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娘子会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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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娘子会煮饭-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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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阎王大人既然说公孙公子无事,你便放宽心就好!要是王爷说了些气话,你也不必放在心上,过几天等王爷消消气,你去说几句软话也就过去了。”

    我红了眼,“姑姑,不知公孙公子他……”。

    “啪!”的一声,念善正给我梳头,将梳子狠狠掷在桌上,折成两断。

    “莫言什么公孙公子!你险些被棺材铺家刘公子强娶了去,公孙公子在哪里?酒食材不济,经营艰难之时,公孙公子在哪里?你被他亲爹为难之时,公孙公子在哪里?既然他妹子阿福能来,那他定亲之事,可有给你个解释?”念善面色铁青,这一连串的追问将我逼的无处可藏,我的脸顿时刷的一下白了。

    “许是他有难处不能为我道,许是他逃婚就是为了来寻我!”我强硬着,给公孙初白辩解。

    念善冷笑,转身将窗户和房门统统打来,风挟着雨丝顿时湿了地面,“好!若是他能来,老婆子我也敬他对你是真心真意,如今门窗大开,咱就在这里等着!”

    一道雷声滚过,映的念善面色狰狞。我扭过头去,不再看她,在窗边坐下,任凭雨水洇湿了衣服,可心里似着了一团火,越烧越旺了。念善说完这些,倒了一杯灵芝茶,气定神闲的坐下,淡淡的说:“还有不到半个时辰,便是狐族受雷击之时,老身倒要看看,他公孙初白如何躲过此劫。”

    我的左眼皮,没来由的跳了几下。

    一时无话,我和念善静静的等着。离阎王说的那个时辰越来越近了,狐狸却依然不见踪影,我担心狐狸的安慰,两只手将百褶裙攥的死死的。念善端坐屋中,自顾喝茶,突然神色一凛,放下茶杯看了我一眼,说了声,“时辰到了。”

    闪电如银蛇一般划过酆都昏黄的天,我扑到窗外,借着光看见鬼差列队跑过,避雨的鬼那惊悚的面。

    紧接着天边似有惊雷滚滚而来,在沉闷的轰鸣声之后,一声巨雷“轰”,的一声,似在头顶炸开一般,惊的我掩住耳朵,窗棂似乎也隐隐震了一震。接着又是一道闪电划过,突然我空中看见初白的身影,还不等我喊出声,接着又是一道雷,在闪电映照之下,我眼睁睁的看着劈在初白的身上,鲜血如泉一般在他口中喷涌而出,却依然望着我笑。

    我肝胆欲碎,眼泪竟然流了下来。我慌不择路的冲下去寻初白,耳畔有念善的惊叫,“姑娘泣血了~!”

    当我冲到下,第三道雷落下,再次劈在初白的身上,周围有些小店铺的幌子亦被震了下来。我边哭边跑,心中已无挂念,就算是灰飞烟灭,我也要和初白在一起。

    他的手指好凉,比我这个鬼还要凉。他的面好苍白,苍白的好似冬天落下的第一片雪。我颤巍巍的抚上他的脸,吻上他的唇,我好想给他一点暖。

    可是还不等我抱紧他,却被他远远的推了出去。

    第四道雷落了下来,初白终于抗不住,再次喷出鲜血,在我面前现出真身,化成一只美丽的九尾白狐。

    当我想再次扑上去之时,却被人从后面狠狠的抱着,我又跳又叫,“快些放开我!”那人却将我抱的更紧,在我耳畔喃喃道:“悦晴,我怎么可以看着你灰飞烟灭。”我张大了嘴,转身看见阎王哀伤的面容。

    天雷整整降下九道。

    一道比一道更惨烈。

    我哭的嗓子都说不出话,眼里流出的血被阎王一遍又一遍的擦掉,可是他却紧紧抱着我,不让我近身。

    我眼睁睁的看着初白从人到狐,到最后只剩一捧洁白的元灵,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天雷过去了,雨渐渐的停歇。阎王松开我,任凭我无力的伏在地上哀泣。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一直在掉收,叹气,不知道是因为我太懒了,还是狐狸党都抛弃我了,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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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天官赐福'VIP' 
阎王将那捧元灵轻轻掬起,叹息了一声,“虽是如此,你也能留下一条性命。” 念善将我扶起,一面向屋里走,一面嘴里唠叨着,“姑娘仔细脚下掉下来的这些个幌子灯笼。”

