为,杀人也没人管,但是在我们那里,我们的举动有法律约束,虽然强者依旧是在站在权势的顶峰,他们依然能为所欲为,但是表面上,他们还是需要一张遮羞布的,没有谁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还逍遥法外,我们那里的民众虽然弱小,可他们已经不会被轻易愚弄。
在那个世界,我是个医生,恩,医生就是大夫的意思,所以巫女的其他本事我不会,这医理却是会的,人不管在哪里都逃不开勾心斗角,可就算如此,我也活得开心,只要做好了自己的事,尽了医生的职责,平时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天塌下来也有高个的顶着。
可是在这里,我成了部落的巫女,哪怕这个巫女已经很弱小了,可她还是需要背负很大的责任,和鸾,我无比希望莫干部落在我有生之年能一直安心的在深山里窝着,什么野心什么复国,通通都忘记,安份的在那里休养生息就行。
可是你看,因为把你请来了,莫干部落已经有了外心,我还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他们在深山里都躲了八百年了,总不能要求他们一直躲下去啊,他们有力量,有本事,连一个帝国的框架都传下来了,以他们的底气,完全能够在外面占得一席之地,我知道,他们都想恢复往昔的荣光,可是,我觉得很惶然,我熟读过莫干国的历史,在他们的人事版图中,巫女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在重要时刻,甚至能代替国君下命令,这么重要的位置,我……我只是个小小的普通人,没有学过厚黑学,巫女的本事也没有学到多少,说穿了,我现在就是个空架子,空有巫女的名,却没有巫女的本事。
巫女的看家本领役兽术我都不会,一旦发生战事,我能做什么?我没有杀过人,没有见过血,要是真的开战,我晕在前线都有可能,还怎么去指挥别人作战,巫女是精神领袖,我需要给他们指引正确的方向,需要给他们祈福,让他们得胜归来,这些统统都需要我来背负,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我们那里讲究世界和平,就算开战死的人也有限,可是这里不一样的,他们的力量杀伤面积太大了,一旦开战便是成千上万的死去,这样的责任,我背负不起,胜利也好,失败也好,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牺牲上,和鸾,一个人死在我面前我都够呛的,要是那么多人……我会受不了的。”
低低喃喃的,左左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她只知道自己说了好多废话,但是和鸾却理解了这段时间小巫女平静下的焦躁,她在怪他吧,虽然表面上说他不把莫干部落放在心上,实际上,她是不希望自己出现的,因为自己的出现,便是给了莫干部落走出那里的理由。
可是啊,和鸾低叹,“小巫女,有些事是注定了的,比如你会在巫女的传承快断的时候出现在这里,比如你的血脉会觉醒,再比如,我在这个时间刚好醒来,又刚好在你请神时撕裂了空间裂缝,让我真身至此,这么多的巧合出现在你的身上,这就是你逃不开的因果。”
“可是,为什么会是我呢?我学的是医,除了在有人生病的时候能贡献自己的力量,其他什么也不会,国师不都是需要狡猾如狐的人才能胜任吗不跳字。
“世上的事没有这么多为什么,选了你便是你了。”和鸾发挥万年难得一见的耐心开解这个已经钻进死胡同里的小巫女,这些事情就算他是神也是无法控制的,他能算出因果,却无法改变,要是天道法则不允许,他便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
左左觉得自己的未来暗无天日,她宁愿承受被当成妖怪烧死的危险把西医带到这个世界来,也不想去做劳什子的国师,没有那个本事就做不了那份事,她非常有自知之明,自己就不是那个有本事的人。
可是在莫干国,巫女等于国师已经是代代传下来的定律,不可能会有改变的,要是现在部落里出现了巫女的继任者,那她还有点希望在未来多少年后脱身,可是现在,根本就没有巫之力的孩子出生。
把脸埋进膝盖,左左恨恨的给了自己脑袋两下,只要一想到以后,她就想崩溃。
和鸾挪了个位置坐到她身边,不会安慰人的神手伸了半天也不知道落在哪个位置好,干脆收回手扯开话题,“现在不怕我了?”
“一开始就不是很怕你。”左左闷闷的声音从膝盖里传出来。
和鸾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不怕?凡人不都很怕神灵吗?还是我表现得很好说话?”
左左抬起头,“你笑过吗不跳字。
和鸾想了想,摇头摇得有点迟疑,好像有在小巫女面前笑过?
“你态度很好?”
“怎样算态度好?”
“……褚玲和海棠侍候了你这么久,你连正眼都没有给过人家,你说这算不算是态度好?”
和鸾又想了想,“应该不算。”
左左翻了个白眼,“那你怎么敢说自己好说话。”
和鸾不说话,只是眼神却像个孩子似的透着执着和迷惑,对这样的和鸾,左左完全无法恶语相向,柔了声音道:“和鸾,部落的人很怕你是因为你是他们信仰了几千年的神灵,他们对你的怕首先是建立在敬畏之上,他们会把你的话奉为最高命令,但是我没有信仰,在我原来的世界,传说中也有各种神灵,他们神通广大,本领通天,人的想像力是无穷的,我们能从各种渠道看到他们想像中的神灵的模样和本事,看得多了,便感觉神灵就是这样子的。
也有很多人信奉他们,会在各种节日祭拜他们,但我是个无神论者,我以前从不相信世界上有神,来了这里后才开始对未知的事物起了敬畏之心,但是这点敬畏之心还不足以让我推翻我二十多年的观念,直到你的出现才让我有种原来世界上真的有神这样的想法,我对你是有怕的,我很怕你看穿我的秘密,但是我更怕的,是你出现后我需要承担的责任。
我想办法让你讨厌我,想让你一怒之下离开部落,神的离开说不定能让莫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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