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娘子会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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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娘子会煮饭-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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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东西給她。有时是块香料,有时是一丈稀有的布绢,有时是镶嵌了粉色珍珠的臂钏。

    东西未必很多,亦未必非常贵重,不过次次都有,从不落空,是个父

正文 阎王要个体己物

    我张了张嘴,来不及说出来无涯已经不见踪影。我只得问狐狸:“你怎知道无涯对我妹妹有意?”

    狐狸打了个哈欠,道:“天机不可泄露!小生有些疲累,先去睡了,姑娘请便!”说完还学那唱戏的书生作了个长揖,就打算扬长而去。

    我眼疾手快自后面一把扯住狐狸耳朵,恶狠狠的道:“快说!”

    “哎吆喂!姑奶奶先松手,我说,我说!”狐狸捂着耳朵呲牙咧嘴的呼喊。

    我手下轻了几分力气,还是扯着他的耳朵,生怕一松手他也一溜烟的不见了。

    “我老实交代,有日我想给你买个新鲜玩意,路过大理寺卿家却看见妖气,这才发现无涯在荷花池里蹲点,就连他们家的库房所在,都是那条蛇告诉我的!”

    见我不信,狐狸又加了句:“可怜我变成他们家屋檐上的石螭吻,风吹日晒了好几日点,才发现的!”

    我放开狐狸耳朵,哼哼的说:“人家蹲个点就是对我妹妹有意了?”

    狐狸敛了神色道:“实不相瞒,碧落姑娘没几日阳寿了,无涯在那里日日守着,就是替碧落姑娘赶走那些魑魅魍魉,若不然,碧落早就来这酆都城与你作伴了!”

    听了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抓住狐狸问:“我妹妹芳龄最多不过十五六,怎会没有几日阳寿?”生前我家亲戚寡薄,几乎没有走动,乍听说我有那么个妹妹,倒是让我多了七分关心,三分好奇。狐狸的话让我忧心忡忡。

    “我妹妹阳寿无几可是因为天劫将至?”我焦急的问。

    狐狸摇头,负手立于窗前,淡淡的说:“并非如此,碧落身体极弱,前些日子被蛊雕食去三魂三魄,我方有此一言。”

    我哆哆嗦嗦的自怀里摸出阎王给我的纸鹤,燃起一只。那纸鹤点燃以后便离了我的手,在空中飞旋,阎王的面容在火焰中出现。他看起来有些憔悴,眼神却还明亮,声音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依旧轻柔好听,“碧柳,可有急事?”

    我心里一阵伤心一阵忧愁,不知不觉将手中的帕子缠的绞白了我的指,“王爷,奴家想知,奴家的妹妹还有阳寿几何?”

    阎王一楞,道:“你的妹妹?”

    我点头,“大理寺卿家的嫡女碧落。”

    阎王叹息,“你都知道了。”顿了一顿继续说,“碧落阳寿不多了。”

    我上前一步,“王爷不是说,我还有十几日阳寿么?把我的阳寿给我妹妹可好?”

    阎王摇头,“借命一事,万万不能。”

    那纸鹤燃起的火焰慢慢变淡,阎王的面庞越来越不清晰,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稍后本王差人送个方子,或

正文 引魂散

    狐狸那天真是成绩卓著,唱了两个时辰,哑了嗓子,我赚了二百零八斗的水果。

    有钱将那些水果用推车不断的送往厨房,我喜得不知怎么收拾才好,嘴里碎碎念着,“杏子可以腌成杏脯,梅子做个酱,那些姑娘小姐一定喜欢吃……。”

    正在酒楼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狐狸到灶房找我,哑着嗓子道:“这个方子可以安神定惊,延缓碧落几日寿命罢了!”

    锅里的白粥煮的正好,散发着甜甜米香,我拿勺子搅了搅,觉得眼睛似被热气熏了,眼角竟有些微微的湿,“只能如此,还能有别的办法么?”

    狐狸道了声,“也罢!”转身往外走,“等无涯回来,看看这个方子,熬好了想法给碧落灌下去。”

    无涯却隔了一天才回来,眼瞅着瘦了许多,回来径直去了我挖好的地洞,蜷了起来。

    我突然想起这是我辛苦挖的地洞第一次用,忍不住指责狐狸,“你看看无涯多可刻苦修炼,你看看你,整日在这里游荡玩乐!”

