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口淤血喷出之后气血郁滞稍缓林一不禁回想起穿越冰隙时的情景来……
从无定海至玉沉海路途不下百万里。便是有舆图可循要从冰隙之间寻到一条可行的路亦是极为的不易更别说还有两条甩不掉的尾巴在身后yù图不轨。
一路凶险不断走走停停耗去了两个多月的工夫。待临近冰隙尽头的时候天灾未去**又至。
元婴修士的六觉敏锐公冶干早一步察觉到了冰嶂不稳的迹象便趁机发难。其原由很简单穿越冰隙之后再想抓住那小子不容易不若于冰隙之中先下手为强。
与其说是身后跟着两条尾巴倒不如说那是两条狼林一怎敢有分毫的大意。一路看似彼此相安无事而路途将尽的时候带路的人没了用处老狼便垂涎三尺凶相毕露。
这边杀机大起早有防备的林一夺路便逃只想着抢先一步冲出冰隙好及早摆脱困境。
而公冶干此次出手尽了全力只待一击竟全功根本未给对手留下喘息之机。而冰隙促狭遁术无用林一未逃多远便被追。
一个金丹中期的修士面对一个元婴修士的下场可想而知。没有老龙相助没有金龙剑的逞威林一惟有力拼一途。
记得有人说过结伴而行并暗示有联手之意吗?而危急之时乐成子却不见了踪影。
对林一来说那是一场苦战。可那样一场生死之战不过是持续了几个回合便分出了胜负()。公冶干祭出飞剑缠住他的玄金铁棒之后突然祭出一长不盈尺的黝黑剑芒。
那道剑芒暗无声息袭来林一猝不及防之下被击中了胸口。玄天盾破碎道袍撕裂还是龙甲于最后关头挡住了这致命一击。可他难奈其势被直接撞飞了出去竟是一头跌入了黑风cháo之中。
那一刹不容逃避亦来不及多想林一只是驱使金龙剑旋转个不停以此与侵体的寒cháo抗争。无奈他还是为冰障所封。
yīn寒之气袭来使人周身的灵力都要为之冻结。只须稍作迟疑林一便会成为一块寒冰。他怎肯束手待毙兀自竭力挥动着金龙剑疯了一般狂劈乱砍。
侥幸!林一终于在坚冰中为自己挣扎出了三尺之地换来了一线生机。而其并未罢手yù趁势冲出冰障。待他将容身之处变作两丈大小的时候脱困未成而真正的危机却来临了。
那一刻冰障依旧坚若金铁林一却到了力竭之时。待他有所察觉yīn寒之气早已侵入经脉。
浑身僵硬眼前发黑心头一阵阵的眩晕四肢的力气正如cháo水般退去林一慌了。他忙于那个两丈大小的冰洞内盘膝而坐根本来不及疗伤而是全力行功驱寒。
如此便是半个月过去林一体内寒气已去了十之七八。未及他有所欣喜便又忧心忡忡起来。气海之中金丹与龙丹之间盘踞着一豆粒大小的寒冰正是体内那两成驱之不去的寒气凝结而成。
这么小的一粒寒冰恰恰阻隔了金丹与龙丹之间的相连。若是任此下去无论是修炼还是与人动手拼杀等同于少了一只臂膀林一怎会甘心?可他又费了几rì的工夫还是对此无可奈何。
心神交瘁之际林一不得不歇息两rì这才留意身边那些卵石大小的冰块来。
来时的路三人曾见到一些这样的东西()。因其内含磅礴的灵气乐成子与公冶干是贼不走空各自顺手掘了几块带。林一不肯做贼更是不肯便宜身后的两个老贼他下手更快……
当林一拿起身边冰块琢磨的时候柳家兄妹来了再之后便有了眼前这个落脚的地方……
公冶老儿定是来到了九州却不知又去了何处。哼!冤有头债有主你我总有见面的时候且待来rì……还有那个乐成子你又去了何方呢?
