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杀"红十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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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杀"红十月"号-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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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在该潜艇试航后重新装配时从干船坞的边沿偷拍的。照片都按艇首——艇尾分组排列。

“先生们,你们都看到了,拍摄时的光线并不太好,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这是用一架袖珍照相机柏摄的,用的是感光速度为400的彩色胶片。第一组是用普通方法制作的,以获得鲜明的影像;第二组也是用普通方法制作的,但是加大了亮度;第三组用计数法进行了颜色分析放大处理;第四组用计数法进行了象线分析放大处理。另外,我这儿还有每张照片尚未冲洗出来的胶片供巴里·萨默斯去摆弄。”

“喔?”达文波特略微抬了一下头。“英国佬真够朋友。开什么价?”格里尔告诉了他。

“那就成交吧,值得。”

“杰克也这样说。”

“当然喽,”达文波特笑着说。“你知道他实际上在为他们效劳。”

瑞安对此十分恼火。他喜欢英国人,也喜欢同他们的情报界共事,但是,他明白自己属于哪个国家。杰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达文波特喜欢刺激人,如果他反击,达文波特就得胜了。

“我想约翰·瑞安爵士在大洋波岸仍然联系很多,是不是?”达文波特继续挑逗着。

瑞安的爵士是个荣誉爵位,那是为了奖励他在伦敦圣詹姆斯公园附近平息了一次恐怖行动事件。当时他只是一个旅游者,一个在国外的普通美国人。很久以后,他才应邀加入了中央情报局。他在无意之中防止了两位非常有名望的人物免遭暗杀,一夜之间便出了名,而且超过了他所希望的程度。这件事还使他接触到许多英国人,其中大多数是当时的显赫人物。这些关系使他身价百倍,情报局请他参加了美英共同联络小组。就这样,他同巴兹尔·查尔斯顿爵士建立了良好的工作关系。

“在那儿我们有很多朋友,先生。有些朋友还乐意把这些东西送给你。”瑞安冷冷地回答说。

达文波特口气缓和了,他说:“很好,杰克。你帮了我的忙。你明白,谁给了我们这些情报,谁就该得到好处。这完全值得。那好吧,我们手里的这些照片到底有什么价值?”

在外行人看来,这些照片上的东西不过是一艘核动力导弹潜艇,钢质的艇身一头扁平,另一头呈锥形。以站在船坞地面的工人作比例,可以看出这艘潜艇相当庞大。在俄国人叫做海狸尾巴的艇尾平行附体的两侧各有一个同样大小的铜质螺旋桨,情报报告中就是这样说的。这个带双螺旋桨的尾部,除了一个细小的部分以外,井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这些门是干什么的?”卡西米尔问道。

“嗯,真是个大家伙。”显然,达文波特没有听见卡西米尔的问话。“看上去比我们预料的要长40英尺。”

“大约长44英尺。”瑞安不很喜欢达文波特,不过这个人对他的部下倒是很了解的。“萨默斯会帮助我们测量的。艇幅也要

宽些,比其他的‘台风’级潜艇宽两米。很明显,这是改进的‘台风’级潜艇,但是——”

“你说得对,上尉。”达文波特打断了瑞安的话。“这些门是干什么的?”

“我就是为此而来的。”瑞安曾捉摸过,这个问题要花多长时间才能被发现。他可是在看到照片后的最初五秒钟内就发现了。“我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英国人也不知道。”

“红十月”号艏艉各有一个直径约两米的门,但形状并不十分圆。拍照时这些门是关上的,而且只存在第四组照片上才看得到完整的样子。

“是鱼雷发射管?不对——艇身两侧已经有了四个。”格里尔把手伸进抽屉,取出一个放大镜。在这个普遍使用计算机放大影像的时代,瑞安觉得格里尔的举动既有趣又不符合时代的潮流。

“詹姆斯,你可是潜艇驾驶员呵!”达文波特说道。

“那是20年前的事了,查利。”60年代初他就由潜艇指挥官改行当了职业暗探。瑞安注意到,卡西米尔佩戴着海军航空兵的徽章,而且很知趣地一言不发。此人不是“潜艇兵”。

“嗯,对,那不可能是鱼雷发射管。同一般潜艇一样,她的首部已有四个发射管,位置在这些门的两侧,相距有六七英尺。会不会是他们正在研制的新型巡航导弹的发射管?”

