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杀"红十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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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杀"红十月"号-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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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书军士打上相应的收报地址,通过陆上通信专线发到半英里外的大西洋潜艇部队司令作战部。这是一条装在钢导管中的光纤通信线,埋在一条铺石路面的街道下面。为了保证安全,每周要对这条线路检查三次,就连核武器活动的秘密也不如这种日常战术通信保守得严密。


大西洋潜艇部队司令作战部


作战室里响起了一阵铃声,电文发到了“绝密”电传机上。电文前标有一个“Z”字,表示这是“火急电文”。

Z12月9日格林威治时间04:14

绝密

发报:美国“达拉斯”号潜艇

收报:大西洋潜艇部队司令


上报:大西洋舰队总司令

//N00000//

红色舰队潜艇活动

1.报告12月7日格林威治时间09:00左右发现异常声

纳目标并在红色舰队潜艇活动突然增加后消失。事后鉴

定目标为红色舰队核动力潜艇或核动力舰队弹道导弹潜

艇通过冰岛海岸航线驶往一号航线。航向西南航速10节

下潜深度不详。

2.证实目标具有异常的,重复一遍,异常的音响特

征。异于已知任何红色舰队潜艇。

3.请求批准离开托尔布思跟踪侦察,估计该潜艇使

用了具有独特声响特征的新式拖动装置。相信很有可能

将其测定验明。

一名中尉军官把电文送到了文森特·加勒里中将的办公室。

自从苏联潜艇开始大规模行动以来,大西洋潜艇部队司令官就没有离开过他的岗位,总感到有不祥之兆。

“‘达拉斯’号发来‘火急电文’,先生。”

“嗯嗯。”加勒里接过黄页电报读了两遍。“你认为这个电报是什么意思?”

“说不上,先生。看来他好象听到了什么,也费了时间琢磨了一番,现在想去再敲住它。他似乎认为他们发现了异常情况。”

“那么,我怎么回答他呢?说说看,先生。说不定将来有一天你也要当将军得自己作决定呢。”加勒里心想,他不太可能有这样的前途。

“先生,‘达拉斯’号目前的位置非常理想,苏联水面舰只到达冰岛海域后它正好进行跟踪。我们需要它留在原地。”

“标准的书本答案。”加勒里抬起头冲着年轻人笑了笑,决定不让他说下去了。“再说,‘达拉斯’号的舰长是一个很有能力、相当称职的军官,他要不是真正认为掌握了情况,他是不会来打扰我们的。电文说得不具体,可能是因为战术‘火急电报’不可能写得太复杂,也可能他认为我们了解他的良好判断力,可以相信他的话。‘具有独特声响特征的新式拖动装置’,这可能是一派胡言,但是,毕竟是他在现场,而且正等着我们答复。告诉他我们同意了。”

“是,先生。”中尉嘴上回答着,转过身去心里却在想,这个干瘪老头大概是靠抛硬币来作出决定的。


“达拉斯”号潜艇


Z12月9日格林威治时间04:32

绝密

发报:大西洋潜艇部队司令部


收报:美国‘达拉斯’号潜艇

A。美国‘达拉斯’号潜艇Z12月6日格林威治时间

04:14电悉

B。大西洋潜艇部队司令即时回电2000。5

行动区域规定//N04220//

1。批准A项要求

2。从9日格林威治时间05:00至14日00:01,B、

E、G区域为B项规定的无限制行动区域。必要时报告。

加勒里中将签发。

“真他妈的痛快!”曼库索暗自笑道。加勒里就是这点好,只要你提出问题,不论他同意与否,不等你收下天线,他都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当然,曼库索也想过,如果琼斯的分析有误,追踪一无所获,他就得费神作番解释。加勒里撤过不止一个舰长的职,使他们从此离开军舰到陆上任职。