摇摇头散去杂乱的心绪林一从乾坤戒里胡乱摸出一件道袍来这还是正阳宗外门弟子的服饰。他看都不看便穿在了身又随手翻出一堆丹瓶来。
寻不到适用的疗伤丹药林一拿起了柳贤所赠的那个‘沐chūn丹’。将其看了看便随手放下他又拿起另一个丹瓶细细端详。面同样是三个却有一之差为‘沐婴丹’。
这些从未见过的丹药乃是于玄天人遗骸处所得为道齐门一个叫作闻道子的修士之物。
看着手中的丹瓶林一暗自无奈。这‘沐婴丹’应为元婴修士修炼所用奈何自己只是金丹的修为!药不好乱吃不然出人命的!
咦!这瓶丹药的名响亮为‘紫元正气丹’。
林一曾熟过若水先生的炼丹手札各种丹药的大致用处还猜得出来。记得丹方中曾载有一种疗伤的丹药名便叫作‘正气丹’可适用于练气及筑基的不同境界乃是一种药xìng平和正心养气的温补丹药。这个‘紫元正气丹’应为伤药无疑说不定更胜一筹或许自己可以尝试一下。
迟疑不决中林一暗忖一时又去何处寻丹药呢!而自己体内yīn寒难消伤势未愈窘迫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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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九章 杀人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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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柳家的后院,聚拳石为山,环斗水为池,四下里浓荫蔽rì,暗香疏影,好一片清幽雅致的所在。
清池边的竹轩旁,一张蒲席上,端坐着一位白须的老者。其垂眉阖目,神态安详。
此时,花间小径走来两人,神sè惴惴,带着几分小心的模样。
闻得身边的动静,老者缓缓抬起眼帘,悠然看着池鱼游动,出声说道:“贤儿,烟儿,你兄妹二人回来了……”
来者正是柳贤与柳烟儿,二人近前拜道:“见过爹爹!”
老者哦了一声,眼角轻抬,神sè慈和。他长眉耸动了下,拈须沉吟道:“莫非出海不畅?有话说与老父听来……”
柳烟儿冲着身边的大哥忸怩了下,往后退了一步,柳贤只好说道:“来去并无大碍,却是于玄月岛上遇到了天震门一行……”
将此行的遭遇一一道出之后,柳贤垂手肃立,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老者手拈长须,眸子闪动着隐隐的怒意。想自己一生修道无果,为免身后绝嗣,这才于数百岁的时候得到了一双儿女。邀天之幸,儿女皆聪慧俊秀,乃良金美玉一般的人物,如今却为人欺凌,差点命丧海外。天震门,玉山并非你一家独大,何敢如此猖狂……
抑下心头的火气,老者神sè不动,威严渐起,沉声说道:“遑论他人刁蛮在前,两条xìng命终是丧于你手。贤儿,你可知错?”
柳贤忙双膝跪地,说道:“孩儿知错,请责罚!”
老者哼了一声,柳烟儿亦忙随着大哥跪下,小声说道:“请爹爹责罚……”
见儿女乖觉,老者轻吁了下,话语缓转,说道:“禁足……于玉山镇十年,以示惩戒!”
柳烟儿秀眸闪动,随即伏在蒲席上说道:“烟儿遵命……”柳贤的脸上亦随之露出了笑容,心头的悬石落了下来。虽说知晓老父亲疼爱自己兄妹,可家规森严,又出了两条人命,免不了要受禁足闭关的惩戒。玉山镇方圆千里,这禁足形同虚设,还是怕二人乱跑而惹祸上身。舔犊之情,莫过于此。
老者冲着两兄妹示意了下,对方于蒲席上陪坐左右。他神sè缓和了许多,说道:“闹出了人命,虽与你二人有关,而天震门难辞其咎!此外,兮湖的灵符太过霸道……”
天震门的恶名远播不必多提,老者所说的兮湖,乃是他同族的妹子,名为柳兮湖。这女子很是宠爱柳贤兄妹,那灵符便是由其所赠。
“不怪姑姑的灵符霸道,只怪孩儿的修为低下……”柳贤自责了一句。柳烟儿劝慰道:“姑姑所赠灵符为保命护身之用,而大哥眼下已是筑基的修为,又怎好妄自菲薄。皆因天震门弟子蛮横无礼……”
轻轻颔首,老者说道:“灵符所蕴含金丹修士的三成法力,岂是寻常筑基修士可以应付的。而兮湖已是金丹后期的修为,所炼制灵符的威力可想而知啊!只不过,这一回还是免不了借她之力……”
“爹爹是说……“柳贤怔了下,不禁与柳烟儿面面相觑。或许,这才是他兄妹二人心头的隐忧所在。
老者说道:“不错!天震门的天震子,已横行玉山近百年。现如今,被我柳家斩杀了两位弟子,他又怎会罢休!”