    我驻足,灵光一闪,“灯笼。”

    当初钟藜成亲时送我那个天官赐福的灯笼,说是有起死人肉白骨之神效。

    我本是该去投胎的孤鬼,阴差阳错留在这酆都城里,不小心却爱一个没有结果的人,我愿意成全他,只求他此生安好,如今却累他只剩元灵尚在,如今,是时候还他恩情之时。

    思绪至此,顿时觉得心里松快了些,我抛下念善一路飞奔上,搬开几个放杂物的包裹,掀起沉沉的楠木箱,取出那盏红彤彤的灯笼,鲛绡纱上天官赐福四个字金光闪闪,如从前一般鲜亮。我抱着灯笼刚刚下,就在后院里看见捧着狐狸元灵的阎王。

    他见了我并不言语,抬手将那灯笼从我怀里拿了去,我伸手要夺,阎王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道:“你可会法术催的动这灯笼?”我悻悻的缩了手。

    阎王轻轻的松了手,狐狸的元灵如鹅毛一般轻盈的飞了起来。阎王结大日如来手印,道了声:“起!”就见那灯笼亦飞了起来,笼在狐狸元灵的上空撒下淡淡金光,初白的元灵向四周转了几转,之后就不曾再继续飞升,安静的待在灯笼的下面。

    念善和旺财发财亦陪在我身边,只听念善幽幽的道了一声,“看不出他是个有情有义的,只是这狐狸活的还不如姑娘明白,这份情意险些害了姑娘,自己也白白丧了修行,何苦来着?”

    我扭头看她,念善迎上我的目光,神色清冷,口气强硬,“人贵自知,各安天命。潜心修德,切莫妄为。”我心中一动。

    回头去看阎王,却见他面色蜡黄,额上渗出大颗汗珠,手中一道白光想极力控制那个天官赐福的灯笼,怎奈那灯笼却忽明忽灭,摇摆不定,显然是力有不逮。而狐狸的元灵亦开始在那金光之下四下乱窜,似乎想逃出去一样。

    我心道不好,急忙遣了发财要他赶紧去寻红药叉,只盼阎王能多撑一会是一会。不消片刻红药叉气喘吁吁的赶到,见此情形一言不发,当即结了手印施法,一道红光自红药叉掌中发出,那灯笼渐渐的亮了起来,狐狸的元灵也安静下来,阎王的面色也好看了些,我心中稍定。

    可是过了半天,狐狸的元灵没有丝毫的变化,可阎王和红药叉的脸一同又变的蜡黄起来,阎王喘了一口气,吃力的说,“为何你我两人几千年的修行都驱使不了这个灯?”

    红药叉的汗涔涔而落,额发具湿,咬牙回道:“何止不能驱使,妾身可是觉得这法力丝毫都被吸了去一般,不知还能撑到什么时辰?”

    阎王强撑着道:“不能收手,若是此时你我两人收手,狐狸的元灵便形神俱灭了。”旺财发财和狐狸呆的时日久了,自然感情颇深,两个鬼在我身边急的跳脚,不停的唠叨,“这可如何是好?”

    见我在一旁立着,神色平静,两个鬼疑道:“姑娘莫非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何不快些说来?”

    我斜眼看他们,微微一笑,“我能有什么主意,大不了,我也跟着去跳奈何桥好了。”

    话虽如此,可心还是如在锅里煎熬,我知阎王为了狐狸已经尽力了,是福是祸只能听天由命。

    半个时辰渐渐过去,阎王和红药叉已经体力不支,两个人具是摇摇欲坠的样子,那灯笼每灭一次,再亮起来竟显得无比艰难,连着那道黄色的光也隐隐似要散去,狐狸的元灵几次险些要冲了出去,我的心也拎到了嗓子眼,忧心如焚却无可奈何。

    见阎王和红药叉气力已虚,顿时觉得内疚万分,急忙吩咐旺财去煮些黄精灵芝茶,等下让他们喝下去,或许觉得好受些。可惜如今我已决意要去跳奈河,这个恩情无论如何也还不了了。

    突然红药叉一收手掌,噔噔噔连退了三步,面露痛苦之色,唇角一丝鲜血涌了出来,我暗道不好。因红药叉抽了法力,阎王一个人也快支持不下去,眼瞅着那天官赐福的灯熄了,慢慢的要落在地上。随着淡黄色光渐渐消失,狐狸的元灵如陀螺一般旋转起来,阎王收了手,道:“不好!怕是要形神俱灭了!”

