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阻拦他,自顾自的倒了三杯,放下酒盏,来了兴致,“轩辕兄,不如咱们,来玩个游戏好了。”
轩辕罔极岂会看不出哥舒蘅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别将你在勾栏里面学到的那淫词滥调带到这里来。”丝毫不留情的否决了。
“今日是为舸接风洗尘,蘅就不要胡闹了。”
轩辕罔极看向李舸,“今日除了备了酒宴,还准备了歌舞。”
众人都在欣赏歌舞,宴间的气氛很是尴尬,轩辕罔极紧紧的握着沐挽裳的手,沐挽裳明知道是轩辕罔极是故意的,并未将手抽回,任凭他表露恩爱。
沐挽歌看着三个男人的眸光几乎都围绕着沐挽裳,姐姐完全是佯装正经,勾引男人的本事, 是她望尘莫及的。
正在欣赏歌舞,沐挽歌频频皱眉,沐挽裳有些担心,“妹妹哪里不舒服?”
“有些水土不服,舟车劳顿的有些犯困。”可以说沐挽歌毫不客气,她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沐挽裳却是含笑道:“皇上,不如你们男子在一起喝酒,让妹妹同本宫在御花园里面四处转转。”
轩辕罔极欣然同意,“好!去转转也好。”
目送两女离开,哥舒蘅看着轩辕罔极与李舸的神色都冷了下来,李舸曾经可是温文儒雅,从不与人计较。这脾气秉性变得也太多了些。
打哈哈道:“这两姐妹的性格还真是各有千秋啊!”
沐挽裳带着妹妹前去御花园,一见妹妹就是很少出席这种场面不太适应,也没有责怪她的失礼。
“妹妹,这御花园景致蛮多的,不如四处走走,他们的酒宴也便喝得差不多了。”
“姐姐还真是好手段,周旋于三个男人之间也游刃有余。”
知道沐挽歌是在怨恨,才会说这样的话,“妹妹,咱们是亲姐妹,你扪心自问,在新罗的时候,姐姐是如何待你,姐姐从未想过同你抢舸,只会想着你和禹儿过得安稳。姐妹之间又何必相残。”
没错,在新罗的时候沐挽裳是千方百计的撮合她和李舸,李舸才会承认尚禹这个儿子。
如此说来倒是她忘恩负义,神色平和了些,“姐姐,是妹妹不懂事了,说了那样的话。”
“姐姐知道你受了委屈,心里面很苦才会如此,姐姐不不怪你的。”
一句话似乎戳中了沐挽歌的软肋,情绪有些波动,却是不愿哭出来,她已经处处不如人,不会将最后的脆弱也暴露出来,有的只是沉默。
远处,萧竹音带着温雅与薄若雪再逛御花园,远远见着沐挽裳,与一名身着新罗华服的女子在一起,两人容貌有几分相似。
薄若雪道:“皇后娘娘在那边,咱们要不要去请安?”
温雅道:“那名新罗衣衫的女子,可是娘娘的妹妹,新罗国的皇后?”
当初宫中沐挽裳去了新罗,成为新罗国王后,真是误会。
萧竹音也不免有些嫉妒,“当然是了,一门两后何等殊荣,真是福气。”
薄若雪道:“德妃娘娘咱们是否过去?后日就是皇后的册封仪式,东西还没送去呢!”
“当然去了,没见咱们娘娘落了下风,也给皇后娘娘长点颜面。”
温雅掩口轻笑,是知道萧竹音没安什么好心,看着走在前面的萧竹音。
冲着薄若雪道:“还等什么?还不跟上。”
沐挽裳正在与沐挽歌在御花园散步,眼角余光扫过远处,萧竹音带着丽妃与薄嫔朝着她的方向而来。
沐挽歌也注意到了,并未言语,一看装束就知道是大胤后宫的妃子。
三女盈盈拜道:“见过皇后娘娘。”
沐挽裳和颜悦色道:“原来是德妃妹妹,带着两位妹妹逛御花园。”
“是!这位是?”
