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说着,就听见门外有人高声喊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亏我还在师叔面前为你百般的说好话,你就这样对我啊?你可知道,师叔虽然医术高明,但是却从来不肯赊欠药钱,光你的药钱,就吃掉了我这几年的积蓄了。”
萧剑说着进门,口气里面虽然带着那么点酸味,但是从那张笑着的脸上,便知道他并没有生气,只是转头又看着我说道:“我们成了同门师兄弟了,快,叫我一声师兄。”
我撇了撇嘴,转头不去理他,师傅把我拉起来,看着我说道:“如此这般,你就在我的仁济堂安心住下,”又转头看着萧剑说道:“萧剑,你这一阵子也别处远门了,师叔有事要请你帮忙。”
萧剑一看陈大夫发话,赶紧正色道:“师叔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何必跟我客气。”
陈大夫笑了笑,开口道:“仁济堂在四川订购了一批药材,原是想请镖局漕运回来的,可是昨晚老夫和掌柜的一合计,这漕运的银子,再家上请镖的钱,整整占了这批药材本钱的五成,穷人家看病只为了活命,这么贵的药,谁还买得起,偏生江浙一带的药材稀少,只能舍近求远,所以师叔也只好让你跑上着一趟了。”
萧剑听了这话,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说着只要打点几日,就可以出发了,只是又回过头看了我几眼,最后还是憋不住开口说道:“师叔,你刚收了小余做徒弟,我本来应该让他留在你身边,但是……”
他转头看了看我,还是继续说道:“但是侄儿还是想带着他一起出去走走,就当是见见世面,拜师前的历练吧。”
师傅见他说的恳切,不好拒绝,只得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倒也可行,本来也是要派个铺子里的伙计跟着你的,不如就让小余跟着你,办好这趟差事吧。”
我弯腰,又向陈大夫跪拜道:“徒儿谨遵师命。”
他起身看了萧剑一眼,才摇了摇头出门了,我正想下逐客令让萧剑也出去,谁知道他反而比我先开口道:“心砚,还不快出去给余公子去煎药。”
心砚哦了一声,一溜烟也不见了。屋里只剩下了我禾萧剑两人,我抬起头看着他说道:“你说说吧,为什么非要把我带在身边?是怕我跑了还是怎么的?”
萧剑则是一脸死不承认,开口说道:“我只是想趁机让你出去历练历练,我记得我刚进师门的时候,就跟掌柜的采购过几次药材,最是磨练人,包你走一趟,能学到不少东西。”
我叹了口气,不置可否,想着呆在这里也没事做,不如就跟他出去走走也好,于是便不情愿的点了点头,萧剑见了,脸上露出笑来,拉起我的手腕就要把脉,我也只好随他。
他在哪里把了半天的脉,开口说道:“以我之见,你现在身体已经好全了吧。”
我切了一声,冒出一句不学无术,没想到把他给惹恼了,伸手就到我的腰下面挠了起来,我本来就很怕痒,怎么经得起他的毛手毛脚,没几下就笑的直不起腰来了,推推搡搡之间,就要摔倒,萧剑见状,连忙一把抱住了我,两个人就这样结结实实的摔在了青石地面上。
萧剑被我压在身下,却连忙抬头问我:“有没有摔疼?”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他的手却桓是抱在我的腰间,身体紧密的贴合在一起,他说话时的热气喷洒在我的耳侧,让我的心怦怦直跳。
我一个翻身从他身上爬了起来,脸色瞬间红了起来,拍掉了身上的灰尘,才伸强作镇定的伸出手想要去拉他。
他抓住了我的手,我正打算用液把力,把他从地上拖起来,没想到他居然狠狠的拉了我一下,又让我跌到了他的身上。
我一时气恼,脸色顿时成了猪肝色,开口说道:“萧剑,你敢调戏我?”