    狐狸斜了我一眼,“你快去给无涯做点好的,他那里是修炼,分明正在疗伤!”

    妹夫受了伤!兹事体大,我也不和狐狸顶嘴,立刻回灶房炖了一个十全大补汤。

    第二日傍晚,无涯醒了过来,听发财来报我就急忙赶过去看他,只见无涯正坐在前堂八仙桌前,一边看着着个药方,一边端着一只碧瓷碗慢慢喝着十全大补汤。

    有风将花架上的残红柠黄卷了进来,几片花瓣沾染在他的青色布衣的袖摆上,身后一抹瘦长的剪影,如若仙人之姿。

    我放轻了脚步走进,轻咳了一声问:“无涯你可觉得大好了?”

    他展眉看我,淡淡一笑:“前日遇见一只混沌,不慎被他伤了一下,多谢姑娘的地洞,如今已无大碍。”。book26。

    我点头,指着他看的那个方子问道:“这是阎王送来的,说是能延缓碧落几日阳寿,你看着可好?”

    无涯道:“方才公孙公子也与我说了,这方子里用的琥珀、珍珠、牛黄、犀角的确都是些安神定惊的,可以让碧落剩下的那三魂三魄牢牢生在体内,免得受游魂的惊吓,不慎脱了壳。”

    我伸手拿过那个方子道:“甚好!让狐狸赶紧去抓药,还要劳烦无涯公子给碧落送去。”

    无涯的神色有一番说不出的忧愁,“碧柳,可是碧落被蛊雕食去三魂三魄,元神已伤,如釜底抽薪,就算拖延了一时,也免不了油枯灯灭。”

    我的心情也随着一暗,将那方子往桌上一丢,愁眉不展的坐了下来。

    “酆都城里,除了阎王,还有一鬼通医理晓阴阳,碧柳正好可以求上一求!”

    那药方被狐狸拿了起来,一

正文 送别无涯

    回去之后,无涯不在,狐狸看着我的面色,有些担忧的说:“无涯去看碧落了,你若是想哭,那就哭一下好了。”

    我摇头,一个鬼,怎么哭都是没有眼泪的。

    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狐狸小心翼翼的问:“你可是在红药叉哪里得了什么消息?”

    我点头,望着狐狸道:“判官夫人道,那方子是她写的,名引魂散,只是少了一味药引,若是能寻到,便可将碧落那三魂三魄引回。”

    狐狸抚掌道:“那可真是个好事,碧柳你担心那药太贵是么?放心,就算是龙肝凤胆,我也能给你买到!”

    我目露精光,“当真?”

    “当真!”

    我去厨房拿了把刀递给他说:“倒也不必花费金银,你去把咱们家那条蛇剖了,取出蛇胆便是!”

    狐狸望着那明晃晃的刀,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一退,“碧柳你说笑了罢!要无涯的胆做什么?”

    我淡淡笑着说:“做药引啊!”

    狐狸一缩头,问:“可有他法?”

    我又想了一想,“或者你去海里杀条龙,判官夫人说龙胆药效更好!”

    “不用公孙公子!我来就好!”一个声音如箜篌碎一样好听,却让我和狐狸都随之一凛。

    我支支吾吾的说:“无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十全大补汤还剩了些,我去灶房给你热热。”接着抬腿就走,想把这烂摊子甩给狐狸。

    无涯挡住我的面前,道:“你刚才说,红药叉写了这个引魂散的方子之时,我便在了。”

    “我的胆可以给碧落做药引是么?”他又轻轻的问了一句。

    我看着那张英俊的脸,慌的直摇头:“五百年以上的蛇才可以,无涯你太年轻!”

