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阳兄弟和赵兄弟以内力相助抵抗寒毒。”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大家又商议了下如何寻访的细节。第二日凌孤帆和灵狂就打马离开东京城,四处寻访徐问真去了,阳云汉和赵破空则留下来照看杨千山,这期间寇准还是隔三差五就前来探望杨千山。
日子过的很快,一晃两个半月过去,转眼到了景德二年(1005年)除夕,阳云汉和赵破空还不见凌孤帆和灵狂回转,心中虽是万分焦急,但阳云汉还是在桃木板上写上对联“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挂在大门之上。
晚上二人服侍杨千山吃了些饺子,然后二人才在前堂一起饮了些屠苏酒,各自又吃了些饺子。二人也没心情守岁,早早就去睡了,但整夜耳边都传来万家爆竹之声。
初一五更来临之时,东京城内爆竹更是响彻天空,各家各户早早开始拜天地、祭祖先、互相拜年,二人是一夜也未睡踏实。后面几日,杨千山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二人更是度日如年,日日盼着凌孤帆和灵狂返回。
到了正月初七,外面纷纷扬扬下着大雪,阳云汉刚助杨千山运功完毕,突然外面传来赵破空兴奋的声音:“凌大哥,你回来啦。”
阳云汉忙奔到前堂,抬眼就看到风尘仆仆的凌孤帆,满面风霜之色,身上还裹着没有抖落的雪花,身后跟着一人,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道袍,洗的却很干净。这道人看起来甚是年轻,年纪约莫二十来岁,身形略微有些消瘦,皮肤黝黑,背着一个药箱,腰上跨着一个硕大的酒葫芦。
阳云汉心中一怔,暗討道:“凌大哥没能寻来徐神医,此人是谁,难道是徐神医的徒弟,那杨大哥还有得救么?”想到这里,阳云汉心中一黯。
凌孤帆见到赵破空和阳云汉二人,急切问道:“杨大哥怎么样?我已经寻来了徐神医。”阳云汉听闻凌孤帆的询问,一阵错愕,原来此人就是鼎鼎大名的徐神医,没想到年纪如此之轻,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阳云汉忙答道:“杨大哥危矣,寒气早就开始侵入五脏六腑,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了。我刚助杨大哥运功完毕,他才睡下,我领你们过去。”
众人来到后堂,徐问真见杨千山脸色铁青,翻了翻杨千山的眼皮,杨千山眼中已满是死灰之色,徐问真又给杨千山搭了脉,低头略微沉思了片刻,几人都眼巴巴望着他,不想徐问真抬头向凌孤帆问道:“凌兄你说的天下名酒可准备好了,没有好酒,此人我是万万治不好的,可枉费了我奔波千里之苦。”阳云汉和赵破空一阵错愕。
凌孤帆满脸苦笑,这次能游说徐问真千里迢迢来救人,就是答应有好酒相赠,而且二人这一路行来,晓行夜宿,除了每日的打尖住宿花费外,酒资已经让凌孤帆囊中空空。凌孤帆接口道:“徐神医莫急,请到前堂稍事休息,我这就去求当朝首辅寇准大人,好酒肯定会有。”说完,凌孤帆拉上阳云汉匆匆出门赶往寇府,赵破空则留在前堂接待徐问真。
过了一个时辰,寇准亲自跟着凌孤帆和阳云汉回到了宅子,后面还跟着几个下人抬着七个酒坛子。
寇准向徐问真拱手施礼,说道:“这位想必就是徐神医,你要的好酒,我可带来了,还请徐神医一一品尝。”说着,命人摆上酒具,七只定窑白瓷酒杯一字摆开,只见这些杯子杯口呈八角形,杯身有八棱,杯子通体釉色晶莹,白如美玉,外壁光素,内壁刻莲瓣纹。
