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挽裳痛得皱眉,缓缓睁开眼眸,“妹妹!”
“姐姐,你醒了”
沐挽歌哭得伤心,“挽歌以为姐姐死了,当初得知姐姐被**不堪受辱而死,妹妹与皇上都很伤心。姐姐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原来李舸知道他被轩辕罔极**,这正是沐挽裳最在意的事情。
沐挽歌见沐挽裳眸中泛红,“御医说,姐姐曾经滑胎,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他们都说姐姐自尽了,姐姐怎么会出现在新罗的。”
沐挽裳并未怀疑沐挽歌的恶意,“当日我逃走,被轩辕罔极抓了回去,后来有了孩子,在五个月的时候滑胎了,我在宴玖的帮助下逃出皇宫,被人抓到新罗。”
沐挽歌一脸的伤心与惋惜,“姐姐放心,皇上他一直对姐姐念念不忘,妹妹愿意让出皇后的位子,带着孩子远离皇宫。”
“妹妹,你说的是哪里话,如今你过得幸福,姐姐岂可夺了的幸福。你放心,我会离开,离开新罗的。”
沐挽歌拖着沉重的身子,将沐挽裳抱住,“姐姐,你一直都是挽歌最好的姐姐。”
李舸匆匆忙忙的下朝归来,见两姐妹抱头痛哭。
“裳,你醒了。”
听到李舸的呼唤,曾经那样真心的去爱一个人,不管当初李舸与沐挽歌是如何在一起的,她打算成全两人,该离开的是她才对,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妹婿,别来无恙!”
沐挽裳这个称呼,犹如凌迟,犹如如潮水夹带着冰棱漫过心房,冰寒彻骨,痛彻心扉。
“裳!你是在怨我违背誓言,当初我知道你的死讯喝醉了酒,酒后乱性才会有让另妹妹怀上孩子。舸真的以为你已经死了。”
沐挽裳心里又何尝不痛,李舸那般谨守礼法之人,竟然会酒后乱性,不过她相信李舸说的是真的,也不想纠缠。
泪水滑落眼角,声音哽咽,却是笃定,“陛下,沐挽裳是一个以死之人,就当沐挽裳不曾来过新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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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酒后真言
李舸听到沐挽裳那句未曾来过,整个身子僵硬,心中如万仞刺心,每一寸刀锋都透着如雪寒芒,痛彻肺腑。
冲上前去将她抱在怀中,“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舸每日每夜都在思念你,一直活在自责之中,怪自己没有保护好你。你明明还活着, 我竟然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我会好好的补偿你,我会好好待你。”
沐挽歌忍着内心的苦楚,她不能够让李舸看到她嫉妒的一面。
上前劝慰道:“姐姐,你就留下来吧!将身子养好,有什么话以后再说。”给两人都留有余地,也给自己留下机会。
“留下来吧!”李舸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沙哑,分明带着几分乞求。
沐挽裳见着他眸中的期盼,不曾见到过他如此模样,竟是狠不下心肠,她知道她是不可以留下来,她的人生已经被轩辕罔极毁掉了。
狠心的伸出手将他推开,将头别过一旁,“我可以留下来,还请妹婿自重!”
又是绝情的两个字,“你就那么狠心了,轻易的了断一切,忘了我们曾经的誓言。”
“曾经沧海,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我配不上你,你也忘了我吧!
“我不在乎。”
“我在乎,妹婿该好好的疼爱妹妹与她腹中的孩子,而不是纠结过往。”
沐挽歌上前去拉住李舸,“皇上,姐姐现在或许还在生气,彼此都冷静一下,慢慢来。”
沐挽歌又看向沐挽裳,“姐姐,你历尽的辛苦才来到新罗,暂且先住下,将身体养好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李舸此时也比之前冷静得多,先将沐挽裳留下来再从长计议。
安排沐挽裳住进了庆安殿,与皇上的寝宫康宁殿相隔并不远。
沐挽裳终于可以安静下来,新罗皇宫与之大胤的皇宫要小很多。
不似大胤的富丽堂皇,整体结构也都是木质结构,雕廊画栋,古朴典雅。
房间内没有床榻一铺暖炕,摆设也极为简单,门口有护卫把守着。
不过是又一座牢笼换做另外一座牢笼,见到李舸与妹妹相亲相爱,更加笃定等养好了身子,她就离开。
门口传来敲门声,“姐姐,我可以进来吗?”
