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种爱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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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种爱不疼-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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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挑战自己,尝试下从未经历过的事,结果不重要,迎战的过程也是一次充电。我现在比较忙。” 
  “嗯嗯!”她知道应该挂电话了,可嘴巴里就吐不出“你忙吧”。八天没有一点联系,突然联系上,却感觉那个人遥不可及。 
  “奕阳,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哪方面的?”他很认真地问。 
  “艾俐有没找过我?” 
  “她给我打过一次电话,我告诉她你回青台休假了。” 
  “你在青台……过得愉快吗?” 
  “挺愉快的。” 
  “雨好象大了,我该进屋去,不然爸爸又要说我了。” 
  “好的,再见!” 
  没等她说再见,他先挂了电话,好象不耐烦似的。 
  她倚着廊柱,轻轻叹气,很是后悔打了这个电话。 
  房东大妈爱看《知音》和《娱乐圈》这类的杂志,屋子里散得到处都是。在到这儿的第三天,房东大妈在外面纳凉时,和隔壁邻居聊书里的名人佚事,说着说着就提到了夏奕阳和柯安怡,他在海边求婚,深夜两人偷偷去诊所,疑是有孕。“两个播音员生个孩子,一定也是个播音员,遗传基因好啊!”房东大妈说。 
  “不是播音员,也是个说相声的,都是靠嘴巴吃饭。”隔壁邻居说。 
  听着这样的话,又先有了爸妈的说辞,说心里面平静如水,那绝对是撒谎,但她仍然不愿相信夏奕阳会做出这样的事。除非有一种情况,就是他们两人之间原来是情侣,她回到北京后,夏奕阳移情于她。在他生日那天,柯安怡和他之间的默契和熟稔,她亲眼所见,水立方看跳水时,柯安怡说的那些话…… 
  不能再想了,越想心里面越乱。但有一点她很清楚,她和夏奕阳之间不知在哪个环节出现问题了。 
  也许是她的遇袭,也许是她的不告而别,也许是八天的杳无音信,也许是…… 
  心沉沉的,忍不住想叹气。 
  “叶枫,你身上都湿了。”不知何时,边城站在她的后面。 
  她回过头,象受了惊吓似的,好一会,才低下头,看到裙角上那一圈纷飞的蝴蝶都沾了雨,脚上也蒙了一层水珠。 
  “你在那儿站了一个半小时。”边城皱着眉。 
  “有那么长时间?”她把手机还给他,她以为只是一刻的功夫。 
  “艾俐有没和你生气?” 
  她愣了下,失笑摇头,她都忘了给艾俐打电话了,“不会真生气的。”她含糊其辞地带过。“我爸爸和宗医生醒了吗?” 
  “刚刚在房门口,听到酣声很响,应该睡得正香。我拿把伞,我们去坐船。” 
  “好吧!”来西塘的游客,都要坐船环镇一游。 
  下雨的缘故,码头上游人不多。平时,一船一船的游客飘来荡去,很少有空船的。今天,一条船挨着一条船,随着河水晃悠悠的。船夫们钻着船舱里打牌,看到他们过来,系在最外面的船夫笑着迎过来,递上两件雨披。 
  “这样就能站在船头上看风景了。”船夫说道。 
  边城把伞收了起来,替她穿上雨披。她其实想进船舱暖着,但边城的兴致很高,她只得陪着。 
  船夫一边撑船,一边给他们讲解沿河的典故,古宅、作坊、雨廊、石桥,每一个景致都和一个故事有关,而故事通常又和爱情有关,缠绵悱恻,悠远流长。 
  船经过又一座石桥,桥边搭着个老式的戏台,里面在演木偶戏,围着不少的游客,她听着象是《猪八戒娶亲》,眼睛眯了又眯,只看到台上花花绿绿的颜色闪个不停。 
  “好象还是小时候看过木偶剧,觉得特别神奇,我还跑到后台去看人家怎么摆弄,看了后,很失望,演孙悟空的居然是个老头,一点也不厉害。”边城站在她身后,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在她后颈上。 
  “谁让你跑去的,有些事情留点想像的空间更有趣。”她往边上让了让,笑道。 
  “叶枫,你喜欢这儿吗?” 
