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临同人)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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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临同人)我在这里.-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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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加蓝不一定是绿。
  这道理就跟一加一不一定是二一样。
  
  ※
  
  敢不敢
  
  ※
  
  翌日大早,在拘留所见到平和岛静雄时,帝人跟正臣都被眼前的光景震住了——那压根就不是牢房。
  铁栅被硬生生折断了四五根,如今只能歪歪斜斜地挂在一边。铁栅后边是半躺在架子床上休息的静雄,他的白袖子上蹭了几道血迹,而周围就是满地的伤员——简直就像个盘踞在自己地盘的王者般霸气。
  帝人环视了一周,发现有个伤员额头上绑着鲜蓝色的头巾,很有可能是蓝色平方的一员。而其他横七竖八的堆在一块,实在是搞不懂谁是谁。
  
  跟在身后的员警脸上发白,手上拿着一圈钥匙,一个劲地给正臣打眼色。而正臣看了看铁栅上那个大洞,哭笑不得地对他说:“行了,我们在这里聊就是。”
  平和岛静雄这才睁开眼,瞄了他们一下,就摸出新墨镜戴上,一声不吭。
  此时,帝人已经顺着那个大洞钻了进去。他小心绕过地上的伤者,从角落搬了张小凳子,若无其事地在人群中坐下。正臣往员警手里塞了个信封,看他离去后,也跟着钻进了牢房。
  
  “……静雄先生,早上好。”
  “恩,早。”
  “呵呵……”帝人轻轻笑着说:“真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跟静雄先生谈话。”
  
  本来会见应该是在专门的会见室进行的,然而平和岛静雄却拒绝离开拘留室。
  “池袋最强”的意志无可动摇,也没人敢去随便动摇。最终,帝人和正臣只好亲自来到拘留所。
  
  见平和岛静雄面无表情,纪田正臣下意识就摸了包香烟递过去。然而静雄却没有接过,蓝色墨镜下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正臣,只看得他心里发毛。
  看够后,静雄摇了摇头,不知从哪里拿了根抽到一半的雪茄,塞进嘴里重重地吸了一口。
  正臣和帝人心里都好奇那雪茄是哪来的,却又很有默契地缄口不提。也许是担心眼前这头猛兽会忽然发难,正臣不动声息地走到帝人身旁,双手插着裤袋,吊儿郎当地站着。
  
  毕竟比起正臣,帝人跟静雄关系要好一些。所以他没再出声,只讪讪把烟塞回裤袋里。
  昏暗室内的空气不住沉淀,不光是因为浓烈的雪茄味,也因为彼此间的不自在。帝人一开始想等静雄先开口,等了好久都没有结果,只好挤出一个笑容,轻声说道:
  “静雄先生……我们来保释你,你出去吧。”
  
  平和岛静雄往半空吐了个烟圈,摇摇头:“不用了,我在这呆着。”
  “可是……难道静雄先生真的要在这里呆上一个星期吗?”
  “那又怎样?我高兴。”
  “…………”帝人有些无奈,他清楚眼前这个人的脾气,什么事都随性而为,很少听人劝告。而要让他动起来,最有效也最危险的就是“激将法”:
  “静雄先生有没有想过,临也先生可能在外面肆意妄为?”
  
  “……哈。”
  平和岛静雄像一只正打盹的狮子,用力打了个哈欠:“你们不是在抓他?抓就是了。”
  “比起我们,静雄先生更擅长吧?”
  “我想抓的时候就会抓,不用你管。”
  “……不知静雄先生还记不记得……”帝人更压低了嗓音,几乎是耳语了:“我曾经说过,临也先生变了。”
  
  折原临也从来只想改变别人,从来不打算改变自己。
  他宁愿把所有人都逼疯,也不愿意治一治自己的疯症。——可是他变了。
  
  “你知道吗,临也先生利用了‘罪歌’,那是一样超越人类的存在,他‘绝对不可能全身而退’。”
  “……什么?”
  “他一定是跟妖刀有所交易,才能获得他的帮助。妖刀……拥有‘夺取他人思想’的能力。而我的推测是,妖刀提供帮助,而‘临也先生’会把‘自己’给她。”
  
  平和岛静雄的脸色终于变了,他咬着那根雪茄,皱着眉头看向帝人。
  他忽然想起那天园原杏里所说的“杀”。
  ——如果杀掉折原临也的思想,那就等同于杀掉这个人,这是无可质疑的。静雄觉得自己脑内仿佛闪过一道白光——20天以来第一次,耳边嗡嗡嗡的轰鸣完全、彻底地消失了。
  折原临也敢用自己的大脑来做赌注,这是前所未有的。他从不拿自己做赌注,总是躲在幕后偷偷摸摸地操作。咋一看像是隔岸观火,其实却在操纵东风。所以,这说不定是他第一次主动拿“自己”来冒险。
  这代表了什么,恐怕只有能够以直觉把他逼上死路的平和岛静雄才明白。
  
  “………………”
  “静雄先生?怎么了?”
  