门口传来沐挽歌的声音,亲自拉开了木门。
“妹妹,快进来。”
“挽歌给姐姐送来一些换洗的衣裳还有寝具。”
命绛珠将东西放下,摆满了一地。
“需要什么东西,尽管说,挽歌命人去准备,姐姐一定睡不习惯暖炕,挽歌与皇上也是在大胤住得久了,睡不惯暖炕。不如再命人送一张大床来。”
不知为何,沐挽裳总是听出一丝异样,妹妹一定认为自己是来同她争夺宠。
“妹妹,姐姐来不是同你争夺宠爱的,我很快就会离开的。”
沐挽歌上前拉住沐挽裳的手,“姐姐为皇上吃了那么多的苦,是妹妹自不量力夺了姐姐的位置,妹妹愿意让出皇后的位置,与姐姐共侍一夫。”
这样的话沐挽歌不只说了一次,看来她真的误会了。
“我原本就没有打算到新罗,如今来了看到舸的身边有妹妹,看着妹妹如此恩爱,姐姐就放心了。如果妹妹不放心,现在就放姐姐离开吧!”
李舸若是知道她将沐挽裳放走,会恨死她的,她才不会做那种蠢事。
“姐姐,你误会了。”
沐挽裳心思澄明,没有女人愿意同别的女人分享丈夫,她也是一样,相信她的妹妹亦是如此。
沐挽歌离开了,门外有人把守,她三脚猫的功夫,许久没有练,根本逃不出皇宫。
夜深人静,李舸睡不着,出了康宁殿一直走,左拐到尽头便来到庆安殿,心里面有很多话要多她说。
“阿裳,我知道你受了很多的苦,让你寒了心不敢去追求幸福,舸可以等,等到你可以面对。”
沐挽裳背对着门口,心思百转,“皇上,时间不早了,皇上明日应该要上早朝,还是早些歇了吧!”
“阿裳,我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你肯给舸一个补偿的机会。”
“皇上不要再纠缠过去,将心思用在朝政与妹妹的身上,妹妹即将临盆,正是需要皇上关心和爱抚而不是跑到我的门口来叙旧,妹妹她会伤心的。”
无论李舸说什么?沐挽裳都不再言语,一段感情错过了就错过了。
永远也回不到最初,何必再去纠缠, 揭开好不容易愈合的伤疤。
沐挽裳觉得她的人生都是晦暗的,前世朦胧年华最初动心的那个人是萧逸尘,守着一纸婚约要嫁给裴祯,却遭背叛 。
今生与李舸相知相恋,又毁在了轩辕罔极的手中。经历的事情多了,心也死了,对待感情也不愿拖泥带水。
看似绝情,对于李舸而言,与妹妹在一起是最好的选择。
注定了她这一辈子会孤独终老,于她而言未曾不是一个很好的结局。
沐挽裳不知道李舸是何时离开的,她是靠着门口睡着了。
半夜三更天,一抹青黛色身影窜入庆云宫,俞宗垣扮作护卫模样,打探到沐挽裳住进了庆云宫。
出手将护卫打晕,敲了敲殿门,沐挽裳听到有人敲门,“何人在门外?”
“俞宗垣,你可愿与我离开新罗?”
沐挽裳没有想到俞宗垣真的来救她,“余大哥,这里很危险。”
难得她还顾忌他得安危,即便救不了她,也要告诉她背后的始作俑者是何人,不能够让轩辕罔极的计划得逞。
“你不是想知道。。。。。。”
却是听到有人朝着此处奔来,“有刺客!快抓刺客!”