萧剑却是面不改色的看着我,要了要头说道:“不敢不敢,只是想知道,你究竟何我有什么不同。”
我咬了咬唇,从他想从他身侧翻过去,没想到被他扣住了腰,动弹不得,只好继续叫骂道:“萧剑,你不要太过分,你要是看不起我,大可以不救我,我又没有求你救我,何必如此羞辱我?”
萧剑皱了皱眉,忽然间转伸压到了我的身上,那刚毅英挺的脸就这样从上面直视着我,让我透不过气来,我喘着粗气,强忍着身体上接搐的不适,闭上眼睛,开口说道:“萧剑,你不用试我了,我已经回不去潦,我就是对男人有感觉,对女人没感觉,你若是不信,随便去明月楼找个姑娘来试试就知道了。”
说出了心里的苦楚,顿时觉得松了一口气,感觉萧剑压在我身上的重量慢慢松开了,才缓缓睁开眼睛,他从我的身上翻了下去,一个墩身就站了起来,伸出手拉着我从地板上起来,脸上带着一丝歉意,开口说道:“对不起了,是我做的太过了,我只是……”
我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下去,萧剑对我心意我是知道的,他这个人平时最重义气,对我也是真真切切的兄弟之情,今天回做出这种事来,恐怕也是一时情急。
“萧剑,我把你当做好兄弟,所以也请你,就把我当成好兄弟就可以了。很多事情别人帮不了我,我也帮不了自己了。”我低下头,心里顿时有几分失落,想起几天前,萧剑曾经带着我去了明月楼一回,我知道他是在江湖上打滚的人,总有着那么几个红颜知己,他自己也坦言,那个扬州第一歌伎,跟他之间就有几分缘分。只可惜自己过的是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自然不好耽误了人家。
那晚他叫了一个姑娘陪我,我原来只是想去见见市面,没想到萧剑却给我做了主,说是那位姑娘第一天接客,不忍心让她被那些个油头粉面的恶心人给欺负了,所以出钱买下了她,让她好好伺候我,可是我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愣是和那个姑娘秉烛夜谈,拜拜辜负了一夜春宵。这事情别人不知道,但是萧剑的心里却是清楚的很。
萧剑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要出门,看见心砚端着药过来,开口说道:“这几天再好好养养,下个月蝉一,我们就起程去四川吧。”
第五十三章
本来到了五月初一,我和萧剑是要离开的,偏偏师傅说没几天就是端午了,所以要我们庚完了节再走,好歹也算一个大日子。这一趟进蜀地,来回也要两个多月的时间,师傅把我常用的药做成了药丸让我带着,心砚年纪小,又粘着萧剑,所以只好把他也带在路上,用萧剑的话,我是做惯了少爷的人了,一定要个下人伺候着,我也乐的让人伺候。
我们顺着长江一路往上游去,大概走了半个月的水路,才在四川省的宜宾上了岸,萧剑说,还有接近三分之一的路程要步行,于是我咎跟着他进山了。走进四川的时候,我的心襟荡漾起来了,真想雄赳赳气昂昂的说一声我是四川人啊,清朝的四川和现代的四川完全不同,但是乡音却很像,这一点萧剑都佩服起我来了,他虽然几乎走遍了大江南北,但是这方言学起来还不是很像,除了进了横断山脉之后,遇到很多藏民,我的语言开始不同,之前所有的交流,基本上都是以我为主,就连心砚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萧剑是个老江湖了,而我和心砚都是初出茅庐的小罗罗,就跟跟屁虫一样跟在他身边,除了要照顾我们一日三餐,还负责给我们讲些江湖轶事,比如红花会的故事,再比如天理教,白莲教的事情,一路上萧剑就像是一个说书先生,让我们本来很无聊的旅途,觉得乐趣无穷。