  帝人有些吃惊地看着静雄。如果他刚刚没有看错,出现在静雄眼底的,恐怕是——笑意。
  他心里打了个突,张口正要再说些什么,平和岛静雄却忽然抬起手。
  
  “……帝人,退后。”正臣沉沉地说了声,已经站在了帝人身前。他的双手还是插在裤袋里,但帝人知道,平日里为了以防万一,正臣总是随身带着军用锯刀。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而完全没有打架心思的静雄抬着那只手,一时不知往哪放,只能悻悻地收回来。
  
  “总之,我是不会出去的。我想出去的时候才出去。你不用费这个心了。还有……”
  静雄想了想,改用那只有点尴尬的手捏住雪茄,直接扔到地上,还粗暴地踩着碾了几脚,“……你们都不要靠近我,也不要找我。妈的,绝对不能顺了那死跳蚤的心思。”
  
  “静雄先生……”
  “帝人,我问你,三年前,你为什么肯去救那只死跳蚤?”
  “……诶?”
  
  帝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对上静雄那双隐在镜片后的眼睛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三年前,为什么帝人会答应静雄的请求,带手下去救差点被杀的折原临也?长久以来,这个问题没有一个人答得出来——包括龙之峰帝人本人在内。
  也许是因为“维他命丸”,也许是因为临也的突然收手,也许是因为彼此曾是合作关系——但这些还远远不够。还有什么更重要,更无理取闹,更不可理喻的理由——
  
  “……我…对临也先生,一直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
  “啊,我并不是那种意思!只是……临也先生对我来说,简直就像个启蒙老师一样。可以说,是他带领我走进这个‘非日常’的世界的。我……非常‘尊敬’他。”
  帝人诚恳地这么答道,然后见静雄仍是沉默不语,只是眯着眼盯着他看。
  这下子他才明白了,忍不住苦笑着说:
  “……静雄先生这是在提醒我吧?提醒我临也先生是‘特别’的。”
  
  ※
  
  折原临也是特别的。
  永远不要去揣测他的想法。不要去听信他的胡言。不要去追寻他的脚步。
  折原临也几乎没有输过。几次身受重伤也不能算他输了,因为他每次都能东山再起,将回对方一军。
  所以其实他所有落败,都是败在平和岛静雄手上。
  
  平和岛静雄靠直觉,靠冲动,靠暴力,靠欲/情,让折原临也一次次折服。
  在帝人眼中,平和岛静雄一直是唯一一个可以跟折原临也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的人。但是其实他错了,错得离谱。帝人从来没有真正理解过折原临也的想法,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自惭形秽。
  
  如果他真的明白折原临也的爱情论,就会知道为什么:
  ——折原临也号称深爱全世界每一个人类,却唯独讨厌平和岛静雄。
  
  ※
  
  池袋西口公园今天也充满了生鲜的活力。下午3点半,已有不少学生盘踞在这里,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玩闹。还有一些打扮得时髦的青少年,站在石碑下等候着什么。走在这些人中间,龙之峰帝人与纪田正臣毫不显眼,简直就像一对好朋友约好来逛街一样。
  提前半小时来到这里,当然并不只是为了不要迟到,更重要的是要驱散周围的组织成员。
  不论在这里会发生什么事,帝人与正臣都不打算让杏里遇到危险,这是他们的底线。
  
  在开年的寒风中,帝人双手都藏进了外套的口袋里。他随意地靠在一根铁柱上,微微地眯起眼。
  今天的天气真的非常好,温柔的阳光大片地洒下,映得建筑物上的玻璃都在闪闪发光。
  正臣顶着那头闪亮亮的金发,围了一圈格子围巾,一件及膝的长风衣让他本就高挑的身材显得更修长。他脸上带点无奈的笑容,站在帝人身旁。
  
  帝人望着蓝天白云有些出神,喃喃道:“正臣,你还记得吗?高中那时老师教过,西口公园这儿埋有很多时间胶囊。都是这里的居民赠送的相关资料和图片,就埋在……”他扭头看向身旁的正臣,头咚一声轻响碰在背后那根碗口粗的柱子上,“……这些铁柱和石雕下边。”
  “哎?是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哈哈,那是因为正臣你上课都在睡觉啊,完全不听讲。”
  “干嘛把自己置身事外,你也应该没怎么听课吧?常常课堂上给我发短信。”
  “可是我成绩也还是比你好,我还考上了……”
  说到这里,帝人忽然停了。他生硬地断了句子,没有再说下去。
  正臣抬手在他头上揉了下,揉得他头发全乱了。
  “东京工业大学,对吧?”
  “……恩。”
  
  现在已经没多少人记得,龙之峰帝人高中毕业,考上了名牌大学东工。但是他没有去念,应该说没能去成。高中毕业后,他无可选择地开始全力运营看起来随时都要暴走的蓝色平方,完全走上了“非日常”这条道路。
  然后从不知何时开始,非日常变成了他的“日常”。
  
  帝人重新看向天空。
  “那些时间胶囊是在1990年埋下的,计划在2030年挖出来。……是我们的15年后。正臣,你说,15年后我们在做什么呢?”
  “我们……”
  “呵呵呵呵呵,你希望自己15年后在做什么呢?帝人君。”
  “——!!”
  
