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朝落难,免不了身死道消,往rì的一切皆成了虚幻,便是这金丹亦成了玩物,形同雀卵一般的可笑
有一rì,自己的内丹亦会被人这般捏在手上把玩吗?
心有所念,气海一阵躁动不安林一伸出另一只手,不自禁捂住了小腹他的脸sè苍白,神情惶然
所执着的,只是一场虚妄吗?这条路究竟有多长,还能走多久……公冶殷的今rì,便是自己的明rì吗……
握着那内丹,林一的心头发冷依仗着自身的修为,他可以掌控敌手的生死,却对自己的一切无从把握无论是过往,还是以后……
“哼还当是与老龙闹不痛快,原来是动了妄念……”老龙懒洋洋的话语声响起
皱了下眉头,林一收起了内丹缓缓舒了口气,他问道:“何为妄念?”
“再敢与老龙使脸sè,断然不能轻饶哼”老龙得势不让人,趁机训斥了一句后,又恢复了本xìng他哈哈一笑,带着循循善的口气,说道:“修道之人,岂能不知妄念?何为妄念……待老龙想一想……”
摇了摇头,林一默不作声
“哈哈谁让我老龙的忘xìng重呢小子,想笑话我……我又想起来了”老龙不以为意地嗤笑了一声,说道:“想当年,曾听到过几个家伙放屁,还几分道理记得有人说过,心境高深者,易虚妄浮心,为妄识、妄心、妄念、妄执、妄情等等,乃是修行中常见的心障为道者,当不畏将来,不念过去而你小子却是了心不了事,难免有妄念起微尘……”
谈经论道,在老龙的眼了竟成了放屁林一默然不语,心头却是在回味着那几句话……不畏将来,不念过去;了心不了事,妄念起微尘……
“这下界还有妖修、魔修及鬼修,皆比同等修为的修士要高上一筹,而到了上界之后,真正的强者还是人啊为何?”老龙自问自答道:“与那些妖修、魔修及鬼修有所不同,修士多了心境的感悟,而少了法力神通的淬炼彼此相较,后者自然要吃亏待修为高深之后,却是截然相反的情形……”
老龙难得提起与上界有关的事情,林一专注起来
“便是多了这感悟,修士得以勘破天道至理,便可掌握开天辟地的大神通,岂可等闲视之而你……”老龙的话语一转,又不屑地说道:“而你一个修士,竟有凡心凡念莫说你尚未真正的脱胎换骨,便是这凡夫俗子的德xìng,就是自讨苦吃……”
老龙转述别人话听着还算顺耳,换作他自己来说,却是另一个味道这番开解的好意暂且心领了,可林一还是心有不忿,说道:“我本来便是个凡人,凡心凡念又能如何?”
“你……自以为是的臭小子,当我老龙在放屁吗?”真难为了这般深入浅出的一番说教,却没人领情,老龙暴躁起来
虽说心有释然,还是有郁结未消林一摇摇头,说道:“多谢老龙赐教”
“赐教个屁,不识好歹的小东西”老龙骂人了
“既然免不了一场妄念,老龙又何妨容小子我缓口气呢?”幽幽说了一句,林一又自语道:“仙道不过寂寞路,前行尽是坎坷途……凡心亦好,凡念亦罢,我,只是我”
“哼又臭又硬,十足的穷酸样”骂了一句,老龙的嗓门小了许多,怒气亦缓和了许多
无论如何,有了老龙的一番说教,林一的心头还是多了几分明悟他心生感激,却不愿表露出来,只是不想听到那嚣张的狂笑声欠这位高人的情分还少吗……
定了定心神,林一起身下榻,随手掐动了个法诀——
丰雷从洞外走了进来,神sè稍有不安,躬身拜道:“有扰前辈静修……”
摆摆手,示意对方不必拘礼,林一说道:“我静坐了三rì,你便于洞外守了三rì有话不妨直说”他走至一圆桌前坐下,手上多了一个玉瓶
见林一没了三rì前的漠然,丰雷心下稍宽,忙说道:“恐前辈有事他去,这才于洞外相扰……”他一把子年纪的人,却带着晚辈应有的恭谨,言语中还透着小心
这是怕自己不告而别呢林一摇摇头,说道:“丰谷主不必如此,还请坐下说话”对方却是拿出个乾坤袋双手奉上,这才又说道:“我丰家的一点点微薄的心意,还请前辈笑纳此外,晚辈尚有一事相求……”