“我同皇家海军的情报官员讨论过,他们也是这样认为,但是我不同意。为什么要把反水面舰只的武器安装在战略平台上呢?我们决不会这样做,而且同他们相比,我们的潜艇总是部署在靠前得多的位置。这些门同潜艇的轴心线相对称。总不可能从潜艇尾部发射导弹吧?先生。而且,这些门紧靠螺旋桨。”

“拖曳式声纳基阵,”达文波特说。

“就算是,那是在他们用一个螺旋桨航行时。可又为什么要两个门呢?”瑞安问道。

达文波特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说,“他们喜欢有后备,以防万一。”

“艏艉各两个门。我可以同意巡航导弹发射管的看法,也可以同意拖曳式声纳基阵的观点,但是怎么可能前后四个门完全一样大小呢?”瑞安摇摇头。“那也未免太巧了。我认为这是一种新的东西,正因为这个,这艘潜艇的建造工作才中断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想为这艘潜艇搞点新玩艺儿,因此在过去的两年里对‘台风’级潜艇的结构进行了改造,以便装备这些玩艺儿。另外请注意,她还适当地增加了六枚导弹。”

“高见!”达文波特说。“我拿薪水就是干这行得。”

“好了,杰克,你认为这是什么东西?”格里尔问道。

“你可把我问倒了,先生,我不是工程师。”

格里尔中将看着在座的客人,过了几秒钟才微微一笑,把身体靠到椅背上。“先生们,这是怎么啦?我们几个人的海军经历加起来有整整90年,再加上这位年轻的爱好者。”他用手指指瑞安。“好吧,杰克,你让我们感到很高兴。为什么你要亲自送来?”

“我想让一个人看看这些照片。”

“谁?”格里尔怀疑地歪着头问道。

“斯基普·泰勒。有谁认识他吗?”

“我认识,”卡西米尔点点头。“在安纳波利斯读书时他比我低一年级。他好象后来受了伤,还是出了别的什么事情?”

“对,”瑞安说。“四年前在一次车祸中丢掉了一条腿,是被一个喝醉了酒的司机轧掉的。他当时正准备去‘洛杉矶’号走马上任。目前在海军学院教工程,经常与海洋系统控制研究所一起搞咨询工作,诸如技术分析和审察船舶设计等。他获得过麻省理工学院工程学博士学位,而且善于冲破常规的约束思考问题。”

“他经过哪一级的忠诚调查?”格里尔问道。

“绝密级,或许更高,先生,因为他参加过‘水晶城’工程。”

“有意见吗,查利?”

达文波特皱起了眉头。因为泰勒不属于情报界。“苏联新型‘基洛夫’级巡洋舰的评价报告就是他写的吗?”

“没错。先生现在我想起来了,”卡西米尔说道。“是他和海洋系统的桑德尔斯合写的。”

“那是一篇佳作。我没意见。”

“你想什么时候去见他?”格里尔问瑞安。

“你如果同意,今天就去,先生,我还得回安纳波利斯的家里取些东西,然后——怎么说呢,挤时间买一些圣诞节用品。”

“哦?买几个玩具娃娃吗?”达文波特问道。

瑞安转身盯着少将说,“不错,先生,对极了,我的小女儿要一个‘滑雪巴比’娃娃,还想要‘侨达什’牌的娃娃服装。你装扮过圣诞老人吗,少将?”

达文波特明白瑞安再不会委曲求全了。他毕竟不是可以任他吹胡子瞪眼睛的部下,瑞安可以随时走开。达文波特改变话题问道:“那边的人是否告诉过你,‘红十月’号上星期五已经启航了?”

“啊?”他们没有告诉过他。这个问题使瑞安猝不及防。“我一直以为她这个星期五才会启航。”

“我们也一直这样以为。这艘潜艇的舰长叫马科·拉米乌斯。听说过他吗?”