  熟悉得让人想吐的嗓音从他们身后传来。正臣首先反应过来,他敏捷地踏步转身,就看见折原临也双手插袋,站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正若无其事冲着他们笑。
  帝人跟着回身,此时看着这个罪魁祸首大摇大摆出现在他眼前,他竟有种仰头大笑的冲动。
  
  “临也先生……”
  “好久不见啦,帝人君,纪田君。”
  
  一边打招呼,折原临也轻手轻脚地朝他们走来。正臣皱起眉头,把右手伸进裤袋里。
  帝人死死地盯着不住靠近的临也,眼里的不知究竟是愤怒还是嘲讽,又或者两者都有。临也在他们面前站定的时候,帝人把一直暖着的手伸出来。他的手里是那小瓶的散行花。
  
  看起来毫无畏惧的折原临也冲他们挑挑眉,笑道:“帝人君好像不意外呢?”
  帝人礼貌地回他一个笑容:“我觉得很意外,只是没有表现在脸上而已,临也先生。是知道我们必定会遣走下面的人,所以才会这样子出现在我们面前吗?”
  “哈哈……说不定你们联手也可以抓到我啊。”说着,临也往正臣那边看了眼。他的视线明显落在正臣插在裤袋的右手上,“纪田君的战斗力很强啊,我不一定打得过。”
  “打不过,你不是会逃嘛。论逃跑能力,这整个关东都没人比得上你折原临也吧。”
  
  无视纪田正臣明晃晃的挑衅,折原临也依旧笑嘻嘻的。他开始盯着帝人手上那瓶散行花看。
  察觉他视线的帝人苦笑一声,就在他的眼前,慢慢地拧开了塑料瓶的盖子。他警觉地看着临也,说的话却是给正臣听的。
  
  “既然园原同学没有来,我们还是首先履行约定吧,正臣。”
  “……好啊,可以。”
  
  正臣随意伸出左手过来,帝人从善如流地往他手心倒了五六片散行花。
  临也的嘴角翘起一个微微的弧度:“你们真的敢吃?”
  “为什么不敢。”正臣懒懒说着,一抬手,把手心的药片全部抛进了嘴里。
  帝人没他那么潇洒,瘦长的手指一次捻起一片,依次放进嘴里。每一片散行花都有一阵淡淡的甜味,真的就像普通的糖果片一样。
  
  啪、啪、啪……
  等他们吃完,折原临也给了他们长久的掌声。掌声不大,却声声清脆。
  帝人把空空如也的塑料瓶朝下摇了摇,平静道:“……临也先生,让我们见分晓吧。这到底是‘毒品’,还是‘维他命丸’。”
  
  临也并没有理会他这句锐利的嘲讽,而是微笑着回到他的第一个话题:“帝人君呀,你希望15年后你在做什么?”
  帝人笑着回答:“不管在做什么,我只希望与临也先生再无牵连。”
  听他这么说,正臣在旁边“呵”地笑了声:
  “别再绕来绕去的了,来开门见山吧,折原临也。杏里她在哪里?”
  
  临也依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在他们身边,已经走过好几拨零零散散的路人。这就是池袋的街道,充满了人类,充满了未命名的复杂感情。不管是背负多少声名显赫,又或者多少沉重负担,在池袋一视同仁的街道上,都只是个匆匆来往的过客,很少有人会为你驻步。
  临也在这样匆匆过往的人群中,若无其事地从裤袋摸出一台新款的DOMOCO翻盖手机。
  
  “我给你们一个提示吧。——这说不定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了,帝人君,纪田君。”
  “……什么?”
  “人类真的是难以置信的生物。永远无法以常识束缚。永远不能小看他们。……比如说,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们会吃下散行花……啊啊,这是不是说明了人类的不稳定性呢?只要是人类,就有其不稳定的一面。比如说你们的手下,是否没有妖刀,他们就永远不会背叛呢?而你们呢?你们两个就像双生花一样并生在池袋的里社会里,你们真的永远不会背叛彼此吗?”
  
  临也一边用力敲打手机键盘,一边喋喋不休地念叨着。
  为了听清他疯疯癫癫地在说些什么,帝人忍不住往他走近一步。
  临也忽然抬起头来。帝人被他这突兀给吓了一跳,又回退半步。
  
  “你一直没变,帝人君。——你一直都没有变。——是我变了。”
  “……临也先生?”
  “人类是不稳定的,无穷无尽的——而我也是人类。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忠诚于自己的欲望。因为时间不等人,所以我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人类LOVE!
  
  这曾是折原临也的口头禅。
  帝人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听过临也先生说这句话了。
  就如他所感受到的,临也先生正在慢慢的改变。
  他曾是一个所有人类的欲望与疯狂的集合体,承载了超越普通人类的不稳定性与可能性。
  
  “……临也先生,你难道……”
  “呵呵呵……帝人君,吃下散行花的你们并不是信任我,而是信任园原杏里。你们这么做甚至不是为了别人,只是为了你们自己。——如果连园原杏里都信不过,那你们还能做什么。如果连园原杏里都背叛了你们,你们还能做什么?”
  “………………”
  
  “所以,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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