一万灵石,这心意不薄啊想了想,林一还是将乾坤袋接了过来
丰雷露出欣慰的神sè,说道:“雷鸣谷得以重归丰家,我族中上下,自是感念前辈的大恩大德只不过,黑山宗若是为此而追究起来,怕是我丰家难逃厄运……”抬头见林一并无不快,他又接着说道:“我一人xìng命不足为惜,可还有这么多妇孺老幼……为此,晚辈想举族投往正阳宗以为庇护,还请前辈应允”
一席话说完,丰雷郑重俯下身去,深施一礼
原来如此林一点了点头,将乾坤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说道:“你之所虑,正是我未急于离开的一个缘故”
直起身来,瞥见桌子上的乾坤袋,丰雷有些不安地说道:“还请前辈赐教”
林一说道:“我杀的那个公冶殷,乃是黑山宗公冶干的至亲……”
“啊……”丰雷愕然,林一继续说道:“楚奇郡所有的家族与仙坊,皆由此人掌管亦就是说,他死了之后,你等便没了束缚”
“哦……”丰雷缓了口气林一又说:“而黑山宗追究公冶殷的下落,会不会逐一降罪诸多的家族,无从知晓……”
丰雷的神sè又紧张起来,林一接着说道:“投靠正阳宗不失为一个可行的法子,你不妨派人前去接洽,便说是我的举荐……”
“多谢前辈成全”丰雷露出了笑容林一将手中的那个玉瓶亦放在桌子上,说道:“将此物与灵石皆收回去……”
丰雷不解问道:“前辈这是何意……?”
“我身上不缺的就是灵石,却是对你来往丹阳镇的那个传送阵颇有兴趣……”林一淡淡笑了下多年来,他从未停止过对阵法的习学,却对修仙界中常用的传送阵所知不多无他,此法门大都由师徒相传,诸多阵法典籍中并无相关阵图以供借鉴而丰雷凭借着一个传送阵,于丹阳镇与雷鸣谷之间来往自如,想必是家族的阵法传承有着独到之处
丰雷恍然,忙拿出一枚玉简,说道:“这阵法既然能入得前辈的法眼,晚辈自当拱手奉上”
林一接过玉简,听丰雷又说:“此为我丰家先祖所留,与仙门中的传送阵不能相提并论,却是极为的简便好用,往来五千里,不过须臾间……”
“既然如此,林某谢过了”收了玉简,林一冲着桌上的东西示意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将你的jīng血收回去……”
神sè一怔,迟疑了下,丰雷这才一把抓过桌子上的玉瓶翻转过来一滴殷红的jīng血缓缓飞出,倏忽没入他的双眉之间
这正是自己那加持了血誓禁制的jīng血心头yīn霾尽去,难免会喜不自禁,丰雷口吃起来,说道:“这……如此大恩,还请前辈留下灵石……”
林一杀了公冶殷之后,在他的乾坤袋中发现了封存jīng血的玉瓶,其中便有丰雷的帮其解开血誓,纯属凑巧而已他站起身来,并未就此托大,而是拱手说道:“念在我与丰离往rì的情分上,彼此无须客套尚有事在身,就此告辞了”
丰雷不敢挽留,相送至雷鸣谷外,林一御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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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节了,真的挺忙的,毕竟有老有小,还要招待来过节的一大家子人因为老母亲八十多了,与我在一起,大伙儿便都奔我这儿来了,所以忙碌是免不了的今晚去市转了一圈,买了些菜,还拎了坛子黄酒回家,明早还要去买鱼,图个鲜我戒白酒都二十多年了,那时候年轻不懂事,酒壮怂人胆,干过不少出格的事情,痛定思痛便将其戒掉了近几年,对啤酒的兴趣也淡了咱这人xìng子孬,喝酒只知道仰脖子猛灌,12度的酒jīng来个12瓶,也醉人啊还是黄酒有味道,因为,它可以慢慢品,正如这上了岁数的人生
