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种爱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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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种爱不疼-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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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克兰大学。” 
“哦,听说那个城市很美,雨后就能看到彩虹。。。。。。” 
叶枫的手机好似梦中惊醒的孩子,突然放声叫了起来。 
“我接个电话。”叶枫心想这电话来得真是及时。 
她拿着手机走向阳台,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喂,你好!” 
“叶枫,是我!” 
“对不起,我听不清梦,你能大声点吗?”屋里在举杯,声音很喧闹。 
“我是边城。” 
她紧紧地握着手机,生怕不慎会掉下楼去似的,“有事吗?” 
“我在零点酒吧等你。”边城的声音清冽疏离,象隔了几重天般遥远。 
“我们还有相见的必要吗?”叶枫心中一阵紧涩。 
“我已经到了,路上不要着急,不管多晚我都在的。” 
叶枫刚想严词拒绝,回头看看连喝酒都仪态万方的柯安怡,她闭了下眼,轻轻点了点头,“好!” 
她合起手机,进屋抱歉地对众人笑笑,“有点急事,我必须赶过去。” 
“好的,你忙!以后和奕阳去台里玩,请你喝茶啊!”柯安怡代表众人接话道。 
“我送你过去。”夏奕阳站起了身。 
“不用,你快陪客人!生日快乐!”她挥手让他不要出来,匆忙回屋拿了件外衣。出来时,夏奕阳站在门外,后面的门掩着。 
“是台里的事?”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模糊地笑了笑,“进去吧!再见!” 
电梯门缓缓合上,将他隔在她的视线外。她看着锃亮的电梯墙壁映着自己身上浅粉的衣裙,不禁哑然失笑。 


18 不是暧昧 
  边城给他打电话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命令式。以前,她是喜欢的,感觉听起来即霸道又柔情。她是个很懒的人,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她从来不愿多考虑,边城让干嘛就干嘛。因为他爱她,听他的准没错。 
  广院最美的风景是北京下第一场雪的时候,那个时间还应算是在秋天里,图书馆前有一片挺拔的枫林。枫林似火,初雪飞扬,没到这个时候,学生都簇拥在那里拍照。她穿了件毛衣也跑去凑热闹。边城从图书馆出来,一眼看到冻得直发抖的她,厉声问她是不是傻了。 
  她很无辜的仰起头,“昨天回宿舍时,你又没提醒我要加衣服。” 
  他气得无语。 
  “我现在说不迟吧?” 
  “不迟,我刚刚才感觉到有点冷。”她娇憨地吐了下舌,由他拽着回宿舍拿衣服。 
  艾莉笑她装纯蠢,她理直气壮的回答:我这是对他百分之百的信任,我爱他爱得可以把一切都托付给他。 
  “你就不怕他累?”艾莉问道。 
  她眨眨眼,“爱会累吗?” 
  大三那年的春节,离开学还有一周。爸妈已经上班了,她一个人呆在家里上网玩,手机突然响了,接起来竟然是边城。让她觉得十分意外又有些惊喜。 
  “干吗?”早晨起床时,他们刚通了短信。 
  “给你一个小时,把行李收拾一下。懂我的意思吗?” 
  “难度太大,不懂!” 
  “笨,我在青台车站。二个小时后去泰山的火车就要开了,你想不想去?” 
  “想!想!”她跳了起来,软绵绵的感觉在心里滋生出来。 
  气喘喘地赶到火车站,他站在一棵雪松下,阳光透过针状的树叶洒在他的肩上,斑斑驳驳地闪着亮光,看见她,俊逸的面容上绽开一波波笑意。 
  “你来啦!”他伸手去接她的行李箱。 
  “边城!”他伸手去接她的行李箱。 
  “边城!”她纤柔地唤他,力道轻得像呢喃、相私语,“你怎么会来青台?” 