“只见过二手材料。英国人说他相当能干。”

“不仅能干,”格里尔评论道。“而且几乎算得上是他们最优秀的潜艇驾驶员,是一个真正的干将。我在国防情报局工作时,他的档案材料已经相当多了。查利,你派谁去跟踪她了?”

“‘布雷默顿’号。拉米乌斯启航时,它正在外执行一项电子情报收集任务,但已接到命令回到原位了。舰长叫巴德。威尔逊。还记得他的父亲吗?”

格里尔放声大笑起来。“雷德。威尔逊?不错,有过这样一个勇敢的潜艇驾驶员!他儿子能干吗?”

“都说不错,拉米乌斯算得上是苏联的佼佼者,但是,威尔逊驾驶的是一艘688级潜艇。过了这个星期,我们可以给‘红十月’号写一本新书了。”达文波特站起身。“我们得回去了,詹姆斯。”卡西米尔立刻取来了外套。“照片我可以拿走吗?”

“拿去吧,查利。不过千万不要挂到墙上去,更不要拿东西往上戳。哦,杰克,你也要走了吧?”

“是的,先生。”

格里尔拿起电话。“南希,十五分钟后给瑞安博士派一辆车和一个司机。对。”他放下电话,等达文波特离开。“不能让你在雪地里送命,而且,你在英国住了一年,很可能会把车开错了道。杰克,干吗要什么‘滑雪巴比’?”

“你家里都是男孩吧,是不是,先生?大姑娘可不一样。”瑞安笑嘻嘻地说。“你还没见过我的小萨利呢。”

“爸爸的宝贝女儿,是不是?”

“是啊,愿上帝保佑将来娶她的人。我可以把这些照片留给泰勤吗?”

“但愿你没看错人,年轻人。给他吧,如果他没有安全的地方存放这些照片,就由你保管。”

“明自了,先生。”

“路不好走,你可能回来得很晚。还住在马里奥特那里吗?”

“还住那儿,先生。”

格里尔想了想。“我可能要工作到很晚。回来的时候先上我这儿来一趟,有几件事要和你商量。”

“好的,先生。谢谢你给我派车。”瑞安站起身。

“买你的玩具娃娃去吧,年轻人。”

格里尔目送他离开了办公室。这个敢于直言的小伙子很讨他的喜欢。这同他自己有钱而又娶了个更有钱的妻子有一些关系。这是一种具有独特优势的独立性。谁也别想收买他,贿赂他,更别想欺侮他。他随时可以一走了之,一心一意写他的历史著作。瑞安当过四年的证券经纪人,他把钱押在一些相当冒险的股票上,结果大获成功,发了财,然后就洗手不干了。照他自己的说法,这是因为他不想再去碰运气。格里尔不相信他的话,他认为杰克感到厌烦,不愿意去干赚钱的买卖了。他摇了摇头。现在瑞安把判断上涨股票的才能用到了中央情报局的工作上,他立刻就成了格里尔的主要分析家之一;而他同英国方面的联系又使他身价倍增。瑞安善于在一大堆资料中找出三、四个有真正价值的事实,这在中央情报局里可谓是人才难得了。格里尔认为,情报局在情报收集方面花钱太多,而在情报的分析、整理方面却过于吝啬。分析家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种海外秘密谍报人员具有的魅力,那只是好莱坞塑造的一种假象。但是,杰克知道怎样去分析那些人送回的报告和技术资料。他懂得如何作出决定,而且不管上司喜好如何,都能直言不讳。就连格里尔这位老将本人有时也感到不快。但总的来说,他还是喜欢值得自己尊敬的部下。在中央情报局,吮痈添痔之徒实在太多了。


美国海军学院


奥利弗·温德尔·泰勒虽然失去了大半截左腿,但还是仪表堂堂,略带淘气的神情,对生活的热情依然不减当年,他妻子可以作证。自从四年前他退役以后,夫妇俩添了三个孩子,加上原来的两个,一共五个,还在为第六个忙哪。瑞安在美国海军学院的科学工程大楼——里科弗教学大楼的一间无人的教室里找到了他,他正坐在桌前批改作业。