寇府下人将七个酒杯分别加满,徐问真拿起了第一个酒杯,入口品尝后,点头说道:“此酒醇厚,幽雅细腻,古韵悠长,酿酒爱乾和,这是汾州杏花村的乾和美酒。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说着,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拿起第二个酒杯,抿了一口后,开口说道:“此酒窖香浓郁,纯味绵甜,回味悠长,这应该是蜀灈锦江畔的锦江酒。蜀酒浓无敌,江鱼美可求。”说罢,又是一饮而尽。
到了第三杯,只见这酒为琥珀色,晶莹明亮,富于光泽,徐问真品了一口道:“此酒醇和馥郁,柔和顺口,清爽冰凉,当是丹阳新丰酒。暂入新丰市,犹闻旧酒香,抱琴沽一醉,尽日卧垂阳。这坛酒恐怕封存了十年以上,真是愈陈愈醇。”
徐问真仰头喝完这杯美酒,抬手拿起了第四个杯子,浅尝一口道:“此酒色香似幽兰,甘美醇和,回味经久,当是亳州产的九酝春酒。涡水鳜鱼苏水鲤,胡芹减酒宴贵宾。此酒来招待我倒也合适。”说着,徐问真呵呵一笑,一口干了杯中酒。
一连四种酒,寇准见徐问真都能轻易辨出,真是品酒的名家,不禁钦佩,有心考校一下徐问真,端起其中一杯酒色微红的酒递给徐问真。
徐问真见寇准亲自给自己端酒,仍是不卑不亢,举手接过来,尝了一口道:“我走访过没有酒禁的岭南,对此酒印象深刻。此酒的酒色浅红,味甘不败,当是岭南古辣泉酒。”寇准见这都难不倒徐问真,心中更是钦佩。
徐问真饮完杯中酒,拿起第六个杯子,浅酌一口道:“这酒醇香典雅,甘润挺爽,诸味协调,尾净悠长,正是我最喜欢的凤翔柳林酒啊。送客亭子头,蜂醉蝶不舞,三阳开国泰,美哉柳林酒。” 徐问真哈哈一笑,痛饮完杯中美酒。
阳云汉见徐问真连饮了六大杯酒,原本黝黑的脸上已经泛出红光,却还不提给杨千山治病,心中着急,开口说道:“徐神医少喝一点,免得醉了,还是先给杨大哥治病重要。”
徐问真闻言,瞥了阳云汉一眼,说道:“就这点酒我会醉么,放着寇大人如此好酒不喝,岂不愧对如此美酒佳酿。”说着不再理会阳云汉,端起最后一杯酒,品尝了一小口。
这次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蹙眉思考了下,又再喝了口酒,缓缓说道:“此酒难得一见,酒液清澈,酒体纯正,杯盏不沾,入口爽滑,而且酒味劲辣,真是好酒啊。此酒我确实未曾喝过,不知道这是哪里的好酒,还请寇大人告知,有机会定去寻访。”
寇准闻言哈哈大笑,抚须说道:“我大宋名酒千千万,徐神医真是品酒名家,前面六杯丝毫无误。此酒并非官酒,徐神医不知道情有可原。涓涓醍醐灌热恼,耿耿沆温明朝暾,这酒乃是老夫自家所酿的朝暾酒。”
徐问真将杯中酒一干而净,对寇准拱手道:“寇大人好酒艺,能酿出如此好酒,佩服佩服。好酒已尝,我去给病人看病,各位请稍候。”说罢,拿起药箱去了里屋。
众人守候在外,一个时辰很快过去,里屋没有啥动静,阳云汉等的甚是焦急,起身说道:“我进去看看到底怎样了。”凌孤帆急忙摆手说道:“阳兄弟不可,徐神医正在给杨大哥治病,可别进去打扰了治疗,我们还是在外候着。”
阳云汉回到:“凌大哥,这徐问真如此年轻,真的医术如神么?是否浪得虚名,就是来骗酒喝的啊,我还是去看看为好。”
寇准却是另外一种看法,缓缓说道:“阳兄弟莫急,我看徐神医定能药到病除,想这医道和酒道类似,读万卷书固然重要,行万里路更是必不可少。徐神医能识遍天下名酒,当是走访过四方。想来徐神医定然是远涉深山旷野,遍访名医宿儒,寻求民间验方,这次杨大侠肯定有救。”
阳云汉听到寇准如此说法,没再坚持闯入里屋,和众人继续在前堂守候。又过了一个时辰,里屋的门终于打开,徐问真走了出来,脸色甚是憔悴。众人忙围上去,阳云汉开口问道:“杨大哥怎么样?”