  “喜欢呀!” 
  “我们在这儿买个民舍,以后一年来度假一次?”他看着她就站上船端上,一不留神就会栽下河去,忙伸出手搭住她的腰。 
  她笑了笑,没有接话。 
  “你不是说喜欢吗?” 
  “边城,我们分手已经六年了。”她苦涩地拧了拧眉。 
  他定定地看着她,感觉血液在凝固,“现在我们又在一起了。” 
  “感情不是一道闸门,说分手,就把门关上,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然后打开了,我们又能立刻恢复如初。”她朝着青灰色的天空眨了眨眼,把胀热的泪意抑下,“六年,二千多个日子,我们都走得太远了。你对我很重要很重要,但是,我已经不是原来的叶枫了,我有……” 
  “叶枫,这个问题我们要一再讨论吗?走远的人是你,我还站在原地。”他沉着声音抢声说道。然后不再看她,收回手臂,转身进了船舱,把她一个人留在船头。 
  “外面凉,你也进去暖暖吧!”船夫在船尾撑船,看看叶枫苦着个脸,以为两人吵架了,劝慰道。 
  叶枫点下头,也进了船舱。 
  船舱里很干净,放着张四仙桌,几把木椅,桌上泡着茶。边城给她倒了一杯,脸冰着,没有和她说话。 
  兴冲冲出来游船,回去时,两个人的神色都灰灰的。 
  他大老远地跑来看她,她不想弄得这么僵,可是不能欺骗他。 
  时光是无情的,催老了容颜,也让情感褪色。她曾经真的真的很爱他,可是现在,她的生命中出现了夏奕阳。 

 
64…那么远,这么近(中) 
  第二天吃过午饭,边城向叶一州告辞,说和客户约好在上海见面,他要赶过去。 
  “不是说好能玩两天的吗?”叶一州看看叶枫。两人昨晚游河回来,话都不多,晚上边城说酒还没醒,早早就睡了。 
  叶枫沉默着,眼睛也不知看向哪。 
  “客户还有别的事,把时间提前了。我就是来看下叶枫,现在看到了,以后我们在北京还可以经常见面的。”边城淡淡地笑了笑,回房间提行李去了。 
  他又得坐小巴到县城,再坐火车,估计到上海应该是夜里了,不能再耽误时间。 
  叶枫送他到镇上的汽车站等车,去县城的公交车每半小时一班,不用赶,两个人走得很慢。 
  他一只手提着包,一只手插在裤袋中,时不时抬起头看看古镇,却不象是留恋。 
  雨是半夜停的,青石板上还有一小摊的积水,但空气特别的清新,天空也象是被水洗过的,格外湛蓝。 
  两个人都象心事重重,脸沉着,偶尔发出一两个语气词,很少交谈。但在巷子口拐弯时,边城还是会伸出胳膊把她挡在内侧,唯恐疾行的路人碰到她。 
  “前面就是车站了。”走出巷子,人多了起来,车一辆接着一辆飞速行过两人的身边。 
  边城点点头,“你走回去没问题吧?”他从裤袋中抽出手,指了指眼睛。 
  “这儿很小,我闭着眼都能摸回去。”她抿嘴一笑,笑意还没扩大,眼泪却忽然流出来,身上没带纸巾,只得狼狈地用手背去擦。 
  边城深深地看着她,她把头低下,拼命地挥手,让他走。 
  他仰起头,胸膛急促地起伏,象是在尽力抑制着什么,蓦地,他伸出手臂一把抱住了她,她闭上眼,泪如雨下。 
  这一次,是真的和过去告别了。他给过她的美好的回忆,她会珍藏,她的心里永远为他留有一个位置,他会是她生命里最特别的一个人。 
  可是为什么心会这样疼呢? 