曼库索明白这无疑也是他的最后下场。从他在安纳波利斯学

院学习的第二年起,他就盼望着有一天能当上攻击潜艇的舰长。现在他已经如愿以偿。他也知道他以后的事业将要走下坡路。在海军其他部队里,第一次当舰长就是第一次;如果你走运,又碰上有一群能干的部下,还可能步步高升,最终当上个海上舰队司令官。不过,潜艇兵没有这份福气。不管他在“达拉斯”号干得好还是坏,他都会很快地失去它。他只有这唯一的一次机会。以后怎么样呢?他认为他至多不过能当上一艘导弹潜艇的舰长。他以前在导弹潜艇上服过役,十分清楚指挥导弹潜艇、哪怕是新型的“俄亥俄”级导弹潜艇,都枯燥乏味得很。导弹潜艇的任务就是东躲西藏。而曼库索希望成为一名猎手,当了猎手之后才离开这一行才叫来劲呢。指挥过导弹潜艇以后又会怎么样呢?也许能捞到一个“一级水面舰只舰长”的职务,比如指挥一艘漂亮的加油船。说不定他还能混上个中队司令官,坐在汽艇的办公室里催交情况报告,充其量一个月出一次海,主要任务就是给那些不想见到他的潜艇舰长找点麻烦。也许,他也可以在五角大楼谋个一官半职——那多有意思!曼库索懂得为什么一些宇航员登月归来后便从此一蹶不振的原因;他和他们一样,为当舰长苦苦奋斗了

好多年,可是一年之后“达拉斯”号就不再是他的了;他不得不把“达拉斯”号让给别人。不过,目前他还占有它。

“帕特,落下所有天线柱,下潜至1;200英尺。”

“是,先生。落下天线柱,”曼尼恩发出了命令,一名上士推上了液压澡纵杆。

“电子支援措施和超高频天线柱已落下,先生。”值班上士电工兵报告。

“很好。潜水官,下潜深度1;200英尺。”

“是,1;200英尺。”潜水官回答。“水平舵下倾角15度。”

“下倾15度。”

“下潜吧,帕特。”

“是,舰长。全速下潜。”

“是,全速下潜。”操舵兵伸手拧开了信号器。

曼库索观察着部下在操作。他们的操作象机械一样准确无误。但是,他们并不是机器,而是人,是他的人。

在潜艇尾部的反应堆舱里,巴特勒上尉指挥着轮机军士们的操作,及时地发出一个又一个命令。反应堆的冷却剂水泵开始快速运转;大量高压热水进入交换器,把热量转换成外层环回管道中的蒸气,当冷却剂回到反应堆中时已被冷却和浓缩,从而促使

反应堆分离出更多的中子,加速裂变反应,释放出更大的能量。交换系统的“外层”或称非辐射性环回管道中的饱和蒸汽,再通过一组一组的控制阀门推动高压涡轮机的叶片。“达拉斯”号巨大的铜螺旋桨迅速旋转起来,推动潜艇向前、向下行驶。

轮机兵都镇静地操作着。随着整个推进系统释放出越来越大的能量,轮机舱里的噪音也明显升高。机械师一刻不停地检查着各种仪器,保证机器正常运转。所有水兵都照常默默而准确地工作着,全神贯注,没有人闲聊。如果把医院里的手术室同潜艇上的反应堆舱相比,手术室简直就象一个浪人窝。

在前舱,曼尼恩从深度计上看着潜艇下潜到600英尺以下。一旦到达900英尺,潜水官就要让潜艇开始平驶,使下潜准确无误地到达指定的深度。曼库索舰长准备让“达拉斯”号下潜到温跃层以下,也就是冷热不同水温层的分界线以下。同一水层中的海水总是处在等温层中。在较热的水面区与较冷的深水区之间有一个相对平展的水层,是个半渗透性的屏障,能够反射声波。那些确能突破温跃层的声波大都也会被海水所吸收。因此,只要在温跃层以下,尽管“达拉斯”号以30节的高速航行,噪音达到最高点,水面声纳还是难以探测到;但同时,它自己也几乎变成了瞎子。不过,在这样的深海里是不会撞上什么物体的。

曼库索拿起有线广播系统的麦克风。“我是舰长。现在,我们已开始全速航行,将持续48小时。两天前,有一艘俄国潜艇从我们身边溜过去了,我们要赶到前面去,希望能截住它。这艘俄国潜艇所使用的显然是一种以前没有人碰见过的新式无声推进系统,我们必须争取赶到它的前面去,等它再次从我们旁边经过时就跟上它。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它的声音。这一回我们会弄清它的真面目。好,现在我要求大家好好休息,到达目的地以后就要开始长时间艰苦的追踪;到时候,我希望每个人都要拿出百分之百的精力去工作。这次行动可能是非常有趣的。”他关上麦克风。“今晚放什么影片?”