徐问真对众人说:“他已经没事了,你们可以随我进来看看。”众人进屋见杨千山脸上铁青之色尽去,呼吸顺畅,眼看已经大好了,只是还昏昏沉沉睡着。众人心下激动,正待开口向徐问真道谢,徐问真摆手,轻声道:“不必言谢,我可还要去喝你们的好酒。我们去前堂吧,让他好好休息,一周之后,当可痊愈。”
众人回到前堂,重新整酒布菜,喝的就是寇准自酿的朝暾酒。阳云汉举杯敬徐问真道:“我们杨大哥明明已经病入膏肓,不知道徐神医是如何药到病除的?”
徐问真微笑回复:“杨大哥身受寒毒,侵入五脏六腑,众人只知去堵,不知去疏也。医书有云‘人有病痛,即令捏其上,若里当其处,不问孔穴,即得便快或痛,即云阿是,灸刺皆验。’我反复针灸杨大哥阿是穴,疏通寒毒。寒毒即疏通,自然病除。”
阳云汉接口道:“徐先生真神医也,我前面还怀疑徐神医的医术,真正要给你道歉,我敬徐神医一杯。”
这顿酒大家相谈甚欢,徐问真更是一醉方休。第二日醒来,徐问真没顾众人的挽留,带上几坛好酒,乘上车马,飘然而去。
这些最热的新书你看过了么
if(q。storage('readtype != 2 && ('vipchapter 《 0) {
(';
}
第八章 初见如儿
此后几日,杨千山身体逐步康复,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只是大病初愈,行动还不是特别方便。
阳云汉、凌孤帆和赵破空三人眼见杨千山逐渐好起来,都是心情愉悦,一面继续照顾杨千山,以内力助其早日康复,一面寻人通知还在东京外四处奔波的灵狂大师,已经找到徐神医治好了杨千山。灵狂得到讯息后,独自返回嵩山少林寺去了。
转眼到了正月十五元宵佳节,赵破空助杨千山运功完毕,回到前堂,见到阳云汉和凌孤帆,对二人道:“这个年我们没能好好过下,今天是上元节,我刚和杨大哥打了招呼,我们三人到外面观灯赏焰去吧。”阳云汉连连称好,三人结伴出了门。
到了外面,三人见家家户户都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三人商定,直奔东京最热闹的御道而去,所过的大街小巷,各个茶坊酒肆灯烛齐燃,锣鼓声声,鞭炮齐鸣。
好不容易三人穿过人群到了御道,只见御道中央万盏彩灯垒成灯山,花灯焰火,金碧相射,锦绣交辉,看得三人眼都花了。
御道上还时常有少女载歌载舞而过,更有艺人舞着由柳条、青藤、稻草扎成的“香火龙”,不时腾跃盘回,还不时有艺人舞着狮子,这些狮子均是刻木为头丝作尾,金镀眼睛银帖齿,威武异常,狮子被舞动着不时腾翻、扑跌、跳跃、登高、朝拜,还夹杂着走梅花桩、窜桌子、踩滚球,引来游人阵阵喝彩之声。
三人随着游人缓步行走在御道两旁,只见奇术异能,歌舞百戏,鳞鳞相切,乐音喧杂。三人走的累了,寻了个小摊点,各自吃了一大碗汤圆子,又接着步入人潮中,不知不觉来到一处猜灯谜的地方。
阳云汉见众人都簇拥在一起,议论纷纷,于是招呼凌孤帆和赵破空挤入人群中,只见人群正中站着一女一男。那女子看来约莫十七岁年纪,上身穿着鹅黄锦襦,领袖边饰着荷花,下身穿着六幅罗裙,鹅蛋脸,颊边微现梨涡,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容色绝美。
旁边那位男子身着宽袖广身锦衣裘袍,丰神俊朗,貌若潘安。少女身后跟着一位身着翠绿小袄,头梳三丫髻的小丫鬟,男子身后跟着两位身材魁梧的下人。二人身旁,站着一位戴巾穿袄的中年汉子,显是这灯笼摊子的主人。四周众人如众星捧月般簇拥着正中二人。
