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娘子会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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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娘子会煮饭-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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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钱和巧秀大喜过望,急忙叩首,“多谢王爷恩典!”有钱又上前跪行了两步,道:“王爷,只是巧秀过不了多久便要去投胎,我两人……”。后面的话没说完,就被念善一脚踢在屁股上,“王爷都说赐婚了,那里来的那么多废话,还不赶紧退下!”

    有钱是个机灵的,知念善是王府里出来的,这一脚下去,必有别的暗示,当即拜了几拜和巧秀退了下去。阎王半天方悠悠的道:“既然无事,本王就先回去了。”

    我起身,“多谢王爷今日出手相救,只是不知这玉坠究竟如何来历?”阎王淡淡的说:“你既然不记得前尘往事,本王说了又有何用?”说完带着几个小鬼回了王府。因劳驾红药叉跑了一趟,我过意不去,隔了两日便做了些甜软的糕点去了判官府中谢恩。红药叉接过点心,挑了几样递给奶妈,要她去伺候小公子尝点心,摒退左右开始与我说悄悄话。

    “妹子,后来我都听说了,那日你莫怪阎王没有给你强出头,这刘家的棺材铺之所以能在酆都开的如此风生水起,只因他们家是玉帝钦点的十世善人,就算是阎王,也奈何不得,只等着家子讨债鬼赶紧去投胎才算是安生。”

    我鄙夷,“十世善人怎是这般做派?我还没应呢,就敢直接抬了花轿来抢人!”

    红药叉叹气,“刘小柴本应可以寿归正寝,怎奈活着的时候虽经常行善,但免不了就是好色,玉帝难得竖个典型,索性让他早早死了投胎了事!”

    我顿时瞠目结舌,心里不停腹诽这玉帝也是个糊涂蛋。

    红药叉将我那杯茶往我这般推了推,“后面的事才精彩!

    “阎王那天给足刘小柴面子,并非阎王是个懦弱好欺的,就是为了事后收拾他,阎王给我夫君递了条子,吩咐手底下心腹乔装成百姓,四处放言棺材板以次充好,并且许多名贵板材的棺材并非实心打造,中间暗设夹层又灌了铅充分量,惹的许多鬼聚众到阎王府去闹,要求彻查此案。王爷民意难为,便派了几个差役去刘家棺材铺去搜,果真搜出许多铅块,又连劈了几个楠木棺材一看,果真里面有夹层!这下刘家棺材铺被连锅端了,听说那刘小柴当场傻了眼。我就知道阎王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红药叉说的兴起,唾沫横飞,眼神贼亮,咽了几口茶润了润喉咙接着说,“虽说这十世善人也动不得,但触犯刑律也被阎王判到剥皮地狱。”

    我有些吃惊的问:“不是动不得么?怎么去受罚?”

    红药叉笑嘻嘻的说:“又不是剥他的皮,是要刘大公子帮忙去剥皮,说到底,就是做几日衙役里的苦差,只不过这时日多久,可就看刘大公子的造化了。”

    到底替我出了这口恶气,我心里暗爽了半天,喜洋洋的自红药叉那里回了芳菲楼。

    回去后又是喜事一桩,巧秀羞红了脸告诉我,阎王大人传下话了,允她在酆都城待足一百年再去投胎,有钱已经一蹦三尺高,窜回家去报喜,要他娘寻个日子上门来提亲,巧秀预备着就当芳菲楼是娘家,到有钱家来说亲,就请我和念善帮着说道。

    我重重拍了她的肩,豪气干云天,道:“这是芳菲楼开业来最大的喜事,酒席就在这里办了,我还有私藏的腊肉和香十里都贡献出来!”

    巧秀一听那香十里,顿时嚅嗫着退下去了。我摇头,都要成亲的人了,怎还不能接受夫君这爱好?

    没几日,这芳菲楼前的花架也彻底搭好了,远看层次分明,近看那花枝叶玲珑,随风轻摆,栩栩如生,我便让有钱扯了几挂鞭炮,庆贺了一下。

    虽是这样,芳菲楼的生意还是渐渐惨淡下去。阎王有时过了,劝劝我,要我换个别的生意做,或者这酒楼的摊子别铺的那么大,如今民生凋敝,死的人众多,能享香火钱的又几个?

