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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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向前走-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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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很快的,他们冰冷的瞪视和气愤的声音像拳头一样。又打问她身上:“当我们跟你讲话的时候看着我们,维多利亚!”国王命令道。
    她抬起充满恐惧的大眼睛,几乎听不到国王的声音,因为美琪在她里面大喊,差点盖住他的声音。
    经过一段令人痛苦难堪的时间,皇后又说了:“看看你做了什么,维多利亚,你又惹父王生气了。公主应该是坚强的,应该是皇室完美的典范。你现在应该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不论做人、做事,还是抒发情感的方法都有对错之别。你必须了解其间差异,小姐,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现在回房间去,待在那儿不准出来。还有,看在老天的分上,别摆出那种脸!”
    备受折磨的维多利亚这时颤抖不已,而美琪的喊叫声又令她头痛加剧。事实上,美琪已经变成一个头痛人物了。
    在小公主爬楼梯回房的途中,美琪一直不断唠叨:“如果公主真的都像他们说的那样,我们可能根本就不是什么公主,我打赌一定是鹳鸟搞错了,把别人的小孩带来了。我知道了,就是这样,维多利亚……维多利亚……”美琪重复喊着小公主。越喊越大声:“你不跟我说话了吗?”
    当她们一回到房间,维多利亚马上尖叫起来:“你!就是你!是你太敏感、太胆小;是你总是对不应该感觉的东西有感觉,或是梦想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你甚至让我瞎说不应该说的话。也是你从不把皇室规章放在心上,而我却要承担所有的麻烦!”
    “我—直就这样,”美琪小声地说,以至于维多利亚必须竖起耳朵才听得到:“我就是不够好,只要我在你周围,你就永远无法跟他们和睦相处。所以我应该离开,永远不再回来。”
    “我该怎么办?”维多利亚悲叹道:“你应该躲着父王和母后,也许,从现在开始,你可以躲在床底下……”
    “像提摩太?像一只狗一样?我才不要待在那儿。再说,那是它的避难所,我要它像以前一样待在那里。”
    “我没办法把它找回来,但是对你,我应该有办法。”维多利亚回答:“我必须把你藏起来,床底下是我惟一想到的地方。”
    虽然美琪很不高兴,但还是答应了,不过一躲进床底下,她便开始滔滔不绝地抱怨皇室规章是多么不公平;国王和皇后有多坏、有多么讨厌她;待在床底下一整天是多么寂寞;她是如何不够资格当别人的知己;还有她又多么想离开,永远不再回来。
    当天晚上,公主还是感到很难过,没有心情洗泡泡浴和听童话故事。当女仆和皇后来到她房间时,她请他们出去,然后爬上床和仍在床下喋喋不休的美琪共度长夜。
    辗转不能成眠的维多利亚终于要求美琪安静,可是美琪非但没有闭嘴,反而从床底下爬出来,爬上维多利亚的床,躺在她身边。美琪把头深深地理在枕头堆里不停地哭,眼泪浸湿了一整条丝质床单,又滴到地板上。
    “不要再哭了!”维多利亚悄声地喊:“我再也受不了了。到处都被你弄得湿答答的,况且,别人会听到你的哭声的。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应该知道得很清楚,在这个世界上,不论做人、做事,还是抒发情感的方法都有对错之别,你必须了解其间差异。小姐,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你打算怎么做?”美琪抽噎地问。
    “我要做早该做的事,把你放在一个不会突然冒出来惹麻烦的地方!”
