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兽医奇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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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兽医奇遇记-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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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自己的衣裳裤子扒下来非他莫属的警察赫然在目,他的先进事迹之一,是“为了执行公务,敢于牺牲,勇斗疯狗,不幸被咬伤”。

  小牟并不清楚这指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绝对不相信上面说的是真的,只好苦笑了一声。

  石姐履行了自己的诺言,把“普天同泽”宠物医院再接了回来,她把小牟交给她的承包费按期退给了小牟。

  小牟和陈山一起去看小马,小马已能下地行走自如了。患难姊妹相抱一团,哭得惊天动地泪水横流。之后,小牟说,小马是我的雇员,她出的事应该我负责,我现在又有了余钱,就要将陈山垫给小马的钱都还给他。陈山只把欠朱清的数目接了,至于那位少妇的钱,他诙谐地说,就当是日本商人捐献给中国平民女子小牟和小马的吧。小牟给陈山的工资,陈山则全部塞给了小马。 
(151)
这是一个美好的、值得纪念的日子,世界卫生组织宣布北京已经完全控制了非典,解除了对北京的旅游警告,SARS之疫中北京获胜。大街小巷,人流如织,个个脸上都带着轻松欢快的笑容,享受着莺歌燕语歌舞升平的幸福生活。陈山背着捆好的行李,牵着莲莲,首先出门,站立在宠物医院的门外,等着小牟和她的母亲还有男朋友他们收拾了出来。他们将一起离开这里,各自奔向自己的下一站。

  走进走出似乎心神不定的石姐终于看见没有外人,连忙靠上前来,轻声地对陈山说:“陈大夫,我想跟你商量个事。我想你留下来,我把这医院交给你,永远不想你走。你要是肯承包,不要一分钱押金,你爱交多少算多少;你要是不愿意包的话,工资由你要,我不还价,好吗?”

  陈山只当石姐在开玩笑,毫不在意地问道:“你把医院交给我,我要亏了怎么办?”

  “当真亏了,你的工资也照发。”石姐一脸认真的说。

  “那为什么?”陈山好奇地问。

  “不为别的,就凭你为人的热肚衷肠,亏了我也认。”

  我们的这位陈山大夫,脑袋瓜子真真是榆木疙瘩做的,里头充满的是打定了非走不可的主意的木质纤维素,连灵活机变的统一牌润滑油也灌不进一点点,根本没有注意到石姐有些羞涩的表情和充满渴求的眼神;或许他心里头一点儿也不相信当初那么样一个奸猾刁钻的石姐,突然间变成了宽厚仁慈的观世音菩萨,愿意把一个天大的馅饼双手捧送给他还不肯收费,信口便说道:“我和他们已经商量定了,三十六计还是走为上计,谢谢你的好意了罢。”

  石姐的脸色有些发红,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小牟他们一大帮人都出来了,只好咬牙抿住了口。

  林丽早几天就因带头擅离岗位被单位辞退,她还没有找到新的工作,今天特地来为陈山小牟送行。陈山的儿子立志正逢星期天没有课,未征得父亲的同意,也来帮助陈山提行李。他和林丽那天在剪彩台上相识,见面后显得非常亲热。

  小牟放下包裹,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陈山,放开喉咙痛哭起来。

  石姐看着陈山挤进车子,车子开动了。这是一辆老旧的面包车,也许是发动机有些故障,启动时像得了气管炎的老大爷咯痰一样“呼嚓呼嚓”地乱吼,喷出的烟雾又黑又浓,把个石姐从头到脚整个的人都包裹住了,她还没察觉,痴痴地望到它消失在潮水一样的车流中。