    只是我不听,固执的守在芳菲楼,等着狐狸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还是略瘦,本来想双更,弄到现在才发现过了12点,叹气,今天还有一章。
64狐狸来信 

狐狸走的时候,奈河边的彼岸花开的正是酴醾,转眼谢了,狐狸还是没有回来。

    有钱的娘老子差了个媒人来芳菲楼说亲,订了个日子将巧秀娶进门,巧秀生的美,人又机灵仔细,将有钱照顾的妥妥帖帖,有钱的爹娘不知有多高兴,整日念叨着两口子就算是去投胎,留有钱一个人在酆都也没什么挂心了。

    成亲以后小两口就不在芳菲楼里住了,只夜里过来干活,虽说什么事情也不耽误,可是这院子里还是又凄凉了许多。

    我仅有的一点荤腥也统统撤下,留着自己的人吃用。拿出曾经给钟藜置办喜宴的那些手艺,索性将芳菲楼开成素菜馆,价钱上也便宜了许多,来吃饭的人又多了些。

    后来我又广开言路,把楼里所有的鬼都吆喝来讨论酒楼的生计和出路,还真得出一个法子,每日熬几锅粥,配上自己腌的酱菜,傍晚时分推着去奈河边叫卖,价格也不贵,只几文一碗,那些等着去投胎的鬼一般不到半个时辰都抢光了,虽然赚的不多,但也有些薄利。

    有天下午,我还未起床,正迷迷糊糊的睡着,突然有人推了推我,我在床上坐起身,空无一人,以后是幻觉,倒头又睡,结果有个毛茸茸的爪子一下按在我脸上,我骇的不轻,惊叫一声,伸手将面上的东西一巴掌打了出去。

    只见一团红色的影子在空中转了两圈,落到地上化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

    这姑娘身量不高,红衣似火,腰上系了一串银铃,只是……只是,是…。。那头却分明是个狐狸。

    我心噗噗的跳着,将被子往身上又裹了裹,问:“你是何人?”

    这狐狸不似初白浑身白毛胜雪,从她露出的脑袋上看出,这只狐狸分明是红色的。

    她歪着狐狸脑袋,闪着绿色的狡黠美目将我上下打量一番,鄙夷道:“初白哥哥还说表嫂温柔端方,怎我看着却是个蛮横凶狠的?”

    听了这话,我放下心来,语气中的不屑都抛之脑后,从床上起身,汲着鞋一把握住她的手,想追问初白的消息,呃……,握住才发现,居然是只毛茸茸的狐狸爪子,想必刚才就是这爪子按在我的脸上,急忙又甩开。

    这姑娘聪慧的很,似发现了我的想法一样,坏笑着说:“嫂嫂,刚才在你脸上的,是这一只!”

    说着一拎裙子,将脚丫子给我看,却是只白白嫩嫩如春笋一般的小脚,我有些恼,“你怎用脚踩在我面上?”我质问她。

    “哦!”她却不以为意,将那脚转了几转,突然又变成毛茸茸的小狐狸爪子,小腿还有些白毛,道,“嫂嫂,刚才按在你面上的,是这样子的!”

    我羞恼,拉下脸色问,“可是初白要你来的?”

    她拿出一封信在我面前晃,“那是自然!”

    我伸手去拿,却被她晃了个身避开去,我假意恼道:“你既喊我个嫂嫂,怎好一而再、再而三戏弄我?”

    这姑娘咯咯笑的如银铃一般,“你与我哥哥还未成亲呢,怎好自称嫂嫂!”话虽这样说,她还是将信递在我手上。

    我剜了她一眼,“你一个没出阁的姑娘,说话也没规矩!”

    那姑娘狐狸嘴巴一撇,“我哥可是日日念着表嫂呢,奈何我大伯看的紧,所以就让我来给嫂嫂送封信来。”

    我欢喜的紧,尽量面上保持平静将那封信打来,信上说的罗里吧嗦,废话一堆,都是赢了几场、族长难当之类,又言最近不方便见我,路过糕点铺给我买了些点心,路过书铺买了些话本子,要表妹一并捎给我,闲时给我解解闷之类。信的最后留了一句话——碧柳,等我,非你不娶。

    我心里似大石坍塌,轰隆隆化成一滩春泥,软着心又看了一遍,才想起一件事来,“妹子,还没请教芳名。”

    那姑娘嘟囔,“名字么,我叫阿福!”

