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一股熟悉的香味从曹若蓉的发梢传到贺旗的鼻子中,一幕幕的往昔如同画片一般闪过贺旗的心头,第一次相见时的一见钟情,飞机上发梢的香气,宣州荒山上的生死相依,泪水,如同不可抑制的涌泉一般,流淌了下来。
“若蓉,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贺旗,我就知道,你好爱我的,为了我,什么都可以,是真的吗,真的什么都可以吗?”曹若蓉在贺旗面颊上轻轻一吻,问道。
“什么都可以,死也可以。”贺旗点点头,毫不犹豫的说。
“那么,去杀了这个老家伙。”曹若蓉冰冷的说道。
“好,杀了他。”贺旗木然的点点头,抽出了延陵剑,转过身来,看着那满脸诧异的孽龙。
“竖子不可教也,贺旗,你太让我失望了,死吧,妖女。”孽龙大吼一声,身上金光一闪,又生出了三只手臂,五只手臂化作五只锋利的龙爪,飞身扑向了曹若蓉。
黑色的气盾将曹若蓉等人一起罩住,贺旗已经迎着孽龙,扑身而上,“噗嗤”一声,延陵剑插入了孽龙的胸口,孽龙紧紧的抓着贺旗的身体,不敢相信他真的杀了自己。
“你,你……”
“那些信仰,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安心去吧。”贺旗轻轻的附在孽龙耳边,抱着孽龙那被延陵剑吸干的身体,轻轻的说。
气盾散去,曹若蓉像是个得了糖果的小姑娘,一蹦一跳的扑入了贺旗怀中,高兴的说:“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为了我,什么都可以做,我,好幸福,好爱你。”
左先生呵呵一笑,拍着手道:“这下可好了,咱们是不打不相识,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如今看到这番良辰美景,连我这个老汉子都要感动一番,这种时候,又怎的少得了一二个见证,来啊,把人带上来。”
一阵脚步声传来,两个罗教弟子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走了进来,贺旗眉头一皱,那人显然是受了极重的伤,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虽然粗略的包扎过了,但是那绷带之上漆黑的血垢,还有那不失流淌出来的脓水,都在说明着此人曾经遭受过非人的创伤。
“这人是?”贺旗出声问道。
“一个老朋友,一个让你头疼的老朋友。”曹若蓉神秘的笑了笑,走到那人跟前,一把揪住那人的头发,一张愤怒却熟悉的面孔摆在了贺旗的眼前。
“老范,你怎么会在这里。”贺旗面上一紧,惊声问道。
“逆贼!你不得好死!”那浑身是血的人,正是范伯仲。
“老范,你……哎”贺旗长叹一声,却已经说不出话来,他想知道的,却已经不需要回答了。那数千钦天卫军士,怕是一个也没有活下来了。
“呵呵,监正大人何必挂怀,不过数千军士而已,咱们罗教弟子早有百万之众,若是监正大人喜欢,等咱们坐了龙庭,再建他十个八个钦天卫,也不是难事。”左先生笑道。
“你……”贺旗怒目而视,九只蛇头一跃而出,虎视眈眈的看着犹自微笑的左先生,那左先生吓了一跳,连退数步,左右众人,纷纷亮出了兵器,紧张的看着暴怒的贺旗。
“唉,时不我待,也罢也罢。”贺旗叹了口气,终是收起了蛇头,转身自己走了出去。
“逆贼,一千一百三十八名弟兄,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范伯仲的声音远远的从贺旗的背后传来,贺旗止住脚步,看看那云彩斑斓的内室天空,轻轻的说了一句:“深恩负尽。”哈哈大笑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大结局
十一月的京师,本不是寒冬时节,却出人意料的下了一场大雪,将京师这钢筋水泥铸成的灰色城市点缀的如同仙境一般,辽东三卫依旧是杳无音信,朝廷使劲浑身解数,都不曾打探得一丝消息,锦衣卫中的菁华,一千一百三十八名钦天卫兵士,也像是被这遍天的大雪所掩盖,只留给险山堡一片矫健的背影,之后就永远的消失了在朝廷的塘报之中。朝廷的大佬们虽然不曾得到任何消息,但还是凭着天生的嗅觉,从皇帝那里感觉到了一丝诡异和不安。
辽东三卫到底发生了什么,那里的五十余万军民生死何如,康正皇帝竟是毫不在意,每日里只是拼命的催问钦天卫范伯仲等人的消息,当了无音讯这样的答案越来越多之时,康正皇帝也愈发的狂躁和奇怪起来,在朝臣的眼中,辽东三卫军民的生死,虽然不如这难得雪景,但是康正皇帝奇怪的表现,却让每个人都警觉起来。
“这样的天气,却派大皇子南巡,又有什么好巡的,南方那里,冻死个人。”
“正是,二皇子更是离谱,竟然要去西人那里做什么国事访问,我天朝上国的皇子贵胄,不远万里,去那种荒蛮之地,眼巴巴的跑上门去,总是坠了威风和气派,不妥不妥。”
“户部的事情,什么时候要皇子来管了,三皇子现在在南京,带了一票小人,天天蹲在库府里查账,那些账,怕是要个三四年时间才理得清头绪,你说,这是不是变相的流放?”
