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脸愠怒,喝道:“放开我!”
轩辕罔极竟然真的松开了,沐挽裳脚下如抹了蜜一般,身子再次向一侧倾倒,再次被他一手从身后提起,如果他松开,沐挽裳即刻会被摔在地上。
沐挽裳方才看清地面上铺满了豆子,难怪如此滑,被人提在半空着实不好受,冷登着轩辕罔极,“王爷又想耍什么花样。”
“你这几天的磨是怎么拉的,脚下的力量不过如此,站都站不稳。”轩辕罔极的眸中满是失望与鄙夷。
沐挽裳从未想到聿王会有那般好心,让她拉磨是在训练她的武功,“我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这个女人面对李舸就温柔如水,见到自己就如同见了仇人一般,今天就让她知道。从身后抽~出一根藤条,照着她的臀~部狠狠的抽了三下。
聿王打女人,竟然还是那种羞人的部位,很痛,“放我下来,你到底要做什么?”
轩辕罔极恼怒松开手,沐挽裳身子猛然下坠,脚下是圆滑的豆子,双~腿劈开,一字马坐在地上,还好自幼习舞,没有灰头土脸的摔在地上。
轩辕罔极怒眸相视,若是上一次她稍稍会些武功,就不会差一点被人割破喉咙,轩辕罔极踱着步履站在他面前,晦暗眸子,居高临下睨着她。
“还不起来,赖在地上做什么?”
沐挽裳见聿王踏在豆子上如履平地,不就是站起来吗?没工夫陪着他胡闹。挽起浅白皓腕,裙摆系上腰间,素手开始拨开身下的豆子,只要没有豆子碍事,有了着陆点,就不怕摔跤。
“你就那么怕摔跤,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耳畔传来轩辕罔极的冷喝。
“王爷是想看我的笑话吧!”
轩辕罔极眉目一凛,藤条再次挥出,奔着她的臀~部又是三下,“你今天若是连这间房间都走不出去,就枉费了你这几天拉磨的辛苦。”
沐挽裳怨怒的瞪着他,聿王似乎真的在教习自己武功,只是方法让人难以接受。
环顾周遭,房间内的间隔都被拆除,磨盘也不知去向,房间变得很空旷,看来聿王是有备而来。
不就是走出去吗?咬咬牙挺直身子,脚下无根无法着地抓~住地面,脚下一滑,整个人半跪在地上,豆子咯得膝盖生疼。
好疼啊!咬咬牙再次站起,她就不信走不出去,再此跌倒在地上。
轩辕罔极没有再出手扶她,蔑然的看着她,“一炷香的功夫,你要是还走不出去,就罚你不准吃饭直接去柴房去劈柴!”
一炷香后,沐挽裳拖着浑身淤青的身子,回到房间,总算走出了那间破屋子,不用去劈柴。
沐挽裳身上多处淤青,好在她只是摔了几跤便掌握了要领,才领悟到其中的要领,聿王真的是在训练她脚下的功夫。
李舸在房间内收拾行装,明日便是文贵妃的忌日,通常祭奠之后聿王都会离开王府,去江南直到来年春夏再回到禹州,今年更是重中之重,江南的局势已经刻不容缓。
听到院中有声响,素色身影朝着对面的房间而去,见沐挽裳一瘸一拐的进了她的房间。
转身奔了出去,站在门外,“裳,你受伤了?”