    无涯唇角噙着一丝慈悲的笑,“碧柳,我活了一千二百年了。”

    我张大了嘴,不知如何平复我复杂又纠结的情绪,雾气涌进我的眼里,我怒冲冲的说:“不管怎么说!不行就是不行!”我用力的摔上门,扬长而去。

    我这个当姐姐的,应该替碧落高兴是吗?我躲在那个地洞里,抱着膝盖坐着,静静的想。

    不管无涯是人是妖,至少他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换取碧落的性命,尽管,一个人的性命,比起一个妖来,不过是花开一瞬,弹指须臾。

    无涯活了一千二百年,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发生,他还可以继续活下去。而碧落即使活下来,不过三五十年,或许就来这酆都城里与我姐妹相认。

    不值!多么的不值!

    可是无涯他愿意。

    我的心里,竟然对碧落泛起微微的嫉妒。

    片刻有声音悉悉索索的想起,

正文 告别碧落

    白狐独自去了房内,让有钱旺财抬进去八大桶水,独自沐浴。洗了整整一时三刻,他才出来。

    原先微醺的醉态已然不见,黑黑的眼睛似濛上一层水汽,衬的面庞愈发的白皙。他换了一身白色素衣,宽袍广袖,腰间系了一条银色丝绦编成的腰带。黑色的发披着,如孤山晓月般,让人觉得清雅难言。狐狸携无涯与我到了后院空旷之地,静静燃了三柱香,肃正仪容,跏趺而坐,挥袖做法。

    只见他伸手掌向外,指端下垂,结与愿手印。空中隐隐雷声伴着几片云渐渐飘来。他又伸右手覆于右膝,中指轻触地面,结触地印。顿时空中有劲风拂来,白狐的衣角在空中烈烈作响。

    风带了沙土,呼啸而至,吹的我眼睛睁不开,我那袖子掩住了面,待风势稍减,我向空中窥去,只见云愈积愈厚,渐渐变成黑色的乌云,随着大风慢慢旋转。

    无涯在我身边大惊道:“你已经修炼到可以逆转时空了么?听说狐族只有族长才有此法力!”狐狸不语,犹自闭着眼,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贯穿十方,结佛陀涅槃印。风和沙土混着雷电乌云咆哮而来,似有万马奔腾之势向白狐冲去。

    他却迎着风势立起身,张开袖子扑上前去,我骇的上前欲拉住他,却被无涯挡下。

    但见那片黑色乌云被他几把挽入袖中,慢慢团转,最后竟成一团白色的水晶,晶莹剔透,但见上面七色光华流转。

    白狐将那水晶放在地上,水晶迎风而缓慢生长,有云雾自水晶表面不断散开。见此状况,白狐方才绷紧的神色渐渐放松。

    回头对无涯道:“逆转时空的法术自我爷爷起便没有修炼成功,我只不过是将你和碧落的某段时间重叠,只有片刻,待这云雾散去,便必须回来了。你且进去和她速速道别吧!”

    无涯慢慢道,“我不过是求个梦中相别,竟得此大礼,多谢!”白狐一笑:“我说过,自会鼎力相助!”无涯不多语,抱拳施礼后便一脚踏了进去,身影顿时不见。

    见我在一旁立着发呆,白狐的面上又露出以往玩世不恭的神情,冲我笑道:“这种生离死别的情景,话本子里也不多见,你难道不去看个热闹?”我听了急忙往前走了两步,却被他拉着,一步踏了进去。

    这一步进去,竟是另有洞天。

    约莫正是深夜,昏暗的房里只燃了一支蜡烛,依稀听见外面耳房有丫鬟细碎的呓语。浓浓的中药味扑鼻而来,屋里摆着葡萄镜、罗汉床、玉如意、金绡帐。帐里躺着个姑娘,面如白纸,唇如淡樱,正闭着眼睛沉睡,容貌与我有三分像。

    我的心突然停跳了一下,这就是

正文 阎王救人

    一千多年的时光,是不是只是一声叹息?

    白云端,紫竹林,山涧水,荷花池。

    转眼间,狐狸已经手起刀落。

    “锵~!”一声清脆的声响。

    我转头去看,以为无涯已经被狐狸取了项上人头,却看见狐狸的刀被人格下。

    阎王。

    他居然回来了!只见他神情疲惫,风尘仆仆,两颊微微的凹了下去,下巴上的胡渣亦微微泛出青色,面色却格外冰冷,持扇柄将狐狸的手刀挡下。

    阎王看了我们一眼道:“不过几日没在这酆都城,想不到你们差点捅出天大的乱子!”