“呵,你没见今天早上四皇子的脸色,云南那里几个山贼头子,交给卫所不就得了,还要四皇子带京营去讨伐,皇上,这是怎么了,几个皇子都是难得的贤良,却做的像是放逐出京一样,身边只留下几个公主,难得皇上想传位与长公主不成?”
数十名大臣窝在吏部的茶室中切切私语,脸上都是不屑的神色,手中紧紧握着写好的手本,准备早朝的时候好好规劝一下这个突然反常的皇帝。
“皇上有旨,今儿不早朝了,各位大人请回吧。”一个穿着禁卫衣服的锦衣卫小校,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对着在座的大臣们拱手行了个军礼,道。
“司礼监的人都哪里去了,怎么如今要禁卫军来做这些事情了?”一个山羊胡子的御史怪道。
“回禀各位大人,皇上给司礼监还有宫里的下人们放假了,除了些要紧部门,都是三个月的长假,这些事情,就都交给我们禁卫军了,至于为什么,小人却并不知道。”那小校答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何老夫却毫不知情?”问话的正是兵部尚书吕追成,吕追成一张老脸已经皱成了一团,显然是对这突如其来的调动非常不满。
“回禀大人,昨夜三更,宫里来的密旨,四更的时候,禁卫军就已经在这里了。”
内阁的几位大学士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每个人的眼中都是深深的震惊和忧虑,原本护卫紫禁城外围的禁卫军,竟然一下子取代了内监,又是半夜三更,总让人觉得这更像是政变,只是皇子们早就不在这京师之中,康正皇帝又是独子,政变的话,又能是谁做的呢?
“我要见皇上,这怎么能成,宫里的规矩,除了内卫,其他军士,没有内阁的同意,是不能到这禁宫里来的,皇上在哪里,我要见他!”最先嚷起来的是东阁大学士林正英,紧接着,附和声一片片的响起,转眼间,吏部的茶室就变的火热起来,一帮文武官员,随手摸起茶室里的各种家什,有的竟然举着茶杯,在五大学士的带领下,去也冲破了层层禁卫,禁卫军各处的军士,又不敢拿这些大臣如何,一个个被打的头破血流,于是这百十人却也所向披靡,杀气腾腾的闯到了乾清宫门外。
脸色苍白的康正皇帝站在书房门口,冷冷的看着跪倒一片的百十名大臣,哼了一声,道:“怎么,林正英,王允之,你们几个活的不耐烦了吗,手里拿的又是什么,带头造反吗?”