    “我以为你是我的朋友,可是你不是!”美琪对她大吼:“你最坏了,就像国王和皇后一样。”
“不要怪我,这全是你的错!我早告诉过你离他们远一点儿。”维多利亚一边说一边翻滚下床时,差点滑一跤,因为她光着脚正好踩到地上的一滩泪水。她点亮了床头小灯。“马上进到里面去!”她指着立在房间另一头的一个空衣柜命令道:“还有,我再也不想听到任何哭泣和抱怨。”
    维多利亚把美琪从床上拉起来,不顾她的尖叫,一路将她拖过整个房间,并把她推进衣柜里,猛力关上柜门。然后她学着不知道听过多少次的皇后的口吻说:“这样做是为了你好,美琪。”插入金钥匙,她怪决地转动钥匙、锁上柜子。
    “不要锁!我不会偷跑出来的,我保证,维多利亚。我发誓……”
    “你的发誓根本没意义。”
    维多利亚将钥匙扔进她那个雕刻着玫瑰花饰的白色木制嫁妆盒内,说:“我太了解你了,如果不把你锁起来的话,你一定会开始发牢骚、胡言乱语,然后打开衣柜门,随你高兴说这、说那,还有……”
    “你不能就这样把我藏起来,”美琪在衣柜里头叫着:“我们属于彼此,也发过誓,无论发生什么,永远是好朋友,记得吗?”
    “那是在你变成我最大的敌人以前。”维多利亚说。
    “维多利亚,求求你,求求你让我出去。”美琪哀求着并急切地捶打柜门:“我需要你,我们应该永远在一起。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好害怕,维多利亚。我会乖乖听话,我会照你说的去做,拜托。让我出去!”
    维多利亚爬回她的大床,像晚餐的面条一样软趴趴地瘫在床上,用枕头紧紧地压住耳朵,以阻绝从衣柜内传来的哽咽声。慢慢的,哽咽声变成低低的啜泣,最后归于沉寂,维多利亚拉起毛毯—角,轻轻在脸上磨蹭,疲累地滑进她自己的小小世界,在那儿,所有的不快都会随风而逝。
    第二天早上,在小公主还没起床之前,国王来到公主的房门口,带着腼腆的笑容,手持一朵红玫瑰及一大袋由皇家玩具制造师傅精心制作的彩色积木“思考者玩具”。
    “早安,公主。”他边说边以华尔兹舞步滑进房间,然后坐在她的床沿,说:“我想今天建造游戏屋要晚一点开始了。”
“游戏屋?对了,今天是星期天。”她说,同时累得几乎坐不起来:“我今天不太想玩,父王。”
    “来吧,公主。我们从不错过星期天的,不是吗?过来。”他边说边将玫瑰递给她:“我想这个也许能将可爱的笑容带回你玫瑰花苞般的小嘴上。”
    她看看玫瑰,再看看国王,国王回她一个恳求的笑容。不过就像往常一样,她还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做、如何思考和如何感觉。
国王将小公主抱到大腿上,以臂环抱着她,说:“喔,我亲爱的女儿,你真是个小美人胚子。”当他紧紧搂着她时,她感觉到他的胸膛因骄傲而更挺直了。
    “我爱你,父王”小公主说。
    国王低头看着他怀中的金发宝贝,回答说:“我也爱你,公主”小公主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
    如同以往每个星期天的例行活动,小公主和国王用积木搭建起一座游戏屋。    “我爱你,父王”小公主说。
    国王低头看着他怀中的金发宝贝,回答说:“我也爱你,公主”小公主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
    如同以往每个星期天的例行活动,小公主和国王用积木搭建起一座游戏屋。完工后,小公主爬进游戏屋,在里头盘腿而坐。国王则趴在地上,头和肩膀伸进对他来说稍嫌小的开口处,也就是他们的“前门”以这种姿态,他们一起享用皇室日间厨师煮的热可可。
    趴在地上,靠着手肘举起杯子喝热可可,对国王来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溅出来的热可可往往就沿着他的手臂流进他的黄袍袖子里,但是他从不以为意。
    每件事都进行得很顺利,于是维多利亚决定就美琪的事和国王讲和。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简直是一场灾难。当她一提到美琪的名字,国王马上暴跳如雷,他跳了起来,撞倒游戏屋的积木。
    “美琪是不存在的!你听见了吗?”小公主用手臂抱住头,以免被如雨点般落下的积木打中。他提高声音吼道:“算了,你真是无可救药!”