  小包的老师、那位著名的教授苟老师,代理公安局一方,和他的学生在法庭上进行了针锋相对的较量。也许是年老糊涂,也许是利令智昏,也许是骄傲狂妄目空一切,也许是觉得靠山强大有恃无恐,在事实已经澄清、受害人悲痛欲绝、听众义愤填膺、学生要求被告给受害人小牟赔礼道歉认错的时候,竟在法庭上口吐狂言:“我们是履行职务,我们道哪门子歉、赔哪门子礼!”引起了大众一片鄙弃之声。从此,他的学生们给他取了个绰号,将“苟老师”改叫“狗屎”——走狗的狗,臭屎的屎——这是题外的话。

  检察机关举一反三,对小马的案子进行了严肃认真的审核。经多次调查取证,认定那么一起十八人参与,涉及轮奸、抢劫、抢夺、盗窃、窝脏五项罪名,涉案一百六十多起的“特大团伙犯罪案”,也是一个冤案,其中只有两起盗窃案,四人被判了一年以下的轻刑,其余的人包括小马和她的四哥均为“无罪”。小马在经济上得到了一些赔偿,身体基本康复后,和四哥一起回到她的老家去了——这是后话。
(152)
题:经营劣术,拆台挖客传统久;敛财妙方,检查培训法规新。武艺自卫,贵人指引,脱离樊篱龙归海;证件限制,身份拘束,囚入栏舍牛系绳。

  陈山回到“清平旅社”,把借朱清的钱都还了,把在“普天同泽”宠物医院的事件也从头至尾告诉了她。朱清是个软心肠的人,陪着陈山又流了不少泪水。

  住了一夜,第二天,陈山按朱清的要求,把莲莲留在“清平旅社”,自己则径直来到又一家宠物医院应聘。

  “安琪儿宠物医院”红底白字的大招牌矗立在三环边上的一幢五层大楼的顶上,鲜艳夺目,下面占用的底商不算宽,只有五、六米左右的一间门面。前厅正对着大门有两张相对的医生用的办公桌靠在一起,旁边放着一个带电子记重磅的接诊台;一侧靠墙连摆着三节放满了宠物食品用品的货架,角落里是一个很窄的收银台;对侧则是空调、饮水机和电冰箱。前厅的后接部分却很长,被分隔成一侧是走廊,另一侧是相连但由薄板隔开的几个小间,小间的门都向着走廊,第一间的门上挂着“院长办公室”的牌子,是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处所,里边由整套宠物美容用的台桌、浴池占满,名副其实的“美容室”的牌子则由另一侧向前厅的门上挂出,这样独具匠心的安排,使外人看起来认为里面有两个独立的小间。第二间挂的牌子是“药房”和“化验室”,第三间是“手术室”和“X光室”,第四间是“免疫室”和“B超室”,都是一室两用,后面是一间厨房,门上则挂着“消毒室”的牌子。走廊向后院有一个门,站在前厅可以看到门上的牌子是“住院部”,俨然后院另有一个很大的住院部门。以上这些门上都锁上了锁。后门旁边,摆了一只铁皮柜子,柜子里摆放着一些药品针具。走廊靠墙的一侧,是一溜紧挨着的几个输液台。见到如此门类繁多、紧凑周密的布局,使初次进来的陈山产生的第一感觉是这家医院正规而气派,比老郭金萍的“诚挚宠物医院”大不相同。                                                                                               老板兄弟俩姓庞,今天接待陈山的是庞老大。“弟兄们都亲切地称呼我老大,”他自我介绍说。他穿着笔挺的西装,系着镶了金丝的紫红色领带,脚上是擦得雪亮耀眼的皮鞋,左胁下夹了一个胀鼓鼓的名牌皮夹,右手跟陈山握手的时候,上身微微后仰,很有些电视上某些国家元首的派头。他谈兴很浓,从大门外两边挂着的“北京农业大学教学科研示范单位”、“武警总队警犬训练基地诊疗免役联系医院”和落款“市消费者协会”的“消费者信得过的服务单位”镀金牌匾逐一介绍,连前厅办公桌上方嵌挂的他本人在加拿大一个大学校园里带着博士帽以及在美国、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国考察时的留影照片均未漏过。对地处寸土寸金租费昂贵的繁华路段的医院达到上面主管部门的要求,做到了科室齐全的规划设计,他露出自我陶醉的神色。