阳云汉见那少女轻声读着一盏灯笼下谜条上的谜面:“上不在上,下不在下,不宜在上,止宜在下。”中年汉子在一旁道:“姑娘,这还是个字谜,可能猜出否?”少女轻轻一笑,对中年汉子道:“上、下、不、止,皆有一字,这题的谜底是‘一’字也。”
四周众人见这少女又猜出一题,都是鼓掌喝彩,中年汉子呵呵一笑,对少女道:“那请姑娘再猜下一道字谜,‘闻道哥哥亦画眉’。”
少女看了看谜条,轻轻微笑道:“‘闻道哥哥亦画眉’,闻道扣合‘言’字,哥哥会意‘兄’字,画眉象形‘八’字,这字谜答案是一个‘說’字。”
阳云汉见这少女才思敏捷,不假思索说出答案,不由得跟着众人一齐鼓掌喝彩。中年汉子说道:“姑娘真是好才思,字谜看来难不倒姑娘,还是请姑娘来猜一猜人名吧。”
少女看了看纱灯上的谜条,轻声念道:“若犹未也,阶之为祸。”少女思讨片刻道:“十二地支,‘未’后为‘申’。石碏谏卫庄公不可娇宠州吁,纵其不法,致其有非非之想,是为不害也,此人当是法家申不害。”
中年汉子大为叹服,开口说道:“姑娘又猜对了。”众人闻言,彩声雷动。那少女听闻众人喝彩声,也是展颜一笑。阳云汉见得少女的笑颜,一句赞叹诗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情不自禁从心头升起,一时之间有些失神。
中年汉子接着说道:“人名猜过,还是请姑娘猜一猜下一个灯谜,这次是猜句子。”少女莲步轻移到另外一盏灯笼前,对着纱灯谜条念道:“伤心细问夫君病。”
少女略微思考了下,对中年汉子说道:“敢问可有纸笔借我一用?”旁边早有热心人从周围的酒肆寻来笔墨纸砚。少女凝神静虑,提笔在麻纸上写了七个娟秀的楷体字,“悲”,“杯”,“盘”,“郎”,“狼”,“疾”,“藉”。阳云汉凑前见这七个字写的娟秀流落,翰逸神飞。
少女指着纸上的字对众人道:“伤心细问夫君病,转读‘悲盘郎疾’。众位请看,‘悲’通韵为‘杯’,‘盘’者盘诘也,‘郎’与‘疾’谐声为‘狼’与‘藉’。日暮酒阑,合尊促坐,男女同席,履舄交错,杯盘狠藉是也。”
这次阳云汉带头喝彩,中年汉子无奈摇头笑道:“姑娘才思过人,我这摊子还有最后一个谜语,不知道姑娘可能解得此题,还是猜个句子,题面是‘子陵钓于富春’。”
少女低头蹙眉思讨,半响还未得解,围观众人渐渐停止耳语,四周逐渐安静下来,中年汉子不禁有些洋洋得意。少女身旁的锦衣裘袍男子见少女被难倒,一时着急的抓耳挠腮,却是毫无办法。阳云汉也在一旁思考,忍不住轻声说道:“子陵尝披羔裘钓于富春江。”
少女听到这句话,抬头对阳云汉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轻轻颌首,转头对中年汉子说道:“严光先生儿时与汉光武帝刘秀是同窗,刘秀得天下后,邀他出来做官,严光再三谢绝,归隐富春山,钓鱼耕田打发余生,何其逍遥也,这句话射的是《诗经》中的‘羔裘逍遥’。”
中年汉子闻言,拱手施礼道:“姑娘真是神人也,在下叹服。”四周围观众人,见这少女解开最后一题,都是起劲鼓掌喝彩。锦衣裘袍男子甚是兴奋,连连搓手。阳云汉回头对凌孤帆和赵破空呵呵直笑,也甚是高兴。
中年汉子从怀中取出一对香囊,郑重递给少女,说道:“这是姑娘赢得的彩头,我家祖传的一对金丝鸳鸯纹香囊,还请姑娘收下。”少女福了福身子,接过香囊,见一只香囊用金丝在彩绸上绣着鸳的图案,另一只则绣着鸯的图案,很是精美。
少女甚是高兴,转头张望,阳云汉见少女一双明眸看向自己,也是向她微微点头示意,少女脸色微红,低下头去。
正在这个时候,人群里面挤出四个身着皂罗衫的地痞,头一人吊眉鼠眼,大咧咧拨开人群来到少女和锦衣裘袍男子身边,冲着少女道:“小娘子好文采,模样更是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