    她用颤抖的声音说:“对不起,父王。”
    可是国王早已像一阵暴风般地走出房间,只剩小公主一人目瞪口呆地坐在散落一地的积木中。
突然被一阵玫瑰花香吸引
    那天下午,维多利亚坐在卧房的窗前向外眺望,心里想着:“自从美琪不在之后,所有东西看起来都不一样了。”她发现就在皇宫花园外面的小山丘上,孤零零地站着一棵长得稀稀疏疏的树。以前她从未注意到那棵树,然而那天下午,她却觉得那棵树看起来好伤心、好寂寞。一滴小小的泪珠冷不防从公主的眼角溜出,滑下脸颊。她想,寂寞是多么令人心伤,而暗自心伤,无人可诉又是多么寂寞啊!然而她一想到寂寞和伤心都是不当的感觉,她的头又痛了起来。
    自从她把美琪锁起来之后,事情进行得并不如预期中顺利。虽然没有美琪的捣乱,遵守皇室规章也变得容易多了,但是要达到完美元缺的境界,对她来说,仍是一项艰苦的考验。
    不知怎的,她的视线就是无法离开那棵树,仿佛有一股力量吸引她前往。于是她走下楼梯,走出宫殿,匆匆穿过曾经为她带来欢乐的美丽花园,最后走到花园外的小山丘顶,在树下坚实的土地上坐下来,背靠着树干,把隐隐作痛的头埋在臂弯之中。
“无论我多么努力,我永远、永远都不够好。”维多利亚自言自语地叹气。
    “什么不够好?”一个声音问道,这声音似乎是从树那儿传来的。
    “你是谁?”小公主问。
    “你是谁?”那声音重复问道:“这才是个问题。”
    “好吧,我先告诉你。”维多利亚一边说,一边慢慢地站起来,以免头痛加剧。她行了一个屈膝礼,说:“我是维多利亚公主,是这个国家国王、皇后的女儿。我住在花园另一头的皇宫里,念皇家卓越小学,总是在班上拿第一名。我很会种玫瑰花,比打垒球好得多,曾经拥有一只叫做提摩太?梵登堡三世的狗。还有,有时候我的头会痛得很厉害——就像现在。”
    “这些都很有趣,公主,可是却不能说明你是谁。”
    “当然可以!我当然知道我是谁。”维多利亚生气地回答。
    “每个人当然都应该知道他们是谁,虽然很少有人真的知道。”
    “你把我搞糊涂了。”
    “你认识到自己是糊涂困惑的,正是走向清醒的第一步。”
    “我竟然在跟一棵树争论?”维多利亚对自己低声嘟囔:“或许母后和父王说得没错,或许我就是不能分辨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维多利亚抬头盯着头上那一片密密的树桠:“树先生,请告诉我,是你在跟我说话。”她恳求地说:“是你,对不对?”
    “对于你的问题,答案也对,也不对。”那声音回答。
    “的确是你在说话,树先生!是你!”
    “事情并不总是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公主。”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猫头鹰从树上飞了下来,像一支飘荡的羽毛般降落在地面。它拍了拍翅膀,扶正挂在它脖子上的听诊器,并把一个黑色袋子小心地摆在脚边。
    “容我介绍自己,”它用非常高雅的语气说:“我是亨利?赫伯特?霍特?D.H.;朋友都叫我医生。”
    “哦,不!先是一棵会说话的树,现在又来了一只会说话的猫头鹰,还有一个亨利?赫伯特?霍特的名字。我猜,我真的是不能分辨真假了。”
“正好相反,对一个公主来说,我可是像童话故事一样真实——哦,这让我想起一首歌。”它愉悦地说:“当然了,很多事情都会让我想起很多歌。”
    说着说着,它从脚边的黑袋子里取出一顶草帽戴上,又拿出一把迷你五弦琴,然后开始笨拙地弹奏并唱着:
    童话故事之于公主是多么真实,
    就如同权力之于国王一般真实。
    “拜托,不要唱了。”维多利亚呻吟着,并用双手紧抱住头。“真的很抱歉,可是我的头好痛,根本没办法听任何音乐。”
    “如果你多听听你自己的音乐,或许你的头就不会痛得这么厉害。”猫头鹰建议。
    “我不想再唱歌了。”
    “我是指你内心的音乐。”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况且,猫头鹰又懂得什么关于内心的事?”