  “到现在才问,笨!”他笑了,“想你就过来呗!”说这话时,他没有看她。那时候,他们的恋爱还仅仅是纯牵手、偶尔碰下嘴唇。象这么直白的话,他从来没说过。 
  他连耳朵根都是通红的,她也有些羞涩,却主动地抓住他的手,紧紧的。 
  泰山在下雪,他们没上得去,就在泰安城里住了几个晚上,每天上街去吃烤地瓜、煮玉米,捧着一袋糖炒栗子,在电影院里看夜场电影。看完出来,都是午夜了,积雪在他们脚下咯吱咯吱的作响,走的不好,就会滑倒。倒就倒吧,两个人跌做一团,笑声在夜空下回响,惊起树上憩息的夜鸟。 
  她呵着手,埋在他的怀里,让他掸去身上的落雪。 
  天气真冷,可是真的很幸福。 
  “小姐,零点酒吧到了!”出租车司机回头把叶枫把回忆中惊醒。 
  “嗯!”她推门下车。 
  天空像被一块黑布密密实实地遮住,之前的那轮满月不知藏到哪里去了,这是一个压抑的夜晚,连一盏盏路灯的光束也比平时微弱了许多。 
  “零点酒吧”是一幢老旧的欧式别墅改建的,霓虹交辉,墨黑的夜掩藏不住它曾经的奢华靡丽。 
  酒吧里也是暗暗的。在奥克兰工作时,叶枫有个同事曾风趣地说,酒吧是一个暧昧的地方。男人和女人关系很明确,通常就不相伴到酒吧去。男人和女人还没什么关系却又想发展点什么关系,才往往到酒吧去。 
  边城约她来酒吧,是想发展点什么吗?叶枫自嘲地弯起嘴角。 
  扑面而来的不是喧闹的热浪,而是萨克斯管吹奏的《落叶》,音符圆润、柔亮、旖旎,旋律舒缓曼畅,忧郁而又优美。每一个人的头都循声而转,目光聚集在一张线条硬朗的面容上。 
  叶枫深吸口气,向过来招呼的服务手摇摇手,斜靠着吧台的柱子,一条手臂平伸在吧台上,仰起下巴,静静聆听。 
  那是边城。 
  他是多才多艺的,不仅会吹奏萨克斯,还会拉小提琴,歌也唱得非常好,但只有她听过。一帮同学去KTV疯,他只坐在一边喝喝啤酒,从来不唱歌。他说那样象个傻子,她却傻得彻底,麦克风一到她手,不管会唱不会唱,她都能嚎个半小时。 
  旋律已近尾声,他挑挑眼角,看到吧台旁的她,站起身,酒吧里响起热烈的掌声,有人嚷着让他再来一曲。他仿佛没有听到,目不斜视地向她走来。 
  “请收好!”他把萨克斯交给吧台里的酒保。 
  她愣了下,他是这里的常客? 
  他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下她,领着她到里间的包厢。一样灯光微弱,他将自己笼在灯影里,她面朝房门,淡漠疏离的表情全落在他的眼底。 
  “酒吧的法式牛排不错,你要几分熟?”服务生进来,他看了看菜单,抬眼问她。 
  她分不清法式牛排与英式牛排有什么区别,三分熟和五分熟嚼在嘴里有什么不同,她合上菜单,摇摇头,对服务生说:“请给我一杯柠檬茶,谢谢!” 
  和陌生人一起吃饭,她总是拘束的,胃口向来不好。 
  他深深看她一眼,“我要一杯薄荷酒。” 
  服务生又站了一会,确定两个人真的不要别的,才失望地带上门出去了。 
  她低头玩着桌上的火柴盒,等着他发问,然后她准备回答。 
  他沉默着,静静地看她,眼底神色瞬息万变,半晌后才缓缓开口,“工作还好吗?” 
  “嗯,不坏。”她抬起头,目光平和。柠檬水有点酸,微温,喝下去涩涩的。 
  “你……现在住在哪?” 
  “公寓。”这个答案很萌,听着就是应付,可她觉得他只是在为后面的问题热场,并不需要确切的答案。 
  他倾了下嘴角,象是轻笑,又象是嘲讽,“你和以前有点不同。” 
  “人都是善变的。”她的眼神猝然冷了下来。 
  “世界在变,人不得不变。”他说了一句哲理深奥的话,引得她皱了皱眉头。 
  “我想你不需要绕圈子了,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我还要回去准备明天的工作。” 
  他的眼睛突地一眯,眼底掠过剧烈的痛楚,“和我多呆一会,都让你不能忍受吗?” 