“她是本宫的妹妹,新罗国的王后。”
颔首见礼道:“见过新罗皇后!”
沐挽歌只是颔首并未言语。
萧竹音道:“宫里面都在忙着娘娘大婚的事情,臣妾们也没有闲着,为娘娘准备了贺礼,是一副百鸟朝凰的绣品,长百尺,是姐妹们花了一个月方才绣完的。原本打算送过去的,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
“有劳妹妹费心了。”沐挽裳道。
萧竹音笑了笑,“一会儿,妹妹就派人送过去,娘娘也命人在门口接着便是,皇上已经下令不准任何人随便进入凤仪宫,小太子的身子娇弱,万一哪里做得不对,害小太子发病就不好了。”
沐挽裳知道,她是故意说给沐挽歌听的,这件事虽然不声张,却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德妃妹妹有心,都去忙吧!本宫还要陪着新罗王后四处走走。”
沐挽歌见着沐挽裳脸色平和,“姐姐。她们说的可是真的,姐姐诞下的孩子有疾。”
“嗯,怀孕的时候中了巫蛊,孩子生下来身子娇弱,需要细心照料。”
“看来姐姐能够坐上皇后的位子,却是吃了不少的苦?”
沐挽裳只是淡然一笑,“没什么?都过去了。”
两女在御花园逛了一圈, 时辰也不早了,约莫他们应该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沐挽裳方才带着沐挽歌回到延庆殿,三个男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见两女走进来,便停了言语。
沐挽裳走上前去,温润笑道:“皇上,妹妹与妹婿舟车劳顿,也该回去好生歇息了。”
轩辕罔极看着两人,“不如就该日再聚!”
哥舒蘅可是千杯不醉,并未喝得尽兴,李舸与轩辕罔极两个人根本也没有喝几杯。
“好吧!等轩辕兄大婚那日,可要不醉不归。”
哥舒蘅带着神羽卫离开,李舸也同样带这沐挽裳上了马车,坐在马车上,看着沐挽裳渐响渐远的身影,方才关上窗子。
李舸看向沐挽歌,“你与你姐姐可说了什么?”
李舸应该是想问,姐姐可是说了他什么?沐挽歌有些厌倦了,不想同李舸吵架,更不想同他说废话。
从怀中掏出血书递了过去,“这是姐姐让臣妾交给皇上的,姐姐再三叮嘱,不管轩辕罔极如何挑衅,皇上都不能够出兵。姐姐说轩辕罔极答应她,只要新罗不出兵,就不会对付新罗。”
轩辕罔极望着锦帕上,那干涸的嫣红,止戈二字,沐挽裳是劝他要忍,否则就会有灭国之祸。
这一次又是她同轩辕罔极谈了条件来保护新罗,是他的无能。要一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的挺身而出。
轩辕罔极明摆着要除掉新罗,教他如何去忍。他一国之力对付不了大胤,完全可以联合其他国家。
只是那样会有被其他国家吞并的危险,也正是他一直所担心的。与其被动挨打,不如奋起一战,活的也像个男人!想要证明他不是懦夫!
李舸已经决定要同大胤开战,收回思绪,见着沐挽歌好像有心事。
“怎么?皇后有心事?”
沐挽裳心里面一直在犹豫该不该讲姐姐的事情说出口,她心里面是自私的。
她知道李舸擅长医术,不能够给两人制造在一起的机会。大胤的皇帝什么样的御医请不来,不用李舸出手的。
“没有,只是有些想孩子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夺妻之恨
李舸乘坐马车朝着新罗的是使领馆而去,使官金世松带着人,已经等在使馆外等着迎接皇上的到来。
李舸刚刚下马车,搀扶沐挽歌下了马车,两人刚刚迈入使领馆的大门。
就听到身后有人喊道:“舸,在皇宫里喝的不够尽兴,不如咱们再喝点。”
李舸看着朝着门口走过来的哥舒蘅,并未带神羽卫,只有他一个人前来。他还真是阴魂不散,一直将他当朋友来着,今日算是看明白了,他就是一根搅屎棍,那里有热闹往哪里去,就是闲的太无聊。
“蘅,你的速度还真是快!”