    我的指尖深深扎入掌心,顿时传来尖锐的疼和鲜血流出的黏腻之感。

    终究是没有缘分。终究是不得相守。

    或许念善说的对,潜心修德,各安天命。

    狐狸的元灵越转越快,渐渐成了一片白光,我一闭眼,不忍再看。就连念善,亦拿袖子掩去半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突然空中有仙乐传来,丝竹绵绵,如堤边杨柳成翠阴,夏鸟飞过碧水边,众人一怔,只见天边祥云朵朵,云与云的缝隙里,有银色鳞片在闪着光。

    云渐渐的低了下来,一条龙现出真身,在芳菲的后院上空徘徊几圈,化为一个穿着喜服的绝色女子款款而来。

    那女子行走之间盈盈冉冉,如孤鸾在烟雾一般轻盈,雪肤花貌,粉颊似荷,双目盈盈若秋水,却端庄娴雅,一直到她走到阎王身边,一头朱钗步摇却纹丝不动,威仪自生。

    阎王面色尚不大好,却也拱手施了一礼,“见过四公主!”

    我的脸唰的一声白了,这个女子正是初白今日要娶的南海四公主皎月。

    皎月微微一笑,艳若三春桃花,向阎王和红药叉盈盈下拜,柔声道,“多谢王爷和夫人救我夫君,只是王爷和夫人并不晓得,这天官赐福的灯笼若要驱使,还需一味引子。”

    说完皎月起身,在我身边走过,并不曾看我一眼,抬手拾起那只落在地上的灯笼,道了声:“起!”那灯笼在她手中亮了起来,冉冉升起,狐狸的元灵重新安静了下来。

    皎月以指为剑,在皓腕上划开一道,鲜血涌出,她弹指将血滴入灯笼之中,灯笼三明三暗之后,顿时灯光大炽,映的诸人都睁不开眼。

    皎月口中念念有词,“考大千世界之内,录十方国土之中。福被万灵、恩覃三界。除无妄之灾、脱生死之趣。大悲大愿、大圣大慈。上元九炁赐福天官,起!”

    淡淡金光之中,初白的身影渐渐浮现,却是一只九尾白狐,并未显出人身。皎月伸手抱住那狐,抬起素手抚了几下狐狸的毛,道:“天劫难逃,纵使这天官赐福的灯笼,也只能将夫君恢复至真身,若要化为人形,还需重新修炼。”

    初白在她怀里,闭着眼睛,似睡着了一般。皎月招手,几声鸟鸣,天边有青鸟飞来。皎月怀抱初白再次下拜,“多谢诸位相救,我这就带夫君回南海求我父王相助。”

    说完踏上鸟背,骑青鸟而去,片刻不见身影。

    红药叉心有不甘,起身喊问:“请问公主从何得知这天官赐福的驱使之法?”

    空中传来清脆悦耳的声音,“玉帝告之。”众人哑然。

    待我回送了阎王和药叉,回到房中发现一个女子坐在榻上。正是王母身边的侍女花曦。

    我心力交瘁,略应付的笑了下,问道:“姐姐来可为何事?”

    花曦面上一抹笑容悠远:“公孙初白随南海四公主而去,王母娘娘怜惜你身世可怜,特来差我问你句话。”

    我惊醒的抬头,“王母娘娘如何得知?”

    “四海龙王携皎月公主同上天庭,皎月公主领了搭救之法而来,王母如何不知?”

    我沉默片刻,“姐姐请讲。”

    “王母娘娘念你上次寿宴献艺有功,想度你成座下仙子,不知姑娘可舍得这芳菲和阎王大人。”花曦语气中略带戏谑。

    我毫不迟疑的下拜:“多谢姐姐成全,小女子愿意侍奉王母娘娘左右!”