  她一点都没迂回地点点头,“是的!” 
  “叶枫……”他腾地站起来,逼近一步,阴影笼罩在她的脸上。他与她的脸,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拂过面颊,她不自觉地将头往后仰去,抵上冰凉的墙壁。“如果命运能够为自己所掌控,我……” 
  “命运不能为自己所掌控,那么心呢?”她偏过头,冷冷地迎视着他。 
  “心?”他挑眉冷笑,“别问我,你的心又在哪里?”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抬起眼睫。 
  “辞去电台的工作,不要再去招惹娄洋。崔玲不是你想象中的脆弱,她不会轻易放过娄洋的。你和娄洋不可能有结果的。” 
  她张大嘴巴,有点想笑。这就是他今晚找她出来的中心思想吗?是善意的友情提醒,还是看戏人的观后感? 
  “需要我向你说谢谢吗?”她微微一笑。 
  “叶枫,别作践自己。” 
  她笑得更大声了,“边城,我是你什么人,作践还是洁身自好,和你有关系吗?哦,或许你是替崔玲来告诫我,那好,请你捎信给她,我不会离开城市电台,我也不会远离娄洋。”她以坚定确实的口吻,一字一顿地说道。 
  “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我,很傻。”他仅仅沉默了一秒,深邃的双眸浮出些许无措,他伸出手想摸她的脸颊,她拂开了他的手。 
  “我们早已什么也不是,为你做傻事,不值得。我是因为喜欢才去做。” 
  “喜欢一个有夫之妇,道德吗?” 
  她的眼中窜出一丝危险的火焰,“移情别恋就是风尚模范吗?” 
  “叶枫……”心口狠狠地撞了一下,他收回自己的手,重重闭上眼睛。 
  “边城,”她咬了咬唇,“我在广院读书的时候,很喜欢一部片子《分手信》,情节很感人,演员的演技也很高,里面有一句台词:离开我就别关心我,要知道每一次缝补都会让我遭遇穿刺的痛。我没有你强大,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她拉开门,辨认了下方向,往外走去。 
  酒吧本来就是荷尔蒙气息弥漫的所在,走廊上男男女女贴面相拥,真醉的假醉的半醉的不醉的,趁着气氛,都能做出平时所不敢之事。她越过一对吻得难解难分的男女,笔直地往前走去。 
  “叶枫!”边城追了上来,护在她的身边,恨不得用双手蒙住她的双眼。 
  她心里面又是酸楚又是苦涩,似乎他还把她当作六年前那个纯蠢的女生。在新西兰读书时,她和同学去酒吧玩。经常有男女在洗手间里做爱,她屏息凝神,越过他们,洗好手,补好妆,从容地带上门出来。 
  六年,改变的何止是岁月? 
  “我送你回去!”他拽住她的手臂。 
  她象被烫了下甩开,“不用。” 
  他怔在路边,看着她穿过马路,纤细的背影掩在树荫中。 
  她没有拦车,想一个人走一会。时间还不算太晚,街道上有几个漫不经心的路人,对面一对情侣相拥走来。 
  她环着双臂,只是走着,什么也不想,也不去看后面驶过来的汽车。 
  他打开车窗,不说话,与她并行。 
  路灯下,车和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拐了个弯,却渐行渐远。 
  她走了三条街,进小区前,她侧过身,看了他一眼,然后消失在楼群之中。 
  他收敛了追随的目光,并不急于离开,而是从袋里拿出一支烟来,缓缓点燃,深吸了一口。 
  当烟吸到一半时,手机响了,“还没有回家吗?”姚华问。 
  “是的,在外面有点事。” 
  “你……父亲明天开庭,你去不去法院?” 
  “不去!” 
  姚华停顿了一下,“那边今天又传话过来,这事情影响太大,可能……比较棘手,你还是做好最坏的准备。” 
  “知道!” 