废话有些多了,一直不敢在文后扯这些,怕耽误大家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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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三章 待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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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何方?林一要去顾比郡
为人者,讲究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林一亦如是可对他来说,所有的恩怨情仇,与身后那离去的风景没什么不同只是,有的已深入心髓而难以忘怀;有的,便如那枯枝败叶一般,揉碎了,碾烂了,再远远的抛开
所欠下的恩情已然沉重,又何必带着仇恨上路呢
公冶平杀了若水先生,必将以命抵命公冶莫害的自己九死一生,亦必将受到惩处不为一时的痛快,只是做一个了结心头轻松一些,脚下莫不会轻快一些?而与玄天门及余行子的牵扯,又真正的一笔勾销了吗?
一片云,悠悠飘至头顶,遮去了rì光林一脚下一点,剑虹猛地往上飞去,直透云雾而出俯瞰大地,万物显得极为的渺小抬头望去,天似穹庐,好像失去了以往的那种高远无际念头一动,他急急往上飞去,如流星倒挂,直冲天宇
一炷香过后,剑虹稍稍一顿林一目露惊诧,随即豪气顿生,祭出玄天盾继续往上飞去不过半柱香的工夫,再次有劲风袭来,带着彻骨的寒意与强劲的气势,使其高飞之势受阻未及他稳住身形,虚无中有淡淡青烟横生,看似飘渺,却有吞噬一切的威势这是天际罡风
心头一懔,林一浑身布满了龙甲,咬咬牙,再次往上冲去只是片刻,飘渺的青烟尽化作阵阵狂飙,自四面八方,自虚无深处,呼啸着肆虐而来不及他多作挣扎,便一头栽了下去,直至千丈之外,才狼狈地止住了下坠的身形
死里逃生的林一,心有余悸而又不甘地抬起头那不见深浅的罡风,便是这天的尽头?
犹感到寒意浸体,便是龙甲亦不堪应付,使林一难以自持,禁不住的颤抖脚下,那曾熟悉而真实一切,此时变得虚幻起来头上,这寄托梦想的所在,却是如此的酷寒难奈
真实成了虚幻,梦想成了无奈,渺小而卑微的,又是谁?
“哈哈不知天高,不知地厚林小子,你说这人是谁啊?”老龙的笑声响起
林一摇摇头,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却是不再逞强,直直往下落去见其不说话,老龙教训道:“不修元神,不过罡风你小子记住了,别拿xìng命作儿戏”
往下落了数千丈,身上再无不适,林一这才缓缓往前飞去,问道:“方才可是到了天的尽头?”
“哈哈你以为蹦跶那么几下,便到了天的尽头?”取笑了一声,老龙又不容置疑地说道:“天,没有尽头”
不知何因,林一的心头一振,问道:“元神有成,便可穿越罡风小子我想知道的是,罡风之外又是什么,老龙能否给予解惑?”
“如此浅白的一个道理,便是凡人都能说出一二来,怎么到了你这儿就糊涂了呢?”反问了一句之后,老龙提高了嗓门,说道:“罡风之外能有什么?天外有天啊”
林一苦笑道:“我生xìng驽钝不堪,又怎及老龙的睿智呢不过,那天外的情形着实令人神往,不知与此间有无相仿之处?”