带头的林正英和王允之先是一愣,忙扔了手中的拖布和扫帚,跪倒在地,一时间,乾清宫前的地板上,倒像是开了个杂货市场,各种物件扔的满地都是,大臣们跪倒了一片。
“皇上,我们这,我们这是……”林正英七十多岁的人,又是持着拖布一路闯关斩将,早已是气喘嘘嘘,如今见龙颜大怒,竟然一口气喘不上来,说不出话来了。
“好,我都知道了,朕恕你们无罪,早些回家吧,这些日子,没有朕的旨意,都在家里陪陪老婆孩子吧,这里的事情,朕一个人,足够了。”康正皇帝叹了口气,慢慢的说道。
“皇上,只是……”王允之还想说话,却被康正皇帝用眼神阻止了,他疲倦的摇摇手,道:“走吧,都走吧,朕累了,想要自己坐一会。”
王允之扶起虚喘不已的林正英,终是无可奈何的告退了下去,康正皇帝向来是个和善的人,如今他这副样子,分明已经是压抑到了极点,众人再胡闹下去,恐怕就真的要有人人头落地了。
“还是没有消息吗?”看着渐渐消失在悠长走廊尽头的群臣,康正皇帝叹了口气,突然问道。
“皇上,险山堡那里,已经派出第八十九个搜查分队了。”一个四十如许的中年男子跪在乾清宫内的地板上,小声说道。
“是吗,想必这次,又是无果而终,全军覆没吧。”康正皇帝淡淡的说道。
地上的那人身子一抖,抬起头来,看到皇帝眼中黯然的神色,摇摇头,没有说话。
“不必再派什么搜查队了,白志浩啊,白志浩,你还要瞒朕多久,这国难,就在眼前吧。”康正皇帝突然轻轻的说。
地上那人身子抖的更加激烈了,脸色变的惨白,颤声说道:“皇上,罪臣该死,罪臣该死,只不过,如今,如今查无凭据,罪臣不敢妄言。”
康正皇帝脸上突然浮现了一股戏谑的神色,笑笑说:“这种事情,又哪里需要什么证据呢,辽东三卫杳无音信,而钦天监上下数千人,也陷在了那里,宋先生曾断言大明国灭之时,就在四年之后,如今看来,宋先生却是在安慰朕了,哈哈”
乾清宫的大殿中,肆无忌惮,歇斯底里的笑声,穿透了厚厚的瓦顶,如同龙吟一般,透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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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都是我们的,只要那一天,来临,你开心吗?”曹若蓉趴在贺旗的胸前,轻轻的咬着贺旗的耳朵,指着窗外那火树银花的景象,娇声说道。
“开心,只要你在身边,怎么样都好,做个乞丐也是好的。”贺旗轻轻的揽住曹若蓉纤细的腰肢,低声说道。
“那怎么可以,我要做这世界的主人,让整个大地在我的脚下颤抖,贺旗,我是要做皇帝的,到时候,你就给我做皇后,好不好?”曹若蓉翻过身坐了起来,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贺旗,动人如水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像极了天上的星星。
“好,你说什么都好,不要离开我,若蓉。”贺旗扭过头去,入神的望着窗外渐渐闪亮起的灯火。
“哼,小气呢。”曹若蓉撅起嘴巴,满脸不高兴的样子,披上浴巾,一扭一扭的走进了浴室。
“到底还是个孩子啊。”贺旗从床上做起来,此时窗外的京师,连绵的灯火接二连三的亮起,瞬时照亮了半个苍穹,多彩的霓虹灯,不断的发出灿烂多彩的光芒,在茫茫的白雪中,生出一种独特的美来。
“夜深千帐灯,故园无此声。”贺旗喃喃自语着,将窗户打开,任由那夹杂着雪花的凌厉的西风,吹在自己的身上。
“怎么了,不开心了是吗,想起那些人了吗?不要紧的,我陪着你,一切都会慢慢的好起来的。”曹若蓉酥软的身子紧紧的贴住了贺旗的背脊,一道黑气绕过贺旗,像是手一般灵巧的将窗户关起。
贺旗轻轻的抚摸着曹若蓉滑嫩如雪的肌肤,感受着背后那炙热如火的身体,突然说:“留下范伯仲吧,我记得,他还没有结婚。”
“好的,我听你的。”曹若蓉娇声娇气的说,像极了听话的小女人,贺旗慢慢的将曹若蓉抱在怀中,在她的鼻尖上轻轻的一吻,说:“你这么乖,想要点什么呢,宝贝?”