柳贤俯身说道:“都是孩儿闯下了祸端,使我柳家受到了牵连……”
“此事怪不得大哥……”柳烟儿亦跟着焦急起来。
……
习习凉风吹来,树木摇曳,池塘涟漪轻绽,几尾锦鲤吐着水,摇头摆尾,怡然自乐。
许是多了心事,兄妹二人静坐无语,神情郁郁。
看着满园的风景,老者淡淡一笑,轻声说道:“年少总有轻狂时,少不了几番的起落,几番的消磨。得意繁花照眼新,失意花冷不开心,一切不过尔尔……”
柳贤与柳烟儿心有所悟,老者又语重心长说道:“古人有云,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须处进思退,着手图放,切勿因一时的莽撞,而失去了转圜之机。不过……”他话语顿了下,看了看身边一双人儿,又道:“谦谦君子,又何妨于生死荣辱之际,作一回铮铮烈士?故尔……”
老者呵呵一笑,接着说道:“故尔,你二人虽有莽撞过失,却并无大错!”
柳贤兄妹心头释然,伏地拜道:“多谢爹爹教诲!”
老者嗯了一声,又手拈长须,慨然说道:“我玉山柳家已传承千年之久,岂容轻侮……”
兄妹俩神情肃然,老者却话语一转,问道:“那个林一是什么来头,竟是占据了我族中长老的洞府……”
柳贤忙简短几句道出了林一的来历,之后又说:“那位林道友自称散修,却身着云丝炼制的道袍与云靴,孩儿自感好奇,便生出了结交之心……”柳烟儿附和道:“大哥所言有理,那一身袍靴不下上万块的灵石,他一个散修怎会如此的阔绰……”
老者恍然点头,说道:“云丝炼制的道袍与云靴,便是老夫亦消受不起,非前辈高人而不可得……”
“玄月岛上所遇到的那位前辈,正是因林道友的缘故,才放过我等一行……”柳贤又将当时的奇遇说了出来,老者沉思半晌,自语道:“九州高手无数,公羊氏却罕有……”
见爹爹如此神情,柳贤暗忖,怕是自己识人不明。他歉然说道:“即便林道友真是一散修,孩儿帮他一回,亦算是全了同道之义……”
“不……”老者的神sè忽而凝重起来,继而愕然道:“公羊氏?莫非是那位九州盟的高人……”
柳贤兄妹相视,惊讶失声:“九州盟……?”