情急之下,俞宗垣冲着门内喊道:“轩辕罔极!”
“余大哥,你再说什么?”隔着木门,有护卫在呐喊,沐挽裳听的不是很真切。”
“余大哥,你在说什么?”
俞宗垣早做了准备,从怀中丢了一封信笺在门口,直接奔走逃过护卫的追捕。
绯衣的人将俞宗垣跟丢了,早就守在庆云宫的门口,见俞宗垣出现,正欲上前见新罗的护卫出现,便躲了起来。
躲在暗处没有动,见俞宗垣留下信笺,绯衣直接飞身而去,将地上的信笺取走,消失在回廊的尽头。
沐挽裳唤了两声,不见俞宗垣回答,将门闩打开,将门拉开,门口的守卫倒在地上,俞宗垣已经不见了踪影。
“余大哥。。。。。。。”
沐挽裳还记得一路来时的路,趁着月色,没有护卫把守,新罗的皇宫看上去要比大胤的好逃得多。
刚刚没走出多远,就被人团团围住,再次被人送进了庆云宫。
俞宗垣躲过禁卫军的追捕,还好不是轻骑兵,那些轻骑兵是专门训练,是用来守卫皇城的。
翻身越过高墙,踏过宫门,直接出了皇城。
上一次将沐挽裳丢给土匪,这一次总算履行承诺,虽然没有将她带出来,告知她幕后的主使,就可以阻止轩辕罔极的计划。
刚刚走出不远,就被绯衣与凌九霄的人给围住了。
虽然一个个遮面,俞宗垣一眼就认出了绯衣。
“你竟然想救她出来,太自不量力了。”
“你们给我的解药是假的,就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那你就该死!还等什么?格杀勿论!”
京郊树林,在新罗俞宗垣对地形比绯衣她们更清楚,奔着小路一路奔逃。
月沉乌云,一暗色身影脚步轻点踏落嶙峋怪石,飞身落至林间。
凌九霄腕抖剑斜,迅疾出手, 剑光闪动手中长剑倏地刺出,俞宗垣随手抽出腰间长剑,挡铮的一声响,双剑相击,电光火石,嗡嗡作声。
双剑相交,剑光霍霍,道道银芒划破夜空,暗夜中剑光冰寒刺眼,剑气所到之处,山石崩塌,林木毁坏。
俞宗垣受了伤,借着凌九霄转身的空档,消失在暗夜中。
绯衣带着人匆匆忙忙的跟上,“人呢!”
“受了很重的伤,应该逃不远。”
“追!”
此时康宁宫内,李舸苦闷的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酿,李舸酒量原本就不是很好,两壶酒下肚子,已经是有些醉了。
“轩辕罔极,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让她变得如此绝情。”
“轩辕罔极,为何要那样对她,有本事你冲我来啊!”
沐挽歌实在是看不下去,“皇上,您喝多了。”
醉眼朦胧的看着沐挽歌,身子已经摇摇晃晃,双手端着她的脸,“这辈子,只爱过一个女人,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皇上,妾身不是姐姐,对皇上的心是一样的,臣妾腹中还有孩子。”
“就是你和孩子的存在,她才会不原谅我,朕要去找她解释,朕要找他解释。”
看着耍酒疯的李舸,可还是那个温温如玉的男子,他的话如外面的冬雪, 寒凉彻骨。
“来人,将皇上抬到榻上去。”
绛珠见到沐挽歌哭得伤心,“娘娘,皇上喝醉了,说过的话不能够当真的。”
“皇上是叫酒后吐真言,本宫与腹中的孩子才是多余的。”
绛珠看着伤心难过的沐挽歌,“娘娘,是您多心了。”
沐挽歌一直都知道,她不过是姐姐的替身,若非当日李舸醉酒,怀上了腹中的孩子,李舸是不会娶她为妻,更不会立她为后。
有的只是责任,看似恩爱,不过是相敬如宾,根本就没有男女之爱。
她嫉妒姐姐凭什么可以拥有那么多,即便残花败柳之身,李舸心里面依然喜欢的是她。