曹若蓉咯咯一笑,发出银铃般的明悦笑声,突然从贺旗的怀中挣脱,跳到了床上,做出一副害羞的样子,问:“真的什么都可以吗,我这么乖,你是要给我好处吗?”
“若蓉,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仅有的东西,我不能失去你,我说过,你要什么都可以的,哪怕要我去死。”
“呸呸呸,总是说些不吉利的话,讨厌呢!不过,这次,真的要你帮忙呢,等下带你去见个老朋友,要打扮的帅一点哦。”
这个老朋友,果然是贺旗熟识的,甚至这一切的开始,都是因为他,不错,这个老朋友,正是朱正西,见到贺旗,朱正西有些紧张,却很快恢复了常态,摆出一副笑脸,客气的拉住贺旗的手道:“贺先生,又见面了。”
贺旗不动声色的将手从他手中抽开,笑了笑,说:“朱总,好久不见,不知道贵公子可好?”
朱正西尴尬的笑了笑,道:“贺先生,又说笑了,这点末枝计量,却是班门弄斧了,哪里瞒得过贺先生。”
“好了,贺旗,不要为难朱总了,没有他,你又哪里能见到我了。”曹若蓉拉住贺旗的手,笑眯眯的说。
“那么,不知道朱总此次前来,又是要做什么呢?”贺旗正色说道。
朱正西见贺旗不再追着那件事不放,松了口气,才说:“呵呵,贺先生想必也知道朱某散尽家财,在这京师四方建起四座万国广场之事,这些年,殚精竭虑,总算等到了回报的这一天,却是需要一个老成之人来主持大事,老母这里,一直对贺先生推荐有加,所以才敢贸然将贺先生请去辽东。”
“这万国广场,和辽东又有何关系,朱总所造的乃是寻常的居民楼吧?”贺旗不解的问道。
“非也非也,这万国广场,可谓朱某一生心血所在。以贺先生的才智,只要看过那地图便明白了。”说着,朱正西从怀中掏出一份地图,在桌面上铺展开来。
“好个万国广场,东南西北,四座安魂大阵,你想要干什么?”贺旗眼中精光一闪,厉声问道。
朱正西被贺旗身上放出的煞气吓的浑身发抖,无助的看着曹若蓉,曹若蓉走到贺旗身边,脸上尽是失望的神情,一字一句的低声说道:“你答应过我,什么都可以的。”
贺旗一愣,身上的煞气散去,整个人软了下来,点点头,对朱正西说:“对不起,朱总,是我唐突了。”
朱正西讪笑一声,说:“哪里,哪里,贺先生果然是当时豪杰,差点将朱某吓的尿了裤子,呵呵。”
“想必贺先生在钦天监中,也知道崇祯十七年的那件事吧?”朱正西话锋一转,说。
“崇祯十七年?”
“对,崇祯十七年,这一切,都要从那时开始。那时候,女真一路高歌,万里江山指日可待,而李自成,已经坐在了紫禁城的大殿上,当起了大顺皇帝,而那个时候,谁都没有料到,在京师,崇祯早就布下了毁天灭地的日月大阵,活活烧死了李自成还有他的五十万大军,京师死于大火的百姓,不下五十余万,又请出了护国神龙,在辽东,降下了百年不遇的大雪,将数十万女真人活活埋葬在大雪之中,而明国的国运,也因此逆转。”
“后来的事情,贺大人恐怕比我们更清楚,一次又一次的国难,而历代的钦天监监正,又是用了什么样的办法,逆转国运,他们的手上,沾满了鲜血,这明国,更是建立在千百万人的白骨之上的,这样的国家,是不应该存在下去的。”朱正西激动的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还有,这与你有什么关系?”贺旗突然问道。
“多年前,方千户曾经潜入钦天监,找出了一点东西,连这日月大阵的事情,也是从钦天监中得知的,而我,就是女真残存的后人,三百年来,我们都不曾忘记那扑天盖地的大雪,哈哈哈。”朱正西的眼角,迸出几滴泪花,笑道。
“三百年前的灭族大恨,这些年来,朱某从来不敢忘记,每天看到这明国强盛一分,我的心,就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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