……
方圆十万里的玉山岛,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家族与小仙门众多,而拥有元婴修士的仙门只有两家,分别为天震门与虚鼎门。
天震门所在的断玉*峰,北据大海,南倚群山,气象巍峨。尤其是那断玉*峰,高逾三千丈,如一剑擎天,直破云霄,颇有切金断玉之势。
此时,断玉*峰下的一处山坡上,三个筑基弟子围着一金丹前辈分说着什么。一旁的地上,还摆放着两具死尸。
不一会儿,那面相凶恶的金丹修士一摔袖袍,冲着身边三人狠狠瞪了一眼,转而踏起剑虹直奔峰巅而去。
……
断玉*峰的峰顶,一块光秃秃的大石上,正盘膝坐着一位玄袍老者。其须发灰白,神sè乖戾,生人勿近的模样。
金丹修士御剑而来,双脚尚未落地,便冲着老者大声禀报:“师父,玉山柳家杀我门下弟子……”他一句话未说完,对方冷哼了一声,兀自端坐不动,却张口叱道:“铁七,你瞎嚷嚷什么?老夫尚未耳目失聪……”
叫作铁七的修士自知失态,忙老老实实躬身施了一礼。他才要说话,又忙噤声不语。老者转过身来,虎瞪着双眼,气势骇人。
若是说铁七的相貌凶恶,他这位师父的尊容只能说是丑陋,外加上几分的狰狞,样子着实吓人。
“那几个没用的东西,占不到便宜就不要回来……”怒骂一句后,老者忽而挥动双臂大吼道:“我天震门何时吃过亏?尔等丢尽了我天震子的老脸……”
这位天震子的咆哮声去若奔雷,霎时响彻了整个断玉*峰上下。直至片刻过后,那‘隆隆’的雷鸣声尚在回音不绝。
铁七激愤起来,跟着师父怒吼道:“犯我天震门者,罪不可赦!”
弟子的话令天震子深以为然,他点头以示赞许,恶狠狠说道:“莫以为有虚鼎门在背后撑腰,他柳家便可躲过这一劫。紫玉真人不过是元婴中期的修为,老夫还真的不怕她……”
铁七凑到近前,信誓旦旦说道:“弟子这便下山,将柳家夷为平地……”
天震子又骂:“混账!你是嫌师父还不够丢人吗?”铁七一怔,问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此乃天经地义……”
“你……”天震子抬起手臂作势要打人,吓得铁七往后一缩脑袋,委屈道:“师父勿要动怒,弟子有些糊涂……”
冷哼了一声,天震子收回了手臂,兀自凶神恶煞的样子,教训道:“你入我门下多少年了?”
“弟子从前乃一落魄散修,随师父来到玉山,已近百年……”铁七不敢怠慢,张口便答了出来。方才究竟说错了什么,竟惹得师父如此动怒?这与从师多久没有关系,还真是令人糊涂。
天震子不满地瞪着铁七,斥道:“你跟随为师近百年,如此浅显的道理还不知晓?”
铁七脸sè发苦,说道:“有请师父教诲……”
天震子又吹了下胡子,气急败坏地教训道:“老祖宗的话信不得!什么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一派胡言!”
铁七连连点头,摆出虚心受教的架势。
天震子的怒气稍歇,反问道:“杀人偿命,你能占到什么便宜?欠债者不还钱,你又如何?”
师父的话透着玄机,可就是听不明白。铁七不敢质疑,只顾着眨巴着眼睛,静待下文。
天震子不无感慨地说道:“师父却是悟出了一个道理,杀人者还钱,欠债者偿命……”见弟子兀自懵懂,他又闷哼了一声,说道:“杀我弟子者,用灵石来抵偿人命!欠我灵石者,用命偿还……”
这位的意思是说,有人杀我弟子,我让他用灵石来抵偿。若其不愿意掏灵石,那我便来逼债杀人。总之是不能吃亏,还有占点儿便宜。
铁七恍然而悟,双眼放光,大声赞道:“将人杀了,灵石尽归我所有!这便是杀人者还钱,欠债者偿命……师父真知灼见,弟子受教了!”
师徒俩臭味相投的默契,使得天震子心生几分快意。他手拈长须,得意说道:“为师走遍九州,还未曾吃过亏!这一回,柳家自己送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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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玉*峰是屏蔽词!柳兮湖是友龙套,有差不多的我会采用,未必会一致!多谢大家支持!
………【第五百八十章 吃错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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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山岛以南有一座当地的名山,南屏山。山不在高,胜在钟灵隽秀,灵气充裕。此处,便为虚鼎门的道场所在。
一处清幽的山谷中,云雾缓缓飘过,现出一个纤秀的身影。其一身淡青曳地长裙,若青云出岫,悠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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