沐挽歌不会让她破坏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为此她会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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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一盆冷水
翌日,已经到了上朝的时辰,皇上宿醉根本就没有起来。
众朝臣议政殿内等了半晌,许久没有见皇上上朝,昨日是太后逼着皇上上朝,今日更是没有音讯。
众朝臣推举崔尚勇前去康宁殿皇上的寝宫,打探消息。
沐挽歌叫了几次无果,索性也不叫醒他,李舸越是为了一个女人如此,那些朝臣便会将所有的怨怒都迁怒到姐姐身上。
崔尚勇来到康宁殿,见到沐挽歌,双手置于额前匍匐在地,“中殿娘娘,老臣前来是想了解,皇上因何不上早朝。”
沐挽歌一脸的幽怨,“皇上为情所困,喝醉了酒,如今还未醒来。”
崔尚勇眉头紧蹙,“如今该如何是好?皇上不能够总是这样不理朝政。”
“是啊,再这样下去,不是一件好事。待皇上酒醒了,本宫会劝劝皇上,崔大人与几位首辅大人就辛劳一些。”
劝走崔尚勇,不用她前去消息很快就会传到太后殿。
“绛珠,你先不用忙,带两个婢女去庆云宫。记得本宫让你说的话,一定要让她知道。”
绛珠双手置于额前,躬身叩拜,“娘娘吩咐的事情,珠儿绝对不会怠慢。”
在新罗,只要进入后宫的女子,上至皇后下至宫女,都会视为皇上的女人,一生不可以嫁人。
新罗很重视女子的贞洁,像沐挽裳这样嫁过人的女子是没有资格留在后宫的。
绛珠身为中殿的贴身婢女,自然对沐挽裳有些敌意,尤其是见过皇上与皇后之间的争吵。
皇上超然脱俗,温文尔雅,新罗国第一美男子,是后宫女子心中神祗一般的存在,一颦一笑都牵动人心。
与中殿娘娘也是恩爱非常让人羡慕,自从沐挽裳到来,一切都变了,皇上昨夜喝的烂醉如泥,以至于不上早朝。
沐挽裳昨夜很晚方才和衣而眠,她并没有认床的习惯,却是睡不惯新罗的暖炕。
见外面天亮了,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见着包袱里上绿下粉的新罗宫装,她向来不喜欢太过艳丽的颜色, 尤其红绿相间的颜色。
于是选了一件上白下紫色的素色宫衣,系上胸前的缎带。
听到殿外有响动,“何人?”
“夫人, 娘娘命珠儿送两名婢女前来。”沐挽裳嫁过人,在新罗被称为夫人也是正常。
沐挽裳将木门拉开,见门外两名十二三岁的婢女站在门口。
沐挽裳冲着绛珠道:“谢谢皇后,我一个人习惯了,可以一个人打理。”
“这是中殿娘娘吩咐的,娘娘本想亲自来的,如今在殿中伤心难过,哭了一整夜,眼睛都哭红了,不方便见客。”
“妹妹,不,中殿娘娘为何哭泣?”
“是皇上昨夜心中不痛快,喝了许多酒,珠儿从未见到过皇上那般烂醉,不但推了娘娘,害的娘娘动了胎气,还说娘娘和腹中的皇子是多余的。”
昨夜李舸来说,在门外说了许多,不知道他何时离开的。
李舸怎么会如此对妹妹,即便心中不痛快也不够拿女人和孩子撒气,岂是堂堂男子所为。
“快带我去见中殿娘娘。”
沐挽歌就是要将沐挽裳引到康宁殿,沐挽裳直接奔着正殿而去,见沐挽歌眼眸泛红却是哭了。
看着榻上烂醉的李舸,依然没有醒来,“听珠儿说,妹妹受了委屈。”
沐挽歌撑起笨重的身子,靠向沐挽裳,沐挽裳伸手将她抱住,“姐姐,挽歌受些委屈无所谓,可是腹中的孩子是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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