西番的宝马跑起来如同御风踏云,“少废话,究竟陪不陪蘅喝两杯。”
“当然可以。”
李舸命沐挽歌先回卧房,他与哥舒蘅去了使领馆的正殿,两个人去喝酒。
李舸屏退了所有的人,哥舒蘅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定是对他与轩辕罔极之间的恩怨感兴趣。
李舸没有开口,只等着他开口,正好也可以试探一下他的口风,究竟西番有没有一战的意愿。
十几年前新罗与西番一战,新罗打败,李承垠将军战死,新罗人一直对西番一直有成见,李舸相信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比如说轩辕罔极。
新罗与蛮胡合作危险要比西番大得多,蛮胡本身骨子里面便是有着好战的热血,随时都有可能反咬一口。
哥舒蘅倒了两杯酒递了过去,“舸咱们两个人好久都没有在一起喝酒,刚刚在宫里,没有喝得尽兴着实无趣。”
李舸接过哥舒蘅递过的酒杯,“蘅,你来我这里恐怕不是只是喝酒那么简单吧!”
哥舒蘅唇角微杨笑意,虽然已经猜出七八分,还是想听到完整的故事。
“有些事情弄不明白,心里面总是痒痒的,你与轩辕罔极原本是好兄弟,他助你夺得皇位,如何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轩辕罔极就是卑鄙小人,当初也是想着拥有新罗的驻军越境的权利,才会帮我回朝。”
“驻军越境?”哥舒蘅皱眉,难道轩辕罔极要挑起战事。
“蘅,轩辕罔极他的野心不仅仅是大胤,现在他正在筹谋想要逼着新罗反,好将其吞并。不如咱们联起手来结成同盟。”
哥舒蘅洒然一笑,“西番已经十几年没有战争,百姓和乐,父皇年事已高,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雄心壮志,安乐惯了怕是没有意愿参与任何事。”
“比起你说的这些,蘅更想听听,你与轩辕罔极之间的恩怨,看看蘅在中间可否帮你们化解。”
“父母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无从化解,轩辕罔极夺我妻子,这个仇我早晚要讨回来。既然你想听,也无妨讲给你听。”
李舸当然讲的都是轩辕罔极如何强取豪夺,阴谋陷害,在新罗的事他并未提及。
城东,蛮胡使领馆内,传来的冷啸声。阮胜男一身玄色的紧身衣,长发简单的披在肩上。
手中执弓箭,食指叩弦,星眸半眯对准远处箭靶,直接射落之前的剪支,一分为二。
第一支,第二支,很快身后的箭袋之中空无一箭,正中红心已被射穿,阮胜男直接捡起另外一只箭袋,取了一支箭,奔着另外的箭靶而去,很快三个箭袋的箭支纷纷射中靶心。
轩辕罔极的大婚之期,她心中就是不痛快,只能够用射箭来发泄心中的不喜。
此时明秀从外面走可近来,“公主, 蛮胡负责保护公主的护卫都已经赶到了,被安排住进了偏院子。”
“来了又如何,又不能帮本公主报仇雪恨。”
明秀眸光流转,却有一事,“刚刚探子来报,今辰大胤的皇后亲自去城门接新罗国的皇上与皇后。新国的皇后与大胤的皇后可是亲姐妹。”
李舸与轩辕罔极是至交好,当年去蛮胡游历的时候,两人就是在一起的好兄弟。真没想到两个人竟然是连襟关系。
“城门吗?真是错过了一个好机会。后天就是轩辕罔极的大婚之日,一定要好好送上一份大礼。”
李明秀有些担心,明玉的死还历历在目,“公主,这里可是大胤,却不可轻举妄动,万一惹怒了大胤的皇上,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阮胜男何曾怕过谁?轩辕罔极若是敢动本公主,大哥定会亲自带兵,灭了大胤。”
李明秀是知道自家的公主脾气火爆性格泼辣,受不得委屈。
来的时候大皇子已经叮嘱过,出出气也就算了,还是要确保公主的安全,全身而退。
“公主,大胤不是有一句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奴婢已经命人混进皇宫去打探消息,是人总会有弱点,一定有办法的。”
阮胜男也承认她一见到轩辕罔极那冷若冰霜的一张脸,想着她当着自己的面娶别的女人,恩恩爱爱的模样,心里面就满腹怨气,完全失了冷静。
如今连轻功最高的明玉都死于非命,暂时也没有什么人可以派到皇宫里去,皇宫里面加强了守卫,想混进去 ,也没有那般容易了。
“好吧!还有两日暂且忍忍。”
澹澹月光,四周的喧嚣都静了下来,阮胜男睡不着,坐在梳妆台前,拿着软帕擦拭着手中的弓箭。
正在擦着箭身,阮胜男恍然觉得门口人有影晃动,定睛看去却是站着一个人,冷喝一声,“何人站在门口?
