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个空调给装上了呢,本来指望着能租个好价钱,结果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啊,一年都没到呢,就摊上这样的事儿了!”许强唉声叹气的说,他并没有发现贺宁对他之前的态度有一些不悦,见她仍旧是态度和蔼,只当她是跟自己闲聊,便诉起苦来,“幸亏别的东西我们都没动,保持原来的样子,不然赔的更多。不过啊,我那房子也是被租房的人给祸害的够呛,你们看到了吧,那墙面被弄的那个脏,地板原来也还挺好,看着好像新铺的,就是灰挺大,结果租出去没多久就被踩掉漆了!不过啊,现在也无所谓了,反正都被你们给掀了。”
第八章 原房主
【sorry!sorry!小莫记错了,以为设过了定时章节,弄完娃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幸亏醒了检查一眼。。。更新晚了,罪过,罪过!】
“是啊,不是自己的东西,好多人就不知道爱惜。”贺宁颇为理解的对许强点点头,心里盘算着,假如许强说的是真的,那这个地板在他买房子的时候看起来是新的,新铺的地板下面就有血迹,那么原本的房主很可能就和那些血迹有着非常紧密的关联,看那房子里的陈设简单至极,根本称不上所谓的装修,而且许强还提到就连其他的一些小家电,也是他买过来之后,为了出租方便,所以才逐渐添置进去的,这么来看,原房主铺设那一层复合地板的目的就变得很可疑了。可是如果那个原房主真的是与什么命案有关联,在铺地板之前为什么不清理干净呢?那样不是更加保险么?是当时情况比较急迫,还是另有原因,贺宁感到很好奇,但是以眼下他们所能掌握的情况来说,这个问题还不能够找到答案。
许强又唠唠叨叨的跟贺宁发了半天的牢骚,无非是觉得自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运气不好,跟老婆那边交代不了,以后房子都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贺宁就随声附和着,这种事谁遇到都不会开心,但是贺宁他们也帮不上忙,除了给予一点情感上的理解之外,没有什么能为许强做的。贺宁一边听着这个中年男人絮絮叨叨的一路从自家的出租屋里出了事,牢骚到了工作和生活的其他方面,一边朝马路对面不远处的房屋中介张望,如果自己的判断没有错的话,汤力这一趟过去不会需要花费太长的时间,很快就能回来了,假如说自己的判断不正确,倒也没有什么损失,至少他们可以顺利的拿到前一任房主的个人信息和联系方式。
果不其然,过来大概六七分钟的功夫,远远的就能看到汤力从房屋中介里走了出来,朝车子这边来了,因为他向来表情不算丰富,所以也看不出到底有没有收获,贺宁看着他,许强也有些好奇的朝汤力那边张望,似乎想要知道到底汤力有没有问到些什么,这个年轻姑娘的推测是不是正确的。
很快,汤力走到了车边,开门坐上来,对贺宁点点头:“他们说要保护客户的**,不能把客户的资料提供出来,除非是性质特别严重的情况。”
“我敢说,你要是告诉他们是因为一栋由他们作为中介售出的房子里面出现了命案,他们肯定会矢口否认他们是经手人的。”贺宁胸有成竹的说,汤力这一次去的碰壁初步印证了她之前的判断,所以让她也变得更有底气了许多。
汤力没有表示对贺宁这种猜测的反对,而是回头看了看坐在后排的许强,对他说:“你单位在哪里?我们送你去上班。”
许强先是说出来自己单位的名称和地址,同时又有些不甘心:“你们……这就要送我回去了?那我还没见着卖给我房子的那个王八蛋呢!我还得找他算账呢,我被坑成这样,你们总得给我个维权的机会吧?”
汤力这一次连头都没有回,径直开车朝许强工作单位的方向开走了,贺宁见他这个样子,便替他回头对许强说:“我们给你机会,不过那也得先找到那个人不是么?你也看到了,现在中介那边配合度不高,你也别急,等我们先得到卖给你房子的那个人的个人信息,找到他本人,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跟房子里面的事情有关联,到那时候如果你需要找他追究责任,再说也不迟啊,你说对吧?”
许强见汤力根本不再理睬自己,贺宁又这么说,也没有了别的办法,脸色不大好看的点了点头,嘴里嘟嘟囔囔的多少有一些牢骚话,无非是觉得自己特意请了假带着警察去找卖给自己房子的那个人,帮警察提供线索,结果警察没有立刻找到人不说,还过河拆桥的要把自己送回去,自己可真是亏大了。
对此,贺宁和汤力都选择了充耳不闻,不予理睬,许强自己嘟囔了几句也就没了下文,一来没有人理会,说什么都没有用,二来车子前排坐着的那两个人的身份也终究还是要稍微顾忌一点的,也不能太过肆无忌惮。
许强的工作单位距离刚刚他们去的那家房屋中介可不近,汤力和贺宁开车把他送去单位再折返回来,这一来一回就用了快两个小时,再一次回到了这附近,贺宁让汤力把车子停在距离中介公司更远的一条小巷子里面,她自己调整了一下,准备亲自出马,去房屋中介套信息,临下车之前,她忽然又想起之前许强的那个态度,于是不禁好奇起来,便没急着马上下车,扭回身子问汤力:“按理说,我比你资历要浅不少,刚刚我提出这样的一个方案的时候,你为什么要采纳?”