    阿福?我忍住笑,点头,“是个好名字,姑娘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你表哥可有东西捎给我?”

    她不情愿的从身后拿出几本话本子,“喏,就是这个!”

    我看了看,都是些《稽神志》、《泣鱼记》之类好看消遣的,十分合我意。收妥之后又问,“你哥还有东西捎给我么?”

    阿福摇头,“没有了!”

    我佯装看她面半刻,看的她发毛之时,指着她的脸说:“姑娘面上怎还有个糕饼渣滓?”

    阿福急忙去擦,“哪里哪里?”

    我得意洋洋的将手一摊,“拿来吧!你面上才没有糕饼渣滓,看你那么惊慌就知道你肯定偷吃了!”

    阿福怨怼的看了我一眼,才将几包点心从身后又拎了出来,初白买了四五样点心,每样都被这小姑娘吃了一些。我看了阿福一眼,“妹子你多大了?”

    阿福想了想,“五百多岁了吧,不过我娘说,按人的年龄算,我应该有——八岁!”

    我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头,将点心分了一大半给她,“这是嫂嫂给你的见面礼,吃罢!”

    在这姑娘啃点心的空,我提笔写了封信给初白,不说芳菲楼惨淡,不说心中的孤苦和无奈,只细细吩咐他要好好的,自己的安危多加小心。初白的爹爹来找我,想必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他不给我说放弃,便是会努力争取,他要我等,我就耐心的等。

    末了我想起灶房里还有些腊肉,我将信交给阿福,又下楼做个了腊肉蒸饭,用瓷盆装好了,拿蓝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端上楼来。

    阿福一进门就跳到我身边,“好香啊嫂嫂!里面有肉!”尖尖小鼻子就凑过来闻,果然是狐狸鼻子,如此灵敏。我将这蒸饭递给她道:“这是给初白的,还请姑娘帮我捎回去。”

    又拎了个小包裹给她,“这是给你准备的红枣糕,你想吃就吃这个,初白能吃一口我做的饭不容易。”

    阿福大喇喇的收好了,故作深沉道:“我晓得,嫂子是肉饭寄相思!”我作势要拍她,阿福一个转身不见了,空中传来她银铃的般的声音,“我走了嫂嫂,你自己保重!”




正文 65酒楼蒙难

    芳菲楼这么清汤寡水的经营了些时日,渐渐的日子好过了些。无他,除了那老鼠,又多了几只小妖帮忙送食材,世上鱼羊肉卖的贵些,这些不常送,猪肉和鸡鸭鹅蛋却是日日都有。碰巧这段时日巧秀有了身孕,吐的小脸愈发的青白瘦弱,那些肉大都给她熬了汤养身子,禽蛋我都拿去做菜。

    老鼠山亭法力有限,送来的东西却这样丰富,我过意不去,做了些葱香鸡蛋饼送他,道:“这些日子有劳大仙了,荤腥不断!这些蛋饼还请笑纳,和大仙一同来的那些帮我一并送些做个人情好了。”

    山亭惊讶的一双绿豆小眼咕噜噜的转着,道:“姑娘难道不知么?小的法力低微,那里请的动那么多妖,那些都是阎王大人派来给姑娘帮忙的。”

    我先是一惊,又是一喜,心里觉得暖融融的,微微笑着给老鼠道:“即是如此,大仙自己享受好了,我自会去谢过阎王。”

    自从来了酆都以后,得了阎王不少照拂,我不是那没心没肺之人,打定主意要好好的谢他,所以备礼品时费了些心,那些贵重的珠宝玉器我拿不出来,针线亦不会做,想来想去还是老本行比较靠谱,最后备了四色礼盒,放了精心烹制的酥酪、风干栗子、云片蜜糕、虎皮花生,这些东西不贵重,但样样都是我精挑细选耐心制成,光云片糕,我就反复揉了三十六回。阎王府中什么珍奇异宝没有?他只要晓得我一片心意就好。