  他松开她,之前微皱着的眉一点点松开,似乎想明白了某些事,然后,他一字一句慢慢地说:“这次是你推开我的,我们扯平了。”不夹杂着任何赌气的气息,仿佛只有万分灰心,接受眼前的现实,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向车站。 
  他单薄的身影在她视线内渐渐远去,她擦了下眼睛,再抬眼发现他已不见,她追进车站,那么多的车,她不知他上了哪一辆,焦急地四下寻找。 
  “叶枫!”他还是出了声,不忍看她在人群中无措的样子。 
  声音从一辆缓缓开动的小巴上传来,她跑过去,看到他了。她跟着车跑,他伸出手臂,她抓住,“边城……边城……” 
  “我在这!”他心痛地看着她,她还在哭,还在一声接着一声地喊他的名字,却没有开口对他说留下来。 
  手指从他的掌心滑落,“边城,北京见!”她对着车尾喊道,不知他还听不听得见。 
  多么希望他们之间没有相隔六年,他是她最初和最终的爱,那么人生是不是就简单多了? 
  三天后,叶枫也离开了西塘,苏晓岑亲自过来接的,不理她的脸色,把她拉进房间,解开钮扣,里里外外看了看,然后叹了口气,“你别压抑了,恨我就直接吼出来吧!” 
  “我要回北京。”叶枫说道。 
  苏晓岑沉吟了下,“二周后,我们再谈这件事。” 
  “二周?也太长了吧,那样,我都离开北京一个月了。”她着急地把脸挤成了一团。 
  “你离开我们六年,我抱怨过吗?” 
  她看着苏晓岑,咬了咬唇,轻轻依过去,“妈,对不起……” 
  苏晓岑不舍地抚摸着她的后背,“不需要说对不起,让我少操点心就好了。” 
  她不禁也轻轻叹了一声。 
  到达青台已是黄昏时分,夕阳如歌,霞光满天。车经过海边,沙滩上嬉水的游人仍是一波接着一波,礁石间,有孩子拿着小铲子在找小螃蟹,那是她儿时最爱做的事,看着,她嘴角愉悦地弯起。 
  她真的就住在听海阁,外婆和舅舅的家在这里。苏晓岑和叶一州的工作忙,从小,她就和外婆还有舅舅住,以至于读大学了,假期里大部分时间也还是住在这边。 
  外婆原先是这里的住户,房屋拆迁后,开发商补偿了一套海景房,在二十四楼的顶层,视野特别的美。 
  但是春节,她都会和爸妈一块去叶一州的老家滨江市住个两晚。 
  叶一州这次真是豁出去了,陪着她在西塘呆了半个月,一到青台,他就急急地去单位了,路上,苏晓岑的手机接了没停。 
  宗医生耸耸肩,同情地看着她。 
  “外婆和舅舅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我不要他们乱紧张,我白天没办法陪着你,但我晚上一定会回家的。”和她一块上电梯时,苏晓岑对她说道。 
  “我不需要人陪。”她现在才明白苏晓岑为什么要把她带去西塘了,是的,她也不想一遍遍把那个晚上的袭击说给别人听,那并不是什么美妙的回忆。 
  “你没有话语权,什么都别想,你就给我定下心来,好好地度个假。”苏晓岑瞪了瞪她。 
  在外婆家倒不寂寞,又是陪外婆去菜场,又是被舅妈拖着逛街做参谋。表弟比她小两岁,谈了个女朋友,两人都是中学老师,正在假期中,精力旺盛得很,一到太阳西斜,就拉着她到海边,不是游泳,就是冲浪,有时还到山里露营。 
  她新配了隐形眼镜,世界终于明朗了。也重买了一支手机,那天用边城的手机给夏奕阳打电话,在一瞬间,她居然记住了他的号。 
  坐在沙滩上,她常常把那十一个数字一个个按出来,然后又一个个删去。她不敢给他打电话,怕听到他漠然的语气。 
  一个小雨的下午,她独自去了音乐广场。雨中,还有游人在拍照,提着花篮的小女孩站在路边的亭子里,瞟了她一眼,又继续和同伴玩去了。年纪小小,却非常熟稔成人的心理,看到情侣过来,只要厮缠住男人,生意通常不会落空。 
  她走过去,买了一束玫瑰,小女孩接过钱时,看她的眼神象看着天外来客。 
  很少有女人给自己买玫瑰吗? 