  谈到美国总统布什的爱犬斯波特、巴尼和比兹丽,布什竞选时借巴尼之口喊出‘我要把减税政策执行下去’的故事,以及美国宠物行业的总产值、人均消费与我们国家之间的巨大差距,庞老大了如指掌。“……我们国家的宠物行业起步晚,但是发展势头特别快,市场前景广阔,大有可为。就说我们医院吧,几年下来,现在已经有了四家连锁店,南边的丰台、西边的宣武、北边的海淀,各有一家,都不比这一家医院小。我们还在考察、论证,如果有合适的地点、铺面,我们还要开办更多的医院。论规模和实力,我们已经进入了北京市宠物医院第一流的行列,甚至可以说成为了北京市这方面的旗舰。我们的工作人员有好几十位,来自于东西南北四面八方。我非常欢迎象你这样有经验有能力的有志之士加盟进来,共同为发展、振兴我国的宠物行业而努力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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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大有大的难处,特别是经营管理方面的事情复杂呀,”庞老大感叹说。“我呢,主管大政方针,应付处理对上对外包括周边的各种关系,管一些人事工作,这些都是宠物医院的重头戏,还要经常出国学习调研,有时都忙得晕头转向。今天你是幸亏来得早,如果来晚了,我就安排了去参加一个外事活动,就没有时间陪你谈这么多了。我的弟弟,就是庞老二,负责财务、进货出货、具体的工作制度的制订和实行,当然这也牵涉到人事管理,所以人事是两人合管的……”

  庞老大热情健谈,滔滔不绝地说了许多,令陈山感到他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他看过陈山的身份证,问道:“你有没有办暂住证?”

  “还没有。”

  “那不行,一定得办暂住证,不然人家会随时抓你扣你处罚你。当然,现在在北京不管办什么证都是个麻烦事,生人花钱又多,你把身份证交给我,就我的方便什么时间帮你办了吧。”

  “行,那我谢谢你了,”陈山立即将自己的身份证交给庞老大,心想,儿子、侄子、自己怎么都这么粗心大意,连这个重要的问题都忽视了这么久呢?前些时听说过河北成安漳河店还有河南漯河郾城的什么地方农民收割玉米杆都得办“收割证”或“秸秆放倒证”,往家里运还得办“准运证”,每亩多的达五百块,不然就不准收不准运,违反了就要“给予严重处罚直至追究刑事责任”,吓得心惊肉跳,庆幸自己出来打工了,免除了办证推广到全国后自己无钱交这种费用之忧,却不知道逃得过笼子逃不出陷阱,躲得了梳子躲不了篦子,做猪也好做鸡也好终究避不了挨一刀宰,可见天下一统,莫非王土,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谋生的证件到处都是少不得的。

  “你在北京干的时间不长吧?”庞老大关心地问。

  “才几个月,”陈山老老实实地回答。

  “我们这里工作环境怎么样?”

  陈山不假思索地说:“挺好的。”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这里最近正好缺少一个年长些的大夫,你要是来早了或是晚了都进不了,想来我们医院的人太多了,”庞老大为陈山庆幸说。“你要是来了的话,吃住都在医院里。睡的地方,每天夜里下班后就铺在前厅的地面上,早晨开门前必须收拾好。工作制度嘛,墙上贴着的那一份是对外公开的,必须遵守,另外还有一份内部规定,属于机密文件,你来了以后住稳当了再给你看,太早了不行,有一些事还得当面讲,或是在操作过程中叫你看了才说得清楚,这些更要一丝不苟地贯彻执行,违反了会进行惩罚的。这个医院现在连你有两个医生了,业务负责人是小闻大夫,甘肃农大毕业的小伙子,在我们这里工作了好几年,技术和经营的能力都很强,他会抽时间将一些细节向你传授的,你要跟他好好配合。除了管你的吃喝外,给你的工资,第一个月试用期算一千元,你看行不行?”