    次日微风送暖,我约莫阎王应该下堂回府了,便拎着提盒去了阎王府,门口守着的小厮见了是我,恭敬的行了个礼,道:“姑娘可是来寻阎王大人的?只是这会王爷还未回府。”我隐隐有些失落,笑着道:“我有些东西想送给王爷,还请小哥帮忙通传下管家可好?”那小厮行了个礼就去了。

    片刻穿着布褐青衫的管家出来了,我在王府之时与他见过几面,知他姓常,在王府中算是老人了,当即向前行了个礼,道:“见过常管家,小女子最近得了王爷不少照拂,特意做了写吃食想送给王爷聊表谢意,听说王爷还未回府,烦请常管家代为转交。”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提盒递了过去。

    常管家接了过去,呵呵笑着说:“姑娘有心了,老夫代王爷先谢过姑娘!等王爷回府老夫马上转呈王爷。”说完常管家肃正了神色,低声对我说:“近日有些流民化成厉鬼不停骚扰寻常百姓和商家,阎王此时未归,应该是去查看了。姑娘开的酒楼在酆都城也算独一号,平日里务必小心为上,若是人手不够,老夫可以报禀王爷,从府中拨几个懂拳脚的小厮给姑娘看看门面!”

    我望着常管家面上满是诚恳,低头敛衽,“多谢常管家,若是芳菲楼有需要之处,再来请王爷和常管家施以援手!”常管家微笑着虚扶我一把,面上突然泛出可疑的红晕,他挥手摈退几个探头探脑的小厮,道:“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两人向前走了几步,站定了,我见他扭扭捏捏实在不太像个样子,顿时好奇心泛滥,“管家可有什么话要给我说?”

    常管家半天面上缓过劲来,叹了口气,道:“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念善许久不曾回来了,她的月钱我还给她一直收着,还请姑娘帮忙传个话,要念善得了闲就回来了一趟。”我笑眯眯的说:“管家不必担心,念善即是在我那里干活,这工钱应该我出的!”

    常管家再次涨红了脸,道:“念善虽在姑娘酒楼中干活,却是王府中人,王爷吩咐要老夫算份工钱给她,老夫怎好不依?”我见招拆招,摊开手道:“常管家若是信的过我,不如我把工钱给念善姑姑带回去,省的劳动姑姑再跑一趟。”常管家面上红了青,青了红,反复了好几次,一言不发,窘迫不已,我终于良心发现,收了手道:“管家既是不方便,待小女子回去后转告姑姑。”

    常管家松了一口,道:“谢过碧柳姑娘!”

    这一路走回去,回想到常管家那波澜不惊的面上也有红霞飞满天之时,我暗笑不已,腮帮子笑的都有些发酸,看得出常管家对念善姑姑有心意,这常管家听说当了两百年鳏夫,忠厚可靠,只是不知念善姑姑有没这个意思。

    转过一道青石小桥,穿过琳琅商铺,路的尽头就是芳菲楼。可是当我一过了青石桥,就发觉有些异样,这沿街的商铺全部大门紧闭,有些门口前散着破损的货品,纸钱、油灯、白缎布、笔墨纸砚等等等等,被丢弃在地上,踩的七零八落,隐隐还听见商铺里传来哀哀的哭声。

    我想到方才管家说的有厉鬼在酆都城里游荡,暗道了声不好,紧忙走了几步,远远的望见一群穿着破衣烂衫的鬼围堵在芳菲楼前,传来几声听的不甚清晰的叫骂声和棍棒打人音,中间夹杂着几声惨叫。我飞也似的跑了过去,见有钱被捆在地上,唇角还流了血,巧秀抱着他低低哭着,念善、旺财、发财都被反绑着,立在芳菲楼前怒骂不止,念善髻钗凌乱,几缕灰白的发垂在脸侧,显出几分老态。

    那些厉鬼背对着我,未曾发觉我过来,有钱和巧秀抬眼见到我,立刻止住声音,拿眼神示意要我快走。

    我望了一眼巧秀微微隆起的腹部,向她微微的摇头,走到他们面前,怒喝了一声,“为何绑我的人?”抬眼直视那群厉鬼,料是我在酆都见多了凶神恶煞,也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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