潜水官等深度计的指针在指定深度上停了下来才回答。他是艇上的军士长,同时负责管理“达拉斯”号上的有线电视系统。食堂里有三台盒式录像放映机,分别同军官餐室和各个水兵居住舱的电视机相连。“舰长,你决定一下吧,一个是故事片《回到绿野》,还有两个是橄榄球赛,一个是‘俄克拉何马’队对‘内布拉斯加’队,另一个是‘迈阿密’队对‘达拉斯’队。这两场球赛都是在我们演习时进行的,先生。所以,看录像就象在现场看比赛一样。”他笑了笑。“广告节目也不少。厨师已经在做爆玉米花了。”

“好!我要所有人都消遣一下,放松放松。”曼库索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从来得不到海军录像带,当然罗,今年陆军要比他们吃香……

“早上好,舰长。”副舰长沃利。钱伯斯来到总指挥所。“有情况吗?”

“来,沃利,我们到后面的军官餐室去,我让你听个东西。”曼库索从衬衣口袋里取出录音带,带着钱伯斯向艇尾走去。


“科诺瓦洛夫”号潜艇


在“达拉斯”号东北方向200海里处的挪威海。“科诺瓦洛夫”号正以41节的航速向西南方向疾驶。图波列夫舰长独自坐在军官餐室里,拿出两天前收到的电文又看了一遍,悲愤交集,他的教官居然干出那种事来!他简直惊呆了。

他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给他的命令含意非常明确因为政治委员曾指出过,他曾经是叛徒拉米乌斯的学生,命令的含意就更清楚了。要是这个自私的家伙叛逃成功,他本人的日子也就很不好过了。

这么说来,马科不仅欺骗了“科诺瓦洛夫”号,也欺骗了其他的所有人。图波列夫还一直傻头傻脑地在巴伦支海海域偷偷摸摸地设伏,而马科却早已经背道而驰了。图波列夫可以肯定,他们每个人都成了马科的笑料。多么可憎的变节投敌行为!对祖国造成了多么可伯的威胁!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太不可恩议了!马科有四间一套的住房、一座别墅,还有自己的“日古利”牌桥车,什么都有了,而他图波列夫连私人汽车还没有呢,好不容易当上了舰长,现在却又受到了威胁。他要能保住已经得到的一切,那就谢天谢地了。

他想,我必须杀死自己的朋友。是朋友吗?是的,他不能否认马科曾经是他的好朋友和好老师。他到底是怎么啦?

是为了娜塔利娅。波格达诺娃。

不错,肯定是因为她。那是件大丑闻。他们在一起吃过多少次饭?娜塔利娅为有这么多可爱、强壮的大儿子又欢笑过多少回?他摇摇头。一个如此善良的女人,竟然死在一个混帐的外科医生手里,只因为他是一个中央委员的儿子,谁也奈何他不得。建设社会主义已经历了整整三代人的努力,可是这类无法无天的事仍然屡见不鲜!但是,这些都不足以解释马科这一疯狂的举动。

图波列夫伏在他从驾驶室带回的海图上,仔细地琢磨着。他可能要在指挥岗位上坚持五天;如果轮机不出毛病,而且马科溜得不是太快的话,也许还用不了五天。马科不可能逃得太快。他是一只狐狸,而不是一头公牛。图波列夫料到其他的A级潜艇可能会先他赶到堵截海域,但是没有关系,这个任务还得由他去完成。他要赶到马科的前面,等他过来。马科一定会千方百计地溜过去,“科诺瓦洛夫”号将在那儿恭候;“红十月”号的未日就要到了。