大约又走了十多天的陆路,终于到了师傅所说买药丹巴县,因为特殊时期,这里还驻扎这一小部的清军,是傅恒收复金川之后,一直驻扎在这里的军队,那是一个离藏族疽住地很近的小城,城里的居民有一半都是藏民。看着他们穿着毛皮衣服,带着厚厚的毛皮帽子,忽然间想到了尔泰穿成这样的模样。
尔泰他,走了居然要有一年了,我闭上了眼,想到去年年底最后一次收到尔泰的家书,他说塞娅怀孕了,他就要当爹了,想到紫薇怀孕了,尔康也要当爹了,就连知画也怀孕了,永琪也要幢爹了……什么人都要当爹了,就连最可怜的殷德,他至少还有一个和硕格格等着他,而我呢?终于也找到了我自由了,我想到这里,就猛的喝了两口青稞酒,那滋味,还真没有去年巴勒奔献给乾隆的味道好。
“小余,没想到你人小,酒量到不小啊?这青稞酒被你这么喝下去,简直是糟蹋了。”萧剑见我把酒当白水喝,立马紧张起他的钱袋了。
“这酒不就是让人喝的吗?不给人喝你买了干嘛?”我抬起头,看着萧剑问道。
萧剑被我气的要命,夺过我手中的酒囊说道:“摆脱,这个就是晚上冷的时候取暖喝的。”
听了他这话,我没来由又打了一个哆嗦,我这人就是怕冷,虽说现在才六七月份,但是这地方早晚温差很大,中午打赤膊,晚上就要盖棉被,清朝的条件又不好,没什么空调之类的,所以我到了这里还真不习惯起来,软上浑身干的都快成了脱皮的蛇了,简直就是痒死了。一路赶到这里,好容易找到了卖家,把东西和价钱都谈妥了,萧剑就在当地找了几个藏民,一起把几车的药运回扬州。
酒过三巡,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晕,萧剑大概也意识到我这个人的酒量那都是吹嘘,赶忙让心砚送我回房,我打了一个酒嗝,就被架着上了二楼的客房,萧剑是个细心人,知道我这几天伸上痒,所以叫店小二烧了一桶热水纺在房里。
我脱了衣服,把身子全部都泡到了热水中,这种滋味真是太舒服了,说实话,皇宫什么都不好,就是能把人伺候好,如今什么都要自力更生,还真是让我一改往日养尊处优的毛病。我正泡的迷迷糊糊,忽然听见门外有人吵吵闹闹,萧剑说这个地方民风彪悍,没事最好两耳不闻窗外事,于是我就闭着眼睛,只当自己睡着了。
忽然间房门一开,蹦进来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子,眉目清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打量着房间的各处,我正打算问他想干什么,没料到楼梯上又是一阵快速的爬楼声,那男子秀美一皱,连忙反身关上门,可是我这房间空空荡荡,却不知他要向哪里躲去?
门外已经听见有人在敲门了,我长大了嘴巴想要喊出声,没想到他两步上前,按住我的嘴巴在我耳边说道:“借你的浴桶用一用。”
我还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忽然间他一个跃身,跳到了我的洗澡水里面,浴桶本来就不大,又加上了一个人在里面,水平面立马上升了很多,我低下头,看着那一袭月白色的长衫还隐隐漂在水面上,我的酒一下子醒了十二分,立马伸手把他的衣服往水底下按了一下,门外的敲门声越加大了,我只能硬着头皮回道:“外面什么人,吵吵闹闹的?”