汤力奇怪的看了看她,说:“谁有道理听谁的,跟资历无关。”
“好吧,没想到你这个闷葫芦觉悟还挺高的。”贺宁满意的点了点头,汤力对她而言并不能够算作是一个特别好的搭档,因为性格太过于沉闷,少言寡语,不过现在看来却也同样不算坏,他并不会有什么对于性别和年龄、资历方面的偏见,对待工作的态度很客观,作为工作伙伴,这样就够了。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贺宁就轻快的跳下了车,不紧不慢的走出小巷,朝那家房屋中介走去,汤力留在车子里等她回来,因为不知道贺宁到底打算怎么办,需要花费多长的时间,汤力索性打开了广播,选了一个正在转播新闻节目的广播电台,然后靠在椅背上,闭眼假寐,打算借这个时间养一养精神。
过了不知道多久,开车门的声音让浅眠的汤力一瞬间拉回了精神,睁开眼睛,看到贺宁已经回来了,刚刚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稳身子,从她的表情来看似乎进行的比较顺利,应该是有所收获才对,于是汤力便看着她,等她宣布结果。
贺宁好像什么也没看出来似的,淡定的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冲汤力摆摆手:“走吧,回公安局去吧,顺路我还想买个早饭,快要饿扁了。”
汤力默默的看了她两秒钟,点点头,发动汽车,准备返回公安局。
回去公安局的这一路上,贺宁都在等着汤力开口,可是眼见着就要到达单位了,汤力仍旧只是默默的在开车,这让她心里面好像被小猫的爪子抓挠着一样,别提多难受了,在几次欲言又止之后,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头,扭过脸去问汤力:“我说,你都不打算问一问我在房屋中介里面有没有什么收获么?”
“你想说自然就说了。”汤力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的道路,淡定的回答。
贺宁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心里面有一点点呕血,打从最初两个人以完全相左的个性被凑在一起处理工作那会儿,她就几次三番的试图与汤力的沉默相抗衡,并且一直以为自己必胜无疑,可是每一次的结果似乎都差不多,那就是自己拿这个性格沉闷的男人一点办法都没有,不管自己是故意去聒噪,还是用沉默来以毒攻毒,他永远都是那个更沉得住气的人,不急不恼,不温不火,不言不语。
偏偏他的那种气定神闲就好像是吃准了自己一定会沉不住气一样,就好像这一次。令人沮丧的是,他还真的对了,贺宁早就想和人分享自己的收获,汤力一路上问也不问,提也不提,真的是让她憋得抓心挠肝,难受极了。
“好好,你赢了!”贺宁恼火的瞪了一眼汤力,撇撇嘴,“那个房子的前任房主名字叫做张信达,就是咱们a市本地人,我还记下来了他的手机号码,虽然说不知道这个张信达现在还是不是用这个号码,至少可以用来帮咱们从可能的重名人名单里面锁定真正要找的目标,呆会儿到了局里面一查,很快就能有结果。”
汤力点点头,也没有因为贺宁在与自己的较劲当中再一次败北而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得意,方才贺宁的恼火对他而言就好像只是一个小孩子的任性闹脾气似的,不过这一次他倒是没有继续沉默是金,而是在短暂的安静之后,主动开口问贺宁:“你是怎么让中介愿意告诉你前任房主的个人信息的?”