    “事实上,我懂的可多了。”它回答。“如同我的头衔D.H.所显示,我是一个“心”的医生(doctor of the heart)专门医治破碎的心。”
    维多利亚的身体前倾,低垂着头。良久,她轻轻地问:“有一颗破碎的心是什么感觉?”
    “从你眼中的忧伤看来,我想你已经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医生回答,又将草帽和五弦琴一起收回黑袋子里。
    “恐怕我的心已经碎了。”小公主哽咽地说,眼睛始终望着地面。
    “你的自我诊断正确无误。”
    “你可以把我的心修好吗?”
    “我不能,但是我可以帮助你,我们要做的不只是把你的心修好,或把你眼中的忧伤赶走,公主。”
    “我们还要做什么?”
    “治疗。”
    “好吧,那么,你可以治疗我的心吗?”
“我恐怕不行,公主,只有你能治疗你的心。”
维多利亚蹙眉:“如果要我自己治疗自己的心,那你又算是哪门子的医生?”
  “就像其他医生一样。我们可以帮忙修理很多东西,但是我们无法治疗。”
    “我不明白。”
    “还有太多事情你不明白,不过总有一天你会了解。”医生说。然后它转换一个话题继续说:“现在你知道是我在跟你说话,而不是这棵树,有没有觉得好过一点了?”
    “当然没有,”维多利亚回答:“我不能解释一只会说话、会唱歌、而且还是个医生的猫头鹰的存在,就像我不能解释一棵会说话的树一样。”
    “有些事是不需要解释的,只需要亲身体验。”
    “这些话你留着去告诉我母后好了。如果哪一个宫廷警卫看到我一个人在这里对着不知道什么东西说话——呃,对……对不起”她结结巴巴地说:“我不是说你是什么东西,我是说——呃,反正你知道的。”她注意到太阳已降到地平线上,便说:“我必须走了,什么时候可以再来?”
    “当心灵触动时。”
    “心灵触动?那是什么意思?”
    “你现在只要知道,当你想来的时候,就可以来。”
    “你真的说了很多好玩的事。”小公主一边说一边摇摇头,并发现她的头已经不痛了。然后她开始走下山丘,往皇宫的方向前进。她一边走一边挥手并大声说再见。
    当她快走进皇宫入口时,小公主看到皇后正从观景窗向外张望,走到门前时,母亲刚好打开窗户。
    “天都快黑了,你到哪儿去了,维多利亚?”
    “我在树那边。”她低声地回答。
“做什么?”
    很不幸的,皇室规章严禁说谎,即使是善意的小谎,即使是像现在这样悲惨的紧急状况下,维多利亚没有别的选择,只好从实招来。
    “谈话。”她迟疑地回答。
    “和谁?”
    “和树。”她回答,心中已预感到将出现的画面。
    “我猜,接下来你要告诉我,树开口对你说话了。”
    皇后冰冷的声调让小公主不由得脊背发寒。“是啊——我是说,我以为是树在说话,其实,说话的是一只猫头鹰。”
    “说真的,维多利亚!你必须停止这一切。你真的不能再继续说一些奇奇怪怪的故事了,你现在不再是做白日梦的年龄了。”
    维多利亚不太清楚做白日梦是什么意思,不过她想,那听起来似乎很捧。
    “我可以证明那只猫头鹰真的会说话。”她温顺地说。
    “不要再说了,维多利亚,不要再说任何关于树或猫头鹰的事,或其他有的没的。不准你再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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