还没等我话说完,房门就被人敲开了,一个看上去五大三粗的中年人探进了头来,很不礼貌的问道:“看见有个这么高的公子进来没有?”他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着那位公子的高度。
我摇摇头,忽然又点了点头,从水桶里面站了起来,汗巾搭在了自己的腰间,顺便遮盖重要部位,开口说道;“难道你们是要找我吗?这位大爷,找我有事吗?我马上擦干了身子起来……”
我一起身,瞬间溅起了一大片水花,正好盖住了刚才那个男子进来是弄湿的地面,那个大汉看见我这副摸样,吓的连退三步,开口朝身后的跟班们说道:“遇到个二愣子,快走,继续找小姐去,别让她跑远了,不然当心大人扒了我们的皮。”
说着,大手一甩,就出了我的房门,我冲着门口大喊一声:“大哥,把门带上,我还在洗澡呢。”
正巧从门口经过的小二看见了,那袖子遮着眼睛,帮我把门关了起来。
我拍拍钠个依然憋着水底下的屁股,开口说道,“行了,人走了,可以起来了。“
那家伙忽然从水底下冒了出来,头发上的帽子掉在了地上,我看的清清楚楚,她居然没剃头,跟我不一样,不是半个瓢的脑门,她摸了摸头发,瞬间知道自己露馅了,有看见我光光的身子,顿时放声大喊:“哎……”
呀字被我死死的按在了她嘴里:“不要那么大声,人刚走,又想把他们喊回来吗?”
那女子在我怀里点了点头,我才慢慢放开了手,却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只有一条汗巾围在了腰间,顿时脸红了起来,又蹲到了浴桶里面,那女子也因为全是沾了水,玲珑的身段完全都勾勒了出来,身材在女子中算不上矮小,一双眼睛尤其明亮,比起宫里的女子,多了几分朝气与灵气,比起明月楼的姑娘,多了几分纯情与俏皮。
她一个转身翻出了浴桶,抱着胸开口说道:“今日只是为了逃命,我根本什么都没看见你的,你咳千万不能叫我负责!”
我顿时被她这么一句给噎了不少,从来只听说过女子让男子负责的,何时变成了男子要女子负责?于是很想逗她一下,开口说道:“那怎么行,我还没娶老婆呢,身子就被姑娘你看光了,以后让我怎么做人,要是娶了老婆,人家嫌弃我,我又该如何?”
我本想逗她一逗,没想到她居然转裹头来,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忽然间从袖中拉出一截匕首,抵在我的颈下,开口说道:“你发誓,不要让我负责,我就放了你。”
我顿时被吓了一大跳,感情是个辣妹子,不好惹,我正想发誓之时,忽然间她一个喷嚏一打,手中匕首一滑,生生的在我锁骨上划了一道口子。
我痛的咬牙,转身瞪了她一眼,没想到她居然眼睛里面噙着眼泪,哐当一下,匕首落到了地上,她伸手用他湿答答的衣服来给我擦血,还开口说道:“哎呀,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见她浑身湿透了,便推开她的手说道,一点皮外伤不打紧,我床上的包袱里面有干净的衣服,你先去换上吧,不然你这样会着凉的。
她抬头看了我一样,似乎有点不敢相信我会这样做,我索性又泡到了水里面,不去看她,开口舜道:“穿好了衣服,到我包袱里面拿上几两银子就走吧,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要当心,现在世道不好了。”
她躲在柜子的后面,把衣服夯好了出来,长发散乱,这会儿脸上没有伤心的神色,我才发现她真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走到我前面笑了笑,可爱至极,穿峙我的衣服,虽然看上去很大,但是又刚好显出她身材的娇小。
我原本以为她会就这么走了,没想到她居然拿起来汗巾,开始为我擦背,夏的我连忙改变的方向,看着她说道:“小姐,孤男孤女共处一室,恐怕不太好吧,你还是早些离去吧。”
她看着我,一脸不解道:“公子,你救了我,我帮你洗个澡总可以的吧?”
我咬了咬牙,心想着闺女有点意思,不用狠招不行啊,于是开口说道:“洗澡不可以,以身相许倒是可以考虑的。”
没想到果然被我猜中了,忽然间汗巾被甩到了水里面,溅得我满脸水花,肩膀上还躺着血的,我拿起那汗巾轻轻的擦了起来,低头时忽然看见左肩的那一个箭疤,如今长上了新肉,看上去还是那样可怕。
鲜血染红了汗巾,我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女子,她的脸上泛着微微的红晕,撅着小嘴,一句话都不说。
“你怎么还不走呢?”
第五十四章
她低着头看我,忽然间眼睛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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