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这么想?”祝容叹气,“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他们以为失了神的眷顾对他们没什么影响,反正力量还在,但是据我们后来得到的消息,那些人的寿命短了一半以上,而我们隐匿起来的人却没有影响,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坚信神的荣光总有一天会重新落在我们身上的原因,他们后来到处找我们,想重新回来,可是被世俗染黑了心的族人,我们已经不需要了,如果他们留下了后人,那知道莫干部落的事,并且抓走部落的人就可以说得过去了,要是落在他们手里,性命应该不成问题,只是……恐怕要受不少罪了。”
左左的思维又跳走了,“婶,我们的寿命很长吗?比外面的人都要长?”
“你不知道?”祝容奇怪的看着她,但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外面普通人的寿命在六十左右,拥有力量的人最高能活到一百岁,而我们,一百五十岁是目前最长寿的,据说祖上有人活过两百多岁。”
“那为什么格格桑巫会过世这么早?”
祝容愣住了,突然她就明白了左左拉问她寿命的原因,只是身为她的弟子,为什么不知道格格桑不属于正常死亡?还是说……难道是担心她本来就小的胆子会因为知道了她过世的原因而更加胆小,以至于连巫女都会传承不下去?
“她是为了部落,用自己的生命去献祭,只是这个巫术已经失传很久了,加加红巫虽说修补好了,但是到底还是不完整,献祭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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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由】。
第九章 羁绊
解答这个问题的是从外面进来的桑巴,疲惫的脸,连眼睛都是红的,祝容赶紧起身给他端饭菜,昨晚就没有回来的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吃东西。
左左也想站起来,被桑巴压着肩膀坐好,“伤好得怎么样了?主持祭祀没问题吗不跳字。
“还有几天时间,应该可以的。”左左点头,就算有点小问题也要克服,她虽然还不完全了解这个世界,但是这次祭祀对部落的影响她还是知道的。
“那就好。”桑巴示意祝容把饭菜就放到面前来,“随便吃点就行,没什么胃口,在这里还能和左左拉说会话。”
祝容笑笑,顺从的把饭菜摆好,就带着腾尔回里屋去了。
左左没有再问关于格格桑的事,她不想桑巴叔叔伤心,可是桑巴倒像是没事人似的继续这个话题,“我还在想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格格桑去世的不同寻常。”
能一边吃得那么优雅一边说得那么顺溜,这也是种本事吧,左左黑线的看着桑巴又扒了一口饭,食不言寝不语好像不存在于这个空间。
“我想问的,只是……我怕您伤心。”
桑巴吃饭的动作僵在那里,一口饭还没有嚼就吞了下去,偏偏还卡在喉咙那里,连忙喝了口汤把饭送下去。
“对不起桑巴叔叔。”左左心虚的低下头,她是不是换了具身体就连智商也跟着拉到了小巫女的水平?连办公室文化都能轻松应付的人怎么能这么拙?
“没事,不怪你。”桑巴饭也不吃了,放下筷子伸手摸了摸左左的头,“没想到你会看出来,我一直以为我们都藏得很好。”
左左连忙解释,“桑巴叔叔,不是你们做了什么逾越的事被我看到了我才会这么想,从来没有,只是我一直有这种感觉,格格桑巫只有您来了才会笑得格外轻松,其实,她很依赖您。”
脑海中出现格格桑笑着的脸,她的银纹在右耳边往下延伸,那是个真正温柔的人,但是一旦做出什么决定,那就是谁都无法改变的,哪怕是桑巴,或者是加加红巫。
桑巴笑得苦涩,他又何尝不知道格格桑对他的依赖,只是,他是首领,不能带头破坏了部落的规矩,而格格桑是巫女,她有她必须肩负的责任,两个人都是很有责任感的人,就算相互有情,却从来没有说破过,也从来没有产生过其他方面的想法。
到他娶妻生子,两人的关系还是那样,互相依赖,却又死守着自己的底线。
祝容和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还很要好,对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自然也是清楚的,在长辈决定由他们两人成亲时甚至还去找过一次格格桑,最后也不知道两个人是怎么说的,居然顺利成亲,到现在育有两个儿子,而格格桑,到底还是选择了献祭,可惜付出生命的代价却还是失败了。
“桑巴叔叔,我……我是不是又说错了?”左左想敲开自己的脑袋看是不是搭错线了,难道被蛇咬了一口,脑子麻痹了?
看她一脸纠结的模样桑巴失笑,这样的左左拉真好,鲜活多了,比起以前那个死气沉沉的样子好了不知道多少。
“不说这个了,你怎么会突然问起格格桑的事?我还在门外就听到你们在说寿命的长短,怎么了?”