阮胜男翻身摸向床头悬挂的箭支,食指扣弦,警惕的眸光看向门口,不知道使领馆的护卫都死那里去了,一个个都不见踪影。
房间的门被推来,三支箭支划破夜空,奔着那人的面门射了出去。
那黑衣男子几个翻身躲过飞来的箭支,将将落地,见阮胜男手中箭支已在弦上,即将射出。
忙不迭扯下玄色的斗篷,阻止道:“是我!”
阮胜男朝着前方看去,一身黑色的斗篷加身,月华下俊朗如画的英挺男子站在院中。
护卫们横斜倒在院中,是中了迷烟。
“李舸!深更半夜的你怎么会来?”
既然西番没有意愿,李舸最终决定同蛮胡结盟,才会深更半夜跑来蛮胡使领馆见阮胜男。
阮胜男与轩辕罔极有着共同的仇恨,应该会一拍即合。
“阮胜男,李舸有事情找你商议。”
阮胜男只知道李舸与轩辕罔极是一伙的,他们两个是情同手足的兄弟,又是连襟关系。
“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深更半夜的闯进使领馆,将我的护卫都迷晕了,是何道理?”
“舸同你一样与轩辕罔极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这倒是很让阮胜男感到意外,“你说什么?本公主不明白!”
“轩辕罔极夺了我的妻子,这样还不明白吗?”
见阮胜男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有什么话咱们进房间说。”
阮胜男依然没有放下警惕,放下弓箭,见李舸径直走进了房间,关上房门,随便找了位置坐下。
阮胜男原本就是个暴脾气,“你想做什么?直接说吧!”
“新罗想与蛮胡结盟,一起对付大胤。”
阮胜男的箭在弦上,软鞭还在墙上,一击不中,她的性命堪忧,有些迟疑。
李舸也在想着要如何说,才可以让阮胜男相信他的话。
“当年你前来大胤想要逼婚,我也为了回朝与轩辕罔极做了一场交易,轩辕罔极为了拒绝联姻,让我的爱人假冒他的王妃做了一场戏,后来我要回新罗了,已经海誓山盟就要举行婚礼。轩辕罔极却将她强行霸占,夺妻之恨怎么能忘。如今要举行婚礼,请舸来观礼,分明是再向新罗宣战。”
阮胜男终于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轩辕罔极的皇后是你的妻子。原来你为了回朝将自己的妻子给出卖了。这两年你都干嘛了?如今后悔了才想报仇!”
“舸没有出卖她,是轩辕罔极强行霸占的。”李舸的情绪有些激动。
阮胜男眸光凌厉,看着李舸原本温文儒雅的人竟会变得如此易怒。
轩辕罔极有送上门的你不要,竟然喜欢抢别的女人,想想这个李舸也真是窝囊,恐怕是退而求其次,才会娶了那个女人的妹妹。
两个有着共同的敌人,自然会极力促成此事,“要结盟可以,必须等着本公主回到蛮胡,同哥哥商议之后再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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