  玫瑰并不新鲜,花瓣的边都卷着,叶子也萎萎的,那花香也怪,如劣质的香水味。她握着花,沿着石栏走到天黑,才回听海阁。 
  午夜对分,她打开手机,鼓起勇气,给夏奕阳打了通电话,没有人接听。她把手机调成震动,塞在枕头底下,直到早晨,也没有一个电话进来。 
  “妈,我这个周六回北京。”吃早饭的时候,她再次对苏晓岑说。 
  “免谈。”苏晓岑抬抬眼,语气强硬。 
  “我只是知会你一声,我今天就在网上订飞机票。”她的态度毫不示弱。 
  苏晓岑站起身,进房间换衣服,她回来后,苏晓岑也住到这边。出门时,苏晓岑看了看她,“我今天和你爸爸通电话说这事,如果他同意,我送你去北京。” 
  叶一州在回到青台的第二天,就去上海出差了。 
  没等苏晓岑和叶一州说这事,刚进办公室,秘书转给她一通电话,娄洋和城市电台的人事部部长来青台赔礼道歉了。 
  她让秘书替他在饭店定了桌子,叫上叶枫,一同过去请娄洋和部长吃饭。 
  叶枫先到的,一盏茶的功夫,委洋和人事部长也到了。娄洋仍是一派斯文儒雅,看着叶枫的眼神温和、诧异还有深究。在叶枫来面试的那天,他就觉察出她的不同,她淡然而又坦荡,看似纤弱,却暗藏锋芒,却怎么也没联想到她的背景如此强大。当初,她在电台受到崔玲的排斥,她竟然也能忍下来,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自己。 
  叶枫问起《午夜倾情》。 
  “先是把你和专家的情感分析重播了一遍,然后是重播你以前的录音,你们节目组的邮箱都快挤爆了,小卫每天都接到听众打来的电话,都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还有听众给你送花送书送布偶,我们对外的答复是你出外进修,顺便度个小假。如果你再不回去,我们这个谎不知该怎么撒下去了。”娄洋亲切友善地看她一眼。 
  “娄台夸大其词了,我哪有这么大的魅力。”她很不好意思。 
  “这只是听众的反应,我还没提电台里的同事们,他们都很想念你,包括我。”他直视着她的眼睛。 
  叶枫回以浅浅的一笑,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探出头去,“我妈妈来了。” 
  苏晓岑并不是以苏书记的身份来的,只是叶枫的家长,她很礼貌地向娄洋、部长握手、寒暄,体贴地为他们点了几道饭店的特色菜,同时也大力推荐了青台的海鲜。 
  娄洋郑重向苏晓岑道歉,作为台长,没有考虑职工的安全,让叶枫落到那种危险的境地,他非常愧疚。他说已经为叶枫配了一位男助理,是退伍军人,以后负责接送叶枫上下班,这样子就不会发生那种事了。 
  “让娄台费心了。”苏晓岑笑笑,似乎满意这样的安排。 
  “应该的。”娄洋起身敬酒,态度恭敬。 
  苏晓岑尽地主之谊,找了人陪娄洋和部长到各个景点玩了一圈。叶一州从上海回来,特地又宴请了娄洋,同时,也为他们送行。 
  娄洋委婉地提出要带叶枫回北京,苏晓岑要说话,叶一州在桌下捏了捏她的手,说道:“叶枫这个假休得蛮长的,该回去上班了。” 
  “老公……既然叶枫对边城没什么感情了,回北京干吗?难道青台没电视台、没电台,找不到适合她的工作吗?”苏晓岑借口上洗手间,把叶一州拖了出来。听叶一州说过边城去西塘的事,他和叶枫之间不太象情侣。 
  “你没看出叶枫人在青台、心留在北京?” 
  “我就是怕这个,夏奕阳和她住对门,单身男女,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叶一州叹了口气,“晓岑,你真是不了解自己的女儿,这种事怕就怕得了、按就按得住?顺其自然好不好?” 
  苏晓岑重重叹息,“你明知眼前是个火坑,就看着她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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