北大西洋


一分钟以前,空中出现了一架英国FRS。4海上“鹞式”飞机。它在“肯尼迪”号左舷外正侧方上空盘旋了一会儿,飞行员估量了一下着陆点、风速和海浪状况。然后,他把航速保持在与航空母舰相同的30节上,一个漂亮的右侧滑就稳稳地降落到了舰体中部、司令塔前的甲板上,正好落在飞行甲板的中央。一群甲板水兵立刻向飞机跑去,其中三人扛着沉重的金属轮挡,另一人很快地将金属梯子安放在已经打开舱盖的座舱外;四个水兵拉着一根长长的加油管走到飞机旁。显然,他们都想表现一下美国海军飞机勤务的神速本领。飞行员身穿桔黄色飞行服和黄色救生衣,把飞行帽放在前座的后背上,走下了金属梯。他很快地打量了一下身边的水兵,确信他的战斗机没有落到一群笨蛋手里后,才向司令塔跑去。他在舱门口见到了瑞安。

“你是瑞安吧?我叫托尼。帕克,厕所在哪儿?”瑞安给他指了指方向,他便一溜烟地跑去了,留下身着飞行服、已手提帆布包的瑞安呆呆地站在那儿。他的另一只手拎着一个白色塑料飞行帽,不停地摇晃着。他一边看着水兵们为“鹞”式飞机加油,一边心里想,这些人准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过了三分钟帕克才回来。“中校,”他说,“有一样东西从来也没有装到过战斗机上,那就是要命的厕所。他们先让你灌足了咖啡和茶水,然后送你上天,憋得你走投无路。”

“我知道那种滋味。你还有别的事要办吗?”

“没有了,先生。飞来的途中你们的将军通过无线电对我交待过了。看来你们的小伙子已经把油加好了。现在起飞吗?”

“这个放在哪儿?”瑞安举起帆布包问道,他估计大概得由自己抱在胸前了。他已经把情况介绍提纲放在飞行服里面,紧贴着胸膛。

“当然放在行李箱里。来吧,先生。”

帕克轻快地向战斗机走去。黎明的天色很昏暗,在大约一二千英尺高空蒙着一层厚厚的乌云,还没有下雨,但看来就要下了。海面上仍然翻滚着八英尺高的风浪,灰蒙蒙的大海上到处卷起层层白浪。瑞安可以感觉到“肯尼迪”号正在行驶,真想不到这样的庞然大物也能被驱动。他们来到了“鹞”式飞机前,帕克一手拿过瑞安的行李包,另一只手伸到机腹下摸到一个凹入的把手,一拧一拉,打开了一个象小型电冰箱大小的行李箱。帕克把包寨进去,关上门,再试试锁杆是否关牢。一个穿着黄色衬衫的甲板水兵上前同飞行员攀谈起来。舰尾部,一架直升机开始隆隆发动,另一架“雄猫”式战斗机正向舰体中部的飞行弹射器滑去。上空,30节的阵阵海凤正呼啸而过。航空母舰真是一个嘈杂喧闹的地方。

帕克挥挥手叫瑞安上梯子。杰克讨厌飞行,也同样讨厌爬梯子。他几乎是从舱口跌到了舱里的坐椅上。他急忙坐好,让一个甲板水兵一一系好四点固定装置的皮带,戴上飞行帽。水乓指指插座,提醒他接上机内通话器。看来美国水兵对“鹞”式飞机还确实很了解。插头旁边就是开关。瑞安打开开关。

“听得见吗,帕克?”

“听见了,中校。坐好了吗?”

“差不多了。”

“好的,”帕克转过头检查了发动机进气道的情况。“开始发动了。”

舱盖仍然向上开着。三个水兵拎着很大的二氧化碳灭火器站在飞机近旁,随时准备扑灭发动机一旦爆炸所引起的火灾。十多个水兵站在司令塔下观看着这架外国飞机。随着一声轰鸣,“佩加休斯”型发动机转动起来了。紧接着落下了舱盖。

“准备好了吗,中校?”

“就看你的了。”

“鹞”式战斗机的体形并不大,但是发出的声音肯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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