    狐狸不理,挥刀往前,又被阎王挡下。无涯因灵珠不再,无法相助,只急的在一旁说:“我自愿受死,还望阎王成全!”

    话语间阎王和狐狸已经又过了几招,无涯的话却愈发激怒了阎王,他横眉竖目,突然发力,一掌击在狐狸的肩上,狐狸吃力不住,向前一趔趄,手上幻化出的刀却是不见了。

    阎王收了手,问道:“你可知无涯的身份?”

    狐狸点头,“普陀引渡灵。”

    阎王怒道:“即使如此,你怎敢对他下手,莫非嫌天劫来的晚了是么?”

    狐狸无谓的一笑,“他只是我兄弟,兄弟相求,自是两肋插刀!”

    我听出话中有异,上前问道:“普陀引渡灵究竟是哪路神仙?”

    阎王看了我一眼,眼神亦带了搵怒,“无涯可有说过他层在普陀座下紫竹林里修炼?”

    我点头。阎王道:“这就是了。普陀引渡灵乃是观音座下灵使,引迷途之人去观音座下度化,引无恶不作之人来酆都就审,以彰天理。此次灵使下凡一为历劫,再为轮回,如此三番磨练方能修炼成仙,连历劫一事都尚未完成,狐狸你竟敢擅作主张杀了他!”

    说完阎王的面上已带了雷霆之怒,揪住狐狸的领子道:“尔等在我这酆都城里夜夜笙歌都由你们去了,拐我的娘子与你开酒楼也未深究!此事碧柳毫不知情,你身为狐族继承人,难道你也不知道么?”

    接着松了狐狸的领子将他一掷,“此事连累你们狐族也倒罢了,若是将我娘子也牵连进去……”,阎王顿了一顿,一字一顿含着冰意道:“休怪我与你兄弟义断!”

    我的面色一片惨白,慢慢的望向无涯,他却面色平淡的立在那里,似乎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阎王看了他几眼,许是有几分不忍,道:“你来凡间自是有劫数,这情劫或许便是其一,还是看开一些好。”

    谁料此时狐狸突然一掌拍地,腾身而起,向阎王面上抓去,狐狸的身后亦窜出千万道小蛇,嘶嘶叫着向阎王扑来,阎王大惊,急忙将折扇打开

正文 上穷碧落下黄泉

    从那一日开始,我便再没有无涯和碧落的消息。

    狐狸每日端坐堂前,拿着算盘运指如飞,无涯的消息,只字不提。

    后院天天有小妖来送菜,念善将我饮食起居都打点的一切妥当。

    阎王亦隔三差五的来芳菲楼,选个雅间,点几样小菜,一壶烫酒,吃完就走。

    一切回到了以前,我有时脑海里会有幻觉,仿佛从来没有无涯这号妖曾经存在过。

    倒是当时我一时激愤,在后院挖的那个深深的地洞,长满了青苔,提醒我原来一切并非是虚空幻想。

    一日,芳菲楼前卖纸花的李大娘喜滋滋的上门,我见她头油抹的锃亮,白花插的喜兴,便笑着问:“大娘家中可有喜事?”

    李大娘道:“明日我家新妇回门,想在姑娘这里订些喜饼带着。”

    我陪了笑,“原来大娘家刚娶了新妇,难怪看着气色这般精神,只是不知大娘想要个什么样的喜饼?”

    李大娘道:“姑娘手艺我放心,姑娘喜欢什么样子的,便做什么样子的。”

    我略一想,道:“即是新妇回门,做些桂花莲子、花生桂圆、芝麻五仁、蜜枣红豆的可好?都是婚嫁时常选的样式。”

    李大娘抚掌,“每样要十个,喜事不作兴用单数的。”说着自袖中掏出一锭冥银,“这些是定金,剩下的我后日来取之时再付。”我含笑应了,让有钱收妥了银子,将李大娘送至门口,目送着走远了,正预备着回房,却突然被个急急奔来的丫头撞上了。

    那丫头梳着双髻,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神色匆忙,抬头见是我,急忙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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