  他匆匆收线,看到有幢公寓的窗口有灯光闪烁了下,而后通亮起来,他痴痴地看着,眼一眨不眨。 


   
19 只能是主角 
  柯安怡通常是下午四点到电视台,她习惯地先去化妆间把播新闻时要穿的衣服放下。这时还不到录制节目的时间,化妆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个化妆台摆在那里。尽管这样,墙上挂着的各个栏目主持人的照片总是让她感觉一种紧迫感。 
  在电视台里,要有“不是主角,就是即将成为主角”的雄心壮志,竞争非常残酷,稍有不慎,就会沦为龙套,而光芒却是永远属于主角的。 
  她的照片和夏奕阳的紧挨着,她笑得恬美,他笑得淡然。 
  柯安怡对着夏奕阳的照片俏皮地呶了下嘴后,拉开衣柜门,一愣,衣柜里摆着两个纸袋,是她周五送给夏奕阳的衣服。 
  愣了半晌,她把衣服挂好,缓缓关上柜门,扭头就往办公室跑。 
  “安怡,来啦!”播《九点新闻》的同事冲她点下头,看她瞟了眼夏奕阳的办公桌,笑道,“奕阳正在录《名流之约》,领导们都在那儿呢!” 
  “录了多长时间了?”她知道吴锋给了夏奕阳十期的播放时间,今天录第一期。台里有些主播并不看好夏奕阳做访谈。新闻主播在镜头前是内敛而又锐智的,而访谈主持人亲和力要很强,两者之间不太好过渡。 
  “快结束了吧!” 
  她嗯了声,转身上楼去摄影棚,没到门前,就听到里面掌声四起,她停下脚,看到大门打开,频道的几位领导陪着一位身穿军装的将领走了出来。她恭敬地打着招呼,等了一会,还没看到夏奕阳,她推门走了进去。 
  夏奕阳与编导、吴锋站在一起,他耳朵上的麦克风还没摘下。 
  她没有上前,静静地立在一边等着。 
  吴锋的语气有些感慨:“奕阳,你的表现非常好,状态好,问题也很到位,我先前还有一点点的担心,不过没让你知道。” 
  夏奕阳却摇了摇头,“吴主任,我觉得这个节目如果采用访谈样式,而非现在的纪录片样式,可能效果会更好。纪录片样式,主持人好象是多余的,访谈对象也象是个摆设,从视觉上来讲,冲击力很强,节目的品质也不错,但几期之后,观众就会觉得千篇一律。如果是访谈,不同的对象则呈现出不同的人格风采,对节目的持久性会有所增强,收视率也会提高。” 
  编导点了点头,“三套的《艺术人生》火遍全国,就是人物访谈样式,就是靠主持人,关键的时候,变化语气,变化节奏,变化声音,让访谈对象的心不知不觉打开。” 
  “那下期我们就尝试一下人物访谈样式。”吴锋赞赏地看着夏奕阳,说道,“一个金牌节目的诞生,就是靠不断的观摩、分析。奕阳,你按你的思路去做吧!” 
  夏奕阳把桌上的稿纸收好,摘下耳麦,“那我们就边录边探讨!” 
  “为了庆祝我们第一期的《名流之约》录制顺利,晚上一块去喝杯酒。”编导建议道。 
  “今天不行,我有个约会。”吴锋摆手,挽起衣袖看了看手腕,“这个约会还不能迟到。” 
  “是和美女有约吗?”编导打趣道。 
  没想到吴锋认真地点了点头,“确实是个美女。” 
  编导大笑,“那我们可得替吴主任保秘,要是让秦编辑知道了,今晚回家可得跪搓衣板喽!” 
  “这个美女,她不会吃飞醋的,她比我还宠她呢!” 
  “呃?”夏奕阳和编导对视一眼,都觉得奇怪了,“这位美女是何许人也!” 
  “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所爱的女人之中排第三的那位。六年没见了,也不知是胖了还是瘦了。哦,不说了,我得提前出发,防止路上堵车。” 
  吴锋挥挥手,先走了。 
  柯安怡进门时,夏奕阳就看到了,他和编导打了声招呼,走向她,神情平静,“怎么没在办公室看稿?” 
  “想给你来加下油的,没想到还是晚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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