“作业改完了吗,斯基普?”瑞安倚着门框问道,情报局的司机站在走廊里。

“嗨,杰克!我还以为你在英国呢。”泰勒一跃站了起来(泰勒自己这么形容的),跛着腿上前握住了瑞安的手。他没有装假肢,而是在修补后的腿部断面上安了一根结实的包着像皮的箍条,膝部略能弯曲。16年前泰勒曾是全美橄榄球二队的一名攻击堵截手,他身体的其余部分同他左腿上的铝和玻璃纤维一样结实。他握手的劲儿大猩猩都不敢领教。“到此有何贵干?”

“有点事必须回来办,还要买点东西。吉恩好吗?还有你的……五个孩子?”

“五又三分之二。”

“又怀上了?吉恩应该让你去敲掉。”

“她也这么说,但是从我身上切掉的东西已经够多的了。”泰勒笑了一声。“我大概是要把那些年当潜艇兵的禁欲生活全都补回来。快来,搬椅子坐下。”

瑞安坐到书桌的一角,打开公文包。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泰勒。

“想让你看几张照片。”

“好哇。”泰勒翻开文件夹。“这是……俄国人的!好大的家伙。‘台风’级的基本结构,经过了大量改装,不是二十枚而是二十六枚导弹。看上去要长一些,艇身也要平一些,还要宽一些吧?”

“二至三米。”

“听说你在给中央情报局干事。这种事情可不能随便谈,是吗?”

“大概是,不过,你以前是绝对看不到这些照片的,懂吗?”

“明白。”泰勒眨眨眼睛。“不让我看,那你要我干什么?”

瑞安从文件夹后面取出放大的照片。“艏艉部分的这些门是于什么的?”

“嗬!”泰勒把照片一张挨一张地放到桌上。“真不小啊!直径两米左右,前后各一对,看上去同整个轴线相对称。该不是巡航导弹发射管吧,嗯?”

“装在潜艇上?你会把这种东西装在战略导弹潜艇上吗?”

“俄国佬真是一群怪物,杰克,他们设计东西有他们自己的一套。这帮家伙就是造‘基洛夫’级舰艇的那些人,有一个核反应堆和一个燃油蒸汽机。嗯……双螺旋桨,那么艇尾的门就不可能用作声纳基阵,那样会把螺旋桨弄坏的。”

“如果只用一个螺旋桨呢?”

“他们的水面舰只为了省油经常只用一个螺旋桨,攻击舰有时也这样。用一个舵轮操纵一艘双螺旋桨导弹潜艇可能技术比较复杂,难以办到。‘台风’级潜艇一般都存在操纵不灵的毛病,而凡是操纵不灵的舰艇对动力装置往往都很敏感,闹不好就会在原地打转。连航向也很难把握。你发现没有,两个门都正挨着艇尾?”

“没有。”

泰勒猛地抬起头。“妈的,我该一眼就看出它是什么。这是推进系统。杰克,你不该在我批改作业的时候来,这玩艺儿搅得人满脑子浆糊。”

“推进系统?”

“在我快要来这里上学的时候我们就见过这种东西,啊,那至少是20多年以前的事了。因为它的工作效率太低,我们没有继续研究它。”

“好极了,说下去。”

“他们把它叫做轴隧式传动器。你知道西部地区那些水力发电厂吗,大多数建在水坝上,用水推动轴轮带动发电机,现在又有一些稍有不同的新发电厂,办法是开发地下水,用地下水推动叶轮,再用叶轮转动发电机,而不再用改装的水车。叶轮很象螺旋桨,不同的是叶轮由水推动。当然还有一些小小的技术上的差别,没有什么大的差别。这些明自吗?

“而这种设计正好相反,是从舰首把水吸进去,再经叶轮喷出舰尾,从而推动舰艇前进。”泰勒停顿了一下,皱起了眉头。“我记得每个轴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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