她身上的淤青不要紧只要涂些跌打药即可,只是臀~部的伤比较重些。聿王真是个变~态,竟然打在那种地方,火辣灼痛,若非是冬天,穿得厚些,否者皮开肉绽,这种事是不能够让李舸知道的。
“我没事,只是摔了一跤。”
“殿下怎么会在门外。”宴玖拿了跌打药酒前来,明知故问道。
李舸见宴玖并不友善,“她好像受伤了。”
“殿下请回,有阿玖在王妃不会有事。”王妃两个字儿咬的特别重。
既然沐挽裳说没事,看了一眼门内,李舸知趣的转身离开。
宴玖拿了跌打酒前来,见沐挽裳揉~捏脚踝,上前帮她上药,“你也别怨怪王爷,王爷也是为了你好,逃命的时候也多几分胜算。”
沐挽裳没有怪聿王,道理也是明了,只是讨厌被强迫着去做,“怎么不见王爷对那娇滴滴的表妹如此。”
宴玖怎么好似听到一骨子酸味,只是沐挽裳没有意识到。
沐挽裳受的不过是皮肉伤,一两天也就好了,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那是王爷在乎沐姑娘啊。”
“王爷在乎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舸就不会如此。”自幼谨受礼法,变~态两个字没有说出口。
宴玖听到沐挽裳提到李舸,心中有些不悦,还有要事来通知她。
“明日就是贵妃娘娘的忌日,王爷通知我带你一起去。幕僚们都会去,世子殿下和表小姐也会去。之后咱们就要启程去江南,哪里王爷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江南?是否和账册有关?账册上涉及到的许多钱庄盐帮漕运为朝廷官员洗黑钱。看来聿王早就注意了江南的动向。
开口相询道:“王爷每年都会去吗?”
“嗯,差不多每年都要去住上几个月,王爷还有很重要的身份,在江南有很多产业的。”
沐挽裳也了然,只靠禹州本土是如法积累巨额财富,如何去供养军队,要知道在京城聿王可是有军器所,此时想来聿王为何会将如此重要的事情告知与她?是因为她进献了宝物的关系吗?还是她是西林家的女儿。聿王的心思没有人能够摸得透,也不愿去费心思猜度。
沐挽裳用过晚膳去见妹妹沐挽歌,这个妹妹也算是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见沐挽歌气色很好,终于了却了一块心病。
李舸也在,正想了解明日聿王去东郊之事,李舸上下打量见沐挽裳腰部僵硬,却是开口道:“你腰上的伤可好了。”
沐挽裳脸色微红,聿王真是造孽,那里是伤在了腰上,明明是臀部。
“姐姐你受伤了?聿王又折磨你了。”
沐挽裳忙不迭否认道:“不是,今天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已经全好了。对了,听宴姐姐说明日是贵妃娘娘的忌日,明日咱们要去西郊祭拜。”
“却是,稍后就会启程去江南。”
既然李舸清楚行程,也想向李舸问明聿王在江南的身份, 当然这样的事情,沐挽歌是不可以知道的。
“时辰不早了,咱们也该离开了。”
一路多有不便,沐挽裳也不便去李舸的房间,“舸,我有要话问你,不如到我房中一叙。”
“好!”
李舸很自然同沐挽裳回了房间,关上房门,两人坐了下来,沐挽裳倒了杯冷茶来喝。
李舸皱眉,“冷茶伤身,身体本就虚寒,以后不要喝了。”
“只是口渴而已,自从上次嗓子受了伤,受不得干。舸,聿王在江南究竟是什么身份?应该不止是商人这么简单吧!”
“你要想了解应该来问本王吧!”门口传来轩辕罔极冰冷的质问,他是见着两人进的房间。
沐挽裳蹙起秀雅的眉梢,聿王还真是阴魂不散,明日是文贵妃忌日,这间房是寄托哀思的地方,想来也不奇怪。
“王爷还真是清闲。”
轩辕罔极眉目阴沉,她眉间都是懊恼,是有多怨怪。
“这王府都是本王的,舸能来,本王就来不得?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来问本王,不要麻烦舸。”聿王再警告李舸不过是客人而已。
李舸心中涩然,十年来,聿王从未让他感到他是在寄人篱下,“舸,告辞了!”
沐挽裳见着李舸落寞神情,直接奔了出去,“舸!”
李舸脸上依然在笑,“很晚了,明早上还要起早呢。”头也不回的离开。
轩辕罔极很满意的勾勾唇角,他知道李舸在乎什么?新罗王权利已被架空,现在回去就是送死,必须依附大国才能翻盘,李舸不过是依附他生存的弱者。
沐挽裳已是愠怒,“王爷,你太过分了。”
轩辕罔极看着沐挽裳因为愠怒泛红的俏~脸,提醒道:“晚上别乱走,这院子里可布满了机关,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别丢了性命!”