  “行,”陈山回答说,心里倒是暗暗地欢喜。

  庞老大说,初来我们医院的员工,得先干一段时间的‘外勤’。什么叫‘外勤’?就是每天出门,到南边距离这里不足两站地的‘彩云宠物医院’大门外一带转悠。来他们医院看病打疫苗的顾客,大多数在它门前不远处的公交站下车,步行走向‘彩云宠物医院’。就在顾客到达之前,你就冒充在‘彩云宠物医院’就诊过的畜主,上前攀谈,无中生有、添油加醋地说他们的坏话,然后把他们引导到我们这边来——这在现代词汇表里面叫做‘医托儿’,属于广义的‘间谍’的工作范围,这在人的医疗领域已经是很普遍通行的做法和战略战术。‘彩云宠物医院’隶属于区兽医站,是一家官商,作息时间不象私营医院二十四小时,他们每天上午九点才开门,到下午六点就打烊,其余时间连个急诊都没有,所以‘外勤’不用出去太早或回来太晚,工作很轻松。吃饭也不用回来,每天发三十元生活费,到旁边小摊子上吃快餐可以节省下一大半,因此也是个肥差。一个外勤平均每天能拉过来三五个顾客就不错了,从每个顾客那里我们可以赚上几十上百元,还有后续效应,他们今后还会再来,这比开支一个‘外勤’的工资或在报刊上做广告要强多了。
(154)
陈山疑惑地问:“这好象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人家是官僚机构,在政策方面得天独厚占有优势,我们如果不使用一些花招诡计,几乎没有办法与它竞争抗衡。况且这做法也不是我们的发明,是从别人那里学习引进来的,效果显著屡试不爽。”

  “我的嘴笨,我怕完不成任务。”陈山很想推辞掉这份肥差。

  庞老大强调说:“不去不行。这个任务嘛,能考验和锻炼员工对医院的忠诚,培养外交、公关能力,提高全面的和综合的素质,是进入我们‘安琪儿宠物医院’的必修课,每一个新员工都要上好这第一课。你的年纪这么大,看起来忠诚厚道,说的话人家更愿意相信,你一定能完成好这份光荣的任务的。”

  “那,得干多久呢?”陈山指的是‘外勤’。

  “不会太久的,一般也就十天半月吧。时间长了,人家会注意,或顾客看你熟了,以后回来不好工作。”

  庞老大说得义正词严,慷慨激昂,陈山推辞不掉,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庞老大说这里必须自带被褥,吩咐他今天回去收拾一下,明早赶来上班就行。

  回到“清平旅社”,见到朱清。朱清很亲热地问长问短。陈山没好意思把做“外勤”的事告诉她,朱清也没有深究。

  第二天,陈山把被褥行李放到“安琪儿宠物医院”后就出了门。走过“彩云宠物医院”的时候,隔着玻璃朝里面张望了一眼。这家医院比“安琪儿宠物医院”门面大多了,里面的那个大厅特别宽敞,一边有接诊、打针、输液的桌子台子,另一边货架子也不少,摆的宠物食品用品琳琅满目。一些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在忙忙碌碌,有不少顾客进进出出就诊或购物。陈山来到公交车站牌下,象一个等车人一样东张西望。一辆辆大客车从远处驶来停下,挤下来一拨人又挤上去一拨人,车然后开走了。不管是下来的人还是上去的人,都是不约而同几乎一模一样的匆匆忙忙漠然冷淡的表情,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现代化大都市的生活特征吗?

  陈山还没怎么品出个味儿来,只见身后来了一位三十余岁的汉子,个头比陈山还高半个脑袋,双手抱了个不大的小狗走近前来,陈山赶紧上前搭讪。

  “这位大哥,你是?”

  大汉看了看陈山,说:“我给我的小狗瞧病来的,您是……?”

  陈山问:“你想上哪一家医院?”

  “这不是一家宠物医院吗?我看报纸上介绍得挺好的,大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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