左左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桑巴听了表现还是一样的平稳,或许,这样的想法他早就有了吧,只是还没有得到确认,作为一个首领,他从内心里就不愿意部落里出了这样的人,哪怕那些人早就离开了他们,并且混血了后代。
“真是进步多了,还知道想问题了。”桑巴又摸了摸左左拉的头,像是对待喜欢的晚辈,“等夏信他们回来就知道是不是他们了,要真是他们动的手,夏信一定能找到线索,虽然血统不纯了,但是从气息还是能感应出许多东西来的。”
左左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桑巴叔叔,要真是他们做的,您打算怎么办?会开战吗不跳字。
桑巴眉头一扬,“怎么,害怕?”
“有点,”在世界和平的口号中长大的娃,真要面对战争,男人都不敢说不怕,更何况她还是个女人,是个有着小秘密的女人,“而且我的法力太弱了,真要有事的话,我怕我会保护不了部落。”
桑巴欣慰的直点头,“会不会开战还不一定,但是我们一定不会放着褚意他们不管,五年前已经出过一次事了,当时选择隐忍是没有方向,不得不这么做,但是现在,他们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就算我们再隐藏,他们还是认得出来,可部落每年必定得有人出去购买生活必需品,我们部落经不起这样的损失,他们这是在逼我们走绝路。”
看左左拉脸上藏不住的忧心,桑巴以为她是担心部落,心下不由得更觉欣慰,安抚道:“你先什么都不要多想,好好养伤,把状态调整得最好,等到祭祀那天我可不管你身体好不好,祭祀是不能出一点问题的。”
现在每个人好像都会叮嘱她这个事,左左想记不住都不行,再听一次也能心平气和的应允下来。
记起要去看夏玛和英吉,左左没有多呆,和桑巴叔叔还有里屋的祝容告辞了就出了屋,那两户人家也离得不远,慢慢挪倒也承受得住,可能就是因为住得近,两家的孩子来往得多,所以一病就是三个。
目送左左拉进了夏玛家里,桑巴才回身进屋,祝容正在收拾桌子,看到他进来便笑道:“左左拉现在开朗多了,格格桑也
可以放心了。”
桑巴眼神一暖,他对祝容也许不是爱情,但是从小一起长大,成亲后近二十年的相依相伴,他们早就是一体的,不可或缺的亲人。
“阿容,这些年,多谢你。”
祝容收拾的动作顿了顿,眼神对上他的问,“怎么突然这么说?都一起生活半辈子了,现在才发现我的好?知道要感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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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祭祀
看男人只是沉默,祝容终于是投降了,“桑巴,你是我的夫君,我对你好是应该的,而且,当年我也答应了格格桑会好好照顾你,我不能食言于她。”
桑巴讶然,“成亲之前那次?”
“恩,你们的感情只有瞎子才看不到,当时首领和长老们也是没办法,你可以喜欢部落里的任何人,唯独格格桑不行,莫干部落传承几千年,全盛的时候没有破了规矩,现在更不可能,之所以选我……呵,大概他们是觉得我们的关系不错,就算成亲后有点问题,也不至于难以解决吧。”
桑巴满怀歉意的看着她,娶了人家,却不能给她所需要的感情,偏偏这个人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他和格格桑都亏欠她。
“别这么看着我,桑巴,这些年我很幸福,虽然你和格格桑有情,但是你们从来没有逾越,处处顾及我,就怕我难受,还给了我两个孩子,我很满足。”
是因为不爱,所以才不觉得难受吗?桑巴没有问出这话,他们之间就现在这样是最好了,哪怕是格格桑不在了,他的心里也容不下任何人。
格格桑,我又想你了。
“褚玲,你现在是不是安心一些了?”看完英吉和夏玛回家的路上,左左问。
“是,褚玲知错。”
所以说啊,这个部落其实只是批了个部落的皮吧,底子里其实就是一个皇权社会的缩影,虽然少了簇拥和权贵的腐朽气息,但是那种阶层分明的感觉,很明显,哪怕是现在没有了那些框框架架,但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东西是没那么容易改变的,更何况这是一个封闭的地方,没有其他文化可以影响。
感慨着回到家里,现在时间还早,这段时间和床相依相伴的时间太多,她实在不想躺回去了,干脆叫褚玲搬了一筛子药草过来教她认识。倒不是她不想教海棠,而是人家压根对这个不感兴趣,厨房才是她的重地,一回到家里就径自去了后面厨房折腾去了。
褚玲不是不知道这是巫女才能学的本事,但是既然左左拉巫愿意教,她就愿意学,有点事做也好过胡思乱想,不知道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受苦,那些抓他的人也不知道会怎么对待他们。不行,不能再想了,专心一点,专心一点。
到了祭祀这天,左左的伤口的疼痛已经不那么明显了,只是那一片还是不那么好看,穿起祭祀时才穿的巫女盛装,黑色为底,一层一层全部是银色的纹路,远远望去就像一朵盛开的银色的花。
平时都绑着的头发放了下来,快到脚踝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背上,左左脑子里还在回想着请神舞的步法,左左拉跳舞时的样子也时不时的闪现一下,确实,是极美的,就算这张脸这具身体现在是自己的,她也得承认这点。