冬夜, 黢黑的夜,星月隐退,冷月无声,房间内烛火然的正旺,暖黄的光照在脸上没有一丝暖意。
李舸全无睡意,心中一直在想着聿王的话,直接击碎了脆弱的自尊心。
“自己都是寄人篱下,能够给她什么?能够保护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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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拭目以待
禹州城门,四角翘~起,三层重檐,底层有回廊环绕,古色古香,稳固如山,城门柱础用大理石制成,青石制作的门坎上刻有线条优美神采飞扬的龙纹。
浩浩荡荡的队伍朝着城外而去,沐挽裳靠着马车闭目养神,昨夜宴玖搬入寝殿,一整夜心中都在担心李舸,睡得并不安妥,天还未亮便被宴玖唤起,沐浴更衣,换上玄色的祭祀礼服。
今日是文贵妃娘娘的忌日,沐挽裳对聿王颇多怨言,对于文贵妃却是崇敬,每日住在房间内,看那画中如玉的人,那般才情,却是一个明~慧典雅的女子。
空气中浮动着脉脉薄雾,青山环绕,苍树犹在,绿水早已结冰,巍峨的陵墓屹立,建在一处山青秀美之地。
队伍止步,宴玖跳下马车,搀扶沐挽裳下了马车,见着文臻陪着轩辕罔极身边,一脸骄傲神色。
沐挽裳并未理会,算起来要比她年长几岁,心中所系并非聿王,更无争宠之心。
转身,李舸就在她的身后,一身玄色衣衫,神情肃穆,不知昨夜他睡得是否安好?
此刻并不方便说话,只是微微颔首,见他唇角颤起温和,应是无碍。
礼乐声起,众人起伏跪拜,轩辕罔极一身黑衣在寒风的鼓动下烈烈翻飞,眉目深沉犹寂静的潭水看不清眼中的情绪。
轩辕罔极看着那冰冷的墓碑,手执清香,默默祭告母亲在天之灵。
“母亲,孩儿来看您了,即将前往江南,已经掌握卫家的罪证,母亲在天之灵定要保佑孩儿铲除卫家,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不再受人欺凌。这一次,孩儿带了喜欢的女子前来,还有舅舅的女儿臻儿。。。。。。。”
沐挽裳见着轩辕罔极眸中微红些许动容,或许只有面对母亲才会出现的情绪,即便身死也要诞下孩子,此等女子却是让人敬佩,神色又是恭敬了几分。
怎料,轩辕罔极朝她看来,见她神色恭敬虔诚,“过去为母亲上一柱清香。”
沐挽裳神情一怔,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李舸,害怕他会误会,却又迎上文臻怨毒的眸光。
死者为大,无奈还顶着聿王妃的身份,恭敬上前取了三根清香拜了三拜,将清香插入香炉,默念道:“文贵妃娘娘在上,小女沐挽裳再此祷告,保佑聿王早日搬倒太子铲除卫家。另小女不是聿王妃,娘娘在天有灵,保佑王爷放过小女,小女只想清清静静的过日子。”
聿王颦眉,见沐挽裳眉头紧蹙,不知向母亲祷告了些什么?
沐挽裳恭敬起身,退到身后。迎上文臻幽怨的眸光,直接将头转过一旁,朝着李舸看去,他身姿笔挺,一身黑衣添了几分深沉,此时他心里面作何想?
“臻儿,你也去上一炷香。”
听到轩辕罔极的话,文臻恭敬上前,取了三只清香点燃拜了三拜,将清香插入香炉,默念道:“姑姑,,父亲和祖翁会帮着表哥夺得皇位,姑姑尽管放心。表哥已经许诺表哥为皇,臻儿必为后,至于那个女人,姑姑在天有灵,保佑那女子不得好死。”
沐挽裳只觉得背脊发冷,鼻子发~痒,用手捂住鼻子,忍住没有打喷嚏。这个表小姐是有多少怨念。
礼毕,沐挽裳被宴玖搀扶着上了马车,见李舸心事重重的模样,还记得聿王的警告。
聿王刚刚回王府就召集了许多幕僚议事,文臻在院子里转了半天,并未遇上沐挽裳。
沐挽裳去了妹妹木挽歌的房中,却是没有见到李舸却总是有些不甘心,今夜是否该见他一面?