第五卷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终章) 
75 七日之期'VIP'
 花曦道:“你需准备多少时日?” 我想了下,“七日!”花曦点点头,化为点点梅花雨,消失不见。

    我在酆都城已无可恋,若是说有舍不得,便是酒里跟着我那么久的弟兄们和刚刚认了的亲的娃娃,还有——阎王大人。

    是的,我心里始终与他有愧,想起他我心里就有莫名隐隐的痛,可是我已然不知如何面对他。初白一事,他虽尽力,想必对我也伤透了心。

    想想自己做人做鬼都好失败,生前性格清冷不善与人交际,自己新婚之夜被夫君毒死,结果这几年连一片纸钱也没有收到。死了以后在酆都城里惹上一身情债,让阎王对我失望至极不说,还拖累公孙初白断送几千年的修行。

    祸水!我往地上啐了一口,恶狠狠的骂自己。

    巧秀娃娃洗三我没去,推说自己发头风,拜托念善帮我去的,但是什么香烛、钱粮纸码儿、生熟鸡蛋、棒槌金锞子这些该干娘准备的,都一应让念善带去了。

    念善带回来不少红皮鸡蛋,说那胖小子这几天似张开了些,力气好大,几个婆子险些按他在盆子不住。

    我微微笑着听了,问了声:“可有起名?”念善道:“大名还没有起,巧秀和有钱都唤他团哥儿!”

    这酒我问了下念善的意思,她和常管家在王府都有月钱,若我走了,念善便回王府。旺财发财愿意留下来继续干活。 我让念善姑姑帮我寻来有钱。昨日发生的事有钱不知,进门便笑嘻嘻的说:“前日下的好大雨,姑娘可有吓着?团哥儿竟是连雷声都不怕的,在他娘亲坏里睡的香。”

    我忍不住取笑他,“不过几日,张口闭口就是团哥儿,可见是个二十四孝的爹!”旺财发财也在场,大家乱取笑他一番,热热闹闹开心异常,好似还是从前,好似那时狐狸还在,无涯来酒,一干人坐在那里,嬉笑着划拳吃酒。

    不在了。

    都不在了。无涯和碧落不在了,狐狸不在了,而我,也要去天庭了。

    我笑着笑着,眼里浮起泪花,努力压下喉咙中的哽咽,给有钱笑着说,“有钱,你跟了我那么久,不少菜也会做了,以后我不在了,你可愿意接手这酒?”

    有钱正笑的灿烂,我话音刚落,他的笑顿时僵硬的面上,四只眼睛睁的大大的,满眼都是伤感和不信,“姑娘何出此言?难道姑娘要去投胎了么?”

    我垂下头,眼里又觉得眼泪涌了上来,“有钱,前日下雨打雷不为别的,是狐狸他遭了天劫,整整九道雷降下,狐狸在我面前只剩下元灵了。”

    有钱焦急的问:“公孙公子怎落得这个么下场?” 我含着泪,笑着安慰他,“莫怕,你还记得钟大小姐送我的那个天官赐福的灯笼么?昨日公孙公子他娘子用那灯笼已经将他的元灵化成真身,带回南海去了。”

    有钱再次惊异又愤怒的说:“他娘子?那姑娘你……”

    不待他说完,念善轻轻咳了一声,有钱接着噤了声,我道:“有钱,公孙公子的娘子是南海四公主皎月,生的极美,又不嫌弃公孙公子如今只是狐身,这门亲事,那是极好、极好的。”

    我笑着站起来,“有钱,你不应该替我高兴么?王母念我上次寿宴之时献艺有功,要渡我为座下仙子。”

    有钱这才高兴起来,“姑娘心善,能上天庭仙子那是不知多少年修来的福分,从此就脱了六道轮回了!恭喜姑娘!”

    我拿出一个册子递给有钱,“这上面是我多年在灶上的一些经验,这些套路你都懂了,只是还欠些火候,你拿去好好看!”

    接着又取出几张纸递给有钱,“酒食材我已经和老鼠山亭订了份契,虽然不一定有八珍生鲜,但别的山亭还是能带来,我这酒当初开张,图的就是给大家一个休闲吃酒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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