“臭小子,你有本事自己去看看啊,何必问别人呢”不知是看破了林一的心思,还是故弄玄虚,老龙的话语中透着几分得意,又不屑地说道:“你太弱了只怕没这个本事了”
对老龙的嘲讽早已习以为常,林一却是好胜心起,说道:“不就是修成元神吗?你且等着……”
“哼我老龙等着便是yù成元神,便要过化神这一关而在这个破地方,你连修至化神都是妄想”老龙出言激道
“我自有计较……”林一脚下的剑虹一沉,直往下面的一片山林飞去他不忘回首望天,眸子里闪动着不屈的光芒……
要去的地方尚在二、三十万里之外,林一并不急着赶路,反而于沿途的大小仙坊之间走走停停,很是悠闲的模样而自从离开雷鸣谷之后,他心头便没有过一刻的放松,一直为即将到来的各种变数琢磨着应对之策
从公冶殷的身上,林一不仅获悉了黑山宗的动向,还知道顾比郡曾经发生过的一些事情不过,从当年的仙门之乱不难看出,公冶干此人野心勃勃,行事诡秘,向来是谋定而后动其真实用意,怕是不为他人所知晓之前的猜测,尚须斟酌
总之,此去乃一是非之地,莫说是寻仇,便是凑热闹亦非明智之举而那好大的阵仗是什么,又即将发生什么,莫测不定,尽其诡谲
短短时rì内,便有红云宫与黑山宗两家仙门斗法一事风传天下,有玄天门与正阳宗的高手尽出而震动四野,兼而有云霓峰左近有宝物出世的流言沸沸扬扬一时之间,各种说法真假难辨,甚嚣尘上而顾比郡这个往年不为大夏修士所关注的地方,渐渐有人涌来有的是来凑热闹,有的是来长见识,有的是来寻机缘,有的是受命而来……
“我等受命而来,已是于此处呆了多rì,便是为红云宫看守山门?”距云霓峰百里之外的一座山峰之上,远近高低坐着十余位修士说话的是正阳宗的筑基弟子东方朔他身边的一男一女两位修士,乃是木天远与玉珞依其中的木天远笑了笑,并未应声,而是扭头看去
十余丈外的一块飞石之上,晏起与冷翠盘膝而坐,不远处还有几位金丹、筑基的同门
收回四下打量的眼光,木天远轻声说道:“红云宫有难,我等自当施以援手,为道义所在”说着,他又冲其摇摇头,暗暗示意了下一旁的玉珞依不出声,而是带着笑容,微微点了点头
看着二人一个摇头,一个点头,心领神会的东方朔,只得无奈地闭上了嘴巴暗忖,莫名其妙跟着冷阁主万里奔波来至此处,却是躲在这么个地方又不能随意说话而一个个同门于矜持中又不无深沉,哪里还有仙道中人的轻松惬意若是师父在就好了,那根大棒子往地上一杵,即便是一句话不说,浑身亦透着难言的不羁与洒脱唉他老人家究竟是去了何处了呢?为何不带着我呢徒弟我想你了啊
“咦那位红云宫的师姐又来了,倒也殷勤啊”除非一人静修的时候能安下心来,出门之后的东方朔便如换了个人,仿若回到了早年间寻仙访道的时候,那种挥斥八极的劲头又回来了若非碍于师门长辈的威严,怕是他早拉着木天远二人笑谈天地感岁月不居,叹时节如流,若是能饮上一杯美酒助兴,不亦快哉
不过,既然受人所托要照顾这个东方师弟,生xìng沉稳的木天远与玉珞依自是细心备至,唯恐生出意外来两人的心意不言而喻,东方朔与其亲近之余,还是略感无趣而红云宫的修士来了,总要有人应酬几句
一道剑虹由远而近,随着粉sè的身影摇曳着,那位红儿落在峰顶之上未至近前,她便冲着晏起等人施礼,嗓音婉转地说道:“诸位前辈为我红云宫而来,却栖身于这荒山野岭风餐露宿,令人不胜惶恐受师姐师妹们所托,晚辈特地摘了云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