“当然是智取的了!”贺宁回答说,“我跟他们说,我现在就租住在那个房子里,因为距离工作单位特别近,住着也挺舒服的,想从房主手里面买下来,但是又怕房主坐地起价,就打算向中介了解一下情况,如果对方肯卖的话,也希望中介能够从中衔接一下,事情成了的话,照样付给他们佣金和抽红。接待我的那个人好像挺高兴有这样的好事上门的,就帮我去查了一下当初那个房子的售价,告诉我最近这一年房价有点上涨,再加上那个房子当年的售价确实是低于当时行情的,所以可能实际上的成交价格要比登记的略高一些,我就趁机看了一下,当初的出售记录上面除了购房人许强之外,果然还有售房人张信达的个人信息。”
第九章 抵债
“那个人就这么给你看了当初的记录?”汤力的眉毛微微向上扬了一下,虽然动作很轻微,幅度也不大,但是对于他而言,这已经是惊讶的表现了。
贺宁挺直了腰杆,噙着笑,自信的瞥了他一眼,说:“我当然有我的策略了,正所谓哀兵必胜,还有一句话叫做以柔克刚,我们女孩子的外表柔弱,可不代表我们内心也弱小,只不过你们男的好像普遍把这两件事混为一谈,所以我就充分利用了一下房屋中介的那个人的这种误解罢了,他觉得我一个年轻小姑娘,不过是为了上班能够近一点,免得晚上加班很晚,一个人回家不方便还不安全,而且又有抽红、佣金这些在勾着他,想不积极也难啊,其余的就多亏我的好眼力了。”
汤力没有什么表示,贺宁也觉得和他谈论这种话题非常无趣,毫无成就感,便也不再说什么,两个人很快的就回到了公安局,立刻着手核对起那个张信达的个人信息,因为中介方面的存底上面并没有记录张信达的身份证号码,也没有附上任何的照片,所以在a市有大约七八个年纪不相上下的“张信达”,许强之前也没有能够说出跟他做房屋过户的张信达具体是多大年龄,只给出了一个非常笼统的区间,连具体长什么样都说的含含糊糊的,想要从中确定到底哪一个才是他们要找的原房主还真不好办,幸亏贺宁眼神不错,记忆力也挺好,记下来了当初张信达登记的那个手机号码,虽说那个号码现在未必还在使用中了,这也至少可以多一个尝试的途径,好过在那七八个同名同姓的人身上逐一浪费时间。
贺宁尝试着拨了那个号码,很快听筒当中就传来了通讯商的提示音,该号码已经停机,也就是说张信达有可能已经不再继续使用这个号码了。
贺宁对这样的结果多少是有一点失望的,不过她并没有就此放弃,另外一个打算很快就从她的脑袋里冒了出来,正准备招呼汤力,却见汤力已经朝自己招手示意了,一副打算外出的架势。
“去通讯公司,查机主信息。”汤力对贺宁说。
贺宁赶忙点点头,汤力的打算与她不谋而合,自己方才想到的就是去通讯公司,即便张信达把手机号码停掉了,只要他当初是利用身份证办理的那个号码,相信他们总有办法可以追查到张信达的身份证信息的。
当然了,还有另外一种不太理想的可能性,那就是这个号码是张信达持有的,但确实没有身份证登记的黑号,如果这样的话,那这条线索就断掉了,只能回过头来再从那些同名同姓的人筛查,或者去房管局想办法查看当初的过户信息。相比之下,从通讯公司了解情况的难易程度要比房管局低一些,至少程序要简单很多,不至于浪费很多时间,所以无论如何这也是他们的首选。
原本那个前房主张信达就是一个比较敏感的存在,现在再加上此人的号码处于停机状态,这就更增加了几分可疑。
两个人出发到了最近的通讯公司营业厅,找到那里的工作人员,说明了一下身份和来意,工作人员一听涉及到人命,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赶忙找了领导把情况反映了一下,前前后后也就用了半个小时左右,汤力和贺宁就通过那个号码拿到了张信达的身份证信息,两个人又返回公安局,通过这个身份证号码从七八个同名同姓的人当中锁定了他们要找的那个目标。
张信达是a市本地人,今年四十二岁,已婚,育有一女,名下有一家装潢公司,规模不大,总体来说属于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够得上小康的水平,此人之前没有过任何的不良记录,就连交通违章记录都少之又少,可以说几乎等同于一张白纸,干干净净。
这样的一个人,会跟房子里面的血迹有关么?贺宁看了张信达的个人信息之后,反而有些吃不准了,但是就算再怎么吃不准,也还是要找到他确认一下的。
既然张信达是一家小装潢公司的老板,那去他的公司说不定比较容易找得到他,汤力和贺宁便再次动身,驱车前往张信达那家装潢公司所在的a市某家具城,希望能够在那里找到张信达本人。
然而这一次他们却扑了个空,到了那个家具城,他们找到了那家装潢公司,一打听才知道,公司还是那个名字,但是就在不到半个月之前刚刚转让给了另外一个人,新老板还在忙着核对公司里面的账目之类信息,还没有正式的与张信达做交接,当贺宁向这位新老板询问起张信达人在哪里,为什么这么急着出兑装潢公司的时候,这位新老板给出了一个略微有些出人意料的解释。
“为了筹钱啊,”新老板说,“他岳父得了尿毒症,想做肾移植,但是找不到匹配的****,一直靠透析什么的强撑着呢,这三四年也花了不少钱了,原本他们家也算是个有点儿家底的人家了,就被他岳父的病给拖的,已经花出去了很多钱了,正儿八经的医院也去看了,进口药也吃了,什么这个针,那个偏方的,都没少试,钱花的好像流水似的,这边他也没有精力顾着,手头的存款也又快差不多了,我们多少年的老交情了,所以兑给我也算是我帮他一个忙。”
“那我们去哪里能找到他呢?”贺宁又问。
新老板看了看时间,说:“你们去医院试试看吧,这个时间他应该在那边。”
贺宁和汤力不愿意多耽搁,道了谢就又往医院赶去,终于有了张信达的行踪,他们也不希望再扑个空,需要浪费更多的时间在找人上头。
到了医院,依照着装潢公司新老板提供的信息,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张信达,张信达和他身份证上面的照片看起来很像,只不过他本人现在看起来要更瘦一些,看起来有些憔悴,神色里满满的都是疲惫。面对汤力和贺宁找上门来,张信达表现的有些诧异,被问起是否当初曾经出售过案发现场所在的那套商品房,张信达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