“左左拉巫,您好了吗?首领让我来传话,时辰已经快到了。”
“恩,好了,我马上过去。”睁开眼,左左让自己进入手术时的状态,这时候的左左,有着可以和仪器媲美的冷静。
褚玲和海棠这些天一直在照顾左左,所以对她的情况是最清楚的,看她站起来就要往外面走,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今天的祭祀是避不开了,但是能给左左拉巫省点力气还是好的。
两人一人扶了一边,左左也没有拒绝,一路无言的走到人群聚集的地方,收拾得纤尘不染的高台上烧着很大一炉火,在这浓黑如墨的夜晚尤其引人注目。
莫干部落一共有两千余人,他们居住的这个盆地非常大,估计当时选择在这里定居也是因为个地方够大,就算祭祀也不至于拥挤不堪。
这时候部落里只要还能走的人就都走出了门,就连孩子都是干干净净的一个肃穆着神情,穿着自己最好的衣服,有序的围坐在祭台周围,他们好像天生就知道祭祀于部落的重要。
“左左拉巫来了。”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所有人的视线全扫了过来,这是左左拉以前最害怕的场面,被这么多人盯着,手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放才好,可是在这样的场面下她还要跳请神舞,要不是这舞从小学起,身体都已经自动记忆了每一个动作,只怕她没有一次能安然度过的。
左左拉的战战兢兢是部落里的人不喜欢她的主因,每次祭祀时的畏畏缩缩更是让他们不喜,只是因为她是部落唯一的巫女,还是尊敬的格格桑巫疼爱的孩子,他们爱屋及乌下,只能包容了她所有的缺点。
可是明眼的人都看得出,今天的左左拉巫完全没有以前的畏畏缩缩了,明明受伤了,可一步步走得极稳妥,抬头挺胸的模样有点莫干部落的人该有的精气神,这样才像是他们的巫女嘛,心下满意的同时不少人如是想。
要说最满意的,当然是坐在最祭台最近的首领桑巴,左左拉的成长是这段时间最让他高兴的事了。
在祭台前两步的地方,褚玲和海棠才松开手,回到属于她们的位置站定,只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担心,左左拉巫……没问题吧,那伤口还肿着呢
踩着木梯上了高高的祭台,在飞舞的火坛前站定,对那未知的神明她不信,却不会亵渎,她尊重别人的信仰。
透过飞舞的火舌望向虚空,要是真有神明,你看不到你的子民用怎样的虔诚在等着你的降临吗?对高高在上的你们来说,是不是把渺小的人类当成一场笑话在看呢?
“时辰到,舞起。”苍老的声音拖着长长的唱腔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声音落的那一刻鼓点响起,身体先大脑一步开始踩着鼓声起舞。
莫干部落的起神舞和她想像中的跳大神完全不一样,没有夸张的肢体动作,每一个动作都极其自然的舒展着身体,柔到极致,美到极致,身体里的自然之力透过每一个动作散落在空中,绵薄的法力根本经不起耗,可是这舞一起,不跳完是不会停下来的,所以每一次的祭祀过后,左左拉都会有在床上躺上两天。
更何况现在的左左还有伤在身,舞到半途便觉得力有不逮了。
闭着眼起舞的左左像是完全没感觉到自己力量的留失似的,不疾不徐的继续着每一个看上去差不多,但是却从来没有重复过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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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神临
眉间的银纹在这一刻已经完全绽放,那张带着淡淡笑意的恬淡脸孔美得让人心惊,比之闭合的时候要美了许多。
祭台下的人全部跪趴于地,额头触及掌心,低下他们骄傲的头颅,嘴里念念有词,声音很小,但是两千多人的声音合成一股,经过这个被山峰包围的盆地回声响应,声音居然奇异的融入进鼓点里面,像是在歌唱一般。
力量已经完全耗尽了,左左的动作迟缓了许多,可是没人看到,因为此时没人抬头。
冷汗把里衣都浸湿了,脸色苍白,把那绽放的花衬托得更美,长发在她转圈时以好看的弧度飞舞,却一根都没有缠绕住她,听话的像是有生命一般。
请神舞已经到了尾声了,可是和以往的无数次一样,还是没有神迹降临,每次的祭祀都是希望,然后失望,再到绝望,他们真的被神抛弃了吗?他们做错了什么?是谁曾经对神有过不敬吗?可是不管是落难时还是鼎盛时,他们对神的忠诚从来没有改变过,到底是为什么?
“这是哪里?”威严着带着淡淡不悦的声音如雷般响起,桑巴先是一愣,旋即狂喜,神迹降临了,他们再度受到神的眷顾了,哪怕是态度不那么好,但是这总好过不明不白的被抛弃不是。
其他人也是不敢置信一般的望向虚空中,只有声音,没看到人,可有声音也好,挺好。
他们当然看不到人,这祭台不是一般的高,从下面根本看不清台上,尤其是那人还是以掉落的姿势屁股先着地。
鼓点都有些乱了,唱歌般的声音完全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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