月色森凉,在云雾惨淡间若隐若现。
沐挽裳靠着窗子,听着院中略显苍凉的箫声,看着对面窗前孤寂身影。
“舸是又在想家了吗?”宴玖在她不能够用那琴音来喝。
箫声止,“宴姐姐,我见院中并无守卫,院中可布有机关?”很是随意的问了一句是在试探。
宴玖正在打点行装,天气渐冷,沐挽裳的身子弱,王爷吩咐她多准备些御寒冬衣和狐裘。
随意应道:“恩,王爷精通机关术,若有贼人半夜前来如砍瓜切瓜手到擒来。”
沐挽裳只是在心口闷~哼一声,还好她没有擅自行动,那夜舸来到自己的窗前,和自己说了一夜的话,怕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聿王还真是个变~态!
沐挽裳幽幽的叹了一声,引得宴玖看了她一眼,有些不喜,沐挽裳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今日是文贵妃的生辰,还是王爷的生辰,虽然王爷从未过生辰,沐挽裳却无动于衷。
在这样下去可不行,“今夜箫声凄凉,应是在为王爷忧心。”
沐挽裳颦眉,幽怨道:“王爷那般厉害的人,被他盯上的人才要忧心。”
宴玖索性丢下手中的活计坐了下来,神色郑重的看着她,“丙辰年冬月十七除了是文贵妃的忌日,也是我家王爷二十三岁的生辰。王爷从未过过生辰,只是十年前殿下来了,每每这样的日子,两个人要么下棋要么喝酒彻夜无眠。再看看今日,你该忧心的是王爷才对。”
沐挽裳只看懂了李舸的忧心重重,却没有在意到今日聿王的生辰,二十几年没有过生辰,如此想来心中却是难掩愧色。
若不是因为她,两兄弟就不会是现在这般,她能够为他们做些什么?
“宴姐姐,你可以帮我吗?”
夜风冷冽,吹的人瑟瑟发抖,沐挽裳手上提着食盒,站在聿王的门口。
看着对面的房间,宴玖手中捧着酒坛,叩开了李舸的房间。
李舸打开房门,见宴玖站在门口,“玖姑娘你这是何意?”
“快出来吧!莫让王妃久等。”
李舸探出头来,见着沐挽裳提着食盒进了轩辕罔极的房间。
轩辕罔极早就感应到院子外的响动,听到门口传来深浅不一的步履,蹑着脚,轻功不济,非那个女人莫属。
悄无声息的来到房门口,猛然打开房间,见沐挽裳提着食盒,“深更半夜跑出来,你是嫌自己命长!”
“知道你咒我,就不来了。”将食盒重重的放在地上。
轩辕罔极不屑瞥了一眼,“夜宵!无事献殷勤,说吧!有什么事?”
沐挽裳前来本是想要撮合兄弟两人,不管出发点是什么?今日毕竟是聿王的生辰。
将食盒提起,放在他的书案上,上面堆满了公文,“还好时辰还来得及。”
将食盒打开,一股麦香飘了出来,只是一碗很普通的长寿面,里面两个红红的鸡蛋,寓意着吉祥。
“宴姐姐说,今日是文贵妃娘娘的忌日,所以王爷从未过过生辰。我弟弟的生辰也是母亲的忌日。可是父亲每年那一日都会为弟弟过生辰。父亲说,他要让母亲在天上看到,弟弟过得很好。相信文贵妃娘娘也是期盼着王爷好好的照顾自己。”
他母亲是被人害死的,他只需记住仇恨,无需记住自己的生辰。
看着沐挽裳端出来的长寿面, 眸光真诚若是换了旁人送来,或许会摔得粉碎,这个女人就另当别论。
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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